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雖然男子一言不發,但是,作爲一個官場老油條,早就已經把洞察別人心意修煉到化境的張海濤,不可能察覺不到男子態度的微妙變化。
而男子態度上的微妙變化意味着此人絕度已經在心裡將自己罵了一頓,想到這裡,那張海濤的心情也變得稍微有些惡劣,心說老子沒有來找你的麻煩,你就應該燒高香了,你反而還敢罵老子,簡直就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
雖然他不敢明目張膽的報復那男子,但是,因爲之前的事情,如今在沒有破案的情況下,便意味着男子的把柄如今仍舊掌握在張海濤的手中,在這種情況下,張海濤只要利用好了這個把柄,隨便他怎麼收拾男子,後者也只有捏着鼻子默默承受。
意識到這一點,便看到那張海濤冷笑一聲,說道:“怎麼,我說的話不對?你不是怕黑?”
“張隊長,請你搞清楚我的身份,若是我怕黑的話,根本就吃不了這行飯。”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自己當然也有怕的東西,但這東西絕對不包括黑在裡面,若是自己連黑也怕的話,便根本不可能有資格吃這行飯,是以,自己最怕的根本就不是黑,而是異界衆生,尤其是異界衆生之中自己根本不能對付的存在。
而如今在這的宿舍樓之中的惡鬼,想必根本就不是什麼異界衆生,雖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個存在於宿舍樓之中的惡鬼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角色,但若是自己想要對付,也不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想到這裡,在聽到那張海濤輕視自己的話,男子的面色自然便變得有些難堪,說道:“行,張隊長既然以爲我膽小怕事,好,那咱們現在就先分開,張隊長走自己的陽關道,我走自己的獨木橋,到時候,看咱們誰能笑到最後。”
“這麼說,你是不想願意承認自己的膽小了?”張海濤目光閃爍的問道。
其實那張海濤知道,這傢伙肯定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但是,因爲之前和此人在接觸之後多少產生了一點矛盾在心頭,此時張海濤若是不抓住機會來反擊這傢伙,之後還有沒有機會給自己反擊那就是神仙也不知道的事情了。
是以,爲了能出一口惡氣,那張海濤根本不及誒億攻擊男子膽小,卻不知道那男子之所以看起來膽小,乃是爲了能保住他的小命。
正所謂上帝要讓一個人滅亡,必先要讓這個人瘋狂,是以,在根本沒有意識到男子的目的乃是爲了保全自己的情況下,那張海濤的所作所爲實在讓男子寒心,而男子本身也不是那種慈悲爲懷的存在。
是以,在意識到那張海濤真的想要送死之後,男子也不再去阻止張海濤。
反正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人要死,那張海濤既然要去送死,薛少白在努力阻止了一陣也沒有效果的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去阻止那張海濤,既然此人要死,那薛少白自然也只有成全此人。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態度忽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說道:“也罷,既然張隊長想要分開行動,那我也沒必要組織張隊長,只是張隊長若是碰到什麼危險的話,別忘了想想我現在的話。”
“哼,危險?能有什麼危險?”張海濤哼了一聲,自己好歹也是公安局有頭有臉的存在,如今竟然被一個陌生男子看扁,以張海濤的脾氣當然不可能答應。
聽到張海濤的話,看到對方絲毫也不打算悔改的樣子,男子嘆了一口氣,心說明天的今天我會去給你上墳,既然你一定要去找死,那顯然不是我能阻止的事情,你便去送死好了,我也不攔你了,反正我現在也已經盡力了,做到了問心無愧,又何必要因爲你的死而耿耿於懷?
想到這裡,男子便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張隊長不認爲有什麼危險,那在下也就不用再說什麼了。”
頓了頓,男子又接着說道:“這樣好了,咱們就和張隊長在這裡分手,你到前邊去看看,我到後邊去看看,咱們一會兒在這裡會和,看看我們彼此能發現什麼。”
張海濤不疑有他,不過,因爲擔心那男子做手腳,畢竟若是和這男子分開的話,就算後者搞什麼手段張海濤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而現在的男子和張海濤之間,因爲還有賭約沒有完成,所以張海濤根本不可能完全給男子自由,自然會派人去監視一下男子,看看這傢伙到底有什麼玄機,居然敢揚言爲自己破案。
整個警察局忙碌了大概一個星期的時間也沒有任何線索,你個根本就不是警察的存在,居然揚言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可以破案,若不是因爲給黃老面子的話,可能早就已經將你攆出警察局了,又怎麼可能和你說那麼多無關緊要的東西?
