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白知道,這女人乃是老江湖,自己任何心理變化只怕都無法逃過這女人的雙目。
是以,聽到女子的話,薛少白倒也沒有驚訝,目光平靜的笑了笑,說道:“既然那天道總如此富有,肯定不介意借一點錢來花花,嘿嘿,反正我也要去參加訪山大會,不妨就利用這個機會看看那天道宗的收藏到底豐厚到了什麼程度。”
“你想要去天道宗偷東西?”女子笑了起來,心說這傢伙不是找死嗎?天道宗是什麼宗門?那是當年的歸墟派也要敬畏三分的驅魔師宗門!
如今在這片大地上,能夠和天道宗媲美的宗門根本就沒有,若是這小子敢去天道宗偷東西,事後被天道宗的人察覺出來的話,那整個地球上,也沒有此人的容身之處了,就算最後不會死在天道宗手裡,將來也只有隱姓埋名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否則的話,一旦被天道宗的人發現,可能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此人。
“嘿嘿,怎麼能說是偷呢?這應該是參觀纔是,就像劉姥姥第一次進大觀園,我只是想去天道宗見識見識。”薛少白當然不可能承認自己是去天道宗偷東西,畢竟偷這個字眼是很上檔次的,自己好歹也是驅魔師,若是去偷東西,豈不是把驅魔師的臉都丟盡了?
雖然驅魔師想要在江湖上混得開,必然不能太過在意自己的臉面,但這多少會讓自己的威名受到影響,是以,沒有到不得已的時候,薛少白是絕對不會犧牲自己的名聲,就算是當了*,也要給自己立個牌坊不是?怎麼可能連牌坊都不要?
“呵呵,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居然敢打天道宗的主意,我告訴你,若是你的行蹤被天道宗的人察覺到的話,你當場就會被天道宗的人幹掉,連逃出來的機會也沒有。”青衣女子好心提醒道。
“你放心好了,你以爲我真的是白癡嗎?就算我真的要去天道宗偷什麼東西,也不可能被天道宗的人察覺到不是?”薛少白笑着說道。
雖然他從未和天道宗的人打過交道,但對天道宗的可怕,多少也有一點了解,怎麼可能在天道宗暴露自己的意圖和行蹤?不過,轉念一想,薛少白又覺得那青衣女子想的太多,這天道宗的底蘊深不可測,就算丟了一兩件什麼價值連城的寶物,沒有個三五十年,也根本不可能發現。
那些大型宗門的弟子也不是白癡,自己宗門之中有那麼多寶物,若是不順手牽羊,從宗門之中偷取幾件寶物出來賤賣的話,簡直對不起自己大型宗門的宗門弟子身份。
是以,薛少白可以保證,縱然那天道宗最後發現宗門之中少了什麼東西,肯定也第一個先懷疑自己宗門的弟子,只不過礙於面子,不肯承認是有弟子監守自盜的原因,所以纔會大動干戈的派人去外面調查,用這種方式來維護自己宗門弟子正人君子的身份。
“咳咳,其實我也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還真以爲我不要命了,敢去打天道宗的主意?”薛少白苦笑道,旋即目光落到眼前男子的身上,說道:“況且,這傢伙還沒有解決,天道宗的事情對我們來說,還太過遙遠,你我根本就沒有必要去關注。”
“不錯,當務之急,是要先對付眼前這傢伙,想去天道宗偷東西雖然想法很不現實,但只要認真謀劃,倒也沒有不可能。”青衣女子認真說道。
“哦?聽你這話的意思,天道宗似乎發生過盜竊一樣?”薛少白眉頭一挑,追問道。
“四十年前,天道宗的確發生過一場盜竊,聽說天道宗的鎮宗三寶之一的魂引燈被人偷走了,不過,這個消息剛剛從天道宗內部傳出來,那天道宗的長老便立刻出面來闢謠,所以,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那魂引燈最後是不是真的已經被人從天道宗裡偷走。”女子點頭解釋道。
“魂引燈?這是什麼鬼東西?”薛少白問道。
“你身爲一個驅魔師連魂引燈也不知道?”女子一臉鄙視的說道。
薛少白苦笑了一下,旋即目光一動,說道:“我不知道魂引燈實在太正常了,難道我是驅魔師就一定要知道魂引燈是什麼東西?就好比我和你認識,難道我就一定要知道你的胸圍?”
這番話讓女子俏臉一紅,美眸惡狠狠的瞪了薛少白一眼,說道:“想不到你這小子不僅不知道天高地厚,連色膽也比我想想要打。”
“哦?這叫色膽嗎?”薛少白神色自若的說道,絲毫不認爲自己剛纔那話是在吃女子豆腐。
說實話,在封建思想濃郁的驅魔師世界,就剛纔薛少白的這番話,幾乎已經和挑逗沒有區別,女子修煉了數十年,無論是何等膽大包天的驅魔師,也從來不敢用這種口氣和女子說話,但卻想不到,有朝一日竟然會被那修煉界裡的菜鳥薛少白調戲了一把。
“這小子,多年以來,還從未有人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不過罷了,如今我和你要聯手對付這傢伙,若是現在和你撕破臉的話,對你我都不利,不過你給我記清楚了,若是你再敢用言語輕薄我,就不要怪我不客氣了!”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薛少白嘿嘿一笑,這女人本就生的動人,跟在自己身邊,難免會讓薛少白有些花花腸子,雖然此女告誡他不得再用煙雨來調戲她,但是,以薛少白的性格,怎麼可能會把女人的話放在眼裡?
