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白自然是緊隨其後,直接便跟着那三長老走進了書房。
剛剛走進去,那薛少白便看到一個老者坐在書桌後面,這老者乍一看很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樣子,整個人顯得很是消瘦,但消瘦之中有帶了幾分雍容,而且,這老者看起來雖然很是清瘦,但整個人的精神非常好,尤其是目光,兩眼炯炯有神,一看就知道這老者肯定很是不凡,不然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好的精神了。
“你就是那個擺平了毛海生的那個年輕人?”剛剛走進書房,那老者便投來一道溫和的目光,饒有興致的看着薛少白說道。
薛少白點頭,說道:“自然是我,怎麼,你不歡迎我參加你們楓葉商行的拍賣會嗎?”
那老者仰天一笑,說道:“怎麼可能,任何來參加交易會的驅魔師我們都歡迎,我們唯一不歡迎的,乃是那些打算在交易會上搞事情的驅魔師,但是我看來,你肯定不是這樣的驅魔師,不然的話,你也不會針對毛海生這個人了。”
頓了頓,那老者又掃了一眼站在薛少白旁邊的三長老,說道:“老三,你先出去吧,我和這個年輕人單獨聊一聊。”
帶着薛少白走進書房的三長老點點頭,他知道,既然老者這麼說,肯定是想單獨和薛少白待在一起,並不想自己聽到那大長老和薛少白說的話。
是以,便看到那三長老恭敬的點點頭,隨後,便看到那三長老直接離開了書房,臨走的時候,還順便將書房門也順手拉上,而後,便聽到那三長老和道童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很明顯,那兩人現在已經離開了書房。
看到三長老離開,大長老也收回了目光,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那薛少白坐下。
薛少白本來就是一個自來熟,就算沒有那三長老的這個動作,他也不可能長時間站在三長老面前,畢竟自己可沒有興趣和眼前這老傢伙比身高,不如先坐下,看看這老傢伙打算和自己說什麼,若是這老傢伙跟自己說的事情讓自己不高興的話,自己轉身就可以離開書房,根本就沒有必要跟着老傢伙繼續在這裡周旋。
本來自己來參加交易會就是因爲那男子的關係,完全可以不用給眼前老者的面子,但是,自己如今給眼前老者的面子,原因也只有一個,那就是看在之前那男子的面子上,若不是因爲之前那個男子的話,自己怎麼可能給眼前老者絲毫面子?
這老者跟自己從來就沒有任何接觸,在自己眼中,不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四級驅魔師而已,以自己現在的修爲,四級驅魔師的修爲根本就不可能被自己放在眼裡,在這種情況下,自己何必要給眼前老者的面子,完全可以直接將此人幹掉再說。
但是,雖然自己有能力將眼前這老傢伙幹掉,但是,若是此人有什麼閃失的話,那楓葉交易會也沒有必要再進行下去,這樣一來,楓葉交易會還怎麼進行下去?當初那男子之所以要自己去參加交易會,肯定是有自己的目的,如果楓葉交易會沒有癱瘓的話,可以順利進行下去的話,那男子肯定不會有任何意見,但是,若是那楓葉交易會並沒有順利進行下去的話,男子肯定會不高興。
如今那傢伙雖然離開了,但是沒有任何人可以肯定那傢伙不會再回來,萬一後者因爲交易會沒有順利進行而再次出現在自己身邊的話,自己怎麼跟那男子交代?後者一旦知道,是因爲自己才導致交易會沒有如期舉行的話,肯定不會放過自己,到時候,自己可能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那薛少白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讓眼前這老者有任何閃失,一旦這老傢伙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那男子肯定會怪罪自己,若是那男子只是一個修爲很是一般的驅魔師的話,薛少白根本就沒有將那傢伙的怒火放在眼裡的必要,但是,要知道那傢伙是一個修爲很是可怕的存在,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甚至就算自己全力出手,也絕對不可能撼動那傢伙,畢竟那傢伙乃是一個連真仙都可以不放在眼裡的存在,自己算什麼?不過只是一個四級驅魔師而已,哪裡可能和那傢伙抗衡?
