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的只是一個意外,因爲平時陳文斌開車很少走現在這條路,爲的就是避開某些麻煩。這邊正在建設一個公園,不遠處應該就是c市市長的家,據說他有幾套房子,每一套都像是博物館那樣成立,不只範圍大還愛收集各類珍品。
今天是爲了幫素素找合適的工作,又必須離他們的家近一點的,陳文斌左拐右拐纔到了這裡。素素見到的帥凱正在發宣傳單,宣傳單上有她畢業的相片,還有一些簡歷介紹。
就這麼遠遠一看,完全看不出他是在做什麼,還以爲是發某種廣告貼。身上的服裝很邋遢、穿着有破洞的牛仔褲好像有幾天沒洗澡了,臉上鬍子拉渣,彷彿一下子老了十幾歲。
這一次素素的印象十分深刻,是因爲記憶越來越清晰,過去的帥凱在腦海中成型,隨後漸漸與現在的他接軌。但是素素不明白,爲什麼前幾次見到的帥凱對她的方式那麼惡劣,認真想想他的確是拿父母威脅過她,可是那個時候她根本不怕,帥凱也沒有做出對她真正的傷害。
或許是將一個人逼急了,他失去了理智,才用那麼極端的方法。
身旁陳文斌攬住素素的肩膀,希望給予她關愛,更怕有誰會搶走她。而遠處帥凱還拿着宣傳單再問路人,問他們見沒見過這上面的女孩?她失去記憶離家出走了,現在他需要把她找過來。
每一個路人只是看一眼,隨後搖搖頭,表示沒見到過。當身旁的人遠走後,帥凱都會露出一副疲憊的神色。他找她已經找了好幾天,是在陳文斌搬家之後,從見到瑤瑤的最後一面後就再也沒見到她了。
就在陳文斌與素素上車之際,帥凱猛然發現他們的形跡,以獵豹追蹤食物的速度衝刺過去,只可惜他們關上了車門。
“瑤瑤,你聽我說句話,你聽我解釋,之前的那些人不是我派過去的。我向你悵悔以前傷害你的事,我向你悵悔還不行嗎……”帥凱猛烈地拍打着車窗,周圍的人都紛紛看着這場鬧劇,但車子最終以肉眼的速度開了出去,他向前跑了幾步、只可惜沒有追到。
素素其實想聽一聽帥凱的解釋,聽聽那句所謂的悵悔是什麼?但身旁的陳文斌似乎沒給她開口說話的機會,還不到一秒鐘車子就迅速離開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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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街邊人潮變得平靜,陳文斌纔開口解釋,“對不起,素素,我不想讓你再次進入危險的境地,帥凱那個人思想太過極端,即使我們停下來他也不會讓你走的。”
素素自然知道陳文斌的用心,其實她也是瞭解帥凱的,就憑他追她和找她的這兩件事中可以看出他誓不罷休的性格。既然現在遠離了他,遠離了過去,就不需要再去聽懺悔,不需要跟過去糾纏不斷,所以說,陳文斌的做法是正確的。
素素還沒有開口回答身旁的人,陳文斌已經從後視鏡裡發現一輛白色的車正在飛速超越其他車輛、追蹤着他們。
不用再細看,那輛車肯定有古怪,或者說是帥凱追上來了。陳文斌踩了油門,指示標達到120碼,全部玻璃車門緊閉。他也不知道坐在身旁的素素會不會害怕,但是他只想甩開後面的車。
白色的車洶涌上前,車窗裡的人不要命了,一邊開着快車一邊伸出了頭叫喊,“瑤瑤,我一定會追到你的,我一定要殺了前面那小子。”因爲開車不注意,車子已經連番撞倒了旁邊的路牌,幸好這一段路沒有多少人流,警察也一時追蹤不上來。
陳文斌爲了避開身後的人,將災難降低到最小,車輪開離了大路,往山上的小土坡上駛去。路段太過狹窄,曲曲拐拐、彎路太多,上面還有許多小石子。可以說十分難走,一不小心,車子便會倒滑下去、滾落懸崖。
陳文斌以爲身後的人不會追上來了,因爲帥凱的車體積過大,小路根本沒法走。但沒想到他還是想辦法駛上來了,一路撞毀了許多小樹。
若說不緊張是假的,素素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不停地往後看。但視角總是落在艱難的石坡路上,還能看到白色的車頭。
素素想不清楚帥凱想要做什麼,總之如今叫她回頭已是不可能的,怕就怕身後的人帶了什麼兇器要攔截他們。
“文斌,我們別再走了好嗎?問問他到底是什麼意思?”素素祈求着,因爲再這樣走下去,她真的不能擔保是誰先出危險。
“他的意思是要抓你走,你肯嗎?你肯我也不肯。”陳文斌一臉肅穆,他一直是做實事的人,謹慎又踏實,但自從遇到素素後,他承認每天都會挑戰自己。
素素默然了,從這句話可以聽出他對她的在乎,陳文斌是不會放手的,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意志,就看誰先堅持下去。
就在這時,陳文斌已經將車開到了山坡頂點,打算從小路上操下去,卻意外發現車子沒油了!
