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元宵便是上班的時間, 在家裡待了幾天,惰性都養出來了,一想起明天開始又得恢復朝九晚五的上班族生活, 便覺得全身的骨頭都開始打起架來, 疼得不行。
怕明天起不來, 所以想着今天要早些休息, 離晚飯時間還差得很遠便被林子衍拐走了, 二話不說開了車來,先是一通電話,後又上了樓, 見她還在屋子裡磨磨蹭蹭的,索性和一幸父母打了招呼, 拉了她便走。
她心有不甘, 怎麼專挑過節的時候, 上回是除夕,這次又是元宵, 知道是去他公寓,所以心裡越發矛盾起來,又怕像上回那樣,去了就不讓回家,再怎麼說, 她明天還要上班。
停了車子去超市, 他回頭問她:“吃什麼可以胖?”
“你問這個幹嘛?”
“我得把你養胖點兒才行啊。”
她想了想:“鮑魚, 燕窩, 魚翅, 人蔘,你去買吧。”
他點了點頭:“真能吃胖?”
何止能吃胖啊, 絕對能將她補得天天流鼻血:“你就不怕我吃垮了你,以後沒錢養我了。”
他示意她跟上來,兩個人一起往超市入口處走:“笑話,一百個你我都養得起。”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看着她:“誒,你上回不是說你是新時代的獨立女性,不要我養嗎?”
她立在原地,噎住了,真後悔,情願這會兒自己的舌頭斷了,只當什麼話也沒說過。
“怎麼不走了?”他回頭拉她,“得去買飼料呢。”
“飼料?”她越發皺眉。
“嗯,豬飼料。”他悶聲笑,“我這不是還得養你嗎,不買飼料你吃什麼。”
兩個人還站在超市的階梯上,她咬牙瞪他,心裡生出一股衝動,便是狠狠的將他推下去,眼不見爲淨。
推了購物車一個人在前頭走,根本不想和他說話,走了幾圈,也不知道買什麼。
他一路都在偷笑,跟在她後面,不時以手握拳掩嘴,見她越走越快,頭也不回,終於跨了幾大步拉住她:“不理我了?生氣了?那你拿枕頭砸我。”
枕頭軟綿綿的,砸也砸不痛,右手邊即是洗衣用品,一排排香皂摞得整整齊齊,她順手拿起兩塊扔向他,被他接住了,放了回去:“你怎麼真砸啊,砸死了我你一個人怎麼辦,以後誰管你。”
說罷帶着她往食物區走:“你不是還差我一頓飯嗎,去買菜,晚上吃什麼?”
她隨便掃了一眼,挑了些新鮮素菜,看了一眼水產區,記起上回吳阿姨說他喜歡吃魚,腳步停了停,又想起他方纔惱人的話,推了車往反方向走。
結賬的時候猶豫再三,將購物車交給他,重又退了回去。
拎了大袋的食物跟他回了公寓,將食物一一放回冰箱,纔開始做飯,昨天她和杜伊聊天的時候還特意問起杜伊糖醋脆皮魚的做法,杜伊老家在四川,美食居多,這道菜杜伊以前常做,每回都是一寢室的人吃到最後誰都不願意放筷子。
將魚醃漬,又將蔬菜洗淨,真正做魚的時候才發現差了好多調料,根本做不出當初杜伊的風味,可不能半途而廢,只好儘量做出糖醋的味道來。炒了一個蔬菜,最後煮了湯,將魚端上桌的時候,都不好意思說味道不好:“子衍,那個,魚差了好多調料,所以味道可能不太好。
解了圍裙,替他盛飯,看着他拿筷子戳了戳那魚,又挑起一塊魚肉:“我嚐嚐。”呵呵一笑:“還行,比粥好吃多了,至少以後我不會餓死。”
她以前也弄過東西給他吃,多半是蛋炒飯,或是白粥,今天才是真真正正的洗手作羹湯,見他沒說不好吃,舒了口氣:“我下次重新做。”
他正吃着飯,聲音有些含糊:“嗯。”
突然將筷子伸向魚頭,從魚頭兩側各挑出兩根狀似小旗子的魚骨,神秘兮兮:“吳阿姨家鄉的一個習俗,有什麼事情問問它,將它豎着往桌上扔十次,能立起來就表示願望可以成真,我們也試試。”
“你想問它什麼?”
