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副巨大的帷幕被升起來之後,我們幾乎所有的人都驚呆了,那兩個剩下的寶物,都被放在一個琥珀做的精緻的匣子裡面,晶瑩透亮的。
而就在那個匣子的低下,站着一個頭生雙角,鼻帶鐵環,雙目如電的壯漢,此時正怒目而視着我們的到來。
“牛頭?”看到了那個老黃牛,我們都不由得緊張起來了,我主要是因爲自己是一個近視眼,所以看事情都看的不清楚,還沒有仔細的看明白,就聽到東方彌驚慌失措的喊叫着。
“怎麼辦,牛頭,我們的道行不足以對付他啊。”
嫣兒也是顯得束手無策,但是還算是足夠的穩重,並沒有表現出來驚慌失措的樣子,而是被嚇呆了,一動不動的戳在哪裡,活像一個木頭人。
他們二人都被下成了這個樣子,看來迷信什麼大家族那是肯定靠不住的了,關鍵的時刻還得靠咱們野路子出身的主兒來力挽狂瀾。
我仗着和馬面有過一場交易,雖然失手不幸打死了那個笨蛋,但是也算是積累了一定的經驗,便撞着膽子走向了牛頭,想給他講清楚,我們可不是那些墮落的鬼將。
“牛大哥,別來無恙啊。”我使勁兒的擠出來了一絲笑容,這也不簡單啊,我都快被嚇屙了,傳說牛頭可比馬面鐵面無私多了。
我走過去,嘴裡就一直都沒有閒着,我感覺自己都快成了一個專門靠着磨嘴皮子吃飯的媒婆了,就差給這頭老牛介紹一些嫩草,讓他開胃了。
不過令我感到了十分奇怪的是,這頭犟牛,不但不迴應我,連最起碼的禮貌也沒有,你最少也得放個屁示意你知道我來了啊。
可就是這頭牛,一本正經的戳在哪裡,好像在等待着我自我救牘的交代一切和馬面謀劃的罪行。
不過我心裡也算是有底了,馬面已經被我不經意間給報銷了,這下好了也算是死無對證,我可以把那一盆子屎都扣到馬面的頭上去了。
再不濟我也是被迫行賄,也是情有可原啊,再說了我那不是迫不得已的緩兵之計嗎,反正我已經想好了對策,不怕那個老牛鼻子閒扯淡。
畢竟這個人要是無私了,那麼他就必須要講理,這個可是我的拿手好戲了,咱們東北人兒別的不行,磨嘴皮子還是鋼鋼的。
我想着可就來到了牛頭的近前了,趕緊的拍馬屁一般的湊了過去,“牛哥,牛哥,來來站的累了吧,先喝杯牛奶,哦,不,先喝杯茶水。”
我沒話找話的說着,要不是牛頭的頭頂還頂着珠光寶氣,我怎麼也不會看到這樣的令我吃驚的一幕。
我說爲啥老牛半天了一個屁都不放呢,原來這個老小子的嘴都被塞滿了牛糞卷,喝傢伙,那碎屎沫子,跟着哈喇子流的滿嘴都是。
要不是那些都是她自己的便便,估計也早就被噁心死了。
這是怎麼了,老牛難道中風了,得了半身不遂,都呆傻到了這樣的程度,不會吧,我掐指一算,牛頭也不過才活了幾千歲而已,距離老年癡呆症還遠着呢。
那是咋的了,自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還喊着屎粑粑不願意鬆開似得。
“哎呀,牛哥啊,我說你這是何苦呢,人死不能復生,再說了那都是緣分,您啊節哀順變吧。”我還以爲牛頭是在吊念自己剛剛死了的那個兄弟馬面呢。
可是不管我怎麼扯淡,牛頭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我一想算啦管他呢,先拿了寶物再說吧,琥珀做的匣子,透亮的,從外面看的真真的,還是兩件都在裡面。
我就想踩着牛頭的身子爬上去,將那個匣子摘下來,誰讓他沒反應呢,柿子就是專找軟的捏唄。
我還沒等行動呢,就聽到一聲巨大的號角聲,蒼涼的牛角被吹得嗚嗚悶響,我的耳朵都快被震聾了。
我就是下意識的一個哆嗦,這纔看清楚了,站在牛頭後面的都是陰曹地府裡面的精壯力量,一個個精神抖擻的鬼兵鬼將,士氣高漲的站在我的面前。
爲首的一個傢伙,看的不大清楚,怎麼看怎麼感覺那個東西小小的,毫不起眼的樣子,但是卻騎在了一匹高頭大馬的背上,指揮着這些鬼兵鬼將。
“哼哼哼,薛少白,牛頭不聽我的將領,公然違抗我的指揮,已經被正法示衆了。”
這一嗓子無異於一顆驚雷,在我的頭頂炸開了鍋,我的媽呀,這是什麼東西,敢把牛頭都給拾掇了。
我再一看,可不是咋的,牛頭此時已經是奄奄一息,只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
“你是什麼東西,爲什麼在這裡設置了埋伏?”我只想知道那個傢伙是誰。
最起碼我還有仙術墊底,大不了和他們同歸於盡。
那個騎在馬背上的小東西,一臉憤怒的樣子:“薛少白,你也真是健忘啊,還記得那個九命靈貓嗎?”
