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瑤錯愕地睜大眼睛,不太相信陳文斌的話,她等這一天等了好久,可是要結婚也並不是這麼輕而易舉的。李茉莉那邊還不肯放手呢,所以怎麼說她都是小三的身份。這樣的處境讓她受盡了委屈,如今孩子已經沒有了,理智上她應該跟陳文斌斷了纔好。
“怎麼,你不滿意還是不相信?”陳文斌瞧見曾瑤面色低沉,有一絲絲着急,生怕對方打退堂鼓。
“不是,暫時我不想考慮這些。”曾瑤越發側轉了身,不讓陳文斌看自己。
可陳文斌也能猜到因爲有李德全和李茉莉在,他們不會輕易鬆口離婚的,雖然他自己早就有了這個打算。也因爲瑤瑤爲了他不能再生育,所以陳文斌更要肩負起這個責任,說白了是想給心愛的女人一個補償。
“瑤瑤,我一定會娶你爲妻的。”陳文斌知道這樣講很蒼白,但是爲了給曾瑤一個希望,他依舊說了出來。剩下的是要將父親和她轉移到安全的地方,讓李德全找不到他們的地方,只有自己實力增強才能跟他們對抗。
“明天出院,你可以不用陪我了,去上班吧。”曾瑤冷靜地開口,經過一番思慮,她最終決定搬出來住,也能跟陳文斌保持一段距離,不要那麼快又陷進去。
“我已經不去那裡了,算是自動離職吧。”陳文斌就擔心出院後曾瑤不打算跟他一起了,那麼這些天的努力和靠近就白費了。連忙說出了一些自己的打算和想法,只是這樣一來對他們去英國的計劃有衝突。
“這些我隨你,你不用跟我商量。”曾瑤聽起來很震驚,她之前就問過陳文斌願不願意放棄現在的一切,他放棄了,準備單打獨鬥,卻是在她失去孩子的時候。所以曾瑤也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感動,反而變得平淡了。
“那你……”陳文斌小心翼翼地問,他還希望她能跟他一起,各方面支持他。
“我不跟你一塊兒,不過你有什麼讓我幫忙的我會過去。”曾瑤省略了一個字,她已經決定不跟陳文斌住一起,一來是爲了躲避李茉莉,二來是擔心再有孩子,她給不了他們未來只能跟陳文斌保持距離,如果哪一天他成功脫離了原來那個家庭,他們再在一起。
“好吧,不過你得答應我、跟我住在較近的位置,這樣你的安全我纔有保證。”陳文斌勉強答應,對曾瑤沒有辦法。
第二天原以爲他們會順利出院,沒想到李茉莉堵在了醫院門口,穿着靴子和大衣靠着牆面色紅潤,“陳文斌,你是什麼意思,這半個月裡一直賴在醫院,公司也不去。一心一意只對着狐媚女人,你知不知道別人怎麼說的?”
李茉莉還沒有生產,預產期就在這最近幾天,她大着肚子擋在路口讓陳文斌兩人無法過去。
“我不管他們如何說,我只過好我的日子就行了。李德全那邊,你自己去說一聲,以後瑞康所有的事情都跟我無關了,那張調職的文件隨他籤不籤,已經不再影響我了。”
陳文斌一說完,李茉莉立即裝作肚子痛起來,在醫院門口大喊,“姓陳的,你到底有沒有良心,你老婆辛辛苦苦十月懷胎,你卻揹着我養女人,連公司的事也不處理,你還留着我幹什麼?我活着還有什麼意義,乾脆去死了算了。”
剛說完話,李茉莉捧着肚子彎着腰就朝曾瑤的方向撞過去,幸好陳文斌的手在旁邊擋了纔沒有撞到實處,不過這一行徑引得衆人紛紛圍觀。似乎都認識李茉莉和曾瑤似的,用手指指點點,“又是這個女的……不要臉……”
“這個男的心腸也太壞了,家裡面的老婆都不要,要找野女人……”
陳文斌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知道李茉莉手段拙劣,不知道曾瑤爲此受過多少委屈,他本來不打算說話的,拉着瑤瑤就走。可現在李茉莉做得太過了,他看不下去,當着衆人的面指責道,“你先將你肚子裡的孩子是誰的種弄清楚了再來找我!”陳文斌冷聲道,拉過了還在發愣的瑤瑤準備離開場地。
周圍的人羣沸騰了一樣,怎麼這段故事並不是原配捉姦嗎?還有更深沉的意思?大家一邊議論一邊猜疑,這時候李茉莉的肚子卻真正疼起來,差一點滿地打滾。一邊喊痛一邊呻吟,“陳文斌,你最好別走,我們的賬還沒算清楚!”
陳文斌不想理睬,但曾瑤看李茉莉真的是快生產的樣子,挽留了陳文斌,“文斌,我們把她送到產科吧?”
陳文斌真的不想管,自然也不知道女人生孩子是在度難關。但周圍的人也就看熱鬧一樣,沒有一個人肯出來幫忙,且多是一羣婦女。聽到瑤瑤勸慰他的話,陳文斌只好一狠心從地上抱起了李茉莉,兩個人一起將李茉莉送進產房裡。
一路上,李茉莉還緊緊依偎着陳文斌,兩隻手臂掛的緊緊的,又是嬌喘又是發嗲,“文斌,文斌,我就知道你是放不開我的、我們好好在一起好嗎,我原諒你的過去,你也原諒我的過去好嗎?”
