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半天也沒有想起那本書上說怎樣對付這鬼魅‘欲’蛇。過了莫約一袋煙的工夫,去山‘洞’外拿手雷和炸‘藥’的戰士還沒有回來,但那條巨蛇已經開始不安起來,那魚鰭一般的兩條爪子在地上抓來抓去,身子也有些微微扭動。軍用手電從我們進山‘洞’到現在已經亮了一個時辰,燈光有些微弱了,對巨蛇眼睛的刺‘激’程度已經不太夠了。
巨蛇不時的扭動着身子,看得衆人心驚‘肉’跳,生怕它下一刻就衝過來,那樣的話在場得人都會‘性’命不保。我思考半天那樹上所言這鬼魅‘欲’蛇的簡紹,它一直生活在山‘洞’中,那一定是喜‘陰’氣,身子透明,血液確實鮮紅‘色’,看來它鱗片下另有玄機,不然不會如此。
爲師正思考之時,衆人傳來一聲大喊,原來那巨蛇被強光照‘射’眼睛半天,已經漸漸適應了燈光的亮度,加上手電電亮不足,又向我們衝了過來。戰士們三五成羣的列隊用槍抵擋着,卻毫無作用,大夥盼望着阻擋一段時間,換來那兩名拿手榴彈的戰士歸來。抵擋卻絲毫不起作用,單發漢陽造打在鱗片上碰碰作響,連巨蛇的防禦都打不開,偶爾有幾發子彈打在巨蛇眼睛上也起不到大作用,指揮‘激’怒它,變得更爲狂暴。
一個個堅強剛毅的戰士頑強抵抗着,卻被巨蛇一口吞掉,或者給撞向巖壁。他們保護着我向後退卻,口中言道:“決不讓百姓死在職業軍人身前!”那一刻淚水在爲師眼睛上滾滾流淌,那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眼前消逝的滋味。
轉眼間,剛進‘洞’的三十餘人只剩下五六個人了,剩餘之人均已經葬身着畜生之手。爲師當時也是熱血上涌,想着死活拼一把了。一把燃燒的陽符打入了那畜生頭上被炸傷的大‘洞’裡,那燃燒的陽符進入巨蛇的身體後,猶如烈火點乾柴,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隨後熊熊大火從巨蛇身子裡透了出來。
大夥炙烤着山‘洞’,連我們都感受到一股鋪面的熱‘浪’,那巨蛇在地上痛苦的捲曲着,龐大的身子撞向山壁發出沉悶的撞擊聲,火是從體內燃燒出來的,這條巨蛇已經被燒斷了所有生機,剩餘的五六個人趕忙向‘洞’外跑着,跑出‘洞’口不遠後,傳來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大地晃動了兩下,回頭一看,山‘洞’已經崩塌了,看來這裡面的邪物鬼魅‘欲’蛇也永遠沉在了地下。
於死境中逃生,大夥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全都躺着地上大口喘着氣。這一趟偶然的探險,不知多少兄弟葬在了那個‘洞’裡,屍骨未歸。過了一會,出去拿手榴彈的戰士才滿頭大汗的跑了過來,爲師站起身子直接衝那兩名戰士打了兩個大嘴巴子吼道:“你幹嘛這莫晚!知不知道死了多少人!”
兩名戰士被我的耳光‘抽’‘蒙’了,看了看我們剩下四五個人和那已經崩塌的山‘洞’‘洞’口眼淚大滴落了下來,雙肩聳動着,‘抽’泣道:“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跑了。”看着他倆身上軍服已經被被樹枝颳得一條條口子,臉上無數道紅印記,我上前緊緊抱住了他倆。這次只能怪巨蛇太過兇猛,沒有辦法。
“您到底用什麼方法給那個子彈都打不穿的巨蛇燒死的?”一個看上去也就十八歲的小戰士好奇的問道。
“其實我的身份是道士,那打出去的火光是陽符,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死馬當活馬醫的,不成想救了我們大夥的‘性’命。”
“道士?原來如此,那巨蛇是妖怪?”
“差不多吧,古書上記載有名的邪物鬼魅‘欲’蛇,但是長到這般大的尚屬第一次發現,看來那畜生在這‘洞’裡已經活了不知道多少年頭了,這次能給殺了,也算爲民之事。”說完後,我起身和那些戰士告辭繼續遊歷了。幾名戰士跪倒我身前拜了一拜道:“您以後就是我們恩公了,日後如能相見,必當報答。”然後此事就過去這莫多年了,一直不願意回憶起來。
師父講完以後一臉落寞悲傷的神‘色’,我心中卻在思考那巨蛇的恐怖可怕,心中有疑問也沒好意思打斷師父的回憶。足足過了一炷香時間,才道:“師父,那巨蛇子彈都打不穿怎麼被區區陽符燒死的呢?難道陽符有那麼大的威力不成?”