臥槽,我當然記得,那不是和織心有關係的嗎?不過織心因爲作惡多端,雖然早年遭受了不公正的待遇,但是隨後她卻做出了那麼多的惡事,所以善有善果惡有惡報,最終織心也沒有逃脫了輪迴報應的惡果。
“九命靈貓,我當然記得,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了。”我的意思很明確,那就是不要總是糾結於過去的那些事情,放眼未來,哪怕是暫時的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以後也會慢慢的變好的,這都是天理,可不是我在這裡胡說八道。
遇難成祥,逢凶化吉不就是闡述的這個道理嗎,你的有一個過程,最起碼煮鍋裡的豆子也得有一個過程纔可以熟透了吧,一樣的道理。
“我呸,作孽的是你,留下孽債的也是你,你想拍拍屁股就走人,哪有那麼輕鬆地事情,今日我就要親手宰了你,爲我的鬼母復仇。”
此話一出我頓時明白了,怎麼我遇到的這一切都在和這個小東西有關,可就在不久前他還是一個不大的鬼嬰啊,我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個東西會成長的如此之快。
嫣兒這時也來到了我的身邊,湊到了我的耳邊,小聲的嘀咕着:“你不要中了他的奸計,依我看這個小東西還不是那個東方彌所說的鬼嬰,他在狐假虎威。”
我聽後感到更加的詫異了,爲什麼,就在這一刻起,我徹底的變成了一個十萬個爲什麼了:“爲什麼?爲什麼?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都不知道我在問誰,是自問自答,還是在詢問那個自稱是鬼嬰的小東西。
東方彌這個時候也跳了過來,一臉笑嘻嘻的說道:“哎呀,買賣來了,這要是牛頭馬面我還真的畏懼三分,不過你們都忘了,我這個東米也不是浪得虛名,咱就是專門對付鬼嬰的專業戶啊。”
東方彌說着就想搶先抓住了那個騎在馬背上的小東西,只可惜在他的前面還恆隔着一對威武彪悍的鬼兵鬼將。
不過這個傢伙要是真的和鬼嬰沒有一點關係的話,也不可能,最起碼他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這個時候鬼兵鬼將已經開始奉命出擊了,鋒利的武器朝向我們射來,嫣兒毫不猶豫的舉起了我的手臂,來抵擋那些飛來的兵刃。
我心裡那一瞬間真的是很寒心啊,好歹你也算是四大家族的響噹噹的人物啊,一遇到危險了就那我當墊背的,這算個什麼事兒啊。
傷心不已的我,那個時候就決定了一旦鑽出了這個地獄般的牢籠,就不和他們爲伍了,還過我的無憂無慮的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生活去。
可是我誤會了,我手指上帶的那個戒指不是風屬性的嗎,那些飛來的兵刃一遇到風屬性的特質,立刻就在分秒之間風化了。
我去,這個還挺有意思的,我說呢,爲什麼還起了這幾個好聽的名字,原來還真的是確有其事啊。
東方彌可就慘了,這小子光興奮地要抓鬼嬰了,沒有防備這一手,結果被飛來的兵刃紮了一個狗血噴頭,腦袋上算是掛彩了,倒在那裡受到了嫣兒的照顧。
鬼兵鬼將們也沒有想到我們居然躲過了他們的三板斧,都齊刷刷的牛頭看着哪位所謂的指揮官,等待着他再一次的下達命令。
“你是馬面所說的那個鬼命閻羅?”我忽然看到了在那個小東西的屁股地下,做着一份委任狀。
那個東西就是化成了灰燼我也認得,想當年我入陰間想找我的那個同鄉幫忙的時候,被拿着這個委任狀的鬼命閻羅差一點沒有給打死。
就是這個東西,起到了讓那些鬼兵鬼將聽從其號令的作用,我說呢,嫣兒說了他不是鬼嬰,看來真的不是,可是爲什麼他要冒名頂替鬼嬰呢?
“哼哼哼,你知道了也晚了,我就是馬面所說的那個閻羅王,怎麼樣,咱們其實也是老熟人了,只不過你是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了,算了還是不要敘舊了,我的目標就是殺了你。”
說話間,那個小東西一揮令旗,鬼兵鬼將們看到了一起高舉着手中的冥器,就衝我們衝了過來,這下壞了我一激動,本來是想用風屬性的戒指的當一陣的,卻不料使勁兒過於的激動了,戒指給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