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爲董遙遙的少年,衝我咧嘴一笑。一溜煙的小跑回了村子。幾名戰士已經把兩車的西瓜都裝好用繩子捆妥當了,圍着一個圈,吃着拔涼的井水鎮西瓜,等着這村子的村長回來。
不大會的工夫,那小子領着一個看上去莫約三十多歲的人走了過來,只見那人看上去身子有些發圓,圓臉盤子,看上去整個人都是圓滾滾的,模樣有些可笑,我強忍着那絲笑意,手伸了過去,道:“您就是這卸甲山村的村長吧?”
那人趕忙往前小跑了兩步,緊握着我的手道:“對,我是這村子的村長,叫張天發。您是部隊上的人吧,要買多少瓜?我差人給您送過去。”
“恩,我們是在西田各莊那裡挖水渠的駐紮部隊。這不是天氣炎熱,營長讓我出來採辦些西瓜回去,給工人們降降暑。這西瓜已經裝好了,把錢算一下,我們也就走了。”我回道。
“既然是給國家辦事,修建水庫也是造福我們密雲百姓。我今天也就做個主,這兩車西瓜你們運走吧。就當我們村公社支援水庫建設了。”那圓臉漢子咬了咬牙說道。
我趕忙擺了擺手。這現在國家都行公社化,東西都是集體而不是個人的,怎麼能把這兩車的瓜隨便拉走呢?那樣回營地非得讓方營長大罵一頓,便道:“這樣不行。集體公社西瓜又不是你個人的,不能你做主。該算錢算錢。”
他一聽這話,臉‘色’一變,拉進我身子低聲道:“其實不瞞您說,我真有一事相求。我們村子都丟了三個娃娃了,附近的村落都有丟孩子現象。看你們都揹着槍,人手又多,幫我們找找吧。”
我一下就明白了,原來他說送我西瓜是有求於我們。“剛纔這小夥子把這事情已經跟我說了,既然如此。我們去你們村子丟孩子的人家看看。放心,送不送瓜我們都盡心盡力辦事的。這年頭還有天殺的偷孩子的事情,實在是可恨!”
他趕忙帶着我往村子裡走去,我讓戰士們付足了錢之後先把西瓜運回去,只留下了兩名戰士在身旁,跟他走向了村子。
這村子是靠山而建造的,不過山有些矮小,不過二百米高罷了。一戶戶的人家都沿着山根往外建着房子。那山上一水的松柏生長着,‘挺’拔翠綠,只是全都往一邊斜着長着。看到這一幕,我不禁有些好奇,問道:“張村長,你們村山上這柏樹怎麼這般奇怪?”
聽我這麼一問,他面帶笑意,隱隱透着股自豪,道:“說起來這村子名還有段來歷。北宋真宗年間,遼軍大舉入侵,當時著名將領楊延昭,也就是咱們說的楊六郎帶着千八百‘精’兵被圍困在這山上了。當時是人困馬乏,而且山上空空如也,連吃的喝的都沒有。常言道,渴比餓難耐。宋軍戰鬥力是下降不已。如果這麼耗下去必定失敗被俘。而且那山全是石頭山,挖也挖不動,更別說打出水來喝了。
當時楊六郎也沒了辦法,哀嘆連連。常言道,寶馬通人‘性’,神馬救難主。楊元帥的那匹白馬到底不是一般座騎。它身高八尺、丈二尺長、眼似銅鈴、頭面方圓,前眼如箭,端得是寶馬良駒。它見楊六郎大難臨頭,一籌莫展,便衝楊六郎搖搖頭、擺擺尾,似有勸人莫愁之意。雙‘腿’使勁蹬向了山石,碗口大的蹄子一時‘亂’刨起來。說來也真怪,不一會的工夫,竟然刨出來一大坑,漸漸由泉水滲透出來。衆將士喝個大飽,一時間‘精’神抖擻,殺個遼兵大敗。慶祝勝利之時,登上了山頂。楊六郎隨手把鎧甲掛在了山頂的那顆松柏上,不曾想鎧甲太沉,竟然把樹給壓彎了,從此之後這山上的松柏全都往一邊斜着生長。村子也就叫做卸甲山了。”張村長給我講完之後,滿臉的自豪神‘色’,似乎對村子這傳說驚住我這外鄉人滿是得意。
且不說這傳說是否爲真,當年楊六郎是否真的在此地掛過甲。愈加靠近山越能感覺到一股靈氣‘逼’人,不知是何物。過會我真得去一探究竟。
張村長帶我走到一戶山根住着的人家,外面小石牆磊的很低,在院子外就能看到裡面的一切,看那木‘門’的破爛樣,這家一點不富裕。進了他家之後,一看上去五十餘歲的老漢緊忙衝了出來,一臉‘激’動道:“村長,可是有了我孫兒的消息?”眼裡滿是企盼之‘色’。
張村長搖了搖頭,往屋子走去,邊走邊道:“老裴,孩子暫時沒有找到。這位是附近駐紮部隊來的人,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幫忙找你孩子來的。”
那姓裴的老漢趕忙把我讓進了屋子,連忙叫道:“素‘花’,素‘花’。快出來給這位領導講講當日的事情,也好早日找到我的孫兒。”
話音剛落,一身藍布衣衫的‘女’子走了出來,看年紀不過二十出頭,雙眼紅腫如同桃子一般,看見我們之後,淚珠就止不住的掉了下來。“撲通”一下跪倒我面前道:“求求您幫忙找到我家孩子吧!都丟了一個多星期了!”
