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我也慢慢地走了過去。
其實我也好奇得緊,朱思淼他們,怎麼會變成這般模樣。
但直到我靠近了那裡……
才發現原來我原本認爲空無一物的牆壁上,竟然有一張人臉,一張看起來就像是長在牆上的人臉。
看到這張臉的瞬間,我全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倒流回頭部。
幾乎是本能的,我擡起槍就想要按下扳機,好在最後關口我勉強清醒了過來。
這纔沒有按下去,可就算如此,我的心臟也是一陣劇烈的跳動。
說實話,哪怕她是一個恐怖無比的怪物,我的心裡也能承受。
但我無法接受的是,她分明就是這個牆上的一副牆畫。
一副會說話會眨眼的牆畫!
這種事情已經完全超過我能承受的心理極限。
就在我愣神的時候,她冷冷笑了一聲說道:“你不是想看看瘋魔之血嗎?我就是沾染了瘋魔之血的人,很驚訝是吧,你覺得我還是人嗎?”
被她這樣一說,我反而冷靜了下來,看了她一眼,我突然笑道:“你這是什麼把戲,不要認爲這樣就可以騙過我!”
說罷,我擡起槍瞄準了牆上的壁畫,要是她一個回答不好,我不介意開槍把這石牆上轟出幾個坑來。
她的表情一下子呆滯了下來,過了好一陣,才冷聲說道:“你不相信我?”
哼,相信她,要是她不發出聲音,我估計還會相信。
可是,明明她的聲音就不是從這個壁畫上傳來。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她根本就是想要騙我過來。
她估計不會料到,我一靠近這扇牆壁,她原本因爲多次反射的緣故變得虛無飄渺的聲音卻清晰了起來。
估計是牆邊影響了折射的緣故,這樣一來,我反而知道了,她的聲音根本就是從地下傳來!
“你爲什麼不看看我的臉呢?”
看到我無動於衷,她的聲音再次軟了下來,用幾乎是懇求的語氣對我說道:“看看我的臉,對,看了你就什麼都明白了。”
看那張人臉,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無法再停止,我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那張牆壁上的人臉……
是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但讓我具體說卻又說不出是哪裡不同。
這種感覺端的是讓人難受,我雖然有一點不妙的感覺,還是沒有忍住多看了那張人臉幾眼。
是哪裡不一樣了……
眼睛?
不對,不是眼睛。
臉?
也不是!
是哪裡,到底是哪裡?
我感覺心裡越來越煩躁,找不到這個讓我不安的源泉。
只怕我今後都會寢食難安,這個壁畫裡面。
似乎藏了什麼讓我揪心的秘密,一個我必須得知道的事情。
我必須找到這個答案!
我不知一次看到過壁畫了,在地下墳場也看見過,不過那次是記錄着被尹天仇一家殺害的人……
還有就是東周死亡之城裡面記錄着人命運的牆,那上面都是奇怪的甲骨文……
而這裡,到底是什麼呢?
種種念頭在我心裡糾纏不清,牆上的人臉也在不斷地扭曲變化……
一會兒是一張悲慼的哭臉,一會兒又喜笑顏開……
但凡我心裡曾經出現過的臉孔,此時彷彿都出現在了這樣一張人臉之上。
而更爲奇怪的是,我慢慢地有了睏意。
雖然還有一點緊張,但卻難掩那種發自內心的疲憊和慵懶,而且,現在並沒有那麼危險……
冰山,什麼是冰山?
我該好好休息一下,等養好了精神,我還得去救回仙兒呢。
不過,好像她現在沒有那麼溫柔了呢,是不是她已經變了呢?
不過他還是我的心肝寶貝……
對,就是我的心肝寶貝……
不行了,我一定是困迷糊了,怎麼會想出這麼肉麻的東西,這根本就不是我賀一鳴的風格嘛!
對了,賀一鳴是誰啊?
風格?
