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看着我一臉無奈,道:“我確實盡力了。這毒‘性’強烈,我那會告訴你別呼吸閉氣就是怕通過呼吸進毒氣中毒!”
“師父,這是什麼毒?您老人家有解毒丹,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我狀若癲狂的搖着師父的肩膀。且不提這白狐是母親找來給我的幫忙死去沒法‘交’代,就這一路上小九的機靈和可愛就深深的感染了我。剛纔對陣豺狼時候的勇敢,可以說沒有它們,今天師父我倆人勢必會受傷掛彩,甚至付出生命也說不定。血脈上的聯繫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它這樣死去。
師父表情落寞的嘆息一聲道:“攻擊咱們的那幾只豺已經算不上活物了。它們死後屍體極具腐爛,如同死去很久一般。打鬥時不知疼痛如瘋子般狠撲,加上死去後流出的黑血,空氣中令人作嘔的臭味,都隱隱指向一種毒——玄‘陰’屍毒!這種毒的毒‘性’猛烈,最關鍵的是中毒之後會漸漸喪失意識,魂魄被侵蝕變成死屍一般。宋末元初的古籍上記載,玄‘陰’屍毒,毒‘性’強烈無解,中者魂魄侵蝕如死人,但還是有簡單是思想,食血‘肉’,喪失人‘性’。被毒血侵入體內則中毒,抓傷咬傷都可能引發‘陰’毒入體。連中了玄‘陰’屍毒的人的屍體都會迅速腐爛,散發出毒氣。當時宋朝末年,‘蒙’古鐵蹄入侵,江浙一帶死人漸漸增多,且中了玄‘陰’屍毒。人如猛獸般不知疲倦的吞噬活人,被血液侵入者亦會變成那樣,最終整整一個一萬人的城被屠戮一空。當時元祖忽必烈下令,上萬人的軍隊無力鎮壓,才平定這個禍患。”
“只是不知道這幾隻豺狼是如何中了這種毒,不知這山林裡還有其他動物中毒沒有,如果流傳開來,那真是場天大的禍患啊。整個大山附近的村子都危險了,看來根源就在咱們將尋找的那處邪地。得儘快解決。不過這隻白狐真的危險的,如果沒辦法的話,只能
?”
師父的話沒有說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是如果小九真的中了這個毒,爲了不讓毒源流傳出去的話,一定會把小九殺死的,那隻逃出去的豺師父也不會放過。
我直感到頭疼‘欲’裂,這樣的結果明顯不能承受,低頭想了一會,我擡起頭看向師父道:“既然我的血異於常人,在墓‘穴’那次對抗苗疆盅術,以及對‘陰’靈邪物都有效果。這次也試一試吧!”說完狠狠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咬了一口,氣血運行,把自己的本命‘精’血‘逼’了出來。
師父看了看我的傷口,道:“事到如今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說完把小九的嘴微微捏開,把我的鮮血滴了進去。血‘色’紫‘色’中閃着點點金黃,是那般的美麗與衆不同,甚至還散發出淡淡微香。剩下的三隻小白狐不安的鳴叫着,眼神緊緊的盯着我,目‘露’哀求。
我衝它們點了點頭,道:“放心,我一定會把小九救回來的!”
師父用金針紮在小九的身上,然後拔出金針把我的‘精’血滴上去,他不敢直接用金針蘸我的血,怕我因此中毒。配合着金針我的本命‘精’血一點點的進入了小九的體內,只是不知最終能不能管用。大夥眼神緊張的盯着這小小的白狐身體。
過了好大一陣工夫,小九忽然睜開了雙眼,眼珠子裡都是血絲一般,聲音悽慘的嚎叫着,狀態瘋癲。師父擡起手掌道:“看來它撐不過去了,爲了不讓毒源擴散出去,只能這樣了。”說完之後右手下落,狠狠的向它頭顱劈去。
三隻小白狐喉嚨發出低沉的叫聲,目光緊張的看着師父,作勢‘欲’撲。眼看師父的手掌劈到了小九的頭上,我趕忙一擡手攔住師父。目光緊盯着他老人家,道:“再等等看,要是真中是玄‘陰’屍毒,我親手毀了它。”其餘的幾隻小狐狸,目光緊張,圍着小九轉來轉去,還不時的衝師父低吼。
師父看着我那發紅的眼珠,點了點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小九在地上不停的掙扎着,似乎每一秒都伴隨着巨大的疼痛感。眼珠紅‘色’越來越眼珠,似乎被屍毒侵蝕的厲害。眼看就要徹底變成之前豺狼那樣的怪物,我手掌都慢慢的擡了起來,淚珠吧嗒吧嗒的往下掉。忽然它如小孩子般啼叫起來,撕心裂肺,眼珠子裡紅光減退,有點金黃‘色’的光芒閃現。我趕忙拍了拍師父的肩膀。
