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文斌當天回到公司,沒想到在停車場碰到他日思夜想的曾瑤。
曾瑤在別處住了幾天,覺得就算不可能跟陳文斌生活繼續,同樣還是要工作的,因爲你不能總是糾結過去停滯不前,不然會被社會淘汰。
“瑤瑤,你聽我對你解釋,那天——”陳文斌在轉角口拉住上階梯的曾瑤,將她攔住。可話到嘴邊,他突然覺得沒什麼理由可解釋,畢竟做了就是做了,他有什麼資格說不是故意的呢?
“我不想聽你解釋,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們劃清界限。”曾瑤只是短短一句話就表述自己現在的心態,她想給自己放鬆一下,沒必要將心控制地那麼嚴格。其實有些事,笑笑也就過去了。
“你還會給我機會嗎?”陳文斌直截了當。
“我不知道,你放手吧,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完。”曾瑤態度冷冷淡淡的,就像陳文斌對待曾璐璐一樣。
陳文斌莫名地鬆手,看着妻子的身影上樓,消失在一片光影中,他覺得寒透心骨,重重的一拳頭砸在石牆上。回到公司,周圍的同事兩眼巡視着,有的甚至竊竊私語,覺得今天老總跟陳夫人怪怪的,好像吵架了一樣。
陳文斌的辦公室是用玻璃隔開的,很大一間,只要往外一看就能看到曾瑤的身影。但現在一上午的時間他都靜不下心來,覺得被什麼東西堵得慌,連吃飯都沒胃口。
終於等到了下班時間,陳文斌開車堵住曾瑤,打開一邊車門,“上車,我們談談。”
曾瑤覺得在公司門口鬧意見影響很大,她沒有坐副駕駛,拉開車門坐到後面,語氣冷冷地問,“什麼事,一句話說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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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斌心一沉,曾瑤是打算跟他隔絕開的意思嗎?
“我承認那件事我是做錯了,請你看在我們夫妻的面上別對我不理不睬,如果你心煩打我罵我都可以。”陳文斌開得很緩慢,生怕因爲情緒的干擾不小心撞到人。
坐在後排的曾瑤冷笑一聲,承認錯誤就這麼簡單的幾個字,難道能夠賠償她滴血的心嗎?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的。陳文斌的話加大了曾瑤對他的厭惡,這跟曾璐璐說的是一個意思,他們是不小心才滾到一起去的……
“你不用對我說這些,也不用對我講解什麼,你的生活現在跟我無關,只要以後不出現在我面前就可以。”曾瑤的語氣冷到冰點,她已經做好打算先冷靜一段時間,陳文斌最好不要影響她。
陳文斌一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深深呼吸一口氣都不能放輕鬆,曾瑤的話太傷人了,她都不知道這對愛她的人來說有多大的威力。雖然已經控制了,陳文斌還是差點走火入魔,“你覺得我跟你妹妹有什麼嗎?是,她是之前幾次勾引過我,可是我從沒將她放在心上……”
所謂越解釋越糊塗,曾瑤也是才聽到最新消息,瞬間不止對自己的妹妹無感,包括陳文斌她甚至也覺得是自己將他看得太好了。其實哪個人沒有缺點呢?曾璐璐幾次勾引自己的丈夫,這些陳文斌從來沒對她講過,具體是怎樣誰又知道?
“不用說了,下車,我現在就下車。”曾瑤忍耐不住內心的嘔吐感,憋着一口氣拍着車門。
可陳文斌哪裡肯聽,也不會開門,到了街中心也不行。反而加快了車速,一下子衝到了家門口。下車後曾瑤想離開,但陳文斌卻不讓她走,連拖帶抱進了客廳,“我可以發誓,我的心絕對是清白的,瑤瑤,你相信我。”
“你的心縱使乾淨,身體也是髒的,況且我也不相信你了……”曾瑤同樣覺得崩潰,她不知道千辛萬苦守得一紙婚約有什麼用?
“你到底讓我怎麼做,你才肯信我?”陳文斌已經到了快發瘋的狀態,除了曾瑤沒有人能救得了他。他試圖去吻身前的人,解她的衣釦,希望像之前那種方式佔有她後一切歸於平靜。
可是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突然讓他怔愣了,以及身前人的咆哮聲,“陳文斌,你這樣做只會讓我覺得更噁心!”
