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吃吃喝喝睡睡發發脾氣,我的生活慢慢的就過去了。養了一個多月,要不是有什麼靈丹妙藥我現在估計還下不了牀。不過有一點不好的事情是,我從膽小怕事變成了暴躁易怒,諸葛一鳴說了了這快接近最後的尾聲了。
說實在的我很受不了現在的自己,感覺這樣的自己簡直就是個大寫的智障,智障到什麼程度?喝個水能發脾氣,走個路能發脾氣,就是無緣無故都能發脾氣。
而是是收都收不住的那種。
就好像現在:“你是傻叉嗎!他媽的我說了多少遍了筷子要這樣放!你他媽給我怎麼放了啊你!草泥馬勒逼的!”但是我的頭腦很慶幸,這樣狂躁的路人薛真的不是我。
琅東見怪不怪,迅速的調轉了筷子,然後抿嘴笑着看着我,眼睛彎彎的,灰色亮的驚人。
一股莫名其妙的火氣立刻又奔涌上來,我一拍桌子,指着琅東的鼻子又罵道:“看什麼看!你看我做什麼!”啊蒼天,饒了我吧,我的性格真的沒有這樣蠻橫的。
雖然我是很不喜歡琅東死死盯着我不放,但是這小孩平時就是這樣的啊,就喜歡看着人來着。
我覺得我很對不起琅東。
諸葛一鳴這廝因爲知道我到了下半部會變成這狗樣,早早就偷偷的回去了,留下我和雙生還有琅東在這偏僻的鳥不拉屎的地方。
雙生坐在我旁邊淡定從容的剝蝦殼,然後把蝦仁放進醬油裡,我的火氣立刻冒出來:“蝦仁能直接放進醬油嗎!你他媽。傻啊!待會吃到下面的蝦仁還要不要了?!得齁成什麼樣兒了?!”
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是很醜的,說不定還能做表情包。
對不住了雙生琅東,我自己管不好自己的脾氣,你們都是好孩子真的,我不該罵你們的。
即便是我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想開口罵人,但是我還是做不到。。下一分鐘看見自己不順眼的就想大罵一通。
這樣持續了差不多一個多星期,我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就算是琅東什麼都不做就撐着腮幫子看着我畫符紙,我都會大發雷霆。我都覺得自己過分了,但是這身體彷彿不是我的一半,根本不受我控制。
而且這段時間我畫出來的全部都是業火符招雷符。
啊光是看着都覺得很暴躁啊有木有。
我覺得我難得冷靜的時候就是泡在冷水裡面,一天不知道要把腦袋塞進水池裡面多少次。
這會我忍不住罵完了琅東還踹了對方一腳,我立刻跑去泡水,泡着頭腦發熱的腦門的時候,雙腎回來了。雙生最近和諸葛一鳴談事情,他們兩個就跟地下黨一樣,總之是十分的小心的。
就擔心一不小心把我們的行蹤給暴露了。
樑子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來頭,看來待會要馬上問一下戚宏敏,畢竟這廝是比較熟悉他們的去圈子的。
“我們明天晚上就走。”雙生回來喝了一口水對我說。
我一聽脾氣就爆了:“姥姥的你怎麼不跟我商量?突然回來就跟我說要走唔!”我話還沒說完就被雙生用手摁進了冷水裡面,暴躁的心情瞬間平靜。
“樑子山這段時間都在查我們,別的寶器不在這裡,所以不用呆着。”
雙生冷靜無比的對我說。
這倒是真的,我的傷養好了,好像呆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但是我要是能找到九色鹿活命的話,我一定會回來報仇的,不管是哪個開的槍,我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那我們趕緊收拾收拾,明早什麼時候走?”我這話倒是不暴躁了,十分冷靜的問雙生。
“明天諸葛一鳴會有車子來接我們。”
要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輪杭州這邊的老司機也只有諸葛一鳴一個了。
我點點頭,摁着自己又洗了一次腦袋,舒服多了之後才擦乾淨的回房子去。寫了一張符紙之後感覺有些心緒不寧,總是覺得漏了什麼。到了差不多八點吃完飯的時候,我才猛然想起:我老家在杭州。
我十歲離開這裡,然後走南闖北,再也沒有回來過,一直到現在,差不多二十年了,我很想回去看看。
最主要的是我想找到我爺爺留下來的手札。
畢竟這個家裡我也沒什麼好留戀的。
但是現在明顯不是什麼好時機,出去分分鐘會被暴露的。我十分煩躁的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後來直接發脾氣,把家裡能砸的東西都砸了,甚至連門都給踹了。
要不是我人比較小一點,那門估計都被我給踹爛了。
雙生和琅東聞風而來,大約都覺得我莫名其妙的又不知道發什麼脾氣了,面面相覷,最後還是雙生大膽的問了我一句:“阿白,你怎麼了?”
