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李茉莉穿着一身紅衣突然走了進來,眸光嚴厲地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孩,她也是昨天才知道陳文斌以私人名義在這裡開了飯館,這件事很機密、沒有幾個人知道,還是羅志遠查出來後告訴她的。
今天她就特地過來看看,陳文斌既然開了飯館,那麼她就是這裡的老闆娘,總之關係在這裡擺着,店裡的人不敢不承認。
只是那些服務員都沒見過李茉莉,也不知道陳老闆跟她是夫妻,看來人說話的口氣很張狂都木然不動,怕辦錯了事說出了話。
素素自然是認識李茉莉的,當她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不好的預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逃過一劫。果然,她料得沒錯,李茉莉問完那句話幾大步跨到跟前,一巴掌扇了過來。動作之敏捷迅速,讓素素不能抵擋,這一耳光結結實實打在右臉上扇出血紅的印子來。
李茉莉杏眼圓瞪,咬牙切齒,“無恥的女人,你就是我丈夫養的一條狗,還想借着他的名號在這裡吃白飯?”
李茉莉罵得很難聽,周遭的客人也紛紛望着這離奇的一幕,甚至有人拍照留念。素素整個人瑟瑟的,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話,畢竟她是小三,是對陳文斌夫妻構成威脅的一方。
沒有人會體諒她的難過,只會有人說打地好!
“你瞧瞧你這一張嘴臉,裝什麼可憐樣,背地裡其實就是騷包一個,只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情!”李茉莉手都扇紅了,還覺得打得不過癮,要去拽素素的頭髮,想借機狠狠懲罰她一頓。
卻遭到店裡服務員的攔阻,“這位小姐,有話好好說,不能隨便打人啊。”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別在這裡包庇壞女人,誰同情這個婊子誰跟她一樣的下場!”李茉莉一邊罵一邊使勁扯着素素的衣衫,想讓她當着所有人的面出醜。這個時候李茉莉只是想泄憤,將她近幾日倒黴的事情排解出來,根本不計後果、陳文斌是否會找她算賬。
“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你放開我……”素素掙扎着,聽到難聽的話語想爲自己辯白。
“你不是?你不是還要勾引我老公、破壞別人的家庭?你是做了婊子還想立牌坊是嗎?”李茉莉又一個耳光扇過去,卻被素素躲開了。
她氣急,對身前的人拳打腳踢,不過被飯店的服務人員拉開了。他們怕轟動太大,影響做生意,到時候對陳老闆不好交賬。私自做主請來了城管,李茉莉這才住了手,收了剛剛的氣焰。
經過調解,李茉莉被請走了,飯館服務員對素素道歉,“不好意思,讓您受累了,飯錢我們不收了,您走好。”
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飯館,只剩素素一人,她的臉還是紅的,到現在爲止還有火辣辣的痛感。心中既有委屈也有無奈,很想讓自己清醒清醒。
整理好衣衫,她什麼話都沒說,默默走出了餐館的大門。天空正值灰暗,太陽已經收了最後一縷金線,儘管心中再酸楚素素都沒有流淚。
彷彿失去記憶後就變地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別人的侮辱和諷刺對她夠不成威脅,只有黯然神傷。
天黑後,她在路邊的公園裡坐了一會兒,冷風吹着衣裙,她需要這種麻木來冰冷自己。告訴她不應該再在這裡,必須趕快恢復自由,抑或離開陳文斌。
也不知思想鬥了有多久,素素驀然聽到有人聲傳過來,並且是一片。那羣人很放肆,並且都是男的,在公園裡找別人遺下的東西。
素素很害怕,若是讓他們發現自己就慘了,還好這裡有成片的灌木叢,她離開了座位,牽着裙襬蹲在了角落裡。周圍都是樹枝,還有刺,硬生生割地皮膚疼。冷風拂着臉,也如針刺一般,讓她渾身都不適應,可是也只好忍耐。
那些人在她面前、背後轉來轉去,就是不離開,好似再找什麼。素素咬緊齒貝,大約十多分鐘後,領頭的人才帶着他們離開。
素素不敢着急起身,在原地蹲了許久許久雙腿都木然才爬起來。迎着冷風往家的方向走,路上遇到一兩個行人都離得她遠遠的,好似見了鬼一樣。