他徑自將手裡的魚骨拿在手裡,擡了手臂,往下扔,一次,兩次,五次,七次……卻不告訴她他問的是什麼,第十次,魚骨落了下來,立在桌上,他拿紙巾擦了手,笑道:“看來我可以願望成真。”
她拿起另外一根魚骨,靜了一會兒,也照着他方纔的動作,魚骨落了十次,最後也沒有立起來,她莫名的有些失落,迎上他的眼眸,他道:“假的,只是用來玩的,不能信。”也不問她問的是什麼事情。
吃了飯,將碗筷都收拾好,她也準備回去了,不然明天上班怎麼辦,去和他說,他沒做聲,去開門卻是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她站在門口:“林子衍,爲什麼門打不開?”
“打不開?”他起身走至門前,試了試,也是打不開,“鎖住了,沒辦法,那就別回去了。”
“不行,我明天還要上班。”
“你在這裡明天還不是要上班。”
“你打電話找人來開鎖。”
“這麼晚了,人家開鎖的師傅早休息了,你這不是擾人嘛。好了,待會兒給家裡打個電話,今天就先在這裡。”
“我明天一定醒的很早,開鎖師傅要是不來怎麼辦?”
“開鎖師傅都習慣早起,放心,明天你一定走得出去,自己去臥室拿睡衣穿。”
看那樣式,她也知道,今晚回去又是無望了,在門口站了好大一會兒,他又道:“怎麼了,去洗澡睡覺,明天上班我送你。”
她內心掙扎不已,最後甘拜下風,算了,多說無益,氣憤地瞪他一眼,怒衝衝去了浴室降火。
洗了澡出來,頭髮還是溼漉漉的,拿毛巾拭乾了站在臥室門口卻不敢推門,就一間臥室,她睡了,他睡哪裡,她可不想一起,想及此念,耳際驀然紅了一片。
“你站那兒幹嘛呢。”擰開了臥室門,帶她走了進去,“不是說明天上班嗎,去睡覺。”說完關了門走了出去。
見他走出去,一幸鬆了鬆心情,看來他是要睡沙發了,掀了被子躺了下去,睡意來得快,不一會兒便失了大半知覺,隔着門隱約聽見沙沙的水聲。
睡意朦朧間,感覺臉上癢癢的,脖子上也癢癢的,她被擾得睜開眼,赫然是林子衍,不知何時躺在她身側,一隻手佔有性的橫在她腰間。
她瞪大眼:“你不是睡沙發嗎?”
“有牀我幹嘛睡沙發。”
好吧,誰就睡吧,這牀好歹也是屬於他的,她已經困得沒有力氣想其他的事情了。才閉上眼,他便親了上來,咬她的脣,忽重忽輕,脣上傳來些許刺痛感,她推了推他:“你不許碰我。”
他直視她幾秒:“嗯。”
待她再次閉眼的時候,他竟又糾纏起來,不依不撓,連手夜探進了她的衣內,將她穩穩固定在自己身下。
“你答應了不碰我的。”她開始捶他。
“只說不讓碰,沒說不讓親。”聲音和呼吸都被堵住了,事實證明,和一匹狼講道理是行不通的,最後,睡意也消了,只剩了全身的感官意識,一波接着一波襲來,意識渙散的時候,咬緊了脣,第一次反手抱住他。
這一夜,幾乎是醒了睡,睡了又醒,第二天若不是他喊她,她早已成了公司遲到的第一人,心急火燎的回家,整理了再去上班,路上都覺得那裡不對勁,他走後,才猛然察覺,原來他又是故意的,門根本沒有問題,早上也沒有來什麼開鎖師傅,全是他的詭計。想着便氣不打一處來,明明防了又躲,可偏偏每次都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