“我要回去!”我發飆大喊。
“明天我們就回去了……”
“不是會麓水湖!”我尖叫着,“我說的是薛家老宅!”我發了瘋的踹門,大叫着,抓着自己的頭髮,發着脾氣,就好像面前的有人跟我彪一樣。
“這個時候回去不太妥當……”雙生搖搖頭明顯是不贊同。但是我已經沒有什麼理智了,一顆心發悶着就是要回去,不回去我就好發瘋死了。
最後我還是戰勝不了我的脾氣,雙生和琅東兩個人也只能選擇妥協。
我其實是非常愧疚的,但是我的內心不是這樣想的。我只希望這破心臟能好的快點,不然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我自己也得被自己給逼瘋了。
我們商量了一下對策,然後決定在月黑風高的時候回去去一趟。
薛家的老宅也是一處園林,上面有個古香古色的牌匾,龍飛鳳舞的寫着“薛宅”兩個大字。黑色的底色,鎏金的大字。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總之那麼多年了那鎏金的也都沒有掉過色的。
最好認的就是門口的兩處石獅子。雖然我還沒有回去過,但是我的心裡還是很在乎那老宅的,所以在來杭州的時候我還特意打聽過了,只可惜那宅子現在沒有人住了,就剩下一個守着房子的老人家。
薛家說是可以參觀,卻也沒有多少人去,畢竟這是經歷過人煙的,很多的裝修格局都給現代化了,人們在這裡追求的是古香古色,而不是時常能見到的簡單的現代化建築。
到了一點半的時候,我們偷偷的出去,坐着一輛小的大衆,這是我們租過來的,一晚上還要付三百塊,我覺得是很黑的。
但是誰讓沒有店開門了,我們又去的遲,要不是趕上有個人很遲才交車,我們控股及也沒辦法組的到車的。
按照我童年的記憶,我們果斷就迷路了。
畢竟這裡不可能不改變的,所有的街道啊,還有其他的一些建築物,都變得很陌生了。快二十年,變化太大。
眼看着就兩點多了,我們還找不到我家,我心中已經在罵娘了 ,嘴巴喋喋不休,但是我的腦子是很清醒的。
回想着街道這邊的路牌,我終於是想到了一個印象比較深刻的:墨陽街道。印象裡這墨陽街是十分寬闊的街道,但是到處都是老房子。一到晚上陰森森的沒有人。
經常有穿着暴露的站街女在裡面抽菸,遇見談妥價格了就會到老房子裡面去辦事兒。有些沒有老房子的直接在街道上就辦起來了。
不管街道怎麼改變,街牌應該不會改的,“你們注意一下有沒有叫做墨陽街的。”我按捺着自己心中的暴躁,壓低了聲音開口道。
琅東和雙生的眼睛比我的要好的多,大晚上的也能看的很清楚。我們兜兜轉轉了一身還真給找到了那墨陽街。
墨陽街附近的老房子已經拆了,街道卻變得狹窄了一些,依舊是沒有路燈。但是路牌位置是一樣的。
我一看到墨陽街心中就歡欣起來,孃的找了那麼久了總算是找到了。墨陽街往前到盡頭,然後右拐直走三個街口,接着左拐到盡頭,那就是薛家老宅。
不過這街道也太小了只能下來走路。我們把車子拋在了旁白的樹蔭底下,這邊沒有停車道,我希望我們出來的時候這車子還在這裡。
因爲我腿短,所以走不快,琅東跟夾枕頭一樣夾着我,我張嘴想想罵人,但是被我立刻捂住了嘴巴。這個時候不是喧鬧的時候,我忍氣吞聲狠狠的給了琅東兩拳頭。
我們三個人剛剛進了那墨陽街,就看到三四個紅彤彤的身影,還有菸頭。
“喲,小哥,來玩玩嘛?我胸很大的。”一個自我推銷的女人扭着胯上前來,伸手就要砰雙生,雙生冷冰冰的說道:“滾。”那一聲滾不知道是不是威力太大了,女人瞬間還不敢說話,讓了一條道出來。
我們出了這街道的時候我還在感慨,街道不是原來的街道了,但是女人好像還是原來的女人,鐵打的站街女,流水的墨陽街。
雖然是沒有正面接觸過,但是好歹也是走這條街上下學的,當時也是見過面的。
一份工作能做那麼就我也算是挺佩服她們的了。畢竟很有毅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