也是,一身素衣白裙,頭髮披着,衣衫上還破了幾個大洞,驀然一見是挺嚇人的。
素素跛着腳回到家裡,用鑰匙打開門,沒開燈心灰意冷地坐在沙發上。此時此刻她真的很需要一個人來安慰,告訴她這樣做是對是錯,因爲她怕自己堅持不下去、臨陣脫逃。
可是陳文斌永遠不可能及時出現,更不能隨心所欲地聯繫她,這樣素素會覺得孤獨。
就在這時,客廳的門突然響了一下,其實素素知道那是鑰匙插在門孔攪動的聲音,可她還是感到害怕。
走到門背後瑟縮着身子,門打開後,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在呼喚,“素素——”
看到是陳文斌,她彷彿得救了一般,撲過去緊緊摟住對方的脖子,許久許久都不放開。
而那個人也緊緊抱着她,房門關上後,陳文斌沒空開燈,但對面窗簾打開的縫隙中依舊傳來清涼的月光。他意識到她在發抖,所以很用力地抱緊她。今天下午剛剛開完會議,就得到飯館裡的消息說有人鬧事,他不知道真實的案件是怎樣,只擔心素素會受委屈。
所以一下班,接完馨兒,忙完所有的事情後他就抽空過來了,在樓下停車時就看到素素的背影落魄地走上去,她一定很難過。
陳文斌拍着心愛女人的背脊,低語,“別害怕,有我在……”
剛剛還勇敢地躲過陌生男人的追蹤,甚至捱過陳文斌妻子的巴掌,這些她都沒有哭,而此時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她委屈地落淚了。
陳文斌感覺到胸前一片溼意,鬆開懷裡的人,揉着素素的臉頰、替她擦乾淨淚水。是他來遲了,他沒有保護好她,陳文斌也很自責。
“沒事了,別哭。”他柔柔安慰着,拉着懷中的女孩坐下,同時開了客廳一盞暗燈。
這纔看到素素的臉上有淡淡的手指印,似被人打的,他心疼地摸了摸詢問,“怎麼回事,有人欺負你了嗎?”
素素顫抖着眼睫搖頭,一句話都不說,不想帶給陳文斌太多的壓迫。
即使她不說,陳文斌也能猜到這樣的後果是誰造成的。聽店裡員工描述,只有李茉莉的形象更接近,並且她今天恰巧穿了一件大紅風衣。
心頭有太多的氣憤,同時也有憐惜,李茉莉這次太過分了,他們早已經說好明面上做夫妻,背後不管對方的私事。何況從結婚以來,他一直保持單身,從沒有隨便在外面找過女人,更沒有闖紅燈。而李茉莉自己卻是太放縱、太逍遙的生活,他自己早就看開了,認爲跟他沒關係。
而這次,李茉莉私自去了他的地盤,憑藉光明正大的原配身份當衆教訓人,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沒想清楚?
就算他們是夫妻,可他從來沒有一次碰過她,自己也不想一直呆在瑞康,憑藉這份實力早早擺脫出來,之後無論李茉莉喜歡哪個男人會成全他們。
所以不管怎麼說,今天的意外情況都說不過去。看着心愛的女人哭,他自己又不會說話,只是乾着急。
“好了,以後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相信我,我會保護好你。”陳文斌說了誓言,也決心給李茉莉一個教訓,讓她最好認清自己的身份。對待素素,他只能這麼做了,要完全脫離出來,還要等待幾年。
素素大約哭累了,同時也得到了保證和撫慰,剛剛的埋怨一瞬間消失不見。她看中的人不會錯的,陳文斌不是表面上的人,他一定會對她負責到底。
這一晚上,兩個人稀裡糊塗躺下了,被子裡素素依舊緊摟着陳文斌,害怕失去、連在夢中都顫抖着。
這一晚陳文斌都沒怎麼睡着,幫素素寬衣後只剩打底的睡衫,薄薄的一層。他擔心內衣袋子會勒着素素胸口,很主動地幫她解開了。
兩團綿軟擠壓在胸前,幾乎不透縫隙。陳文斌也是正常男人,從前沒有出軌過,是因爲沒有跟哪一個女人靠得這麼近。而認識素素後,隨時都能接觸到柔軟的玉體。
身上似着了火一般,從上次在海邊度過一夜他就上癮了,只是現在因爲素素的情緒失控只能隱忍着。
大約過了很久很久,陳文斌起身要去上班,在身旁女人的眉心上吻了一口,不想打擾她睡眠,正打算輕悄悄地出門。
誰知被子裡的女人不願意放開他,雙手摟緊了他的脖子,腦袋在頸窩裡蹭着,“別丟下我,文斌——”
這是素素第一次喚他的名字,陳文斌胸口一顫,四肢百骸升起一股熱流、暖暖地包容着他。沒想到當惺惺相惜的女人叫自己名字的時候是這麼溫柔,他還想再聽上一遍兩遍……
現在天色還早,差不多五點鐘,窗外都是黑的。去公司也沒那麼急,陳文斌又窩在了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