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漆黑的天空好似深淵巨獸,匍匐在燈火闌珊的城市上空。
吱嘎——
宗文推開房門,昏暗的房間內沒有光亮,隱晦的星光將他的影子投射在昂貴的地毯,緩步走入房中……
他沒有打開電燈,而是點燃一縷燭火,將擺在桌面與牀頭的玻璃蠟燭點燃,橘色的火光將黑暗的房間暈開,朦朧中帶着一絲情趣的氛圍,就像是若隱若現的輕紗,披在少女的胴體之上。
宗文隨手拿起一隻琉璃般的杯子,挑開紅酒的瓶蓋,猩紅醉人的酒液便在燭火中傾倒,翻滾着流淌進他的掌間。
他披着紅色的睡袍,提着紅酒,站在昏暗的窗邊,俯瞰這座燈火璀璨的城市……
他的眼眸微眯,迷醉的像是站在紅塵之間的王。
篤篤篤——
輕盈的敲門聲響起。
“進來。”他淡淡開口。
隨着房門推開,一襲黑裙緩步走入房間,她面對着宗文的方向,雙手自然的將身後的房門關起。
宗文在窗前側過身,微醺的臉頰上,一雙泛着貪婪與淫邪的眼眸凝視柳輕煙,像是在用目光剝開一件完美的藝術品。
他一步步向柳輕煙走去,紅色的睡袍在昏黃燭火中輕擺,手中剛被自己喝過的剩餘紅酒,緩緩擡起。
“喝一點?”他儘可能的讓自己的聲音溫柔,像是一位慈祥的老父親。
柳輕煙平靜的站在那,搖晃的燭火中,她的容貌越發誘人,像是清冷的天使墮落凡間,讓人忍不住想要蹂躪。
“我不想喝這個。”
“不想喝?無所謂了……”
宗文聳了聳肩,將手中的酒杯放回桌上,一隻手擡起,開始撩撥柳輕煙烏黑的髮絲,微醺的老臉上浮現出笑容。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漂亮……不是那種做作的可愛,也不是騷浪的妖豔,你有屬於你自己的氣質……我第一次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那些胭脂俗粉能比的。
你的身姿,你的容貌,你的舞蹈……你就是天生的巨星,要是爛在那個柳鎮,實在是太過可惜……只要給你一個讓所有人看見你的機會,我相信你終有一天,會凌駕於所有人之上,成爲人人夢寐以求的女神!”
宗文一邊說着,通紅的臉越發激動起來,他雙手猛的抓住柳輕煙瘦弱的肩膀,整個人幾乎湊到她的耳畔:
“我想親手把你送到那個位置,那個本就屬於你的位置!讓你成爲萬衆矚目的女神!
但前提是,你得屬於我……也只能屬於我。”
宗文笑了笑,補充了一句,
“就像衷心的狗一樣。”
柳輕煙平靜的看着那雙近在咫尺,還在散發着酒臭味的老臉,緩緩閉上雙眸……細長的睫毛在燭火中合攏,她站在那,像是一隻清冷絕美的黑裙布偶。
看到這一幕,宗文心中的邪火更甚,彷彿是少女已經徹底放棄反抗一般,他獰笑着直接撲向柳輕煙的身體,想要將其直接推到在沙發之上!
但下一刻,他的身軀就像是觸電般,驟然僵硬在原地!
宗文的眼瞳不自覺的瞪大,他錯愕的低下頭,發現一隻細長的手掌,不知何時貼在了他的胸膛……那是柳輕煙的手。
不知爲何,宗文覺得渾身上下就像是有電流淌過,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整個人宛若雕塑般定格在原地。
與此同時……柳輕煙的雙眸緩緩睜開。
當那雙黑琉璃般的眼瞳暴露在空氣中時,房間的溫度驟然降低,柳輕煙整個人的氣質一變,一股難以言喻的冰寒和戰慄感,從黑色的裙襬暈染而開……
昏黃的燭火無聲搖曳,卻沒了半分曖昧情趣的氛圍,此刻在宗文的眼中,那張原本絕美的少女面容,彷彿來自幽冥,讓他忍不住的心顫。
“你……你居然……”宗文像是想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看着柳輕煙,彷彿見鬼一般。
但在柳輕煙的手掌下,就連聲帶彷彿都被壓制,宗文竭盡全力,也只能斷斷續續的吐出幾個字眼。
他萬萬沒有想到,瘦弱到彷彿一吹就倒的柳輕煙,竟然是神道擁有者!
他不理解,也無法理解,如果柳輕煙真是神道擁有者,爲什麼會去參加柳鎮的選拔,爲什麼掙扎在花都財團這個大泥潭中,又爲什麼在他的百般刁難下,始終沉默不語……
“我居然,長出了尖刺嗎?”柳輕煙輕聲開口,飄渺的好似來自朦朧煙雨間的呢喃,
“不是所有的花朵,都能任人蹂躪的……既然沒法控制住自己的慾望,就要做好被尖刺劃破皮肉的準備。”
柳輕煙手掌收攏,只剩下一根食指,從胸口的位置一路向下,輕輕滑過宗文的肌膚。
然而,隨着柳輕煙的指尖劃過,宗文的皮肉就像是拉鍊般被劃開,猩紅的鮮血順着少女的指肚流淌在地,淋漓的血肉暴露在空氣之中!
前所未有的痛楚衝擊着宗文的神經,他痛苦的張大嘴巴,想要嘶嚎出聲,卻只能發出一陣陣無助的嗚嗚聲!
他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在這劇痛中,他瞪大了滿是血絲的眼瞳,親眼看着柳輕煙的手指一路向下……開膛破腹。
他在親眼見證自己的被“剝皮”的全過程。
“你們都覬覦我的皮相。”柳輕煙輕聲說道,“但這又有什麼意義呢?美也好,醜也好,這副皮相之下,纔是真正的‘我們’……
你想看看,你最真實的樣子嗎?”
柳輕煙的指尖劃到宗文的下腹,便緩緩鬆開,此時宗文的軀幹上已經多了一條森然恐怖的切口,就像是拉下了皮相的“拉鍊”,所有肌肉,血管,器官都暴露在空氣之中!
“不……不!!”宗文痛苦的掙扎着,五官已經因劇痛而扭曲,在這無聲的剝皮刑罰之下,他的心靈與肉體都被折磨到極點!
柳輕煙擡起手,捏住紅色睡袍的領口,不緊不慢的將其從宗文的身上褪下……宗文老邁的肌膚展現在柳輕煙面前,宛若一隻等待被剝開的羔羊。
柳輕煙看着地上染血的紅色睡袍,兀的一笑:
“你,也配穿紅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