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匿名威脅短信是空號發過來的,查不出任何蹤跡,不知道是何人所爲。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怎麼找到瑤瑤。
趁中午下班時間,陳文斌午飯都沒有吃,準備開車出去到醫院問問情況,下午與客戶商見面的事推後處理。
剛走到樓梯口,李德全就喚住,“文斌,你到哪裡去?”
“出去有點事情,順便見見客戶商,下午改了會客的時間和地點。”陳文斌內心很着急,好似一把火再烤着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回素素。
“胡說,剛剛客戶那邊還給我打電話,希望下午合作愉快”李德全眼神似鷹一樣暗暗巡視着,想要揭穿女婿的謊言,“老實說,你是不是又出去私會什麼女人?”
上次韓經理髮來舉報他的相片已經被陳文斌和諧處理了,主要還是拉李茉莉出來墊底,沉默着只是不承認。沒想到事情的走向漸漸掩蓋不住,到了他不得不實話實說的地步,“是,李董應該早就察覺到了,那個人對我很重要,希望李董給我一點薄面。至於公司的事我會認真處理的,絕對不會拖您後腿。”
剛剛的話也只是試探,誰料到陳文斌親口點頭承認。李德全已經慍怒了臉,整張面孔成了豬肝色,氣得發抖,手裡的柺杖不停敲着地磚,“你、你對得起茉莉嗎,對得起馨兒嗎?枉我以前當你是個特別的人,原來你也是酒色之徒!”
陳文斌雙手握成拳頭,此時此刻很想承認自己跟李茉莉沒有一丁點關係,馨兒也不是他的孩子,但最終陳文斌隱忍着。因爲他知道自己這句話的危害性,不僅對馨兒不公平,對自己也大大不利,不然李德全會懷疑自己的處心積慮,認爲東郊那邊的地是實則是他自己想開發的,想脫離瑞康的。何況就韓經理出示相片那事,李茉莉也替他說了話,最後關頭她只是希望他隱瞞馨兒的真實身份。
所以陳文斌不能說,也不敢說,只是向李德全彎腰鞠了一個躬,“對不起,讓李董失望了,我不是那樣完美的人。”
說完,再不顧阻攔,伸手按開電梯,一眨眼功夫消失在李德全面前。
李德全氣壞了,當初試驗陳文斌的時候,還選了幾個大美女過去,誰知他並不上鉤,兩年來一直安分守己,看不出異動。誰知,他還是算錯了一步,雖然陳文斌沒出現什麼大錯誤,但是造成婚姻裂痕也是不行的。想這些的時候,李德全完全忽視了自己女兒在外面勾三搭四,而只認爲這一切都是女婿的錯。
陳文斌不再聽李德全的鴰噪,出了公司後立即開車出發。同時心中隱隱想着發短信的那個人是誰,憑什麼威脅他、威脅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個人很顯然不是李茉莉自己,她還沒有蠢到將他推下位,除非是真的不顧及馨兒了。
二十分鐘後,車子穩穩停在醫院門口,陳文斌飛快跑上去問了,護工不在,只有王媽。顯然是發生了那件事後,素素才選擇不打招呼離別。
昨天他跟她說話的時候就有這種跡象,只是心疼素素身邊沒有一個親人,所以纔不敢告訴她真正的病情。現在她真的走了,留下他束手無策。
“先生,有什麼消息嗎?素素小姐有沒有可能自己回家?”王媽看陳文斌很沮喪,問了句話。
這一句倒是提醒了陳文斌,他讓王媽先回家,自己結了醫院這邊的帳,開車回住的地方。如果素素真的要走,她不可能回原來的住處,果然陳文斌回家查看了一番,各個角落都找過了,只是沒有。
這時,鈴聲響起來,依舊是那條看不出通訊地址的短信,“勸你好好考慮我吩咐的事情,別光顧着找人了!”
陳文斌將電話打過去,那邊卻是空號,他懊惱地將砸了,此時此刻第一次覺得自己那麼無用,連保護一個女人的能力都沒有。他倒不是怕別人的威脅,除了素素陳文斌沒有把柄在外人身上。也正是因爲素素,所以纔給他無數困難的選擇。
他自己從不怕毀掉名聲,因爲他行的端走得正,不怕別人說道。可是素素不行,他不能因此連累了她。
失去了聯絡,陳文斌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世界之大想要找到一個人是難上加難,特別是那個人不想見你的時候。
只差一點,陳文斌就要用帥凱的方法來尋找素素了,一個星期過去他沒有一點收穫。並且是夜夜無眠,整個神經都充斥在焦躁和不安中。
一個星期裡,李德全心臟病發作,當然也是被陳文斌氣的,差一點就半身不遂躺在醫院裡。他去找過李茉莉,問她爲什麼要去醫院裡鬧?他們的協議是不是不成立了?即便是罵了素素、對她有什麼好處?