什麼又是風格?
……
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前不斷晃過一個個的人影。
就在這時,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身上,這隻冰涼的手讓我的神志一下子恢復了清明,更是嚇出了一身冷汗。
剛剛這種狀況,想起來都覺得可怕。
要是在這個地方昏迷了過去,只怕以後也不用想醒過來了。
只是我擡頭看向那隻手的主人時,突然又覺得更加驚訝,因爲,在我面前的人,竟是我一直想要去搭救的仙兒。
看到她一臉嚴肅的樣子,我猛地想起了自己在快要失去意識時候想的那些稱呼。
這讓我在看着她的時候有一種做賊被人抓住的賊的感覺。
只是,爲什麼她會出現在這裡呢?
“你剛剛怎麼了,怎麼不挺叫我的名字?”
就在我還想着那些話我不會在迷迷糊糊的時候說了出來時,她冷冷地問了一句讓我渾身一陣哆嗦的話。
囧大了,全都被她聽到了,我的腦袋一時間亂成一團,這下好了,想不承認都不行。
只是,這樣尷尬的地方讓我承認這樣的事情。
咦,我突然發現自己怎麼到了我藏着佛眼舍利的地方。
這麼不知不覺之間就到了這裡,很奇怪,就在我遲疑的時候,仙兒突然輕輕抱住了我說道:“賀一鳴,辛苦你了。”
“辛苦我了,是啊,辛苦了。”
我的心裡升起一股暖流,這樣的一句話,只要這樣的一句話,我的所有辛苦都是值得的。
那怕受再多的傷,吃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
這樣想着,我也抱住了自己懷中的她。
只是,在抱着她的一瞬間,我的耳朵似乎聽到了一點奇怪的聲音,但卻聽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聲音。
被我抱住,仙兒淡淡說道:“你拿走的那個佛眼舍利,它在什麼地方的呢?”
佛眼舍利,佛眼舍利,佛眼舍利……
哦,就是佛眼舍利嘛!
我剛想告訴她,那個佛眼舍利就在她的身後。
但轉念一想,扎西頓珠就算真有本事解開她身上的甲子之符的詛咒。
可是那人身上實在太過於神秘,我還是不想把希望寄託在他的身上。
就算要託他幫忙,也必須要有辦法能夠和他站在平等的層次上談。
這樣遲疑了一陣,仙兒見我沒有答應她,竟是直接推開了我就說到:“你不愛我,我知道的,你不愛我,你愛的只是女暴君與封小麗,你心裡根本就沒有我!”
“胡說,我心裡沒有你,怎麼可能跑來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帶着斷手跑這樣遠?等等,斷手!”
我的腦袋裡閃過那個斷手的樣子,斷手,斷手不是已經丟失在了死亡之城裡嗎?
被我這樣一吼,她也是愣了一下,這才淡淡地說道:“不要再去想那個斷手了,你不是還有軒轅劍嗎?”
軒轅劍,軒轅劍不是也丟失在死亡之城裡嗎?
我的腦袋一陣迷糊。
很快地,我就想起來了,原來軒轅劍沒有丟掉,它一直在我的身後。
只是我腦袋迷糊了才覺得它丟掉了……
呵呵笑着拿起了軒轅劍,感覺到它上面傳來的熟悉的質感,我的心裡愈發地踏實了。
不知道爲什麼,我對這把奇奇怪怪的軒轅劍有一種奇怪的信賴感,彷佛只要手裡還握着它,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事情一般。
取下了軒轅劍,仙兒的臉色卻大變,她顫聲說道:“這把劍,是那兒來的,這是遠古神器,遠古神器!”
什麼玩意兒,我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這不是五行異寶嗎?
沒有發燒嘛,怎麼說起胡話來了,不過我還是摸着她的額頭笑道:“這是我們在苗疆得到的,而且在東周死亡之城裡引起了變異,已經不是本來的軒轅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