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
歇斯底里的往肚子裡灌酒,然後痛哭流涕的睡不着,一個人在屋裡嗚嗷喊叫?
又或者自己蹲牆角,思考着曾經對人家的好,像是這個世界上最委屈的那個人?
這不才應該是分手之後最正常的反應麼,爲什麼我什麼都沒感覺到?不,準確的說,我感覺到了,內心中也有情緒在翻涌,可對於這個階段的我來說,壓制情緒早就成了本能,這情緒在內心當中連朵浪花都沒有泛起,就讓我給摁了下去。
我還很正常的一個人回到了臥室,躺在牀上睡着了……腦子裡都沒出現過曾經甜蜜的回憶,更沒有過對這段感情的不甘,宛如創業路上一個夥計說‘哥們,我不想幹了,累了’似的,竟然有點理解對方。
除了在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曬在臉上將自己叫醒後,去牀頭櫃上抓本該被準備好的衣服時,抓空的手有點讓我意外,好像並不覺着哪不一樣了。
我去洗了個澡,還到衣帽間換衣服,看着筱筱留下的衣服同樣沒有任何感觸的穿好西裝、皮鞋後,轉身離開。
“和其他人說,你們幾個一會兒上樓將二夫人的衣服、日用品都收拾一下……放進儲物間吧。”
當我對下人說出這句話,這就是我對愛情惟一的祭奠方式……
甚至還有點覺着,是她跟着我拔高了身位以後,以爲自己就是這個段位的人了,開始用這個段位的行事準則生活的那一刻,竟然轉過頭來瞧不起我了。
什麼?
我爲什麼只站在自己的角度?
我不站在自己的角度站在誰的角度?
傻逼麼!
司機在我上車以後根本就沒問我要去哪,等着那羣綠皮兵上了後鬥,一腳油門將車開向了市政府,今天,是論功行賞的日子。
……
邦康,會議室。
當我看見手底下人的一個個滿臉興奮的坐在這兒時,拿起了桌面上早就打印好的A4紙站了起來。
“勐冒,萊登,在我們進攻達邦時,主動聯絡達邦佤族對軍區發起了進攻,令東撣邦守軍首尾不得相顧,軍心大亂,爲佤邦收復失地立下大功,任命佤族頭人萊登,爲勐冒縣縣長,獎勵現金,一百五十萬!”
“勐能,郎,佤邦賤籍,此次我軍進攻達邦時,主動擠出勐能僅有的物資供應軍隊所需,並及時將物資運送至邦康,立下大功,即日起,廢除賤籍,任命爲勐能縣縣長。”
“邦康,民族辦公室佤族頭人哈伊卡在我軍進攻達邦時,保障了運輸路線的暢通,使得軍糧、軍備物資及時運往前線,立下大功,改邦康民族辦公室爲佤邦民族辦公室,哈伊卡任辦公室主任,統領全佤邦民族事務,獎金,一百萬。”
“邦康市政府秘書長半布拉,及時發現潛藏進佤邦的奸細並馬上處理,導致我軍信息並未大規模泄露,立下大功,獎金一千萬,兼任邦康製藥三廠廠長。”
“邦康警察局局長民生……”
我順着名字一個個念下去的同時,會議室內所有人都面露喜色,大部分人都得到了升遷或者獎賞,領取了超越所有人近十倍獎金和一間製藥廠的半布拉都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時……
我終於念出了央榮的名字!
“央榮!”
“佤邦軍總指揮官,在本次戰鬥中運籌帷幄,擊退敵方援軍,打破了他們前後夾擊的陰謀,並一舉拿下達邦……任命央榮爲邦康副市長,主抓軍防!”
“恭喜副市長!”
“恭喜央榮副市長……”
當最終答案揭曉,如我所料一般,會議室內的所有人就沒有一個表露出反對或者不滿的,幾乎每一個人都知道,這個位置上如果放置了央榮,那半布拉退下來是應該的。
就連半布拉自己都湊了過去,在人羣中大笑着說道:“還以爲今天得我請客了呢,現在看來,央榮副市長,今天你跑不掉了啊!”
央榮也不矯情,當着所有人面說道:“我請,我請!”正在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悅的氛圍中時,半布拉忽然在人羣中伸出了雙手:“安靜,都靜一下。”
那一刻,他看向了我:“爺,我們剛纔太高興了,您是不是有話還沒說完?”
半布拉太會做人,他連‘參戰部隊的獎勵’這幾個字都沒說。
“所有參戰部隊,總獎金爲一億,由市政府撥款,央榮提交‘特殊獎勵名單’,總款項扣除‘特殊獎勵名單’上的人員外,以佤邦政府的名義發放。”
“未曾參戰的部隊,薪資按正常發放。”
央榮點了點頭,他很清楚我這麼做,完全是在配合他打算在邊境線進行部隊輪換練兵的想法,要是打仗和不打仗的人領一樣多的錢,誰還玩命?
“最後一件事,部隊軍官凡是回邦康參加婚禮的,趁着今天有時間,能探親就探親,能訪友就訪友,明日天亮,必須全部在軍區集合,由部隊派車統一送回前線。”
“央榮,逾期不歸者,開除軍籍,交肅正局處理。”
“明白。”
“各地區官員同樣如此,半布拉,這件事,你辦。”
話說到這兒,我在這個值得歡慶的日子裡說道:“你們吶,人家央榮還沒結婚,老刮他身上那點油水乾什麼?”
“這麼着,今天你們在邦康隨便挑地方,吃喝玩樂,全算我的!”
“謝謝許爺!”
“許爺精神!”
當這羣人將山呼海嘯的恭維喊完,我纔在起身後又增加了一句:“今天,所有升遷官員放假一天,所需辦理的事情,延後!”
轟!
整間會議室徹底炸開了,而我,則起身直接離開,一點參與的意思都沒有,徑直走向了樓層電梯。
他們可以放假,他們可以休息,我不行。
在我的辦公室內還有兩個重要人物在等着我……
叮。
當電梯門再度打開,我從電梯內走出來時,白秘書趕緊從座位上走了過來,跟隨着我的腳步向前說道:“許爺,他們已經來了,在辦公室內等您呢。”
此刻的我已經將雙手摁在了門上,當我推開房門,那兩位從內比都趕來的高官,一個穿着西裝、一個穿着軍裝,同時整理着衣服打沙發上站了起來。
“哈哈哈哈……”我笑着走了過去:“不好意思,剛纔在開會,來晚了,二位,咖啡還是茶?”
“咖啡。”
“茶。”
他們倆說出了不同選項後,還不服不忿的相互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