正月初八的上午,肖飛待在家裡自己的臥室兼書房開始敲打新書。
這次,他要“寫”的小說的名字叫《生死疲勞》。沒錯,肖飛又把罪惡的黑手伸向了大家莫言先生。
《生死疲勞》是莫言2006年的一部長篇。
這部書出版之後,好評不斷,在國際上也是屢屢斬獲大獎。
它被亞洲週刊評爲2006年十大好書,它獲得了浸會大學“紅樓夢獎”首獎,它被華夏小說協會選爲2006小說排行榜第一名!
同時,這部書一經出版被衆多評論家大加讚賞。
不少的小說名家,看到這部《生死疲勞》之後都在評論中表示,莫言讓他們絕望,讓他們望塵莫及。
總之,可以這麼說,《生死疲勞》是莫言最重要的長篇代表作,莫言能在2012年獲得諾貝爾獎,這本小說助力不小。
但是,就是這麼一部廣受好評的長篇,卻竟然連第七屆茅盾獎的評選門檻都不曾邁進過……
第七屆茅獎選了莫言的另一部長篇《四十一炮》入圍茅獎評選作品。
而將《生死疲勞》拒之門外。
很明顯的,《四十一炮》的質量和水準跟《生死疲勞》相比,要差得太遠太遠了,所以,那屆茅獎自然就沒莫言的份。
而莫言,要等到第八屆茅獎,才能憑藉着《蛙》這部長篇獲得遲來的茅盾獎。
據說,這個獎,對於莫言來說,就是個補償。
肖飛覺得,98年自己將莫言老師的這部《生死疲勞》給拿出來,絕對是驚世駭俗的。會引發世界級的轟動。
而這時候,巴老還是國家作協的主席,茅獎的評獎相對來說。雖然古板了點,但嚴謹性和公正性比之後世要好上太多。
《生死疲勞》98年問世。拿下茅盾獎的可能性比之2006年要強上太多了。
當然,這是肖飛自己如此認爲。
莫言是魔幻現實主義大家,他的小說語言帶着賞心悅目的大美,而且,他的想象是天馬行空的,書裡很多小說情節的處理都那麼新穎、生動、不羈而引人入勝。
可以這麼說,莫言是語言藝術家,他的敘述句式登峰造極。世界上少有作家能達到他那樣的高度。
也正因此,肖飛“寫”這部《生死疲勞》很是心虛羞慚。
嗯!這種念頭要不得。
都二世爲人了,臉皮一定要厚。
肖飛給自己打着氣,兩手在鍵盤上噼裡啪啦敲擊,他寫得並不快。這不是因爲他記不清書裡的情節了。
相反,這本書前世他看過不下兩遍,書裡的字字句句都在他腦子裡嵌印着。
他慢慢地在鍵盤上敲擊,是試圖將書裡的字句儘可能的化用作自己的文詞,嗯,與此同時。不能損害到小說的藝術魅力。
這或許是一種名叫“掩耳盜鈴”的強迫症在作祟。
也或者,肖飛是在嘗試做一下實驗:自己將一部傳世名著換一種敘述的形式,會不會對它產生太大的負面影響。
第一章“受酷刑喊冤閻羅殿遭欺瞞轉世白蹄驢”用這種方式寫完之後。肖飛回頭自己看了一遍。
他發現,自己這麼重新一寫,原著裡的那股子東方神秘色彩削弱了太多。
雖然故事的情節、細節脈絡都在,但味道顯然是少了太多。
“還是算了吧,原封不動地照搬好了。”肖飛很是泄氣地搖搖頭,對自己說。
他直接按了,將改寫完畢的那些文字全部毫不可惜地刪除掉了。
怪不得1983年的時候,著名女作家張潔訪問東德時,外國友人問她。近期中國文壇有什麼大事的時候,張潔說。中國文壇這一年最大的一件事就是冒出來個叫“莫言”的年輕作家。
1983年,莫言以一篇小說《透明的紅蘿蔔》出道。小說一經發表,就在國內引發了巨大的轟動……
像他這樣的天才,真的是太少太少了。
而如肖飛這樣的少年“才俊”,他自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佔了重生的便宜,無論如何都不會有現在這樣大的成就的。
所以,肖飛心想,我才如此的具有緊迫感,想要儘快地把那些如今還是無主之物的名著據爲己有吧?
