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魃臉上掛着笑,不時的發出幾道寒氣衝向我們,我大把的扔着陽符,手忙腳‘亂’的應付着,那一刻她那美麗的臉龐在我眼裡猶如惡鬼一般猙獰恐怖。
子彈在呼嘯着,手榴彈也不時在半魃的身旁爆炸,一個個大火球‘混’着氣‘浪’散開,整個空氣的溫度都上升不少,卻不能傷到她一絲一毫。這結果讓戰士們有心心驚膽寒,自己賴以吃飯的傢伙頭一次不管用,任誰也高興不起來。這半魃的可怕之處讓我心驚,尚未完全成長爲魃就這麼難對付,如果不是及時打破棺材陣法,我們這羣人看來已經變成一地屍體了,不愧是上萬條人命才能堆死的存在。
這次進山每一名戰士都裝了不少的彈‘藥’,以備不時之需。但這種高強度的‘射’擊,一會工夫彈‘藥’就告罄了。這些失去了子彈的戰士,就和沒牙的老虎一般無能爲力了。失去了子彈的阻擋,半魃目光挑釁的看着我們,輕飄飄的向我們飛來。
兩名血‘性’的戰士怒吼一聲就衝了出去,給自己的槍頭裝上了刺刀,打跑小日本那幾年戰爭,每一名戰士刺刀都耍的極好。我大聲喊讓他們快回來,他倆卻越跑越快,眼看就要刺刀見紅。
半魃離地飄着不過半米高度,看倆戰士手執刺刀衝了過來卻一點停下的意思都沒有。面對閃着寒光的刺刀,那雙白嫩的小手輕輕一碰就給震開了,發出打鐵般的聲音,似乎刺刀碰到的是鐵匠的大錘一般。
眼看自己刺刀被一雙手就給震開,兩名身經百戰的戰士愣了一下神,但就這一愣時的工夫,那雙小手就輕輕的撫上了他倆的脖子。好似情人的撫‘摸’一般輕柔,兩顆頭顱卻飛到的天上去,鮮血從那無頭的腔子噴了出來,一空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在空氣中瀰漫着。鮮血空中飄着,不但沒有下落反而聚成一條線般向半魃飛去,她嘴張得大大的,任由鮮血飛入了喉嚨中吞嚥下去,漂亮的小臉蛋上還一副享受的表情,就像喝得是‘玉’‘露’瓊漿一般。眼見這場景,我只感覺喉嚨處直往上反應,噁心和恐懼的感覺‘混’在了一起,直‘欲’從我口中吐出。
這恐怖的一幕不但沒嚇住戰士們,反而更‘激’起了他們的怒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慘死的面前,連屍首都沒留全,這些戰士赤紅着雙目,嘶吼着就要衝向半魃,劉營長雖然眼珠子也是血紅血紅的,卻擋在前面阻擋住戰士的腳步大喊道:“都別給我去白白送死!咱們對付不了這妖邪!”
師父看她吸食着鮮血臉上一副焦急神‘色’,道:“你們別上前去送死,她現在半魃之體,吸食夠鮮血後可能蛻變成功!”
他老人家這樣一說果然鎮住了蠢蠢‘欲’動,想要和半魃拼命的戰士們。
師父手裡那把周天星宿劍顏‘色’已經變成赤紅之‘色’,天上那束降下的日光還在源源不斷的照在劍身上,銅錢劍身那些篆刻的符文猶如活了一般,他的手上起了一溜的大水泡,離劍近一點就能感受到上面蒸騰的溫度。多虧這把劍身能自動下降溫度護着持有者,不然師父這雙手早就廢了。
半魃吸食完鮮血後繼續向我們衝了過來,手中不時的發出一道道寒氣,包裡的陽符已經不多了,我只能照顧自己身邊的戰士,離我稍遠一些的戰士已經有三名永遠的倒下了,情況危急到了極點。
可能她也看出師父準備的道法威力較大,足足三道寒氣奔向師父腦‘門’,我急忙‘摸’包掏陽符,卻‘摸’了個空,陽符被用光了,我的心如墜冰窟。眼看寒氣飛向師父,那一瞬間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一道身影撲了過去,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三道寒氣,後來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正是我們進村子時不讓我和師父進去,還給我倆人舀了一碗冰涼井水的小戰士,用自己的‘性’命保住了師父施法。我腦海中一下子閃現出他呲着小虎牙,青澀的笑容。師父眼角含淚着淚珠兒看着他那青澀的面容。
看自己的寒氣沒有起到效果,半魃有些意外,開口道:“用命擋?我倒要看看你們有多少人,有多少條命可擋!”聲音聽着軟軟的,撩人心神,但話語卻如三九天颳得北風一般,呼嘯着令人心寒。
白皙纖細的五指‘亂’動,一道道寒氣飛向師父。幾名戰士不懼生死,擋住了師父。十幾秒工夫,又倒下了數人。眼前的景象讓我頭皮發炸,一條條人命不過是她揮一次手指罷了。
時間一分分的流逝着,師父大吼一聲,左手打在自己‘胸’口,一口鮮血噴在了太陽光柱上,用自己的本命‘精’血打斷了那不停照‘射’下來的太陽光柱。劍間對着半魃,一團紅光由劍身漸漸匯聚到劍尖處,光芒耀眼。
可能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半魃高速在空中圍繞着我們旋轉起來,速度奇快,帶起了一陣陣呼呼的風聲。師父眼睛跟不上她的速度,劍尖便沒辦法瞄準,我的心高懸了起來。十幾名戰士以身死換來師父施展道法的機會,難道卻沒法子施展出來嗎?