後面帥凱已經追了過來,陳文斌又重新啓動了兩次,車子卻紋絲不動。與此同時,他們身後發出‘哈哈哈’的笑聲以及諷刺聲,“怎麼樣,姓陳的,這下逃不掉了吧?是你該死,你搶走了我的瑤瑤,你必須付出代價!”
說話的同時,帥凱已經衣冠不整地從車上下來,手裡端了把手槍,正對着陳文斌的車窗門。
山裡的氣候異常寒冷,尤其是現在千鈞一髮的時刻,空氣如結了冰一樣。陳文斌還沒有想出什麼對策,那輛白色車的車主卻是嚇尿了。
很顯然,帥凱當時爲了攔截住陳文斌與素素,強行入了一輛車,坐在副駕駛位旁用手槍指着司機的腦袋,命令他開車上山。
也就是爲什麼,這麼難走的路,那輛白色的車怎麼上來了。光憑帥凱,車技不到位,就算是爬也爬不上來。
不知道司機是嚇破了膽,還是不想跟這羣歹徒混下去,私自調轉頭下山。帥凱一槍瞄準,突兀地一聲打在那人脖子上,生命就那樣沒了。
素素嚇得心驚肉跳,差一點就喊出聲音,她不知道現在的帥凱走到了哪一步,怎麼會有槍的,又怎麼會毫不猶豫地打死別人。總之這一切變得太可怕了,也就是說陳文斌也有可能會死於他的槍下?他們今天誰也活不成了?
素素還沒有想清楚這些,車窗外的人已經將槍再一次瞄準陳文斌,同時挑釁地發話、彷彿他剛纔幹了一件多麼了不起的事,“看到了嗎,很快,你就是這個下場!放心,我不會手下留情的。”
這句似乎是警告,也似乎是示威,帥凱的目光變得尖銳起來,似獵物的鷹一樣要對陳文斌打殺懲罰。
“我知道你下得去手,但你只要試一下,這輛車就會自燃。到時候你依然是單身一人,得不到瑤瑤。”陳文斌的語氣平和無波,似乎在進行一場有驚無險的遊戲,絲毫不爲自己擔心。
“我不信,你的車不是沒油了嗎?我只要你死,不會讓瑤瑤給你陪葬。”帥凱看起來激動萬分,握住的手槍都在發抖,完全看不出先前的自信。
“我不是跟你說着玩的,誰說我的車沒油了,你看看路的前方是什麼?”陳文斌依舊沉穩地說着話,試圖引開帥凱的注意力。
“別告訴我前面是懸崖,你以爲我不知道這裡?我沒來過這裡?你太小看我了!”沒想到那個人並沒有受騙,但眼光還是不由自主地向下移去,彷彿是爲了證實自己所說的話。
就在這時,陳文斌猛地打開車門,向帥凱撲了過去。兩個人同時倒地的同時,素素聽到了一聲槍響,這響聲是向天上發出去的,也就是帥凱開了槍,沒有打到陳文斌。
草地上的兩個人拼搏起來,誰也不認輸,似乎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刻。素素驚慌失措,萬萬沒料到這種驚險事件在眼前發生了。她跟着下了車門,這個時候不想讓他們誰受傷,也不想他們再爭執下去。
就在關鍵時刻,那把手槍被拋向了遠方,素素跑過去將它拾起來,對準自己,逼着打架的兩個男人,“我叫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陳文斌最先停下來,其次纔是帥凱,但他還鉗制着身旁的人不願鬆手,“瑤瑤,你做什麼?這個會走火的,你快把槍放下!”
“我不放,要放手的是你!”素素大吼,冷風吹拂着她的面頰和頭髮、簌簌作響。其實她是不想死的,只是想結束這一場爭鬥。
“瑤瑤,你就那麼在乎他嗎?你甘願做一個讓自己都討厭的人嗎?你還記不記得你在學校裡的鴻鵠大志?難道你的才學就這樣被埋沒了嗎?”帥凱看起來比素素更激動,因爲他已經查清楚了陳文斌是什麼身份,他有妻子孩子,瑤瑤跟着他會吃苦的。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以後別再糾纏我了!”素素的心起伏了一下,這一刻終於回憶起曾經的學業是多麼優秀,她還有多少事情沒有完成,又怎麼會甘於做一個小小的鋼琴師呢?
帥凱的面色有些猙獰,不相信這真的是曾瑤說出的話,還是她真的變成了另一個人?就在這時,遠方出現另一聲槍響,身前的人應聲倒下,滾向了泥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