他老人家看着它,聲音‘激’動道:“快看,它體內的屍毒和你的血在鬥爭着,又漸漸轉好的跡象。能不能撐過去就看天意了。”
“用不用我再給喂點本命‘精’血?”我聲音緊張的問道,邊說邊把胳膊‘露’出開,想在已經不流血的傷口上再咬一口。師父伸手攔住了我的舉動,道:“已經夠多的了,如果鬥不過,你給它再多的血也沒有用。看天意吧。”
我們剩下的時間就是一臉緊張的盯着小九,經過一炷香時間的生死掙扎,它眼裡的金光漸盛,紅‘色’已經縮爲機不可見的小點兒。我正好歡呼雀躍,它身子劇烈的‘抽’搐起來,我的心隨着緊緊的揪着。好在過了片刻,它軲轆一下站起了身子,眼珠裡金光燦爛,隨後漸漸消失,化爲黑‘色’。我這顆心終於落地了,短短的時間裡我心情大起大落,跟着眼前小小身影的安危起伏不定。
看它終於沒事了,我把他抱在了懷裡。靜靜的感受它白‘毛’皮的柔軟舒適。它在我懷抱下,非常老實,入小貓一般發出舒服咕嚕聲,可甚爲可愛。
師父看了我一眼,臉上掛着笑意道:“終於給它救回了,不容易。現在咱們先趕快去找尋那塊邪地吧。我怕耽擱時間越久越出事。”地上的三隻小白狐並沒有動彈,已經靜靜蹲在地上,似乎在生氣之前師父想要一掌打死小九的舉動吧。
我蹲下身子笑盈盈的看着三隻小狐狸道:“別生氣了,快點帶我們去找吧,不然真出了事,整個大山都該‘亂’套了。”它們狠狠的看了師父一眼,才轉身帶起了路。跟着它們的步伐,我們繼續在大山裡找了起來。
師父走在我身旁,忽然捅了捅我肩膀,一臉正‘色’道:“知白,你血液由於你的身份和祖師留下的長生不老‘藥’‘藥’力,變得太過可怕了。聽着,你以後千萬不要再人前透‘露’出你血液這種救命的能力,不然後果比知道你是半人半狐還要可怕!切記,切記!師父這段話,你要爛在肚子裡,時刻記在心上。”
我覺得師父的話有些危言聳聽,還有什麼危險比知道我真是身份更加可怕?畢竟人類信奉的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學說。況且我的血能救人的話,我爲何不爲之呢?師父看我一臉的不相信,長嘆了口氣道:“權利越大,對‘欲’望就越執着,尤其是長生不老的願望。從秦始皇開始歷朝歷代的皇帝都追求過,只要知道你血液的‘藥’效,你就會如拿唐僧一般,人人想吃上一口!”
師父的話說得我脊背發寒,一想到人人恨不得得我而食的場面,簡直猶如地獄一般瘮人。看着我臉‘色’大變,師父才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那隻豺還有不俗的智慧本能,我們殺了它的族羣,它會來找我們報仇的,正好徹底把玄‘陰’屍毒消滅,要小心一些。”
又走了七八里路,走了這麼久,加上戰鬥過一番,擡頭看看太陽,晌午都已經過去了。師父我倆強忍着肚子的餓意,和身上的睏乏繼續往前走着。太陽毒辣的烤着我們,深山老林裡夜間寒冷,‘露’水多,白天太陽又毒,‘露’水蒸發之後,整個山中猶如在鍋裡一般,蒸汽隆隆。衣服緊緊貼在身上的感覺好不難受,爲了早點到那塊邪地,也只能忍受了。
一直走了一炷香的時辰,三隻小狐狸在一塊空地上停了下來,周圍都是高聳的樹木,這一片空地大約十丈方圓,連雜草都不生,看着怪異無比。三隻白狐在空地上轉着圈子的叫着,聲音低沉嗚咽。
走到它們跟前,我蹲下身子道:“是不是到地了?難道這裡就是那巨樹怪潭之地不成?”
它們小爪子一邊作揖一邊點着頭。看它們如此模樣,我就明白到地了。站起身子四下望去,卻不見巨樹的影子,按說那棵樹足足有三十多米,六七個人合抱粗細,如果在附近的話,怎麼會看不到呢?找了幾圈一無所獲,師父走到我跟前道:“別白費工夫了,沒聽到你爹和你娘說那巨樹深潭出來是需要時間契合的,到這裡剩下的只有等了。”
咱們先把飯吃了吧,我們師徒倆找到了個‘陰’涼之處,背靠着大樹,把背後的包裹拿了下來,掏出幾張‘肉’餅狼吞虎嚥起來。小白狐鼻子嗅來嗅去,我趕忙拿出一張‘肉’餅餵了喂他們,它們邊吃邊蹦躂着,似乎非常高興。師父掏出了酒葫蘆,灌入嗓子一大口,一臉享受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