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大明山山頂了?”我愣怔了一下,看向身邊的曹萌,曹萌對着我笑,“我們出來了!”一瞬間我只覺得有些恍惚,竟然就出來了?我回頭看着身後,什麼都沒有。 一陣熱風吹過來還帶着些許水汽,沒有喪屍的惡臭味,倒是挺清新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我閉上酸澀的眼睛,伸手大張着,享受時下的空氣。
“薛少白。”
嗯?耳邊突然有人叫着我的名字,我睜開了雙眼,陽光太刺眼了一些,我模模糊糊的看見面前的人,嬌小的身軀,烏黑的長髮,穿着一條雪白的立領連衣裙,她從遠遠的額地方朝着我看奔跑過來,臉上洋溢着甜美的笑容,彷彿要把陽光都比下去一般,我看着她奔跑着過來,白皙的面頰上沾着一點點水珠,看着她是那麼的清楚,我甚至還保持着剛剛張開手的動作,她一下子就扎進了我的懷中,帶着一種清香,特別好聞。
“薛少白……”
你怎麼來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看着緊緊抱着我的女孩兒,看着她頭頂的發旋,愣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許然怎麼會在這裡?她並沒有跟着我一塊過來……在這——血腥的戰場上。
翛然,那暖洋洋炙熱清新的風突然摻雜了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陽光明媚的天空立刻變成了一片灰色,再也沒有半點的顏色,四周不知道什麼時候,,堆積滿了人的屍體,喪屍的屍體,殘缺的屍骸……
“噗——”
我腹部猛然疼痛了起來,懷裡的許然慢慢的退了出來,她穿着的白色立領連衣裙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漬,我眼睜睜的看着她將一把砍刀從我的肚子上抽出來,帶着一串的血珠,接着便是劇烈的疼痛,我痛的跪了下來,用手捂住我的肚子,那口子實在是太大了,血從我的手指縫之中冒出來,捂不住,收不回,我喘着粗氣,擡着頭看向許然,只見她一張清純的臉變成了喪屍的腐肉,雪白的骨頭刺了出來,她陰測測的笑着,擡起手中的砍刀,下一刻便是我的頭!
我猛地吸了一口氣,腳下一個發力,狠狠的撞了上去,直把許然撞了一個踉蹌,她站不穩連人帶刀摔了下去,刀子發出了很大一生:“哐當!”的聲音,四周突然就扭曲了起來,我卻再也站不起來,蜷在了地上,捂着肚子,痛的我一身汗都被逼了出來,抖得跟篩糠似得。
“啊!”刺耳的尖叫聲猛然在我的我耳邊響了起來,接着四周的景象就變成了一片的灰濛濛,有些幽幽的亮光散發出來,我斂着一雙眼睛,看向周圍,有些神色潰散。
“阿白!阿白!”好耳熟的聲音,這不是曹萌的嗎?
“我操!這是咋了?!”
“這是……怎麼了?”雙生的聲音?
我艱難的歪了歪頭,看到雙生的手,以及跪在我跟在的雙腿,他的手上身上都是大片大片的血漬,那是我的……
“趕緊的止血啊!愣着幹什麼呢!”
他果然是要來殺我的,他之前在我被喪屍抓傷的時候就要殺掉我了,之前的事情是不是要降低我的心理防線,所以才這樣說的?
所以,他的目的依然是要殺掉我嗎?
我艱難的睜着眼睛看着他,然後他顫着雙手到我跟前來,脫了我身上的衣服給我扎傷口,我動都動不了,被他和胡剛掰來掰去的,也不知道弄了多久,我覺得頭越來越暈眩了,可是就是怎麼也暈不過去。有種困得要命的人,想要閤眼,又合不上那樣。
“究竟是什麼出問題了?”胡剛在我旁邊叫着,我耳朵好像隔着一層膜一般,聽到的聲音都是“嗡嗡嗡”的,特別難受。
“不知道,我一打開門就被一陣白光給刺激到了,然後我看到了無數的喪屍朝我過來,我條件反射就捅過去了……”我以爲說話的是雙生,沒想到說話的卻是樑晨志,他的聲音打着顫,蜷縮在一邊,手上也都血,身上也都是血。
不是雙生刺了我?而是樑晨志?