陳文斌鬆了手,曾瑤也不在原地呆了,兩個人都鬧得有點僵硬。最後曾瑤走了,陳文斌沒有阻攔。
眼看高考的時間來臨,曾璐璐參加考試卻沒有一個親人來看她,更沒有給她送可口的飯菜來。心中有些灰心喪氣,發揮也不好。第一天考試完後,她回到宿舍裡,一個女同學上來叫她,說有人在樓下等。
曾璐璐知道是韓子柒,她也正好有點事情想問,到了僻靜的地方,韓子柒問她考得怎麼樣,意思是想跟曾璐璐一起進一個三流大學。
“不怎麼樣,成績不好,我不想讀了。”這是實話,也是曾璐璐的打算,並且出了這一件事之後可能陳文斌也不會支援她讀大學了。現在她只希望她能懷孕,到時候也有話說,別做了跟扔垃圾一樣將她丟得遠遠的。
“你那個姐夫不是很有錢嗎,我們老大幹了他多少回他都沒死,運氣真好。反正活着也是活着,幹嘛不讀?”
曾璐璐不說話,凡是有關陳文斌生死的她都不插嘴,因爲這裡面也有她的份,但韓子柒態度卻不耐煩了。
“啞巴了,不說話?”
“對了,能不能問你一件事?”曾璐璐看了看四周,小心翼翼在韓子柒耳旁道,“有關那個冰毒的,如果吸過一次就會上癮嗎,怎麼樣才能戒掉?”
“當然了,要不然普通老百姓家誰肯碰那個東西?”韓子柒似乎猜到了什麼,曾璐璐是不是說陳文斌的情況?他將她拉到郊外,泥土裡埋了一些東西,韓子柒將包裹弄出來,打開,“我們老大讓你繼續幫我們對付姓陳的,如果讓他癮上得更重些,到傾家蕩產的地步我們老大絕對不會虧待你。不過醜話說到前頭,如果你不肯做,到時候由凱哥出面你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曾璐璐心驚膽戰地接了,她很害怕也不想再次傷害姐夫了,可她也不敢拒絕,只好都裝在袋裡裡,看情況再定。
高考完後,曾璐璐無心關注成績的事情,揣着一袋‘炸藥包’進了陳文斌的家。她不知道假如她再做,再下藥姐夫還會不會和她在一起?爲了這個目的,曾璐璐一次又一次做缺德的事,現在陳文斌不肯跟她一起吃飯了,也不會再吃她做的任何東西,正好曾瑤又不在家。其實她在家也沒事,曾璐璐直接將藥弄在飲水機裡,每次不敢多,只是一小份。
但陳文斌似乎很少回家,回家也難得碰上一面,佈置了三四天竟然一點效果都沒有。
陳文斌在公司裡處理業務,最近他也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異常了,明明是很乾淨的辦公室畫面,眼前出現的卻是一幕幕噁心的交纏的影子,怎麼揮趕都揮之不去。並且身體弱了,食量不佳,似乎也很容易染上感冒。
辦公室是透明的,辦公人員除曾瑤外經常看到陳文斌甩頭髮,樣子十分怪異,可他對下屬說話的時候又正常。不少人都在曾瑤面前提一句,“陳總生病了嗎,陳夫人多關心關心他吧。”
曾瑤表面上總是默默,其實心裡頭也很心疼,十多天的日子眼睜睜地看着陳文斌瘦下來了。雖然他傷害過她,可是卻不排斥他依舊是她深愛的那個。
最近這段時間她不住家裡,是在姚拉拉她原來的房子裡打住。除了來公司別的地方几乎不去,也不可能關注到陳文斌。她心裡冥冥自問,他們還是夫妻嗎?
下班後,陳文斌的車子沒再堵她,一路往東開去,也就是他們原來家的地方。經過這些天的冷靜,曾瑤也察覺到她跟陳文斌並沒到走不下去的地步。可很肯定他最近變化頗多,所有人都感覺很奇怪。
本來是要往相反的地方走的,曾瑤卻不知不覺往同一個方向行去,她想去看看他在做什麼?沒有她他是否會過得很好?
還沒到家陳文斌的腦子裡又出現幻影,最近越來越頻繁了,隔幾個小時就有一次。他痛苦地想自殺,這個時候卻沒有深愛的人陪在他身邊,給他幫助。或許這就是報應吧?
陳文斌已經幾次擦到欄杆,沒看清楚闖過一次紅燈,差點就被交警攔截。好不容易回到家,將車子挺穩後,陳文斌摸索着下車,腦子裡出現了一種腦震盪的感覺,還有難以抑制的衝動。
沒有辦法,陳文斌衝進廚房,拿了一把菜刀在身上,他感覺他全身的血液在跳動,似乎隨着脈搏的跳動能隨時從毛孔裡衝出來一樣。陳文斌已經失去理智,就跟上次和曾璐璐上牀一樣,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他高舉着刀,想從手臂上的一截砍下去,這樣或許自己能舒服一點。
“住手,你在做什麼?”曾瑤從門口走過剛好看到這一幕,嚇得大驚失色,她衝過去抱住陳文斌,都不怕那個人可能傷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