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鐵衛連忙聯手,施展自身的修爲進行抵擋。
我一邊對鐵衛三人出手時,一邊操控着無眼鏢朝趙天這個卑鄙無恥的僞君子的射擊過去。
一道道如同鏢弦般疾射出去的光芒,瞬間劃過虛空,衝擊過去,其中流淌着的驚人之力,讓人都感到了頭皮發麻。
這是我發怒的攻擊,他的戰鬥力比起平常時要強橫太多。
數十丈開外的虛空中,兩位島主此時也是打得難解難分。
日照老人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只是一時間無法拿下半月島的島主。
超出經歷天劫結界修爲的強大存在,本身就是不可思議。
許多事情都不能強行干預的,可以說無爲而無不爲。戰場上,戰鬥依然激烈無比。
發怒的我就如同一頭髮怒的獅子似的,發飆起來真的不敢想象。
也就這麼短短的幾個時間,三個鐵衛都被他斬殺於劍下,出手不可謂不殘忍。
作爲主要對手的趙天,此時也被無眼鏢給打趴在地面上,正哀嚎慘叫不止。
我一步步的走向趙天,面若冰霜,氣質冰冷,沒有帶半點感情色彩,冰冷得就如同天山上的雪蓮似的。
他一手持劍,一手握着無眼鏢,走到了趙天的旁邊,冷眼地看着趴在地上無法再爬起來的趙天,冷聲道;“給本姑娘一個不殺你的理由?”
在這邊的我正以主宰者的身份審判着趙天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時,島內的一家客棧裡,朱智收回了意念,他回頭淡淡地撇了一身後對自己眼冒桃花的一干女人後,舉起茶杯喝了一口,神態自若,一副悠閒寫態。
微微閉着眼睛,呼吸着茶杯中茶水溢出的香味,仿似想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喃喃道;“暴怒的雄獅。”
要是我知道罵的是他,他肯定會非常溫柔地對他露出迷人的笑容,說出一些柔軟甜蜜的話,然後立馬拉出月影劍將這個渾蛋王八蛋大卸八塊,再來碎屍萬段,最後拿去煎油,不然難消心頭之氣,有哪一個男孩子喜歡聽到別人罵自己暴怒的雄獅的。
島外的戰局,持續到了現在,足足過去了一天的時間,基本上勝敗已經分出。
我收拾了一番趙天,最後在趙天說着什麼上老下有小從此洗心革面重頭來過做個好人之類的懺悔話語下,我還是留下了他一條性命。
被人暗地裡罵作暴怒的雄獅的我本身就不是一個心腸歹毒之人,就連莫憐兒曾經那麼對朱智,他還是心忍的放過對方,只是莫蘭不知悔改還想貪婪地反戈一擊再次奪取血色雪蓮,這才被幹掉。
至於趙天以後會不會真的重新做人,我並不知道,起碼現在這個半條命都快沒有了的傢伙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着自己有多慘多慘,還真是讓人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像他這樣的人,我可是見多了,一些不見棺材不落淚的死鴨子就是這樣,直到正真性命快要失去的時候,什麼低三下四的事情都能幹得出來,只爲了包住自己的一條命,這樣一個人完全沒有了前一個的威風,而是像一隻想要偷生的螻蟻。
“砰。”一聲巨響從不遠處傳。
一道身軀轟然間從天空中轟擊下來,墜落在地面上行,連他砸在地面的方圓三丈都塌陷下去了許多。
伴隨着這聲音的傳出,還濺起了無數煙塵。
我轉頭看過去,黑色的眸裡閃爍着喜悅振奮的光彩,因爲落敗的那個人正是無惡不作的半月島島主。
在一旁落下身影的除了日照老人還有誰,邪不勝正,這是永恆的真理。
我沒來由的高興,欣喜地看向日照老人,關心道;“前輩,你沒事吧?”
日照老人雖說是超經歷天劫結界的存在,可收拾眼前這個現在已經爬不起來的對手也是付出大量的代價,此時蒼白着一張老臉,仿似連說話都十分吃力,在收起修爲之後,試圖朝着邁出兩步,身子都不禁搖晃,一把風都要把這一副老骨頭給吹散似的。
我走過去扶住了這個讓人敬佩的前輩。
日照老人有些疲憊的雙眼上下打量了一番我,眼裡藏着悲傷也有驚喜,慈祥道;“我兒還是好運氣的,居然等來了這麼一個好苗子,現在也算是有了傳染啊,就連我這個當老子的都羨慕死他。”
他停頓了會,仿似想到了什麼,笑了聲,接着道;“呵呵,不過老夫也不差嘛,一眼就能看出你這還是個人才了。”
我看得出老人話裡雖然驚喜,但是還是藏不住濃濃的喪子的悲痛,我只得轉移話題,希望老人好受一些,“放心吧前輩,我一定好好把月影劍修煉到最強大的境界。”
日照老人看到我這幅樣子,不由得無奈的嘆氣,道;“好好好,小夥子年紀輕輕該是很有志氣的,真是的,老夫都一把年紀了還是要感嘆你們年輕人的好精力啊。”
聽着日照老人放下老臉好好說話,我笑嘻嘻的臉上,現在笑得更加誇張了,好歹是轉移了老人家的注意力,一時之間如同春水解凍似的,很孝順的攙扶着這位前輩,道:“前輩,我送你回去。”