我茫然的看着他們在我周邊忙東忙西的,失血之後我就感覺口乾舌燥的,嘴裡面一股子的苦澀鹹腥味兒,吞不下去。
“沒事吧?啊?”我還是頭一回聽見雙生的聲音有點兒起伏,我想要回應他,但是我沒辦法說話,喉嚨裡面好像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只能虛弱的搖搖頭,腦袋都是暈乎的。
“我包裡有藥,趕緊給他吃了。”曹萌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裡面也是“嗡嗡嗡”的。接着就是一陣翻找的聲音,然後我被人撬開嘴巴塞進來了什麼,比我的口水都要苦澀,我嘴巴乾巴巴的,根本咽不下這藥片,眼神渙散的時候看見了雙生伸出手來捏住我的下巴,然後伸出一隻手,塞進我嘴巴里,摁住那顆藥,直接捅到我嗓子眼兒上,我險些乾嘔出來,連連咳嗽了一番,有氣無力卻依然扯疼了我腰腹上邊的傷口,我吐了一口氣兒,疼痛萬分。
“嚥下了嗎?”雙生問我,我就感覺那藥卡在嗓子眼上邊了,也吞不下的感覺。“沒水吞不下吧?等我憋泡尿喂他!”胡剛在邊上說着,就要付諸行動,我趕緊搖搖頭,也不知道他們瞧見了我動作了沒有。
“別。”雙生擺擺手,“嚥下了嗎?”他又問我。我哪敢說沒嚥下去?連忙眨巴一下眼睛,示意我吞下藥了。
實際上那藥粘在我嗓子眼兒上,不上不下,有點兒膈應人,但是也不是什麼事,就是特別苦。
我吃了藥之後,還是感覺腰腹上邊的傷口特別疼,我突然想起這刀子是不是剛剛雙生拿去砍了金婉婷的那把,除了那把刀之外,也就沒有別的了。
我丟了一個眼神過去,詢問,結果雙生好像知道我要問什麼似得,“沒事的,你不會死的。那刀子上最後沾了金婉婷的血,估計之前砍喪屍的血也被衝乾淨了。”
這能衝乾淨嗎?這血肉粘上去就是粘上去了,就是再幹淨也有殘留的吧!
我想狠狠瞪一眼這廝,但是眼睛睜不開了,最後我還是沒了意識昏過去。
我敢打賭我這一昏並沒有多久,因爲我被活活疼醒了,醒過來的我發現被人給擡着,一晃一晃的,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這是去哪裡啊?”我醞釀了一下,聲音嘶啞的很,但好歹是發出聲音來了。
擡着我的是雙生和胡剛,他們兩個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木板,好像就是幾根用東西綁着,應該是桌子腿之類的東西,硌得慌。
“嚇死了,你可醒了!媽的嚇死我了!”胡剛的嗓門大,我聽得不費勁。“好在曹萌有止血藥,也不知道是不是止血藥的作用,你身上的血止住得特別快,就是不知道咋的,我給你邊上幫忙包紮的時候,感覺你整個人都是冰涼涼的。”
我眯着眼睛,睜不開,累得慌。我覺得應該是身體裡面的黃金蟒試劑的緣故,導致我的血液流動也變得緩慢了也說不定是其中一個原因。那這個準備要我命的試劑在這個快要我命的時刻救了我一命了,這種感覺還真是十分微妙呢。
“我們現在已經在五層上了,這條道往前不知道要走多遠,不過很快就應該到了,面具哥說要再往前走一小段,就有辦法出去。”胡剛回答我。
我沒出聲了,感覺說話都是費勁。這裡一路都沒有聽見雙生說半句話,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抽風了。我實在太累就閉上眼睛,雖然痛的睡不着,但是好歹閉上眼睛感覺沒有那麼累了。
走了一段之後,他們突然就把我放下來了,我睜開眼睛,十分艱難的看着他們,雙生終於是說了一句話了:“忍一忍,很快就出去了。”他這樣說道,然後伸手摸山頂,這裡是很狹窄的,幾乎就是一米九多一點的高度而已,我看着雙手伸手摁了摁上邊,掉下來了不少的泥土。他從腰間掏出我的激光手槍,找了一個地方,用面具對着很久,我覺得他應該是在看東西,
接着他開了激光槍,對着那個地方開始“嗖嗖嗖”的開槍,激光槍和我們以前用的那種手槍不一樣,殺傷力大,分爲廣,他不是子彈而是激光,集中性能特別強,
激光槍擊打的聲音有點像裝修的電鑽頭的聲音,想得特別難聽,我耳朵本來就發矇,吸納子啊被這騷擾的腦袋彷彿要裂開了一般,十分痛苦,十分折磨。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胡剛幫我捂一下耳朵讓我好受一些,這傢伙卻死活沒有明白的我的意思。於是我在雙生開山頂的聲音裡,幾乎受了半個多小時的折磨。
激光槍就是強悍,半個多小時之後,終於開了一個兩指大的洞了,那洞滲水進來,糊了雙生嗎,面具一臉泥,我費勁的看着,雙生又用激光擴大了一些,花了十來分鐘左右,開了堪堪能夠通過一個人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