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
我看着成車成車的糧食拉入勐能,心裡的第一反應不是高興,而是鬧挺。
糧食進勐能的時候和我打過招呼,話說的也很客氣,西亞人在電話裡跟我說:“許先生,事情您先慢慢考慮着,但是勐能不能沒有餘糧過年啊,這樣,我先把糧食運過來,哪怕最後咱們沒談成,你拿出等價的錢購買都可以。”
我也是眼皮子淺,當場就答應了。
這能賴我麼?
這世界上有個打拳擊的拳王叫泰森,被經紀人、律師、會計聯手騙了幾千萬,最後事情是怎麼擺平的?是他經紀人在其面前放了幾疊美金,說了一句:“打官司,你未必能贏,但是不打官司,就可以馬上把這筆錢放進口袋。”
對,泰森和解了!
對於他來說,沒進賬的幾千萬和眼前的幾疊美金根本沒法比,那可是花過大錢還養過老虎的泰森!
我和人家怎麼比?
當時腦子裡想的不過是……
大不了以後拿錢買。
可誰知道這種想法等真到想實施的時候有多難受,那真跟拿小刀割你肉一樣。
就這麼的,糧食拉進勐能了。
“一共有多少糧食?”
我站在市場邊緣問了半布拉一句,半布拉搖了搖頭:“爺,咱們現在還沒統計出來具體數字,但您瞧這架式,能少得了麼?”
“質量呢?”
“看了,陳糧歸陳糧,但鮮少有發黴的,偶爾出現的個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我們這兒正說着話,遠處的西亞人不知道跟哪弄了一身紅西裝,加上人本來就黑,離遠了一看就跟一團姨媽血過來了似的:“許先生!”
他一過來就親切的拉住了我的手:“許先生,怎!麼!樣!”
最後那三個字被一字一頓的說了出來,西亞人滿臉興奮的說道:“糧食,以後會源源不斷的運往勐能,我保證你以後都不會再有缺糧的問題。”
我用手扶着西亞人的後心,緩緩走向了市場對面的衚衕,進了衚衕才問道:“你想要什麼?”
西亞人壞笑着說道:“你問誰?”
還問出事了,很顯然他這句話裡存在着不止一個角色。
“先說你。”
西亞人很坦白的說道:“我想要上次那批貨的泰國銷售權。”
這話說完,我壓在嗓子眼這口氣兒纔算是徹底放出來,我以爲什麼大不了的事呢!
可這回,我卻沒有先答應。
又指了指地上的影子:“他呢?”
“沒指示。”
這纔是最嚇人的!
據我瞭解,咱們國家這羣人是世界上唯一能把髮長線釣大魚這件事玩明白的民族,很多如今在鷹醬那兒發生的戰爭要是放在咱們手裡,沒準幾次援建就給你擺弄的明明白白。
這也是哲人所說的那句‘有時候笑臉比刀鋒更有殺傷力’!
關鍵是現在這一套用到我身上了,眼下的我是既渴望溫水,又害怕變成蛤蟆。
“要不,你找個機會問問呢?”
西亞人擺了擺手:“咱倆這關係,我能不替你打聽麼?”
“可打聽回來的話,是你想聽的麼?”
我還管什麼話?
迴應了一句:“聽。”
西亞人揚起了下巴,看向了遠方,說了個:“純可憐。”
哎!
哎!
就這事,拿檯面上絕對是去哪說都有理,人家就看你可憐給你點糧食,怎麼了呢?
你自己害怕是你自己害怕的事!
啥是太極?
啥是以柔克剛?
啥是上善若水! 你細品!
給人家惹急了,沒準能甩出一句:“這蛤蟆你愛當不當!”
我再次開口說道:“那裝備的事?”
這回西亞人可沒打馬虎眼!
“許爺~”
他叫我許爺了,不再是許先生,這就說明倆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拉近了。
“你這是爲難我啊!”
他沒拒絕!
彷彿和我說了一句:“這事原則上不行。”
“你要是有門路,棒子、還有東邊那個島,也歸你!”
話是我說的。
反正棒子那兒,和東邊按個島我也連不上,捨出去怎麼了?
“我認識一個傢伙,倒是能幫你搞幾輛素蘇式……”
他立馬把手擡到胸前:“你可不能說是我幫的忙!”
我趕緊把手握了下來,另外一隻手在掌心往他手背上重重一拍,心滿意足的迴應:“指定不能!”
“一個月以後,邊境線上接貨!”
我舔着厚臉皮說了一句:“十輛,最少十輛!”
西亞人直接攔腰砍一半:“最多五輛!”
“成交!”
西亞人瞪着眼睛看向了我。
我當時就明白了,有點答應的太快了,再墨跡一會兒好了。
這才賠着笑臉說道:“有總比沒有好。”
剩下的只有笑。
無奈中,只能通過小心思周旋的笑。
五輛坦克、六臺裝甲車、兩門炮!
這也算是一個小規模的機械化部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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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沒能和國際接軌,起碼和二戰時候的歐洲接上軌了吧?
我握着始終未曾鬆開的手,拉着西亞人說道:“走,今天必須請你喝點,高低得喝點。”
我把自己埋進了坑裡,在拒絕了內比都紅十字的支援建議後,把自己埋在了熟悉的地方。
因爲我知道,東方是不可能往勐能派遣官員駐紮的,他們哪怕派過來援助人員,能做到的也不過就是真正的援助而已。所以我願意低氣點,起碼這樣我這個藩鎮還能自己做主。
我們去的還是夜秀。
只是夜秀又上新節目了,玩的再也不是皇帝登基,而是噴滿屋子煙霧之後,讓果盤們穿着仙女的服裝在屋子裡緩步移動,打造出了一副飄飄欲仙的景色。
最關鍵的地方是,你能和孫猴子一樣喊:“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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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人保證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這時候甭管你是摘桃子還是偷丹,隨便,哪怕是渴了,都有能在叢林深處找到山泉水。
那天晚上西亞人都要瘋了,他哪見過這個啊。
醉酒的時候一個勁喊:“許爺,你不夠意思,這麼好的地方今天才帶我來!”
老鷂鷹還算清醒,偷着笑,還衝我搖頭,在我身邊低聲說道:“這是飄了,這地方他上回就來了,就咱們給他找武器裝備那回。”
我趕緊轉過頭衝着西亞人說道:“行,我不夠意思了,那今天讓你玩個痛快的,還不行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