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聽到男子的話,薛少白當場便笑了起來,說道:“你現在的情況還有資格考慮嗎?嘿嘿,你現在是什麼處境,你以爲你可以騙過我?”
“哼,你的師兄弟都不是瞎子,他們可以清楚的看到我的實力到底如何,以我的實力,包括你師姐也根本不是我的對手,那幾個傢伙明顯也知道這一點,既然明知道連你師姐都不是我的對手,又怎麼可能有自信派你一個人來對付我?若單單只是派你一個人來對付我的話,你的行爲無異於是找死。”
“你的那些師兄弟也不是剛剛纔入江湖的菜鳥,在看到我對付你們的師姐的時候,就應該已經知道我的修爲有多麼可怕,在這種情況下,讓人派你出手,原因便只有一個,那便是,你的師兄弟們想要害死你,不然的話,怎麼可能讓你出手來對付我?”薛少白微笑着說道。
儘管薛少白並非天道宗弟子,同時也沒有掌握神念,不可能知道之前那羣天道宗弟子究竟在商量什麼,但是,從看到那藍袍男子對自己出手的時候,薛少白就已經猜到了那羣天道宗弟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那些傢伙,肯定是想借刀殺人,借自己之手擺平這個傢伙,雖然他不知道那羣天道宗弟子和此人到底有什麼矛盾,但既然這羣天道宗弟子在利用眼前這個傢伙,那就意味着眼前這傢伙是可以爭取的對象。
只要稍微混過兩天江湖就可以知道,所謂敵人的敵人乃是自己的朋友,既然那羣天道宗弟子打算對付眼前這女人,那自己若是出手的話,必然可以將此人爭取到自己的身邊,薛少白此時最缺少的便是人手,雖然眼前這女人的修爲比自己要淺薄,但天道宗的人數卻遠遠超過了自己,若是對方此時用車輪戰的話,雖然開始的時候會損失多一點,但最後的結果對自己肯定非常不妙,在這種情況下,自己當然也是需要更多的人手來幫助自己。
而現在眼前那藍袍男子既然被人算計,對自己師兄弟們肯定很有意見,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將此人爭取過來,也未必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眼中出現了一點笑意,說道:“嘿嘿,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想你比我更清楚,若是你不肯和我合作的話,最後的結果對你肯定非常不妙,我想你也不是一個白癡,若是你想被自己的師兄弟們白白利用,我當然不會再說什麼,但是,若你不想被自己的師兄弟利用,你唯一的辦法就是和我合作,我想你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
聽到薛少白的話,藍袍男子的臉色也是難看了幾分,哼了一聲,說道:“好吧,你究竟打算讓我怎麼配合你?”
“配合?現在說配合的話,未免太遙遠,如今你我也只是口頭許諾而已,誰也不知道你和我合作的決心究竟是不是誠懇,萬一你只是想要搪塞我呢?如果你僅僅只是想要搪塞我,我貿然只見和你合作,萬一你陰我一手怎麼辦?你既然可以背叛天道宗,背叛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薛少白一臉平靜的說道。
那薛少白又不是白癡,這傢伙畢竟是天道宗弟子,雖然現在和自己合作,但兩人之間沒有任何關係,而且之前兩人也沒有合作過,在這種情況下,那薛少白對眼前男子可以說是一無所知,既然對對方一無所知,又怎麼可能草率的相信此人?
這人要和自己合作的話,就會背叛天道宗弟子,然而,此人爲了活下去卻是毅然決然的背叛了天道宗的師兄弟,雖然後者算計他,但想來那天道宗弟子也不會無緣無故的算計一個人,這裡面肯定有貓膩,而這種貓膩很有可能是眼前這男子做人有什麼瑕疵。
正是因爲這傢伙做人有瑕疵,那天道宗的弟子纔會放棄同門之誼,毫不猶豫的出手算計他,在這種情況下,若是眼前這傢伙既然在關鍵時候也背叛自己的話怎麼辦?自己如今根本就沒有太多人手可以利用,那天道宗的人還有一大羣在旁觀戰,就算其中一人陷入到了危險之中,其他人也可以立刻將此人救出來,在這種情況下,即便白癡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計的代價將遠遠超過眼前這傢伙被人算計的代價。
如此一來,除非薛少白主動找死,不然的話,絕對不可能願意被眼前這傢伙算計。
是以,爲了避免被這傢伙算計,那薛少白自然要做出一些後手,起碼也要讓這傢伙在自己面前用心魔起誓,唯有這傢伙用心魔來起誓,薛少白方纔有膽子相信此人,不然的話,就算這傢伙答應和自己合作,自己也絕對沒有膽子和此人合作。
當然,那藍袍男子也不是白癡,聽到薛少白的話便已經意識到了這傢伙爲什麼猶豫,沉默片刻,說道:“好,我可以用我的心魔起誓,但你必須要答應我,等到離開這殺降坑以後,你絕對不能將此地的事情泄露出去?”
