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說什麼啊?我怎麼什麼都看不到。”戚宏敏一臉excuse me的表情看着我,我聳聳肩,“高人的世界你是不懂得,小孩子就旁邊玩蛋去吧。”我用一個王之蔑視看着戚宏敏,戚宏敏菜刀眼看着我。我也不嘻哈了,轉過去看吶小貓。發現果然是有一道線斂着蘇雀洞口處。
“如果是戴着那紫色水晶,是不是也是這個位置?”我伸手指了指她的胸口,隨即又覺得不是那麼那麼禮貌,於是收回手來,蘇雀想了想,點點頭,“好像是這樣的沒錯。”這紫水晶我只聽說能改變一個人的命格,但是以陰氣的形態出現,我還是頭一回聽說。
上次匆忙的被許然堂六叔手上那串紫水晶給吸進去,好像是見過這樣的黑氣,那時候我覺得這些黑氣是要害我的。“你能跟我說說看,這東西是怎麼幫助你的?”蘇雀皺着眉頭,想了想,回答道:“那些黑色的影子都想害我,他們想要把我的魂魄從身體裡面拉出來,特別是我那幾個舍友,她們要不是在學長身邊,就在我身邊,我好怕。今天在頂樓上的時候,就是她們要把我拉下去的。”
蘇雀說這些的時候在瑟瑟發抖,她吞了一口唾沫,繼續說道:“而且她們不知道在哪裡找到了幫手,是個男的,我很高大,我看不太真切,但是他很有力氣,如果沒有它幫我,我估計前幾天都死了。”“什麼東西那麼兇……”我眉頭皺了起來,用指腹擦了擦嘴角的碎屑,“你還敢回宿舍嗎?我想去你們宿舍看看。”
蘇雀一聽這話,臉立刻煞白,“不去行不行,我好怕,我就是因爲怕纔回去跟我爸爸住的。我爸爸身邊也有一個黑影,雖然那個黑影根本就不會傷害我,但是每天晚上我睡醒的時候黑影都會蹲在我的窗邊,直勾勾看着我。”蘇雀吞了一口唾沫,祈求一般的看着我。
“戚宏敏,你是E大的,給我們像個辦法,我想去看看那宿舍現在怎麼樣了。”我看過去,戚宏敏這廝竟然厚顏無恥的吃掉了我一個糰子,我冷眼看着他,心說你吃了我的東西還不給我辦事,我待會一定要讓你吐出來。所幸這傢伙點頭應了個是字,哼,不然我一定會讓他完完整整給吐出來的。
蘇雀不去,我又不是很放心她,要是一不小心又被那些鬼給慫恿自殺,可不是什麼妙事。“對了,我想問你一件事,那天我們去你家裡,你見着我們了對吧?那時候你在怕什麼?”我問她。蘇雀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看了我一眼,“不是我在怕你們,是它,它怕,他。”蘇雀伸出個手指指着雙生。
是紫貓眼在怕?那時候好像還是麒麟。麒麟是祥瑞獸,他有一定的威懾力,這點倒是說得過去。解開了疑惑之後,我準備下牀,被雙生一個眼神給瞪了回來,我這纔想起來我是個重傷傷患。我剛剛還不覺得怎麼疼了現在被他一眼刮過來立刻疼的要死。好吧我不能作了。
“去女生宿舍的事情就先延遲吧。蘇雀你現在這裡呆着,我待會給你折一張符紙,你帶着,有用處的。”還好百姓公隨時帶在身上,我也寫了一些備用的,不然以我現在這標準手殘黨來說,要畫一張符紙可不是還說呢麼簡單的事情。
西猜薄書歡還有戚宏敏先回房間去了,雙生和我還有蘇雀還在房裡。我顫巍巍拿出百姓公,掏出符紙給她折了一個三角符,“可以拿一個東西裝着,防水的那些小的活動口塑料袋都可以的。這段時間就貼身放着吧,能保你平安。”蘇雀立刻好似小雞啄米一樣點頭,誠惶誠恐接過那符紙來。
“你是道士嗎?”她問我。我想了想,我還真不知道我算是什麼樣的人。我們薛家,世代都是收鬼的,到了我這裡繼承家業了,卻被家裡人疏遠,現在估計都不認識我長什麼樣子了。說是道士吧,又不是專攻的,說不是吧,好像也有那麼一點門道。比起道士來說,我更喜歡稱自己爲偵探,抓鬼的偵探。
“我是個偵探。”我一本正經的回答,“是一個有點厲害的偵探。”這樣說不知道會不會顯得太謙虛了。蘇雀這小妮子突然就笑了出來,“你很風趣。”我的臉一下子就黑了,拜託,我說的可是真的。抓鬼這一條也就只有我們老薛家是最厲害的,,我們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好嗎?
