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妞與黑妞對我佈置的任務,雖然很不情願,但想到自己的終身大事,不得已,只好答應了。連夜,她們姐妹兩拿着我給的銀票出門託人辦事,直到後半夜,兩人才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裡。
次日,白妞與黑妞含淚與自己的叔叔道別,跟隨我與馬芝蘭趕向豪洲。離開的時候,我好歹給了張德仁兩張銀票。想着自己一手帶大的白妞姐妹要離開,張德仁傷心是一定的,看到這百兩的銀票,心中也多了一絲安慰,心想:“都一把年紀了,也該成個家了。這許多銀兩,一輩子也花不完。”
路上,經不住陳德與馬芝蘭的請求,我又爲他們說了一段《西遊記》中的故事。原本,白妞與黑妞就是說書的,明明知道我的故事是虛假的,可她們姐妹兩也漸漸來了興趣,如不是我提醒很快,她們姐妹都也忘記我們的大事了。
在白妞姐妹的引導下,我們到了一個村子休息。剛到村口,就見一個老漢躺在地上大聲哭訴着:“可惜啊!可惜!我老頭子不想活了,讓我死了算了。”旁邊,有幾個鄉親不停地勸阻。白妞見到這一幕,連忙奔過去,扶起老頭,問道:“李大爺,你這是爲何?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要死要活的,你的晚輩們看見,會做何感想?”
那位李大爺滿臉的皺紋,淚水紛亂地掛在臉上,甩開白妞,大聲說道:“你們別勸我,沒有人能夠勸說得了我。”
劉伯溫見到白妞受了冷落,便向前幾步,說道:“這位大爺,說說你的困難,或許小生能夠幫你解決。”
老頭白了劉伯溫一眼,問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你憑什麼說可以解決我的困難?要知道,我是這村裡最有智慧的人,我能夠找出自己以往的所有過失。”
劉伯溫被老頭問得一愣,遲疑了一會兒,纔回道:“大爺,小生劉伯溫。能不能解決你的困難,你要先說出來,不說出來,就永遠都解決不了。”
老頭聽了劉伯溫的名字,就哭的更起勁了,大喊道:“可惜啊!可惜我老頭子幾十年的大便啊,就這樣白白地浪費他鄉的野地裡,現今,兒子要結婚了。就差二兩銀子,他就可以娶媳婦過門。如若我老頭子的大便都積攢起來,灑在地裡,也可以讓我的莊稼多收一點,或者是當作肥料賣了,這都可以讓我多收幾十兩銀子。”
劉伯溫忍住笑,板臉問道:“大爺,你……你這是爲何?這大便有何用?怎麼突然就多了幾十兩銀子了?”
老頭停止哭喊,靜下來,盯着劉伯溫認真地回道:“小子,你連這個都不懂麼?一個人一年的大便,積攢起來,當作肥料,可以賣得一兩銀子。我老頭子在外漂泊了七十年,平時大小便都是在他鄉的野地裡。你說,我是不是白白地損失了七十兩銀子?”
劉伯溫皺眉道:“不錯,是損失了七十兩銀子。”
劉伯溫不回答倒好,這一回答,老頭哭的就更上勁了,說道:“哎呀,我是越想越氣,越氣越要想。我兒子都三十多歲了,現在連個媳婦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但是卻少二兩銀子。你說,我一想到過去的損失,我該不該哭?我該不該痛苦?”
劉伯溫爲難極了,因爲他現在的心理,與這位老頭差不多,也是整天都想着過去的得失。見白妞信任的眼神,劉伯溫一咬牙,說道:“大爺,昨日如大便,與其在這裡大哭,不如想想辦法如何賺得這二兩銀子。”
老頭點點頭,回道:“昨日如大便……昨日如大便!多謝公子賜教,老漢這就去想辦法。”說着,就對劉伯溫深深一拜,正準備離開。另一個哭聲接着到了,“爹爹,兒子不要結婚了。”聲到不久,人也接着到了。只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哭喊而來。
老頭對着中年人罵道:“混賬東西,你爹我剛好,你跑來喊嚷什麼?不就是二兩銀子麼?那也難不倒你老子我。虧你還是村裡最最深謀遠慮的人,怎麼能說出這樣不孝的話來?”
中年男子回道:“爹,就是有了二兩銀子,兒子也不想結婚。”
老頭急了,大罵道:“你這不孝的東西,你想讓我們李家絕後麼?”
