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遙遙看我一臉陶醉之‘色’的大口呼吸着,眼中佈滿了疑‘惑’,拽了拽我的衣角,小聲問道:“您這是怎麼了?”
被他一拽我纔回過神兒來,口中嘖嘖有聲,繞着那棵大柏樹繞了足足三個圈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問道:“這就是你們村子傳說中那棵被楊六郎卸甲的松柏嗎?看樣子有些年頭兒了,生的這般粗壯。”
這小子聽我這麼說,不自覺的把‘胸’膛‘挺’了起來,滿臉的自豪之‘色’,道:“恩,這就是村裡傳說中那棵大柏樹。距村子的老人講,怎麼也得有千八百年的歷史了。小時候經常在這樹上嬉戲打鬧,最近是沒什麼孩子來了。”說到這裡,他往我這邊湊近了幾步,小心翼翼道:“不瞞您說,這棵樹可跟活人一般,還會流血呢。我六七歲那年,村子裡來了一夥外鄉人。竟然惦記上這棵樹的注意,想悄悄的偷走。不曾想幾斧子下去,斷掉的樹枝上,竟然往外澤澤而流出暗紅‘色’的鮮血。把那夥人嚇得拔‘腿’就跑。從那件事情之後,村裡人就開始着重保護這大樹了。”
沒想到這棵樹已經修煉到了如此地步,樹的枝液都已經轉化爲了鮮血的顏‘色’。記得師父當年曾跟我講過,萬物有靈,天下所有物種機緣之下都可以修煉。其中動物能跑能跳,較爲容易一些。所以那些灰、白、黃、柳、黑五大仙家的傳說,民間才層出不窮。其實植物也能夠修煉,只是植物天生智慧低下,要想修非得有大機緣不可。而且植物修煉一途更是艱難,由於它們紮根於土地上不能挪動,經常尚未修出道法智慧,就被人類砍伐貽盡。而且植物年頭越長,個頭越大,那些粗壯‘挺’拔的大樹,又極容易被天雷劈下,更新降低了樹木‘精’怪修煉有成的機率。之前在大山中海眼附近看到的那棵巨樹老爺爺,修煉到他那般的能力,真可以說是上天降福緣,乃是萬中無一。
那棵巨樹一是修煉地點人跡罕至,而且那海眼之地常年四處換,避免了被人砍伐的厄運,加上足足兩千多年的修煉纔有了那般的道行。而眼前這個松柏,也活了千八百年,卻依舊沒有修煉出智慧。只是隱隱間自身吸收天地靈氣,然後轉化出靈氣散佈四周,但其身根據董遙遙所言,已經把樹木汁液替換成了人血似得物質,實在令人驚奇。可以這麼說,現在這棵樹已經處於人類嬰兒似得階段了,只是以後的修煉是否坦途,就不得而知了。
想到這裡,我自身也有些感嘆。這修道一途本就是逆天行事,實在難於登天。人類尚屬萬物靈長還好,而這些樹木之類的卻是這般的不易。
不過這棵巨樹靈氣濃郁,樹身實在是製作符咒的絕佳材料,雖比不上深潭巨樹的樹身那般千年難尋,也是是尋常修道人一輩子碰不見的好材料。記得師父當年跟我講過的那個‘陰’陽五行之說。世間萬物相生相剋,皆遵循‘陰’陽五行。這上好的木頭材料製作的陽火符、‘陰’火符,因爲木生火之故,威力是相當的大。我至今仍然記得,當年用巨樹樹枝所製成的陽火符的威力!實在可怕。在山上修煉了三年,我也學會了這兩種簡單的符咒,一直苦於找尋不到材料。此刻看着這棵松柏,猶如那偷腥的貓兒見到魚一般,兩眼放光。
手剛要往樹上伸去,又被我硬生生的止住了。這棵樹修煉至今纔有瞭如此的靈氣實屬不易,道‘門’崇尚萬物有靈,它既沒害人,反而時時刻刻的往外散發着靈氣。而且剛纔董遙遙也說了,這村子現在對樹的保護有加,爲了我的‘私’‘欲’,就砍了這棵樹,又着實不忍。
思前想後一番,轉頭看向董遙遙,問道:“你說當年這松柏被人砍下樹枝,那些人既然被流出的鮮血嚇跑了。那些樹枝你們可還有留存?我想買來研究一番。”說這些話之時,我心情‘激’動非常,生怕這麼多年過去,那些樹枝被他們用做燒火一類的木柴,已經找尋不見了。
這小子把頭低了下去,似乎在思考着什麼一般。我則在一旁心急如焚的等待着,每時都是煎熬。
忽然感覺到‘胸’口有些動靜,原來小九在我懷中美美的睡了一上午,此時已經醒了過來。“蹭”得一下子從我‘胸’口處鑽了出來跳到了地上。看着眼前的巨大松柏,‘毛’茸茸的小臉佈滿了驚訝之‘色’,接連轉了兩個圈之後,轉頭看我一眼。蹭蹭蹭的順着樹幹爬了上去,在枝葉繁茂的樹之間跳躍着,黑漆漆的小眼珠子還盯着我直看。
董遙遙聽到聲響,往樹上瞟了一眼,看到小九之‘色’嚇了一跳。隨即往前走進了兩步,喃喃道:“可真漂亮的小白狐。”
小九一聽有人誇獎它,懶洋洋的趴在了樹枝上,衝我們做着鬼臉。
這小子終歸是年紀小,孩子心‘性’,看向我一臉祈求之‘色’,道:“它是您養的嗎?我可以‘摸’‘摸’這隻小白狐嗎?”