小孩子你們都不知道事情的,嘖。我扁扁嘴,覺得生無可戀了。“那你見過很多鬼嗎?”蘇雀問我,臉色好了一些了,沒有剛剛那麼驚恐。我想了想點頭,以前沒有陰陽眼的時候見鬼需要用到道具,現在兩隻眼睛不同世界,看東西都是模糊的。
突然好懷念以前的那些日子,見不到鬼簡直就是恩賜。“很多,不誇張的來說恐怕比見過的人還多。”到現在爲止我打交道的也說的數不勝數了。蘇雀來了興趣,“那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鬼的時候是什麼心情嗎?”“第一次見鬼?”我皺了眉頭回憶,“我記得第一次見鬼是我爺爺安排的,那是個小鬼,穿着一套綠色的襖子,一副富家公子的打扮,還想是清朝時期的時候。他說話一板一眼的,後來就不知道去了哪裡了。”
“跟人一樣嗎?”蘇雀問我。“不然呢?能變成什麼樣子?人死了變成鬼,也是人變成的。大部分還逗留陽間的鬼大多都是一些餘願未了的,或者怨氣積蓄很厚的厲鬼的多。按照你剛剛的描述,那些想要把你魂魄拉出來的鬼魂,大抵就是怨氣深沉的。”
蘇雀的臉立刻就煞白了,“我沒有做任何的事情對不起他們,真的,請你相信我!”“你別慌,我沒說你不對。你這段時間也注意點安全。”我剛剛看她肩膀上的陽火,雖然火苗泛着藍色色,但是三把火都挺旺的,女孩子中很少見火氣那麼旺的。我記得見到的第一個陽火能跟男人媲美的就是黃金屋了。
“謝謝。我聽他們說我爸爸今天來找過我是嗎?”蘇雀小心的問。我點點頭,“對,見你沒醒過來就先走了。”蘇雀愧疚的低下頭:“我就是個壞人,我爸對我那麼好我卻那麼不爭氣,考上這樣的學校還出了這般糟心事。”
她這樣自責我都不知道應該說她什麼比較好。畢竟在我心目中,有因必有果,一個人會窮,會蠢,會被騙,會可憐,都是有理由的。或許是性格或許是其他,總之沒有什麼好去憐憫的。女孩子一般說我是個壞人我是個壞女孩子我做了什麼巴拉巴拉的,大抵是想讓你安慰。
然而我一開口就只說了一個“嗯”字。我覺得我蠢成狗了。活該我單身。雖然以我現在這樣的狀況來說根本不能談戀愛,然而我還是爲我以後的人生感到忐忑不安。和蘇雀又閒聊了一陣,雙生一直端端正正的坐在我身邊,在他眼裡一切對我有害的東西都要看的特別清楚。所以這廝盯着人蘇雀妹子的胸口看。
這是正常的看着她胸口的黑線,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說着說着我又犯困了,乾脆跟蘇雀說了一聲,窩被窩裡面舒舒服服的躺着。雖然身體還是很疼,不過睡着了也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我這破身體養了整整三天,才能坐在輪椅上被推出去。雙生堅決不讓我下地走路,西猜特意去買了一張輪椅,我就生無可戀的坐在上邊看着天。
蘇雀不去學校,在醫院呆着,我讓西猜留下來幫忙看着,後來商量了一番,薄書歡也留了下來,雖然是很不情願,但是又擔心沒辦法找出來那紫貓眼。說真的我現在挺懷疑這紫貓眼就在蘇雀的胸口上的,只是黑色的怨氣不給我一絲一毫接近的機會。它大概也是想讓我先把這現象解決了,才肯跟我走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猜測的對不對,但是事情一定是要解決的。蘇雀現在的精神狀態那麼差,也配合不了我們做事。再說了我還答應了人爸爸幫忙呢。不然怎麼能平白無故的得到人紫貓眼?
我們這羣人就雙生,還有我,和戚宏敏三個。就連小狼崽子我都留給了西猜帶着。戚宏敏不愧是個暴發戶,簡單粗暴的用三張人民幣就把人宿管阿姨哄騙的沒有節操,然後帶着我們幾個一塊上了樓去。
“這女生宿舍樓最邪門了,你們知道爲什麼嗎?都是女人,陰氣重啊!以前這學校沒建起來的時候可是個打靶場,知道什麼打靶場不?就是專門槍斃犯人的!”宿管阿姨嘖嘖有聲的說着。我趴在雙生的後背,他揹着我上樓,戚宏敏大發慈悲幫我拿着摺疊輪椅上去。
還好蘇雀的宿舍在三樓,並不用怕多高。
“這就到了,這一層現在都沒人住,出了那邪門事情,誰敢啊。”宿管阿姨遞過來一把鑰匙,“就是白天咱們看也瘮得慌,你們自己進去吧啊。樓下等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