是以,薛少白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修爲,根本就不可能和那傢伙抗衡,若是自己想要挑釁那傢伙的話,最後的結果肯定是死路一條,畢竟那傢伙的修爲擺在那裡,還不是自己可以輕鬆就可以擺平的存在。
是以,薛少白非常清楚,自己就算是對抗整個天道宗,也絕對不能對付那傢伙,以他的修爲來說,乃是一個比天道宗還要可怕的存在,既然那傢伙比天道宗還要可怕,那自己和那傢伙作對,肯定不會有任何好處,因爲這一點,那薛少白才根本沒有任何膽子和男子作對,甚至就算是和他周旋,也絕對沒有資格。
想到這裡,薛少白意識到,若是自己不想交易會就這樣結束,肯定要確保眼前老者的安危,不然的話,一旦這老者有任何閃失,到時候肯定算在自己頭上,以那傢伙的實力,就算自己逃到天涯海角也絕對沒有任何生機。
“說實話,其實我們也很早就看不慣毛海生的做派,但是我們也是有苦難言。”那老者感嘆一聲,接着說道:“閣下並不知道,那毛海生乃是軒轅家的上門女婿,軒轅家是修煉界里根深蒂固的世家,連天道宗都不敢隨便去挑釁軒轅家。”
說到這裡,那老者的目光又出現了一點無奈,接着說道:“閣下有所不知道,其實我們楓葉商行裡也有軒轅家的股份,在修煉界,那軒轅家便相當於是投資家的身份,中原大地上所有的生意,那軒轅家都有參與,而且,好幾個宗門,也都有軒轅家在背後支持,包括天道宗,也是有軒轅家的勢力在其中。”
“我楓葉商行不管怎麼說,也只是一個二流的商行,連稍微有點實力的宗門都不敢得罪,又怎麼有膽子去得罪軒轅家?那毛海生既然是軒轅家的人,若是阻擾了他的好事,最後肯定會得罪軒轅家,古往今來,不知道多少個勢力,因爲不小心得罪了軒轅家,最後整個勢力在中原大地上蒸發,是以,我楓葉商行對毛海生做的事情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哪裡敢和背後有軒轅家支持的毛海生作對?”
“你也知道,楓葉商行畢竟是做生意的,並不是什麼宗門,若是宗門的話,還可以不在乎損失,但是,商行畢竟是商行,若是商行遭到了什麼損失,最後我這個主事的人肯定是難辭其咎,少不了被股東口誅筆伐,所以,爲了商行的發展,很多情況,我楓葉商行都只能忍氣吞聲,就好比現在的毛海生事件,其實我們一早就知道了他在交易會之中行騙,也有人跟我們舉報過,可因爲根本惹不起那傢伙,所以最後我等才只能忍氣吞聲。”大長老一臉無奈的說道。
薛少白皺眉,說道:“那你們就什麼都不做,就眼睜睜看着參加交易會的人被騙?”
“被騙?應該不會吧。”大長老說道:“其實這裡的各項交易,都要經過我們楓葉商行,若是不經過商行的話,就會被視爲私下交易,直接就會被我楓葉商行趕出交易會,那毛海生雖然在這裡行騙,但也不敢不尊重我商行的規矩,所以,那傢伙騙的所有人,其實最後落到他手上的都很少,大部分都被我們返還到了買家的手中。”
薛少白點點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
雖然在薛少白看來,那楓葉商行的做法稍顯麻煩,但是,這也楓葉商行的無奈之舉,畢竟那楓葉商行只是一個二流勢力,根本不可能是中原大地上那些大型勢力作對。
就老者之前的話裡也不難看出,那軒轅家在中原大地上的勢力根本無法想象,若是楓葉商行和這樣的勢力作對的話,最後肯定會被連根拔起,這楓葉商行並非是天道宗這樣的勢力,因爲實力強大的關係,就算有些地方得罪了軒轅家,後者也會考慮一下是不是要去找天道宗的麻煩。
但是,那楓葉商行只是一個二流勢力而已,考慮到有可能被軒轅家報復,也爲了給楓葉商行各個股東一個交代,那楓葉商行不得不在的軒轅家的淫威下屈服,而毛海生既然是軒轅家的人,那楓葉商行當然不敢不給後者的面子,就算明知道後者行騙,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承認這件事。
當然,爲了保障交易會上那些驅魔師的權益,楓葉商行會多少會對被騙的買家做出補償,這也是爲了挽回楓葉商行名聲的無奈之舉。
薛少白很清楚,那楓葉商行之所以要這樣委曲求全,全都是因爲自己的實力很是一般的關係,若是自己的實力強大了,怎麼還可能將那毛海生放在眼裡,而若是那毛海生有膽子來找楓葉商行的麻煩,敢在楓葉商行組織的交易會上行騙,最後肯定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另外,必須要說的是,大多數驅魔師都選擇參加大型勢力組織的拍賣會,原因也就在這裡,擔心那交易會的組織者不敢得罪那些坑蒙拐騙的傢伙,從而讓自己在交易會上遭受損失,若是天道宗這樣的勢力,舉行的交易會肯定是人滿爲患,畢竟沒有幾個毛海生這樣的人有膽子在天道宗的交易會上行騙。
若是在天道宗的交易會上行騙,也就等於是不給天道宗面子,不給天道宗面子是什麼後果,只要是個驅魔師都明白,是以,那薛少白很清楚,那楓葉商行之所以對毛海生做出妥協,其實也是非常無奈的事情。
想到這裡,那薛少白便點點頭,說道:“其實你們的苦衷我多少也都知道一點,我相信,你現在之所以要見我,肯定不是爲了跟我訴苦的吧?”
大長老眼睛一亮,說道:“果然不愧是天才,一眼就看穿了我並非只是想要見你,實不相瞞,我的確是有其它找你。”
“但說無妨,看看我能不能幫你,若是我不能幫你的話,也請你不要見怪!”薛少白認真說道,倒也沒有大包大攬承諾那大長老自己可以幫後者解決所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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