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速下山的腳步頓了一下,聽到身後的慘叫聲,還是稍微遲疑了一下,可是想想那股來歷不明的靈力,卻不想摻和太多是非,那男子貪心不足所以也算罪有應得,至於下場如何,不是我該關心的。
迅速提氣往山下趕,而那股靈力也在慘叫一聲之後,漸漸變遠不再散發濃厚的氣息,這樣看來,那擁有靈力的主人也應該離我的距離方面慢慢變大,這倒是不錯的信息。
下山之後我朝着人羣最密集的中間位置走去,朱智直接阻止攔着他們,大概也是不讓他們 再追趕無辜百姓,可他嘴裡在說些什麼似乎,神色有些遲疑,我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
一邊說着我,一邊有意無意的飄了四周一眼,那羣海盜是見識過我的能力的,對於我強大的實力自然是害怕,於是下意識退了一步眼裡全是深深的恐懼,對此我倒覺得有些滿意。
正想着威懾助理這些人,招呼朱智擡腿就走,朱智似乎想要和我說些什麼,但是見我沒有主動詢問,所以想了想,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而海盜們帶着一家老小,看着我們兩個,見我們要走,雖然十分害怕我們如同怪鳥一樣對付他們,可是還是欲言又止的似乎想和我說些什麼。
見我們擡腿要做走這下他們面上有些焦急了,於是那領頭的咬咬牙還是上來硬着頭皮說,“這位先生,我們知道您武藝高強,我們做了盜寇,本是賤命一條死不足惜,可是偏偏每個人家裡都有老有小,您能不能想想他們。”
“你這是什麼意思?”我皺起眉頭,“難不成你們做海盜還有理了,看着樣子他們也是知道你們的行當卻不阻止,與幫兇何異?”
那海盜頭子一聽,只得一臉苦笑,“我們有手有腳,如果能夠養活家人有誰又想做這種見不得光的行當。”
“那可不是,有鞋子誰還願意光着腳!”後邊有人附和說。
“那你們是?”我疑惑的問道。
“唉,這話說起來一言難盡!”那領頭的說。
原來這些山寨人住在這裡幾輩子人了,本來他們這島上面積雖小但也是物產豐富,土地肥沃,寨子的人也算得上安居樂業。
只到有一天。不知打哪兒來了幾隻怪鳥,住在島上另一頭,那快鳥會噴火,十分厲害,它們體型肥大壯碩,所以食量也大得驚人,看到活物久抓去進食,且明天要幾十只。
小島雖然物產豐富,但終究就巴掌那麼大,哪裡禁得住幾隻怪鳥的摧殘,沒過多久,就吃光了小島上的所有飛禽走獸,就連山寨自家養的家禽也被禍害了不少,山寨人怒在心裡卻懼於它們只得敢怒不敢言。
若是這樣也就罷了,可事情遠遠沒有結束,那些怪鳥吃完野獸之後就開始抓走他們自己啊養的家禽,但凡山寨人看見了有反抗的,非死即傷,可家禽又有多少,總有進食完的一天,這時候怪鳥居然通人性帶話來了。
它們要求山寨供應活物給它們進食,否則帶它們沒了動物可吃也是會吃人的,這下山寨人大驚,他們哪裡來那麼多家禽長期供應這些怪鳥。
可是現在想逃走已經晚了,怪鳥們還放過話,凡有一家全部出海的,便吞了他們全家,這些山寨的人生活開始水深火熱起來了,他們沒了自己養的家禽只得派代表大肆購買回來,可是他們自幼農耕爲生,哪裡來那麼多錢,思來想去不得已之下,才做了海盜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他們雖然做了海盜,但截獲回來的東西還是不夠日益肥大的怪鳥進食,所以本來富饒的寨子變成了今天這般貧困的模樣。
這些海盜也算不太壞,他們雖然是海盜,但也算盜亦有道,從來不輕易傷人性命,在劫了財物以後,爲了不讓外人發現小島的存在上島尋仇,還用島上特有的忘憂草熬湯,抹去那些人的記憶。
“現在這些人若是逃了,來日小島暴露遭殃的就是我們山寨上百號人了。”那首領苦着臉說。
“那你要我如何做?”我問道。
“您,您願意幫忙,”那領頭眼前一亮,大概是沒想到我會如此爽快,只見他面帶喜色,看上去有些好笑,說到:“我們只希望先生讓他們服下忘憂草湯,將這件事情忘掉,不再記得我們島上位置所在。”
“這,這我得想想。”不是我不願意,而是怕那些人不接受啊,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他們又怎麼會那麼容易相信這些搶過自己的海盜們。
“您放心,我們本來就是打算明天熬藥讓他們服下後讓他們離開的,現在怪鳥死了,我們也不要做這些見不到人的事了,他們的東西我們統統都還給他們。”那領頭海盜保證道,末了怕我不信還向後面的喊了一句,“大家說,是不是?”