想到這裡,那張海濤也是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很好,小子,既然你覺得自己一個晚上的時間就可以破案,那我就給你一個晚上的時間,看看你這一晚上的時間是不是真的可以破案。”
說到這裡,那張海濤的目光微微一變,又接着說道:“也不怕告訴你小子,若是你真的可以在一晚上的時間破案,這件事我肯定會向組織反應,到時候,懸賞金也就不止區區二十萬,有可能還要增加,而且,既然你有如此出色的辦案能力,到時候,警察內部也不會隨便忽視你,若是將來有機會的話,未必不會將你吸收到警察隊伍裡來。”
“嘿嘿,張隊長誤會了,我對當警察沒有任何興趣,這一次若不是因爲師父的原因,我根本不可能出現在你面前,師命難違,這畢竟是師父的命令,就算我再不情況,也不得不走着一趟。”男子一臉苦澀的說道。
“不管你是真心還是被迫,小子,我告訴你,這件事既然你幫了我們警察,以後有麻煩我們的地方,我們肯定也會給你方便,禮尚往來,這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不是嗎?”張海濤一臉誠懇的說道。
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張海濤忽然意識到男子的出現僅僅只是因爲迫不得已的關係,來幫助警察,也算是警察的運氣,而自己一味的刁難的這男子,便相當於是將自己的朋友趕出去,這是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是以,在意識到和男子繼續爭鋒相對下去,不僅對自己沒有好處,對整個警局的人來說,也沒有絲毫好處,甚至對於現在手裡的這個案子,也根本不會有絲毫的好處。
在這種情況下,那張海濤哪裡可能繼續和男子爭鋒相對下去?
聽到張海濤的話,男子也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這張海濤竟然突然之間就好說話了,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遇見鬼了,對自己的態度突然之間就變了,變得之快,甚至讓自己不敢相信。
然而,既然那張海濤已經改變了對自己的態度,男子也並非蠻不講理的人,點點頭,便一言不發的跟自己師父朝宿舍樓後面走去。
雖然意識到張海濤對自己的態度有所改變,但是,畢竟之前兩人商量要分頭去找線索,既然這件事已經決定,此時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改變,即便那張海濤對自己的改變改變,男子也根本沒興趣和張海濤一起搜尋下去。
此人畢竟只是一個凡夫俗子,若是看到自己不能理解的東西,心中也肯定會惴惴不安,而自己爲了搶奪那陌生男子手中的羅盤,勢必要動用一點道術,在這種情況下,與其嚇到那張海濤之後又要想辦法和藉口來解釋,不如現在分手,那以後自己無論製造出什麼新聞,也根本不用在跟任何人解釋。
是以,雖然此時男子並沒有打算離開的宿舍樓,卻也根本不打算和張海濤一起行動,商量完畢之後,便直接消失在了張海濤的眼前。
“小趙,你去跟着此人,看看此人到底打算搞什麼。”張海濤吩咐道。
雖然已經和男子分手,但爲了弄清楚此人是敷衍自己,還是真的在幫助自己破案,張海濤自然會派人去盯着男子,不管這男子搞什麼,到時候張海濤通通都可以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張海濤自熱也能看出那男子究竟是真的在幫助警察,還是爲了應付警察。
若是真心在幫助警察,張海濤自然不會讓這男子失望,但是,若是此人僅僅只是爲了應付自己,活着說是應付他師父的話,那等到離開宿舍樓之後,自己自然不可能讓那男子好過。
而男子雖然離開了,卻也一直在留意身後的張海濤,發現這傢伙居然派了一個人來跟着自己之後,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不過轉念一想,倒也理解那張海濤的舉動,是以,男子倒也沒有對那小趙發難,否則的話,若是發現自己被人跟蹤的話,男子說不定早就已經動手解決掉了這個有膽子跟蹤自己的傢伙。
而就在那男子和張海濤分開的時候,卻看到此時在六樓位置的薛少白,突然看到自己眼前閃過一道血光,一道無形的寒意也瞬間瀰漫到了自己的心中,使得那薛少白的臉色頓時便難堪了起來,說道:“朱倩,你的同類來了!”
“同類?”朱倩一愣,盯着薛少白,說道:“你說有鬼來了?”
薛少白深色古怪的點頭,說道:“不錯,之前很早便聽說這宿舍樓裡面鬧鬼,原本打算到這裡來看看,看看是什麼鬼不長眼,卻礙於一直都沒有機會,誰知道如今機會卻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嘿嘿,既然這鬼要出現在我面前,那我自然不可能放過這個除掉他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