薛少白眼睛一眯,說道:“怎麼,是擔心被天道宗的長老知道?既然你有膽子幹出這種事,又何必害怕被自己宗門的長老知道?”
藍袍男子沒有說話,但目光卻微微陰沉了幾分。
以薛少白的見識自然很清楚眼前這男子在忌憚什麼,說實話,他倒不是不可以答應這男子,但是,雖然兩人在這殺降坑裡合作,但是,一旦離開殺降坑,這傢伙去到了安全地帶的話,此人絕對會忍不住和自己翻臉。
畢竟自己掌握了此人背叛天道宗的鐵證,一旦自己將這個把柄泄露出去的話,眼前這男子的小命絕對保不住,在這種情況下,爲了將這個把柄永遠從世界上抹殺掉,男子當然會不惜代價的來對付自己。
當然,既然明知道這件事會成爲男子的把柄,除非薛少白白癡了,不然的話,肯定會好生利用這個把柄,而眼前男子想要輕鬆擺平自己,也是不可能的事情,而這傢伙一旦讓自己逮着了對付自己的鐵證,到時候,自己直接可以將這個把柄抖出來,如此一來,天道宗的人肯定不會放過眼前這男子。
無論任何一個宗門,同門相殘都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尤其是天道宗,身爲天下宗門表率,若是門派之中發生了同門相殘的事情而宗門內部沒有任何動作的話,到時候肯定會被天下宗門恥笑,而天道宗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到時候必然會出手對付眼前這男子。
是以,薛少白可以保證,若是自己將這件事抖出來的話,這傢伙直接就會上那天道宗的必殺榜,以天道宗的行事做派,肯定會派人來斬殺這傢伙,到時候,這傢伙泥菩薩過河自身都難保,在這種情況下,此人哪裡還有時間來對付自己?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眼中出現了一點笑意,暗道:“說實話,我如今多少還有一點同情眼前這傢伙,要知道,此人現在完全就是騎虎難下的境地,若是對付我,便要死在我手裡,若是不出手對付我,便要死在那天道宗弟子手裡,若是對付天道宗弟子,到時候,便會引起天道宗的追殺。”
“嘿嘿,無論怎麼選擇,這傢伙都只有死路一條,如今就算和我合作,也不過就是苟延殘喘而已,遲早也會死在天道宗手裡。”薛少白微笑着想到。
以薛少白的智商,不難看出,眼前這男子如今的處境實在是艱難,完全就是騎虎難下的境地,但是,這也不怪任何人,誰讓眼前這傢伙要和自己作對?若是此人不和自己作對的話,根本就不會淪落到今天這種境地。
不過,那傢伙現在代表的畢竟是天道宗,如今自己又在染指天道宗看守的力量,在這種情況下,那傢伙作爲天道宗弟子肯定會對自己出手,這畢竟是關係立場的事情,若是立場有問題,那傢伙將來也沒有機會可以繼續留在天道宗了。
此人如今不過只是三級驅魔師的境界,離開天道宗之後,此人在江湖上不可能翻起任何花浪,這個世界還不是一個三級驅魔師就可以玩得轉的,是以,薛少白非常清楚,以此人現在的修爲,絕對不願意離開天道宗,若是可以留在天道宗的話,此人絕對會對天道宗死心塌地。
是以,爲了自己能夠繼續留在天道宗之中,那傢伙在遇到事情之後,肯定會站在天道宗這一邊,這是根本就不用考慮的事情。
當然,如今因爲薛少白的介入,那傢伙就算不想背叛天道宗也不得不走上這條路,畢竟在自己小命和天道宗之間,肯定還是自己的小命最重要,若是連自己小命都保不住的話,就算那天道宗繼續承認自己的身份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畢竟若是真的做了鬼,自己能不能修煉都是無法肯定的事情,又怎麼可能百分之百的肯定自己可以成就?
想到這裡,那薛少白也及時收起了自己的各種念頭,畢竟現在根本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如今還是要先想辦法擺平那天道宗的威脅,等到將天道宗的威脅解決了之後,再來考慮這些問題也不遲。
於是,便看到薛少白目光微微一動,說道:“怎麼樣,考慮清楚沒有?你是打算繼續和我作對,還是要和我合作?若是你想要和我合作的話,就最好快點起誓,若是等到我沒有耐心的話,就算你起誓了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