我連忙給扶了起來,細細問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女’子哭泣的斷斷續續講了一番,聽着她的訴說,我才知道那孩子是如何丟的。原來那孩子不過七個月大,每天晚上都在她娘懷裡睡覺。這大人幹了一天的農活,早早就睡過去了。她記着當時孩子就睡在炕頭,早上一醒來,就不見了孩子蹤跡。當時一家人瘋了似的找了大半個村子,卻一無所獲。最終也沒有找到,報了警,公安過來偵察一番也沒找到什麼蛛絲馬跡。這家過的日子簡直煎熬的不行。而且原來這戶人家養了個大狗,那狗警醒的很,平日裡有個風吹草動就叫個不停。但那夜卻一聲都沒叫,讓裴老漢一賭氣給狗勒死了。
我聽了她的敘述總感覺有些蹊蹺,按說她們住在正屋炕上,要是賊來偷,勢必得進院子。可是平日裡機靈的狗卻一聲沒叫,神不知鬼不覺的孩子就丟了。細細打聽另外兩家丟孩子都是差不多情況。而起孩子歲數沒有超過一歲的,實在令人驚奇。況且這兩年收成不好,家家戶戶都有些吃不飽飯,哪有‘精’力偷取孩子來養呢。
思前想後不得其所,最終我決定到孩子丟的那個屋子看一看。一進屋子就是盤的土炕,除了角落裡個櫃子剩下空空如也,沒有什麼線索。
看了一會,我就起身告辭了。一時半會這丟孩子的事情,我也沒法解決,畢竟我雖然修道,但也不是神仙,總不能預知未來過去的一切。臨走時和那一家人說一定會稟報營長,派人給細細查一番。‘弄’得一家子給我行了好幾個大禮,‘弄’得我感慨不已。
也沒有什麼線索,走出院子後,我就想隨便走走。隱隱中總覺得這事情不簡單,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種念頭一直在腦中盤旋不去。師父他老人家講過,這修道之人,靈氣存入體內久了,就和天地有了些共鳴。經常能預知一些事情的大概方向,甚至古代的大能能預知自己的吉凶,端得驚人。
想起這山上瀰漫的一股引而不發的靈氣,我慢慢往山上走去。臨上去時候,告辭了村長,讓兩名戰士在山腳下等我。畢竟山上這股驚人的靈氣有些詭異,萬一發生什麼事端,恐怕照顧不到兩人。這兩人倒是‘性’子執拗,非要同我上去,好一陣推辭才答應在山下等我。
倒是叫董遙遙的小夥子跟着我一同上去了,他說自己對山畢竟熟,能給我帶個道兒什麼的。我對這名看着秀氣,身上還有股機靈勁的小子也是頗爲喜歡,看他就想起了三四年前的我一般。
我倆人沿着山道往上爬去,爬到半山腰就看到一股股的水流往山腳下留着。他趕忙給我解釋道:“這就是村長講的傳說中,楊六郎馬蹄踏出來的泉水。聽他這麼一說,我也來了興趣,往右行了上百米路,果真看到一塊坑,水從坑裡泉泉而流,泉水清澈透明,細看下去果真看到幾個似馬蹄一般的痕跡,果真令人驚訝。泉水旁立着個石碑,上書“馬刨泉”三字。我蹲下身子捧起水喝道口中,感覺冰涼中帶着股沁人心脾的甜味,果真好喝不已。
那小子看我一副陶醉的模樣,也是面有得‘色’。一口氣帶我走到了山頂,離山頂越近,越感到靈氣濃郁。直到走到山頂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這卸甲山的山頂正中一顆松柏盎然的生長着,枝葉繁茂,樹幹如同蟄龍一般,蒼勁有力。尤其是底下看上去得有五六個人合抱纔能有的粗細。
一股股靈氣就從這樹枝、葉子上散發出來,臨近樹身後深吸一口氣,感覺渾身都爲之一輕。此樹真乃道‘門’典籍上所言的靈樹矣。如果在這樹周圍吐納修煉,勢必事半功倍。雖然和‘洞’天沒法比,也算得上是塊小福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