曾瑤跟在後面,看着聽着很不是滋味,都是自己太大度了才遭這個罪。而陳文斌早就沒耐心了,停下來警告道,“如果你再多說一句,我就把你丟在這裡不管了。”
李茉莉只好閉嘴不言,一會兒到了產房,醫生檢查了才道,“幸虧你們急時將人送過來,要是來遲一步,後果不堪設想。孕婦生產沒達到指標,要準備破腹產才行。”
陳文斌通知了李茉莉的家人,隨後帶着曾瑤離開了。回去的路上,曾瑤有一些失落,到底看着別人能生孩子,而自己卻不能,爲失去的那個孩子惋惜。
“怎麼了,好好的又情緒不好了?”陳文斌還以爲是他剛剛抱了李茉莉,路上李茉莉又對他說了些情話,可要不是瑤瑤要求,他哪裡有那麼好?
“文斌,你說我們還會再有孩子嗎?”曾瑤就這麼突然一問,將兩個人都問呆了。陳文斌也不知道曾瑤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想到以後他們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心裡就挺難受的。但事已至此,只能安慰,“會有,一定會有,那個去了天堂的寶寶會祝福我們,還會繼續投胎的。”
兩個人在大馬路上走啊走,走了許久許久後纔看到原來的房子。不過曾瑤記起來,她不會跟陳文斌再住一起了,就進去收拾東西。這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傍晚的時間了,而自從陳文斌離開瑞康後除了手邊不多的一筆錢就是一棟房子,他們什麼都沒有,連出去買菜都不方便。現在連身邊最愛的那個人也要離開,陳文斌心裡是酸酸的,他從後摟住收拾東西的她,十分捨不得,“真的要走嗎,留下來陪我。”
曾瑤自己其實也捨不得走,只是失去的那個孩子是個教訓,她不得不引起重視,“我已經決定了,先在外面住一段時間看看吧,要幫忙的話我隨叫隨到。”
陳文斌知道曾瑤是個倔強的性子,決定了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他也就不再勸了。
之前那邊的房子還沒有退,曾瑤覺得自己住得挺好的,就將東西搬過去。從此他們開始了白天一起打拼、晚上分開睡覺的生活。
李茉莉生產過後就從醫院轉進了月子中心,生下的孩子有問題,她一眼都沒看過就讓人送到了孤兒院裡。同時也查到陳文斌和曾瑤分開了,心裡是暗喜的,別說她不要這個孩子,就是要了她也絕不會離婚的。總之就看他們僵持到什麼時候,陳文斌也總有回來的時候。
某一天裡,曾瑤無意間跟陳悅馨相遇了,她身邊還是保姆領着,不過這個保姆她有些眼熟,好像是陳悅馨之前的老師童曉梓。
她們在街上相遇,童曉梓有禮貌地笑笑,陳悅馨則拉着她說有話要說。
兩個人走到了另一邊,陳悅馨有模有樣地問,“曾老師,你是不是跟我爸爸分開了?”
曾瑤愣了一下,蹲下身,“你聽誰說的?”
“我聽我媽媽打電話說的,她說你們沒有住一起了,是嗎?”陳悅馨稚氣地問。
“那,你希望我們分開還是在一起,如果在一起,你會不會不喜歡老師了?”曾瑤並沒有不喜歡馨兒,相反還覺得她挺可愛,不能因爲家長的原因就對李茉莉的孩子有成見。
“我當然希望你們分開,爸爸媽媽才能在一起,不過你們在一起的話我也不會討厭你。”陳悅馨果真實話實道。
曾瑤鬆了一口氣,也對馨兒說了實話,“我們是沒住一起,不過也沒分開。可能不是你期望的那樣。”
“沒關係,那我可以繼續喜歡你嗎,不過你不能告訴我媽媽。”
“當然可以,我也很喜歡你,想要一個像你這麼可愛又漂亮的寶貝!”曾瑤鬱結的心再次開心起來,果然跟孩子相處是最愉快的。說完這句,站在不遠處的童曉梓也走了過來,打了招呼說她們回家的時間到了。
曾瑤這纔跟兩人說‘再見’,回到陳文斌的工作室又有了一堆文書要處理,而陳文斌本人不是一直呆在室內,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碧如商談客戶什麼的。在創業初期很長一段時間都只有他們兩個人,慢慢地才增一些人員。
下午時分,陳文斌從外面回來,他倒了一杯水在曾瑤桌上,“別隻顧着手上的事情,伸伸懶腰休息一會兒。”
“嗯。今天出去我碰到馨兒了。”曾瑤閒暇時分也會跟陳文斌說說話,不過兩個人辦公室不在一塊兒,也因爲時間緊湊的原因,現在他們很少做些親密的事,彷彿兩個無話不談的好朋友一樣。
“怎麼樣,她還乖嗎?”陳文斌如今一但投入了工作,就很少再回原來的家,跟自己的女兒也淡了下來。只是心裡仍然記掛着,等到不忙的時間就將馨兒接過來。
“嗯,挺乖的,她說要跟我做朋友。”曾瑤很高興,最關鍵是陳悅馨對自己的態度,不過她沒提童曉梓做保姆的事。
“那不是很好嗎,說不定我們結婚她還能給我們做花童呢。”陳文斌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