半魃看我們對她沒有辦法,發出一陣笑聲,似乎在嘲笑着我們的無力。師父低頭良久,似乎做着什麼艱難的決定。片刻後,吃力的擡起了頭,大聲道:“現在她這半魃之身尚未蛻變完全,遇到鮮血的話沒有抵抗力,吸收鮮血她那鬼魅的身法就會停住,有機會一舉殺死她,不過
??”
師父的話沒有說完,但我們全明白什麼意思了。用自己的鮮血來吸引半魃停下身子,雖然可能殺掉半魃但當‘誘’餌那個人的結局也不用明言。師父的眼光在四周看着,我幾次想出聲充當‘誘’餌,卻張不開嘴發出任何聲音。對死亡的恐懼佔的我心慢慢的。
劉營長和幾名戰士大聲喊着,想充當‘誘’餌。
“你們這些年輕人就不要逞能了,我活了這一大把年紀,也活夠本了。但你們才活多少歲數?再說這本來就是我們村子的事,別和我爭了。”黃村長那蒼老的聲音響起。
未等我們反應,他用隨身的刀子割破了手腕向前走去,鮮血從腕子噴濺而出,半魃的身子從高速旋轉停了下來,不由自主的飛向黃村長。可能是對危險的直覺,半魃把黃村長緊緊的擋在了自己的身前。師父幾次想用劍尖發出烈日之光打到半魃身上,都被黃村長的身子擋住,一時間僵在了那裡。
“道長,快點用道法別失去這次機會!能拖着這個害我村子無數‘性’命的妖邪死去,值了!希望我死後對村子照顧一二。慘死的鄉親,我老頭子給你們贖罪了!”黃村長悲愴的聲音響徹雲霄。
師父低着頭,劍尖對着黃村長背影,怒吼一聲,一道水桶粗的紅光帶着灼熱的溫度很狠狠的穿透了那蒼老的背影。我眼睜睜看着黃村長那瘦小的身子在那道光中消逝而去,化爲一片飛灰。
半魃那大紅嫁衣在光柱中燃燒起來,那子彈都打不破的身子越縮越小,最後消逝不見。
衆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難對付的妖邪終於消滅了。突然一道弱弱的‘女’子聲音,傳進了我的腦海裡。
“謝謝各位以及道長讓小‘女’子解脫了。在棺材中受陣法煎熬多年,我已經‘迷’失了自己的本‘性’,不料殺死了這麼多的人。就讓我魂飛魄散彌補自己犯下的罪過吧。”
“我名爲宋芸寧,本出生於清朝嘉慶年間,,爹爹原本是正五品大員,後告老還鄉。他老人家五十歲才得我一個‘女’兒,對我是疼愛非常。我從小詩書禮樂學習,雖不敢說‘精’通,卻也不差於他人。一家子生活愜意無比,直到我遇到那名書生。他那年上京科考,盤桓於密雲縣城考鄉試,與我在寺中拜佛時偶遇,雖然他長得不是貌似潘安,倒也不差。言談不凡,那一次相見,我就對他有了點好感,聊天中發現他與我家竟然是同鄉,更加深了我的好感。若不是後來發生那件事,我與他也就沒了‘交’集。”
“那次相遇三天之後,我帶着‘侍’‘女’去街上買胭脂,回府上趕時間便走了小路,不料被幾名潑皮給堵在巷子裡。正手足無措之事,他從路邊經過,見此情景直接上前大聲痛斥潑皮的行徑,話語間正氣浩‘蕩’。但那幾個潑皮看他就是一個無用書生,直接給打了一頓後,起身離去。我趕忙扶着他的身子,他不顧自己一臉青腫,口中還唸叨着君子不該覬覦美‘色’之類的話,那‘摸’樣讓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從那次後我倆認識漸深,我慢慢傾心於他。暗中把自己的幾隻釵子賣掉硬塞給他趕考路上用,他也到爭氣,科考高中進士。回鄉後,我倆也慢慢‘私’定了終身。
“在我的授意下他去我家府上拜會我父親,因爲是同鄉,加上他一表人才,高中進士。父親他比較看好。最後還說要把我許配給他。那一刻我真是歡喜的上天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