他老人家沉‘吟’了會,道:“據我事後回憶分析,那鬼魅‘欲’蛇也是屬‘陰’物一脈的。鱗甲透明的原因正是因爲身子內有股類似‘陰’氣的東西導致。開始爲師對付它一直把它當成龐大的動物才束手無冊,最後纔想到它也是‘陰’物邪怪,用道家的方法應該奏效。它名字中鬼魅二字被後人誤會爲它鱗甲透明,如鬼魅般不可見,其實說的正是它與鬼魅一樣,怕道家玄法呀!
古人沒講過用陽符對付它,估計是沒遇到過那條長成巨蛇的鬼魅‘欲’蛇。我查古籍後得知這東西一般個頭不會超過三米長,用刀劍便能殺害。那次遇到的巨蛇也不知在‘洞’‘穴’裡生活了多少年,可能是‘洞’中其餘鬼魅‘欲’蛇的祖宗呢。得虧手榴彈炸它頭上一個大‘洞’,不然的話陽符也打不進它那一身堅固無摧的鱗甲。陽符進它身子後與它身體中那似是而非的‘陰’氣接觸,纔會燃起熊熊大火,可能這就是天意吧,不過可惜了那些死去的那些戰士了,爲師要能早點想到用其中的厲害關係就好了。
“好歹師父您也救了剩下的幾名戰士,事情過去那麼多年,就不要自責了!”我安慰師父道。
“恩,希望不要再遇到人力幾乎不可對付的怪物了!”師父唉聲嘆氣的說道。
卻不想這句話竟一語成讖。
足足敢了一天的路,在傍晚時分我們師徒兩人終於到了那傳說中發生橫死青壯小夥的村落。尚未進入村子,就被外面巡邏站崗的戰士給攔住了。“此地軍事演習,閒人勿進。”那名看樣子絕不會比我大幾歲的小戰士嚴肅的說道。
師父和我兩人對了一下眼,我走上前去衝那小戰士道:“這位大哥,身後這位是爹,我倆來着放馬峪串親戚來了,您就給放行吧,走了百十里路連口水都沒喝上呢。”
那小戰士衝我呲牙一笑,透着幾分俏皮意味的說道:“真對不住你們父子兩人,現在這個村子走親訪友也不可以。這是部隊命令!我先去給您兩位找點水喝吧。”說完向另一名戰士揮了揮手,喊道:“給這位老爺子和小兄弟舀點水喝去。”
不多時冰涼的井水送到我們師徒兩人手上,喝到嘴中一股透心涼的甘甜感覺,驅走一天趕路的疲勞。喝完水道謝後,我繼續和那小戰士套着近乎,但他怎麼也不同意讓我盡到村子裡,我心中不禁有些焦急,裡面鬼魅橫行,多耽擱一會那鬼魅之物就有多殺一人的可能‘性’。如果強行衝進去憑我們師徒的功夫是能制服眼前的小戰士,但如果被‘亂’槍打到身上可不是鬧着玩的,況且在中國地面上與部隊強行發生衝突,將會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一時間,想不到辦法,焦急萬分。
我擡頭看了師父一眼,示意毫無辦法。師父直接如同鄉村老‘婦’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哭鬧起來。哭喊幾聲後便作勢往村內衝去,那小戰士趕忙擋住師父,這一鬧把附近巡邏駐紮軍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過來,數支槍齊刷刷的指向了我們師徒兩人,氣氛一下嚴峻到極點。
“小李,那邊什麼事情?”一箇中年男聲響起,擡眼望去,只見一名穿着筆‘挺’軍裝,步伐矯健沉穩的國字臉軍官走了過來,莫約三十幾歲的樣子。幾名和我們師徒對峙的戰士看到此人後,立刻持槍敬禮道:“營長好!”乖乖喲,這男人竟然是營長,我活這莫大也從未見過軍官呢。
那名開始攔着我們的小戰士,敬禮說道:“報告劉營長,這兩名老鄉非要進入村子,但村子現在已列爲軍事禁地了,好言相勸他兩人還非要強闖,所以就對峙起來。”
“胡鬧,我們人民子弟兵的槍什麼時候開始對着百姓了?都給我把槍放下!”吼完後,那劉營長向我們師徒走來。“老大爺,這裡確實列爲軍事重地,不能擅入的,您先回去吧,等過段時間再過來好不好?”那劉營長和顏悅‘色’的對師父說着。
師父尚未回答,劉營長忽然直愣愣的看着師父,一下子跪倒在師父面前道:“恩公,想不到那日一別,就十幾年未曾見到了!”這一幕給那些戰士和我們都‘弄’傻了,不知演的是哪一齣。師父撓撓腦袋,道:“敢問這位營長您可和我見過?”
那營長跪在師父面前沉聲道:“那日仙人‘洞’的經歷,我至今不敢忘懷,難道恩公竟然忘卻危急時刻救出我們兄弟幾人了嗎?”師父端詳了劉營長一會,趕忙給扶起了身子,道:“原來竟是當年逃得‘性’命四五名戰士中的一位,不曾想已經做到了營長。快快起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