我喊了一聲,小九從樹上跳到了我懷裡,我看了董遙遙一眼,示意他可以‘摸’‘摸’小九的皮‘毛’了。這小子壯着膽子手指發顫的往小九身上‘摸’了過來,似乎心情‘激’動不已。而小九則不是那麼好說話,在我一再安撫下,才炸着一身的白‘毛’不情願的被‘摸’了幾下。
董遙遙‘摸’完小九之後,往後退了兩步,一臉的欣喜之‘色’。過了一會,忽然看向我道:“當年的幾根樹枝都被村子裡人分了,不瞞你說,我爺爺也分了大概手臂粗細,一尺多長的一段。他老人家跟寶貝蛋似得藏着,不好‘弄’出來。等晚上時候,我試着給您偷出來吧,其餘人的樹枝我不知道怎麼樣了。”
終於得知了一段樹枝的消息,我這顆懸着的心落了下來。不過卻隱隱有些好笑,這小子因爲‘摸’了‘摸’小九,竟然冒着捱打的風險要把他爺爺珍藏的那樹枝給我偷出來,真沒想到小九竟然有這般大的魅力。
我搖了搖頭,道:“不用如此,我還是登‘門’去您家拜會下你爺爺吧。這東西既然想得到,總不好用偷的。”
那小子卻趕忙擺手,說道:“我爺爺的‘性’格執拗的很,我估計你說不通的。還是我找個機會偷給你。但咱們說好了,你把這隻可愛的小狐狸借我玩上幾天。”
最終在我的要求下,他帶我去了他家。他家院子不小,五間房的地方,院子也不低,看得出之前的日子過得還算富裕。不過從他家要出來那幾根靈柏的樹枝,着實費了一番的工夫。他爺爺看上去六十多歲,個頭不高,身子卻着實壯實。據說這老頭年輕時候,給北京城裡的高官家裡當過護院,一身的功夫。兩米來高的槍頭,蹲着身子都一下就上去。在村裡威望不低,所以才能分到一段的樹枝。當我說明來意後直接就往外哄我,最終沒法子下。我給他施展了一手道術,兩道陽符打了出去,老頭子傻了眼。他說年輕時候學藝,師父就講過這內功心法都是道‘門’流傳說來的簡化版本,當時還不太信,今日一見果真神奇。
我講明要用這樹枝材料用做符咒,對於捉鬼驅邪威力驚人。老頭想了想不光把自己的樹枝給了我,還去村子裡其他人家,給我找了三段樹枝,讓我收穫頗豐。這一趟買西瓜之行,雖然沒查出來孩子丟失的事件,卻收穫靈柏的樹枝。起身告辭之時,那老頭拉着我道:“丟孩子那幾家,我也查看了。種種線索來看,來的人到不就是高手,那種落地無聲,並且遮蓋住了全身的氣味,導致那狗鼻子不靈了。只是如此武功高手,不至於下做到偷幾個孩子。我懷疑可能是有邪事發生了,既然你會道術,又是正宗的道‘門’傳人,這事情可就由你多費心了,也不枉我把自己珍藏多年的這段樹枝給你。
我這才明白,那老頭爲何如此痛快的給我,原來是想讓我幫他們村子破解丟孩子一事,着實令人感慨。
我手中拿着那幾段樹枝帶着兩名戰士,喜滋滋的回到了工地,一頭扎進了工棚裡。按照製作‘陰’陽火符的方法把幾段樹枝削皮,‘弄’成是十一個小木牌,上邊刻上符咒後,用硃砂‘混’上了我的幾滴‘精’血在符咒上描繪了一邊,感覺木牌上濃郁的靈氣,才長出了一口氣。這次再對付厲害的妖邪,除了周天星宿劍又有了一層底牌。不禁有些沾沾自喜。
方營長走進了工棚看我在那裡狂笑,一臉疑‘惑’。我則是羞紅了臉,剛沾沾自喜狂笑一番,不曾想就被他人撞見了。
方營長沉聲道:“我聽聞回來的戰士說,那村子發生丟失孩子的事情。你去了解了情況,說說怎麼樣?”
我把情況一五一十的對方營長說了一遍,我倆一琢磨,這事情恐怕沒有表面的那般簡單。既然他們說附近村落都有丟失孩子的現象,所幸方營長就叫我帶人去各個村落打聽一番。看看能否有所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