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兵解,在修煉界之中本是很平常的事情。
任何修士,在沒有修煉到真仙之前,壽元都有枯竭的可能,而一個驅魔師,即便是薛少白這樣的天才,修煉到真仙境界可能性也非常的小。
同時,因爲難以修煉到真仙的緣故,所以大多數驅魔師都會面臨壽元枯竭這樣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而兵解的存在,便是爲了解決這個問題。
所謂兵解,便是放棄自己的肉身,僅僅帶着記憶進行轉世,修煉界之中有不少老怪物在壽元枯竭的時候都會選擇兵解,原因就在於這是大多數驅魔師,問道成仙的最後退路。
沒有任何一個驅魔師甘心放棄問道成仙的可能,因爲沒有勇氣放棄,所以兵解逐漸成爲大多數修士秘而不宣的一種約定。
不過,兵解雖然能解決壽元枯竭的問題,但是,同樣的,兵解的驅魔師也要面臨一個被天道覺察的危險,一旦兵解的秘密被天道覺察出來,到時候必定會遭到天道的反噬。
因爲有可能被天道懲罰,所以大多數驅魔師若是兵解的話,都不會將自己是兵解的存在這個秘密泄露出去,畢竟一旦秘密泄露,到時候肯定會被天道察覺,而一旦被天道覺察出來,到時候天罰也必然會降臨下來。
因爲這一點,所以無數驅魔師即使兵解,其他人也根本不會知道。
此時,男子因爲聽到那女人深入過冥界這件事,聯想到薛少白修煉的殺生道的由來之後,突然冒出了女人是兵解重修的老怪物的念頭,一時間,本來在面對那女人的時候根本沒有將後者放在眼裡的男子,這個時候,也突然開始認真起來。
畢竟若是那女人當真是兵解重修的老怪物,自己現在在這老怪物面前狂妄,幾乎就和找死沒有任何區別。
那老怪物的修爲雖然不在了,但記憶還在,鬥法經驗也存在,既然記憶和鬥法經驗都沒有消失,那自己被那女人算計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
本來因爲自己一時間無法擺平女人而怒火中燒的男子,若是這個時候再被那女人壓制的話,以男子的脾氣絕對不可能承受,到時候必然會暴走。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男子直接認真起來。
不過,雖然態度已經認真了起來,但語氣上,男子仍舊沒有將女人放在眼裡,聽到女人揚言自己曾經進入過冥界,還全身而退的話之後,男子當場便冷笑了起來,說道:“你少自吹自擂,以你的修爲,永遠也不可能進入冥界,甚至你連冥界在什麼位置也可能不知道!”
聽到男子的話,女人的眼底頓時便劃過了一絲微笑。
其實女人揚言自己曾進入過冥界這件事,的確是她吹噓的,她從來也沒有進入過冥界,也並非什麼兵解重修的老怪物,只是一個普通的人族驅魔師,之所以揚言自己進入過冥界,原因很簡單,就是爲了恐嚇男子,看看這男子的反應。
一般來說,一個人若是被人恐嚇的話,肯定會驚慌失措,而一個人一旦驚慌失措起來,必然會露出破綻,此時的男子,在女人面前根本就沒有破綻,這樣一來,就算有她的師姐在暗中配合女人,以女人的修爲,想要擺平男子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若是眼前這男子因爲被自己恐嚇,露出了什麼破綻的話,到時候,以師姐的修爲,要擺平這傢伙簡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畢竟師姐的修爲遠超全盛時期的自己,雖然師姐並非男子本體的對手,但是,如今這傢伙僅僅只有一個分身,在只有一個分身的情況下,女子想要偷襲眼前這男子的分身,簡直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是以,女人當然會給白衣女子創造一個能夠偷襲男子成功的機會,從而可以讓師姐輕輕鬆鬆將眼前的男子解決掉。
如今男子對他們威脅最大便是眼前這具分身,若是沒有這具分身的話,他們三人也根本不用擔心什麼危險。
那上官金龍如今還在幾人身後,一時間根本無法靠近幾人,在這種情況下,女人根本就不用擔心那上官金龍的威脅,甚至後者若是敢來找他們的麻煩的話,三人聯手之下,未必就不是那上官金龍的對手。
況且,如今除了他們師姐妹以及那薛少白之外,還有那空見法師等人,以如今女子等人的修爲不是那上官金龍的對手,但是,若是再加上空見法師等人的話,要對付那上官金龍輕輕鬆鬆。
畢竟那空見法師等人也不是好惹的,上官金龍雖然厲害,但也不可能是他們這麼多人的對手,包括那婆羅門男子,這傢伙的修爲已經如此高深,居然已經修煉到了四級驅魔師的境界。
但是,即便是四級驅魔師,也根本不是他們幾人的對手,且空見法師等人還能抗衡那婆羅門男子。
這一點,說明空見法師等人的修爲根本就不容小覷。
而那上官金龍的修爲,最多也就四級驅魔師的境界而已,連眼前這男子都可以抗衡的空見法師等人,怎麼可能連區區一個上官金龍都無法擺平?