李茉莉也很煩躁,她不想解釋自己的行爲,也清清楚楚記得自己跟陳文斌的協議:雙方都不許破壞彼此的私生活。而她違規了兩次!這個原因是她不服,不服自己得不到的東西爲什麼偏偏被一個小女生撿了便宜?憑什麼陳文斌對她那麼好、對自己不是威脅就是冷漠?
李茉莉冷着面孔沒有回答,反而責問陳文斌爲什麼將父親害成這樣?一切都是他在外面包養女人的錯!是那個女人該死、自找麻煩!
李茉莉不識時務地罵着,陳文斌被激怒了,揚手給了她一嘴巴,打得李茉莉下巴上流下鮮紅的血絲。
“好啊,你爲了那個賤女人打我,至少我們也做了三年夫妻,你連一點夫妻之情都不顧?”李茉莉淌下眼淚,聲聲控訴。
“你別以爲有了那一紙婚書什麼都可以做”這句話是陳文斌指責李茉莉對素素的傷害,其實她根本沒這個權利,“現在爲止,我還不是你什麼人,別把自己想得那麼可憐。你自己做過的事不配得到別人的憐惜!”
陳文斌說完這一句就走了,他們在病房裡爭吵,估計李德全又聽到了,這場病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
除了要找尋素素,陳文斌還有工作上以及自己的業務要處理,每天只能休息兩三個時辰,即便是短短的時間裡他也不能休息。
絲毫沒有素素的消息,他心急難安,可是又沒有別的辦法。一個星期過去,陳文斌已經忘了那條威脅的短信,也就是說他還在瑞康總裁的位置上沒有退出。
那個人再次提醒陳文斌,“如果再不按着我說的話辦,就不是錄像被曝光這麼簡單的事情,你要找的人或許永遠都找不到了!”
陳文斌再次被驚醒,這一次卻不是受到了刺激那麼簡單,而是想到素素可能遭遇了危險!或者是說素素落在了威脅他的人手裡,所以他才找不到她。
可是這個人是誰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去找素素?陳文斌一個人躺在客廳沙發上,這裡還保持着原樣,只不過少了一個女主人。
他現在已經無力去查證有關素素的錄像是不是已經被曝光了,只是一個勁地思索着那個人是誰?
威脅他的,會是李茉莉的情人嗎?想到這一點,陳文斌立即開車出發,做這件事的人已經漸漸浮現在他的腦海中。
……
素素從離開醫院後,身無分文,似得了重感冒一樣頭暈目眩。她已經無處可去,不知道要到哪裡去投宿?心裡默唸的只剩教育她的學校,或許找到徐導師,或者以前認識的同學還能搭救她一次。
素素坐公交來到了c大,幸運的是司機沒有催她要錢,旁邊有人幫她遞了兩元。回到學校,記憶中的風景都不曾改變,只不過過去半年,這裡卻讓她陌生了。中途因爲頭太暈,她不得不坐在花壇邊歇一下,看着一個個新生的面孔抱着幾本書從她身前而過。
只是還沒有找到徐導師,一羣羣人就似看怪物一樣圍着她看,有的則對她指指點點,暗罵一些話說她不要臉什麼的。
素素面容瞬間變白,不知道自己成爲陳文斌情人的事也被傳到了學校裡,雖然現在還只是小風波,但對於已經完全恢復記憶的曾瑤來說是不能被接受的。
“這個叫曾瑤的可是出了名的騷,以前就有個富二代追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差一點害得別人破了產。現在又黏上了有家庭的瑞康總裁,真是不要臉。”
素素認出了曾經的同班同學,以前都是跟她要好的,現在卻各種辱罵她,將曾經的情誼都撇到了一邊。曾瑤也不知道在校園裡站了多久,直到夕陽西下,看熱鬧的學生們都散了。一輛麪包車突兀地駛到她面前,不由分手,連推帶搶拉進了車中。她來不及喊一聲救命,掙扎着被男人捆綁起來,嘴裡塞了一塊布。
一搖三晃麪包車駛出了校門,而車內只有她自己和開車的男人,看背影曾瑤覺得這個人很熟悉,背部很寬、脖子很短,人顯得微微肥胖。他抓她是想做什麼,又企圖帶她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