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沉吟的時候,薛少白一邊也已經走進了電梯。
本來那方寒之所以出現在薛少白房間就是爲了叫後者到餐廳吃東西,幾人在殺降坑之中已經奔波了不少時間,尤其是薛少白,面對一個柳道銘那麼恐怖的驅魔師,在他面前,薛少白根本就不敢掉以輕心,一旦在後者面前大意,可能最後自己練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是以,爲了能夠從那柳道銘手中活下來,薛少白的神經一直都緊繃着,哪怕是現在,也沒有看到他有絲毫放鬆,儘管現在也已經從那柳道銘的手中逃出去,且後者之前監視幾人的神念也已經收了回去,這種情況,讓薛少白意識到,那柳道銘現在肯定已經返回了宗門,不然怎麼可能貿然之間就將自己的神念收回去?
若是那傢伙還想監視薛少白等人動向的話,肯定會繼續用神念跟隨在幾人身後,絕對不可能就這樣就將自己的神念收了回去。
當然,讓薛少白不解的是,那柳道銘既然已經用神念在監視他們,爲什麼之後會讓他們發現他的神念存在?要知道,那柳道銘已經是正兒八經的六級驅魔師,修爲之高,一般驅魔師根本就無法想象。
以他的修爲,若是不想幾人發現自己的神念在波動的話,輕輕鬆鬆就可以做到,但是,那柳道銘之前的神念卻被方寒清楚的察覺了出來,一開始的時候,那薛少白還以爲是方寒的神念可以媲美柳道銘,但轉念一想,柳道銘那傢伙的實力非常恐怖,就連自己也根本不是那傢伙的對手,更何況是方寒?
只要柳道銘不願意,那幾人想要發現他的神念在半空中波動這種事,幾乎沒有任何可能。
想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眼神凝重了幾分,暗道:“莫非那傢伙是已經接近了我們不成,正在暗中悄悄的觀察我們?這也不應該啊,那常木碗體內的禁制雖然被自己解除了一點,但體內的暗傷自己卻根本沒有在乎過,柳道銘如今既然已經得到了常木碗,理當帶着這女人回到宗門之中好好檢查一下體內的暗傷,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在這裡和自己做怪?”
既然那禁制是薛少白種下的,對於禁制的威力,薛少白肯定有發言權。
他非常清楚,其實之前在將禁制種入那常木碗身體之後,這女人便已經受傷,如今自己雖然將禁制解除了,但這不代表那女人體內的傷勢已經康復了,甚至從某些角度來說,那女人現在若是不盡快回到天道宗之中料理自己的傷勢,這些傷勢必然會在她身體之中形成舊傷。
薛少白知道,限制一個驅魔師成長到的最關鍵的因素之一便是舊傷,無數驅魔師,因爲鬥法的關係,會在體內留下不知道多少舊傷,這些舊傷在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爆發出來,但是,若是有舊傷的這個驅魔師想要提升自己的修爲的話,那舊傷直接就會爆發出來,而一般的驅魔師,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這種舊傷,當場就會走火入魔。
之前爲了能控制常木碗,在將那常木碗壓制下來之後,薛少白便在那女人體內種下了禁制,而種禁制的時候,不管是不是願意,最後都會在體內留下傷口,這些傷口基本無法被發覺,除非是有高級驅魔師,利用自己的修爲去觀察那個體內有禁制的驅魔師,禁制周圍是不是有暗傷。
除此之外,放眼中原,也不可能有任何一個驅魔師可以看到對方體內的舊傷。
之前薛少白爲了可以拿下這女人,用這女人來威脅柳道銘,毫不猶豫的便在那女人體內種下禁制,本來這女人若是一直都他停留在這境界的話,那舊傷想要爆發出來是根本沒有可能的事情。
然而,薛少白知道,常木碗絕對不可能想要讓自己他體內有舊傷,此時的她也不知道這一點,看到那禁制已經解除,以爲自己現在現在已經安全,雖然同心咒讓常木碗很是頭疼,但只要那周卓沒有意外,那就算自己體內有同心咒也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是以,要說那常木碗有多關心自己體內的禁制,這是一個很沒有意義的問題,幾乎可以肯定的是,那常木碗現在肯定不會擔心自己體內的禁制。
開玩笑,若水這樣就開始擔心的話,那將來想要將修爲提升上去,幾乎是沒有任何可能的事情。
任何一個驅魔師都最忌諱心浮氣躁,無論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平靜,蓋因一個驅魔師若是激動的話,體內的真氣也會瞬間開始亂流,若是可以壓下這亂流倒還好,但若是無法壓下的話,那驅魔師絕對是隻有死路一條。