是以,女人非常清楚,一旦那上官金龍出現在幾人面前,到時候,便不是後者來對付他們,而是他們去對付上官金龍的了。
想到這裡,女人的嘴角也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
看到那女人沒來由的露出一絲笑容,男子的臉色立刻便陰沉了幾分。
他當然不可能意識到,女人之所以微笑,是因爲考慮到上官金龍無法威脅到幾人這一點,還以爲那女人之所以微笑,是因爲不把自己放在眼裡。
哼,不就是一個三級驅魔師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竟然不將我放在眼裡!實在是太不講將我婆羅門修士放在眼裡!
當年我剛剛進入中原的時候,便有不知道多少驅魔師,從來也沒有將我婆羅門修士放在眼裡,本以爲那只是一小撮人,沒想到居然大部分中原驅魔師都是這樣看待我婆羅門修士。
哼,而且,這麼多年過去了,那中原人對我天竺人的印象仍然沒有改變,這一點,實在讓人惱怒,眼前這女人既然繼承了中原驅魔師的這種傳統,不將我婆羅門驅魔師放在眼裡,我便要讓這女人知道,我婆羅門驅魔師到底有多麼恐怖!
想到這裡,那男子也不再遲疑,畢竟如今被輕視的不僅僅是他一個人,還有其他的婆羅門驅魔師,男子可不想因爲自己一時間的大意,從而連累所有婆羅門的驅魔師,讓所有婆羅門的修士都被眼前這女人看不起。
是以,既然發現那女人有輕視他婆羅門的嫌疑,那男子作爲婆羅門的一份子,當然會想方設法去證明,婆羅門的修士絲毫不下那中原的修士。
想到這裡,便看到男子直接出手,無盡真氣猛然從男子體內擴散出來,既然是要證明婆羅門修士遠超中原驅魔師,以男子的立場來看,當然不可能再有什麼保留,一出手,便已經將自己的實力發揮到極致。
頓時之間,便看到無盡真氣在男子身體周圍席捲,而隨着真氣的席捲,陣陣威壓也開始從男子體內瘋狂宣泄出來,威壓涌動,讓女子的臉色當場便蒼白了幾分。
因爲之前和男子已經交過手的關係,女子對男子的修爲高低,實力深淺,多少也有一點心得,在他看來,男子修爲即便再高,也不可能秒殺自己,想要擺平自己,沒有一點過程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此時的男子,綻放出來的威壓卻是遠超女子的想象,在女人看來,這股威壓之強,在那威壓之前,女子稍微大意一點,便有一種會被男子秒殺的擔憂,因爲這一點,女子的臉色自然也變得相當難看。
“師妹別怕,這傢伙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這是他最後的一次攻擊,不過只是迴光返照而已,師妹根本不用擔心會被這傢伙幹掉。”看到女子臉色的變化,暗中的白衣女子立刻提醒到。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一直周旋在和男子戰鬥中的女人,當然不可能完全洞悉到男子的變化,畢竟若是女人可以完全將男子洞悉清楚的話,想要擺平男子,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而也是因爲女人根本沒有將男子完全洞悉,所以根本不知道那男子的極限,看到後者爆發出來的威壓突然比之前恐怖了起碼四五倍之後,立刻便擔心這傢伙是不是之前一直都在隱藏實力。
若是這傢伙一直都在隱藏實力的話,那這傢伙的修爲到底有多麼恐怖?現在爆發出來的力量是不是這傢伙的全部?若不是這傢伙的全部力量的話,那這傢伙的體內還有多少沒有爆發出來的力量?
想到這裡,那女人自然擔心自己是不是錯誤的估計眼前這男子,被眼前這男子陰了一把,若是自己當真被眼前這男子陰了一把的話,那這傢伙將自己真正實力爆發出來的時候,自己又能不能抵擋?
想到這裡,女子的面色當然變得難看起來。
但是,就在那女人滿臉擔憂自己不是眼前這男子對手的時候,那白衣女子突然提醒了女人一句,以他的角度,可以非常輕鬆的發現,眼前這男子不過只是迴光返照而已,他體內的真氣已經所剩無幾,最多也就發動兩次攻擊。
而現在那男子放棄了發動兩次攻擊的機會,而是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到了這唯一一次的攻擊上,這一點,證明男子已經被師妹逼到退無可退的地步,不然的話,這傢伙絕對不會將自己最後一點力量凝聚起來攻擊女子。
同時,這傢伙既然將自己所有的力量都爆發出來,那這傢伙一旦完成攻擊,身體肯定會有一段時間的虛弱發生,如此一來,自己若是要偷襲這男子的話,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此時動手,必然可以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輕輕鬆鬆解決掉眼前這男子。
想到這裡,那白衣女子的心中也多少出現了一點自信,暗道以我現在的實力,若是要偷襲這傢伙,一旦得手,這傢伙便只有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