再不抄,就來不及了……
肖飛撓撓頭,默默地在電腦前坐着,他想調整一下情緒,就開始幹活兒。
就在這時,肖飛的手機響了。
電話是劉澤來打來的。
“肖總,大好事啊!”劉澤來聲如洪鐘大聲地在電話裡說着。
“澤來兄,新年好,什麼事啊,高興成這樣?”肖飛笑着問道。
劉澤來便道:“我剛剛收到一個消息,今天上午,第一屆魯獎的評獎投票工作已經進行完畢,你的作品《陽光曬舊了那些老時光》獲得了散文獎項的第一名!也就是說,你是穩穩的要獲得魯迅獎了啊。哈哈哈——”
說到最後,劉澤來開懷大笑。
“哦!結果已經出來了啊?”肖飛挺意外,他把這事兒已經忘到了腦後。
“是啊!剛剛出來,一個評委就給我打了電話,把這個喜訊告訴了我。”劉澤來十分振奮地說道,“以後再重印你的書,就可以在你的簡介上打上‘魯迅獎’獲獎作者的頭銜了。”
“哦,這可真的是件大好事,沒想到剛過了年就有這麼好的消息,謝謝你,澤來兄!”肖飛心裡很是高興。
“你已經拿了魯獎散文獎了,其實,我覺得吧,肖飛,你還可以寫點兒短篇小說和中篇小說,以你的才情。同樣可以拿到魯獎的!”劉澤來興奮地建議道。
“呵呵!澤來兄,魯獎得一次就夠了,我沒打算去拿它的短篇小說獎和中篇小說獎。”肖飛輕聲笑着說道。
“哦?散文。現在可不是的主流啊,你是以小說爲主的。當然要拿小說獎項纔有更大的分量,對不?嗯!如果你能拿到第五屆茅盾獎那也不錯,那個分量纔是國內最終的大獎,僅次於諾貝爾獎了,可是,肖總啊,你現在拿出來的作品質量、知名度什麼的,是足夠了。可是,你的年齡和資歷,卻是讓人擔憂啊。”劉澤來說道。
肖飛知道,劉澤來如是說,完全是出於一番好意。
事實上,國內的確是有好幾個魯獎專業戶的。
既然肖飛在魯獎這裡拿到了第一個獎,這裡還有着如此良好的關係,爲何不繼續努力,拿到小說類的魯獎呢?
但肖飛不這樣想。
肖飛是把下一個拿獎的目標定到了茅獎的。
他這麼努力地刷嚴肅經典作品,就是想要及早地把這個大獎給拿到手。落袋爲安。
第五屆茅獎,這將是最好的機會了。
他的目的很簡單,他要在這個評獎週期內出版儘可能多的優秀長篇。要營造一個強大的獲獎呼聲。
要讓所有的評委都關注到自己。
且不能忽視自己。
茅獎的評委,主要有這麼幾部分人構成:一種是之前幾屆茅獎的得主,另一種是國家作協的領導,再一個就是國內的大牌批評家文論家。
想要征服大部分評委的心,是很不容易的。
肖飛之所以要趕第五屆茅獎,要搭上這個末班車,也很簡單。
他研究了一番歷屆茅獎評獎情況之後發現,第五屆茅獎的評獎或許是最後一次堪稱公正經典的評獎了。
像阿來的《塵埃落定》若是放在兩千年之後,想要獲獎。恐怕是不容易的。
在獲得第五屆茅獎之前,阿來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小作家而已。他並無過硬的關係也沒有什麼可依賴的靠山。
甚至,他的《塵埃落定》在1994年創作完畢後。歷經了4年的時間,跑了無數家的出版社,都沒有哪家願出版他這本驚世之作。
直到1998年,人民出版社才慧眼識珠,幫其出版了本書。
隨後,這本書就火了。
評論家、學者給予了《塵埃落定》很高的評價,而這書也是備受讀者追捧,成爲當年的暢銷書。
《塵埃落定》很幸運地入圍了第五屆茅獎的評獎,又笑到了最後,成爲第五屆茅獎4部獲獎作品之一。
而事實上,類似阿來這樣的傳奇在茅獎最初的幾屆可謂屢屢出現。
像莫應豐在出版其處女長篇《將軍吟》之前,只是個籍籍無名的作家,而《將軍吟》出版之後,也是一舉奪得了第一屆茅盾獎,使得莫應豐一舉成名。
想要拿茅獎,還是要趁早啊!
肖飛這麼想着,便笑着對劉澤來說道:“澤來兄,我倒是覺得,我是完全有資格也有很大的可能,能夠拿到這屆茅獎的。”
“哦?!”劉澤來對肖飛的自信很是意外。
以茅盾獎的巨大份量和影響力,這個獎的競爭實在太激烈了,國內這麼多優秀的作家,每年出版這麼多的長篇小說,任誰都不是說想拿獎便能拿獎的。
“肖總是不又有新的靈感,在寫新書了啊?”劉澤來問道。
今日的肖飛空前自信,這讓劉澤來就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肖飛或許又在着手新書的創作。
這過去的一年多的時間,肖飛已經以自己的本名出版了《陸地行走的魚》、《亮劍》、《兄弟》、《第一次親密接觸》,長篇歷史散文《明朝那些事兒》也即將出版;同時,他還以“夢筆齋主人”這一筆名出版了《悟空傳》、《沙僧日記》、《鬼吹燈》、《盜墓筆記》等等作品。
總創作出版字數已經突破了400萬字大關。
而今,他在創作《盜墓筆記》和《明朝那些事兒》系列作品的同時,是不又要在純創作上發力了呢?
劉澤來覺得,這是完全有可能的。
“呵呵,澤來兄,我最近的確是在構思新的長篇。”肖飛沒想到,劉澤來竟然會有如此敏感的反應。
“啊!那實在太好了,準備什麼時候完成呢?”劉澤來問。
“到今年五月份吧。”肖飛說。
“這次千萬不要再交給別的出版社了,還是咱們自己運作好了,其實,想要入圍茅獎提名,咱們自己也是可以運作的。”劉澤來說道。
……
世間的確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魯獎的評選剛剛出了結果,很多圈內人及國內的媒體就獲知了消息,隨即的,這個獲獎結果在國內掀起了軒然大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