日照老人罷罷手,心底對於我這個年輕人稀罕得緊,只是緣分運氣這種東西太玄乎了,他也看得開,道;“小男娃,老夫的日照島好歹也是這片地域上,老夫的劍道造詣在這個大路上,不敢說厲害,只要老夫說老夫的劍道是第二,就肯定沒有人敢說第一,月影劍跟你有緣,老夫就把老夫的劍道傳授給你,一番心法和心得都封印在月影劍上,你好好參悟和修煉,要給老夫長長臉。”
日照老人一邊說着,一邊從我的手上接過月影劍,月影劍嗡鳴一聲,發出喜悅的歡呼,仿似回到熟人的懷抱似的,非常雀躍。
接着,劍身綻放一層璀璨的光芒,一股股意念和心法烙印在其中。
日照老人閉着眼睛,一手握着劍柄,一手握着劍身,好半響,這才睜開眼睛。
睜開眼睛後,他的神色仿似又疲憊了幾分,將月影劍遞給我,道;“小男娃,現在老夫也算是你半個師父,給我好好練,給老夫和我那死去的兒子長長臉。”
當然了,現在的我要是還不懂得老人家的意思也就太沒眼力勁兒了,老人家這是要認我爲徒弟啊,換句換說,這不僅僅是把自己的劍道心法給了我,還把我保護到了自己的羽翼下面,要是有其他勢力的人想要打我的主意,以後就是看在師父日照老人的份上也得掂量掂量了。有些詫異的看向日照老人,道;“前輩,你送我劍道傳承,這不知道是有多少人夢寐以求卻始終得不到的天大福分呢,怎麼能還認我爲徒弟呢,晚輩感激不禁,但又何德何能呢。”我還是很清楚自己的份量的。
日照老人沒來由慈愛,慈祥地提點道;“小娃娃,人人需求卻得不到的東西,如今落在你的手上,你說,那些人會放過你麼?”沒了前輩的庇護,我的麻煩會數以千計。
而前輩一旦認可我,不說完全擋去麻煩,但是有着日照老人徒兒的頭銜,我至少能避開一半之多。
“呀!”還不算太笨的我驚呼出聲,面色帶着激動和驚喜,我當然明白以後會被一些貪婪的小人沒日沒夜的追殺和搶奪。
我雖然不樂意,但也知道這是寶物伴隨而來的累贅,想了想還是將月影劍甩給了日照老人,道;“那前輩,不然這把劍還是交由您保管吧。”
日照老人深邃的眼睛裡閃爍着狡黠的笑意,道;“男娃,這把劍,可是我兒月遺大師臨死前交給你的,可以說是遺物,並且他還冒死送你出島,你說,如此珍貴之物,該要還是不該要?”
這?
我的心底非常糾結。本來這就是跟這我的寶貝,現在還是象徵着珍貴饋贈之情的禮物,自然不能不要。
可是這把月影劍上烙印着天下第一劍道的傳承,那些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
我糾結着時,他的目光就掃過周圍空曠之地衆人的表情。
他們的這場激戰,早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高級修士,低級修士都一大堆,他們有些混雜在平凡人之中,也有些修士沒有收斂掩飾自己的修士身份。
不管他們是高級修士還是低階修士,對於天下第一人的劍道傳承,那都是貪婪和渴望的。
低級修士們想着要是能夠擁有這劍道傳承,參悟之後將會是天下第二人,那多牛叉。
高級修士也會想着要是有這分劍道傳承,自己就能夠更加強大,並且現在的修爲就不弱,爭搶這分劍道傳承,自然比低階修士容易許多。
各人都有各人的心思。
我無意中瞥見諸多看過來的貪婪目光,身體都顫抖了一下,仿似自己就是在狼羣的小白兔一樣,無處藏身。
日照老人仿似是自言自語,道;“年輕人還是要多鍛鍊啊,老夫年邁了動彈不得,但是你們乘着年少何不放肆一把呢。”
繼而,他將月影劍送回到我的手中,道;“現在你要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當初帶着劍上面找我那苦命小兒的時候,就該想到今天的麻煩,不對,現在你也是我的小徒兒了,得叫我那兒子師兄纔對,哎喲喂,累得不行,老人家我一把老骨頭就不跟着你瞎折騰了,就此別過了吧,告辭了。”
這老前輩話語都沒有說完,身影一步邁出就消失在了原地。
“誒,老前輩。”我着急得不行,可是握着的月影劍是不能丟的,還要時時刻刻留意旁白那些貪婪宵小之輩對我手裡寶貝的虎視眈眈,一時之間我只覺得自己有些頭大了。
倒是一旁客棧裡的朱智,一面笑得仰倒,只覺得我也算是和他一樣的禍源了,好運氣的同時也總是招來一些麻煩事。
不過朱智還是暗暗在心裡佩服我的好命,一開始他和我同行只是對我一知半解,也就是按照父親的吩咐出來歷練,看到特別的人可以跟隨着學習一番,誰知道一出門沒多久就一眼看中了我。
不知道這是不是緣分呢,他就這樣死皮賴臉的帶着大貴留在了船上,本來是看着我有要事,也只是胡亂跟一段路,誰知道呢,接下來的經歷確實比那野史怪談還要驚心動魄,讓涉世不深的自己反倒是覺得越來越好奇,每次上路還多了一份期待呢。
不得不說朱智覺得自己跟着我是個正確的決定,一路上雖然三番四次險些有性命的危險,但是自己的修爲和思想上的結界都開始快速的成熟起來,學到的一些東西是自己在家裡或者肚子帶着僕人也不一定能夠有機遇碰上的。
所以呢,我的好運是機遇也是麻煩,而朱智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