中年男子回道:“爹,您不知道兒的心裡有多苦啊!您想想以後,先不說媳婦能不能生得兒子,就算真的生兒子,可兒子長大了還要結婚,你兒子我哪裡來的錢給你的孫子?即便是兒子有了錢,能給您孫子辦婚事,可您的孫子的兒子也要結婚啊,能不能結婚先不說,可萬一你的重孫子要是一個陽痿早泄者,您說,我們不一樣要絕後麼?難道孩兒的深謀遠慮不對麼?媽啊!兒是越想越怕,越怕就越不敢結婚。爹,您說,如若我的孫子真的是陽痿早泄者,我不一樣要絕後麼?”
老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喏喏道:“是啊!這個問題我怎麼就沒有想過呢?這些年就我精力,都放在失去的大便上了。我老頭怎麼就沒有想過,重孫子如若是個陽痿早泄者,那該怎麼辦呢?這失去的大便的事情,就讓人越想越痛苦,可將來後代的陽痿早泄,就讓人越想越怕怕了。”說着就望着劉伯溫,問道:“公子,老漢該如何是好?”
聰明的劉伯溫,似乎在這對父子的談話中感覺到什麼。正在遲疑的時候,遠處走來一中年婦女,徑直走到老頭與中年男子旁邊,詫異地說道:“爹,相公,你們在幹什麼?快回家吃飯了,黑蛋吵着要見爹爹和爺爺,沒想到你們在這裡。”
老頭和中年男子都面帶怒色,正想怒斥這中年婦女,卻見劉伯溫已經朝他們跪拜了下去,口裡說道:“伯溫多謝各位再造之恩!”
扶起劉伯溫,老頭臉上的怒意漸消,估計是劉伯溫的甦醒,讓他感到拿白妞姐妹的銀子是理所當然的。於是,連忙搖頭說道:“公子,莫要拜我們。這些都是白妞姐妹吩咐我們做的。”說着,就領着村裡人回村了。
劉伯溫起身,感激地望着白妞姐妹,輕微地一點頭,表示感謝。突然,徑直走到我面前,跪着磕了三響頭,說道:“伯溫多謝師叔,除了諸葛亮前輩,師叔就是伯溫佩服的第一人。”
我扶起劉伯溫,笑道:“好!奇才甦醒了。你如若再不好,估計你師叔我也要得心理障礙了。不是人人都敢醫治別人的心病,搞不好,醫治別人的人反倒得了心病。至於我這個師叔麼,你就不用謝了。找個時日,師叔做主,給你做媒,你把白妞姐妹都娶了。昨晚,她們可是費了大半夜的時間來排練,否則,還不知道你小子的心思在哪裡呢!”談話間,我的語氣很自然地變得嚴肅。白妞姐妹聽到我這麼一說,臉紅的像蘋果一般,都羞的低下了頭。
劉伯溫正想說什麼,可隨後又想到:“是了,白妞姐妹聰明伶俐。娶了,也是我劉伯溫的福。”於是回道:“弟子的師傅去的早,一切都由師叔做主。以後,弟子就管師叔叫師傅了。”
我回道:“無所謂了,反正都是長輩。白妞姐妹都叫我師傅,你想不叫師傅也不行啊!”心裡罵道:“不是爲了你小子,這白妞怎麼會嫁給你?真是氣死老子了!”
“瘟神,好事都讓你一個人享受了。”陳德在一旁納悶道。馬芝蘭卻在心裡盤算着:“這下倒是好,劉伯溫陰差陽錯地,成了無忌的徒弟了。那麼,他日後定會投入到義父的帳下。真是太好了!”
馬芝蘭喜道:“恭喜劉公子,如果不嫌棄,你們的婚事,可以在我義父處舉行。”
劉伯溫面不改色,回道:“伯溫一切都聽師傅與師孃的。”
“你個死瘟神,就知道,你和你師傅一樣。”說着,馬芝蘭就要上來揪劉伯溫。劉伯溫連忙逃跑開了。白妞姐妹被這一幕逗的鶯鶯笑出聲來。
本想進村休息,可見到渾身都是勁的劉伯溫與白妞姐妹。我們一鼓作氣,接着趕路。一路,快馬加鞭,一口氣跑到濠州,遙見城上兵戈森列,旗幟飄揚,似有一種嚴肅的氣象,城外又有大營扎着,好幾個赳赳武夫,守住營門。
馬芝蘭嘆道:“終於回到豪洲了,回到家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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