“是,您放心吧,東西我們還給他們。”大家回答說。
還有人附和說,“那可不是,我們有手有腳,如果沒有那幾只怪鳥威脅着,日子總是能紅火起來的。”
見他們這樣保證,我便點頭同意,估摸着現在那些人應該逃到岸邊的船上了,我先生飛身過去,便看到大家七手八腳的上了船,正遲疑着等我們還是自己逃命。
老曹還是十分有良心的,始終沒有開船在等着我,而其他顧着逃命的人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他們纔不管別人救不救他們,現在是逃命要緊,見老曹遲遲不開船,生怕海盜追過來,險些急得和老曹打起來。
我倒也不計較這些,人性自私本是如此,像老曹這樣有良心的老實人正真又能夠有多少人,世態炎涼我早就看了不止一次,又有什麼好意外的。
沒再想其他的,我比起眼睛心裡回想心法口訣,快速的施了一個咒語,讓岸邊所有人進入了沉睡,乘着這個時候,山寨人拿着忘憂草湯過來,挨個給他們喂下去。
他們當真很守信,我先讓朱智找回大貴和小六指,在大貴一臉的哀怨裡,待全部喂藥以後就拍幾個壯漢開着我們的船,把我們送到另一端陸地岸邊,一到了地方他們便乘着自己的小船拜別我們回去了。
這一切來去匆匆,昨夜裡發生的種種現在想來跌宕起伏,更像一場剛剛做完的夢。
第二天一早大家就醒來了,果然不記得前夜裡發生的事情,包括狡猾自私的賴四,不過我還是給了他一個“小小的教訓,”那就是讓他當真變成了一個說不出話的啞巴,這樣一來他以後就是再勾結外人害人,人家也得懂的他想表達什麼。
到了岸邊我們先讓老曹送其他人到達目的地,最後一個才輪到我自個,反正我也不大着急,而着朱智主僕二人似乎沒有什麼目標,到了哪兒下船都是走走逛逛,但開船了總又回來,大有一副跟定我的架勢。
我倒是無所謂,每天就照顧照顧小六指,並不和他說太多話,不過饒是如此也能把朱智氣得跳腳。
今天是小六指來這恰恰蠻十天,小東西還是有點瘦弱,但是也比來時的皮包骨好上太多,看着小傢伙我便開始思考意見事情。
“你又在幹什麼?”看着我盯着小六指,沒回答他的話,朱智冷冷地哼了一聲,似乎是不滿自己被忽視了晾在一旁。
最近朱智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經常一臉大便相,要不是知道他的的確確是個男的,我都快要以爲他來經期了。
不知眼花還是怎麼回事,水玥兒突然覺得,此時的朱智好像換了一個人一般,周身突然多了一種生人勿進的冷意,這是我無所謂,倒是常常嚇到其他和他不大熟悉的人。
就說現在,要是旁人,早就嚇得說不出話。
但我是誰?是單挑過老道邪道師徒二人的蔣大膽,又怎麼會怕眼前的朱智。
冷冷的掃了朱智一眼,拍了拍懷裡小六指的背,溫柔地安撫着,又盯着朱智恨聲說:“你想怎麼樣?以爲我會怕你?”
朱智側着臉,聲音非常的輕,卻出奇的冷,但又異常清晰的傳進他人耳裡,“你這次要去的地方。”
“什麼?”我一臉警惕的看着朱智,一手摟着小六指一手搭在劍柄上冷冷笑道:“想要它?做夢?你打得過我麼?”
“你!”朱智被我後面一句氣得臉色發白,雖然知道我說的是事實,但也禁不住我如此直白的嘲弄,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臊得厲害,只得轉身出去。
我漫不經心的聽着他的動靜,看樣子是上了岸相外頭走了,還沒帶上僕人大貴,我好笑的搖搖頭,到底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禁不住我一點點“小刺激”。
看着外面的天,似乎有些陰晴不定,隱隱約約透着一股山雨欲來的氣息,我心裡總覺得不太踏實,卻說不出什麼感覺,罷了,靜觀其變吧!
這一頭,有個人茫然的四處在山間亂走着,不知低頭想着什麼,朱智就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去神秘之地歷練,所謂的神秘之地,裡面通常有很多異獸鎮守,一年大勢力經常會派一些年輕有爲的弟子去這些神秘之地歷練,通過與異獸 進行生死廝殺提高實力和對戰經驗,若是那樣一來,自己肯定有很大的修爲提升,哪裡會被人這樣諷刺,朱智如是想到。
想到這裡他就覺得一肚子氣,明明自己出生名門,自幼還得大師和父親這些高手的親自教導,現在卻比不上一個半路出家的混蛋,偏偏這個混蛋還和自己一樣大,這讓他自幼受人最捧誇讚的心,挫敗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