笑了笑,便聽到薛少白語帶歉疚的說道:“抱歉了,剛纔是我失言了,希望你不要怪罪。”言罷,又看到薛少白不動聲色的低聲笑了一下。
薛少白本來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雖然此時嘴上跟女人道歉,但心裡卻根本不當回事,這女人生來便沉魚落雁,若是自己不調戲此女的話,豈不是對不起此女這張姣好的臉蛋?正所謂紅花需要綠葉來承託,若是少了自己這綠葉,這紅花又豈能展現出美的一面?
隨後,薛少白咳嗽一聲,目光重新回到男子的身上,眉頭一皺,似笑非笑的說道:“想不到你的懸賞居然這麼豐厚,天道宗的人竟然會拿一枚增壽百年的長生丹出來,嘿嘿,若是你不小心死在我的手裡,到時候,那長生丹豈不是就要便宜我?”
男子微笑道:“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嗎?”
“有沒有這個本事要試試才知道。況且,就算我不能幹掉你,但只要將你潛伏在殺降坑的秘密知會天道宗,後者也必然會給我一定好處,屆時,就算我不能得到長生丹又如何?賣天道宗一個好,將來我在這中原大地上的路也就更寬了一點。”
“不錯,將我的消息出賣給天道宗,的確是相當於賣給後者一個人情,但是,你認爲你有機會把我的消息泄露出來嗎?”男子冷笑道。
“有沒有機會要試過才知道!”薛少白冷冷說道。
旋即,只見薛少白突然一聲大喝,手中殺生刃的光芒猛然刺目,而後,無盡紅芒從劍鋒中宣泄出來,在薛少白身邊滴溜溜的盤旋一陣之後,那紅芒便突然朝四面八方擴散過去。
嗡!
天地瞬間顫動,滲人殺意頓時瀰漫天地,使得這方天地的天空直接便陰沉了幾分。
“到現在了,這小子居然還沒有醒悟過來,看來,此人是真打算死在我手裡了。”男子目光平靜的盯着瀰漫到了天地之間的殺氣。
他不相信薛少白綻放出來的殺氣能夠威脅到自己,就像他不相信中原大地的驅魔師可以幹掉自己一樣,雖然被追殺的那段時間,他的處境一度危險到了極致,但最後結果證明,想要殺了他,單憑當年那羣驅魔師的水平,還根本不夠看。
眼前的薛少白不禁讓男子想起了往日的一幕幕,當年從那羣中原驅魔師的手中逃出來的時候,男子身負重傷,雖然利用殺降坑隱藏了自己的行蹤,但是,逃得過驅魔師的追殺,卻無法逃過這些人留在自己身上的禁制和暗傷。
在各種禁制和暗傷的打擊下,男子當初在殺降坑之中狼狽到了極點,本來這殺降坑就是一個九死一生的地方,遊蕩在這種地方,不是被逼到絕路的話,沒有人會嘗試,而男子在剛剛進入殺降坑的時候,看到涌動在此地的怨氣,一度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甚至就算活下來,也最多不過只能堅持幾個時辰罷了。
但是,誰也不會想到,就在他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九子連環魔功卻有了新的突破,本來只能催動三張臉的男子,在突破了功法之後,能夠瞬間催動四張臉,實力明顯有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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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實力提升的情況下,雖然此地的怨氣對男子來說仍舊非常危險,但他多少可以自己的第四張臉和此地的怨氣稍微抗衡一二。
是以,因爲這個原因,才讓男子在這殺降坑之中苟活了如此多年。
同時,在經歷過被中原驅魔師追殺這件事之後,男子暗暗發誓,若是有朝一日能從那殺降坑裡面出去的話,絕對不會再讓這種事情重演,自己當年在歸墟派那是人見人怕的存在,到了這中原大地居然如同一條喪家之犬,這是任何一個人都無法接受的事情。
當年自己退縮不過是因爲自己實力有所欠缺,無法和整個中原驅魔界對抗,但是,現在自己已經今非昔比,實力已然提升到了四級驅魔師的境界,有如此可怕的修爲,再加上自己手中的神變以及九子連環魔功,放眼中原,又有幾人可以是我的對手?
天道宗?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當年在我歸墟派面前,所有太上長老聯手也不是我歸墟派宗主的對手,若不是那幾個太上陰謀陷害歸墟派宗主,導致宗主暴斃,宗門無人領導,幾大山峰弟子羣起爭奪宗主之位的話,那天道宗又怎麼可能在這個世界上耀武揚威?
哼,還自稱什麼替天行道?!真是可笑,縱然有天道這種人性化的存在,要替天道執行它的意志,也輪不到你天道宗不是?比你更可怕的宗門這個世界上又不是沒有?不過是因爲各種原因關閉了山門,從而導致你天道宗一家做大,否則的話,這個天下,哪有你天道宗發言的資格?
“小子,不要在我手下堅持了幾個回合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裡,你和我,差距還是太大!”男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說話之間,男子的面孔便再次發生了變化,本來蒼白詭異的臉上,突然在眉心位置多出了一道樹枝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