是以,爲了壓制自己體內的亂流,讓真氣的流動趨於平靜,沒有任何一個驅魔師喜歡心浮氣躁,甚至不知道都有多好啊驅魔師,一旦發現自己有心浮氣躁的可能之後,立刻就會打坐,用這種方式來平息自己的情緒。
是以,要說那常木碗此時很擔心自己的身體的話,那是很不現實的事情,畢竟他現在體內的禁制已經被薛少白解除,不管這傢伙有沒有留下什麼反制自己的手段,但起碼之前的禁制已經解開了,而在解開這些禁制之後,常木碗催動神唸了解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展自己的身體仍舊完好無缺,反而實力似乎比之前稍稍還有所提升。
而常木碗雖然用神念掃過了自己的經脈,但很遺憾的是,那常木碗由始至終也沒有發現自己的身體有什麼異常,也根本沒有發現,原來之前薛少白在自己體內種下禁制之後,已經導致自己的身體出現了問題,在自己體內留下了暗傷。
暗傷是很麻煩的事情,無論任何一個驅魔師,哪怕是柳道銘那個級別的驅魔師,一旦體內的暗傷沒有及時處理的話,都會受到妨礙,而現在那常木碗是什麼情況?這女人現在根本就沒有發現自己體內已經有了暗傷,在看到那薛少白將禁制解除一部分之後,還以爲自己現在安全了,卻不是知道,如今纔是自己最危險的事情。
之前雖然禁制種在了他的體內,那個時候體內雖然也有暗傷,但是,因爲有禁制壓制的關係,就算在他體內留下了暗傷,那暗傷對常木碗的傷害基本就沒有,但是,現在不同了,此時的她,體內禁制已經被人解除,既然沒有了禁制,也就意味着體內的暗傷再也無法得到壓制,在這種情況下,一旦那暗傷爆發出來,這女人只怕就連自己是怎麼死的也根本不可能知道。
想到這裡,便看到那薛少白微微一笑,呢喃道:“那柳道銘雖然修爲比我高深,但似乎根本就不知道這個秘密,看到我將那常木碗體內的禁制解除,還以爲萬事大吉了,卻不知道那女人體內已經留下了不知道多少暗傷。”
“若是這傢伙肯出手解決這些暗傷的話,那常木碗今後的身體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但是,若是這傢伙不肯幫常木碗處理體內暗傷,而且還要帶着那女人到處亂跑的話,那暗傷肯定會爆發出來,到時候,只怕這女人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
嘿嘿,這女人本來就是那柳道銘掌握真靈氣的關鍵,若是失去了這女人的話,那柳道銘肯定會來找自己的麻煩,只是我猜就算最後證明,那女人是死在暗傷之下,眼前這幾人也根本不會知道,畢竟那傢伙現在不肯帶那女人去療傷,既然此人不願意,那女人最後肯定會被自己的暗傷給還是。”薛少白暗暗想到。
想到哪女人很有可能會死在自己的暗傷之下的時候,薛少白的臉色也變得稍稍有些變化,不過,那常木碗和自己畢竟是非親非故,雖然自己得到了此人一百年的修爲,但那是後者答應自己的情況下,如果那柳道銘堅持不肯將修爲叫出來的話,自己也不可能動手去搶那柳道銘的事情。
先不說以自己現在的實力能否擺平這件事,關鍵在於,這暗傷不是你修爲高深就可以發現的,要知道,那禁制可是存在於自己的身體之中,既然存在於身體之中,那也意味着自己對這緊追應該是最瞭解。
但是,如今就算自己,也根本不知道那暗傷的變化,更何況是一個外人,若是讓一個外人也洞察到了那暗傷的各種變化的話,那也就意味着自己現在根本就是一個沒有意義的存在,雖然自己現在看起來的確是各種無用,但是,誰知道自己將來會不會鹹魚翻身?若是自己當真鹹魚翻身的話,以自己的修爲,一定可以得到無法想象的好處。
遺憾的是,等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可能衆人雙雙起來,雖然不是很清楚爲什麼會有人在這裡下跪,但既然看到有人突然下跪到地上,也讓薛少白稍稍楞了一下。
雖然不是很清楚那下跪的人到底是什麼用意,但是,在這種大廳廣衆下下跪,對一個男人的名聲影響實在是不好。
“也不知道柳道銘的那傢伙到底有沒有離開,若是那羣傢伙現在也沒有離開的話,最後吃虧的肯定是常木碗,嘿嘿,這女人現在不知道要多少祭品,不過,以我們的現在,哪裡可能告訴那女人,在種了自己的禁制之後,會在體內留下暗傷。”薛少白藍色難看的說道:“既然連自己種了禁制這件事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讓人相信你做的事情?”
說到這裡,便看到薛少白的臉色好了幾分,說道:“女人,我勸你最好不要在我面前那得意,不然的話,你可能最後連怎麼死的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