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小檀香的手捏了捏,“不要亂動一個男人的臉面,知道嗎?”我覺得我現在樣子一定很酷,誰知道小檀香竟然捂着嘴笑了起來。
沒辦法,天生一副親和力爆表的臉,再加上脣形是那種不笑也好像是在笑的,所以就是做出一副很兇的樣子出來也不會有什麼震懾力來着。
“五叔呢?你雙生哥哪兒去了?”我張望了一眼,發現遠遠的纔有個房子,這邊的風挺大的,帶着一股子鹹味兒。
“去做烤乳豬了。”小檀香抓着我的手晃了晃,我抽出手彈了一下她腦門,才發現自己的手腕上竟然被套上了那個在黑店買的看着就很廉價的鐲子。
我的臉一黑,用頭髮想都知道這鐲子是誰給我套上去的——肯定是雙生。我伸手就要把鐲子給擼下來,小檀香突然湊近了些:“這是什麼?好香啊。”
香?我擡起手將鐲子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什麼味道都沒有。怎麼就香了?“感覺是什麼味道?”我問小檀香。小檀香想了想,回答:“好吃的。”
喔,忘記了雙生說這東西是陰沉木做的,看來也是有些門道在裡面的,小檀香是食鬼,對於怨氣還有鬼魂很敏感,也是以那東西爲食物來着,難怪會覺得很香呢。
“待會五叔會做更好吃的,走吧。”我下了車,想想還是算了,這東西一隻十五萬呢,以後等雙生不注意我就倒賣回去,賺個本也好。
下車的時候我才發現狼崽子不在我身上了,我估摸着應該是雙生給提着回去了,也就沒管那麼多。
沒想到範五叔他們住的那麼靠近海,我下車往前看,前面一片波光粼粼,太陽已經落山了,但是晚霞還在,一片柔和的黃色的光芒暈染開來,十分養眼。
我多看了幾眼海面就跟着小檀香往範五叔的房子去。這邊竟然就單單獨獨一個房子在,還圍了一個院子,曬着一些海帶之類的東西,果然是過着自給自足的日子。
看的我也很羨慕。不不不,有小檀香這樣的貼心小棉襖在我纔會覺得幸福羨慕,孃的在我麓水湖我也是自給自足的生活,但是仍然過得十分苦逼啊。
“白哥快點!”小檀香朝我招招手,晚霞在她的臉蛋上映照出一種十分柔和的光芒,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平靜下來,好像整個人都輕鬆了一般。
靠近一些範五叔的房子我就聞到了一股子烤肉的香味,簡直把我饞的口水直流。我迫不及待一瘸一拐的進了院子裡,雙生穿着一件背心正一本正經的翻着烤乳豬。
見我過來他擡了擡頭,算是跟我打個招呼了,然後又一瞬不瞬的盯着乳豬繼續翻烤。我舔了舔舌頭湊近了一些,香味更加撲鼻,小檀香圍着雙生轉了一圈,聳動了一下鼻頭:“好香!”
我也覺得好香,而且我現在快餓成照片兒了。
“這烤乳豬烤了多久了?”我問雙生。“停車的時候你還睡了兩個小時。”雙生這樣回答我。
也就是說我睡覺的時候這兩個小時已經在弄了,難怪那麼香噴噴的。“那現在能吃了嗎?”我眼巴巴的看着那乳豬在炭火上冒着油花滋滋作響。
“沒。”雙生搖搖頭,我失望的蹲在一邊,覺得腳有點疼,小檀香果然是個善解人意的,立刻從裡面搬出兩張凳子來,然後還拿了一張小桌子支着。
最重要的是小桌子上邊竟然還有一盆花甲螺。就是我今天在海產市場玩的那會吐舌頭的螺。
聞着就香噴噴的,看着就很有食慾。小棉襖貼心的遞過來一雙筷子,“嚐嚐看,五叔做的老友花甲很好吃的喔。”
我拿了筷子迫不及待的就吃,感覺味道還真的很不錯,味道也好口感也好,並且是海鮮特有的鮮味兒,加了辣椒吃的是渾身發熱。
我和小檀香吃的津津有味,吃完一盆的花甲螺之後雙生的乳豬也烤好了。範五叔出來支了一張大桌子,上邊還有一些海產,一大盆香噴噴的烤乳豬。
他們這邊吃東西不像我們那裡那麼精緻,都是大碗大盆的上的,吃的我們也是酣暢淋漓,然後撐得不能再撐,就只能坐在院子裡面消食看天。
這邊的天特別多的星星,,一大片過去,好看的不得了。
“五叔,你一直住在這裡嗎?”我捂着肚子順,吃的是有點多,而且還喝了一點酒。我不是能喝酒的人,但是今天挺開心的就喝了。
“沒有,後來纔到這裡來的。我去過很多的城市,甚至到過外國,因爲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範五叔的聲音就在我旁邊,說出來好像被吹散在風裡一般。
“還去國外倒啊?外國有西洋殭屍嗎?”我樂顛顛的問,不知道現在的我是不是十分傻缺。
“也有詭異的事情,那也不算是倒鬥,因爲外國的墓不興我們這套,都是火化的多,我們去是探查那些寶藏之類的。”
“那倒是挺有意思的。會不會很驚險?”我又問。
“肯定有順利也有不順利的。我一直沒有遇見可以一塊組團的人,後來以爲的幾個也都因爲一些事情分開了,之後就因爲那件事收山了,帶着檀香輾轉了不少地方,最後選擇在這裡。”
“挺好的。”以後我不做這行了,估計我也會找個女人結婚,然後就在這樣的地方過下半生,就是不知道以後找的是誰,會長什麼樣子,漂亮不漂亮溫晚不溫婉。
我眯着眼睛看着星星點點的晨光,在院落裡面的視野很好,,一眼過去十分廣闊。再加上水天共一色,就好像看不到盡頭一樣,哪哪都是星星。
“在這邊多玩幾天吧,他們現在還在做準備。上次見你備着的東西很有用,我估摸着應該不用給你準備很多的東西,那些夠用了。”
“嗯好。”我應了一句。再看了一陣星空,然後就回去範五叔給準備的房間睡覺去了。
我們在範五叔這裡住了五天,好吃好喝的,我感覺我都要胖了。而且我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那就是我手上的三十萬變得有些奇怪。
要怎麼說呢,就是變得好像通透了一些,還沉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這天我還在研究着三十萬是怎麼回事,範五叔就一句話就把我的研究給打斷了:“他們明天聊找你。”
我一愣,這幾天過的實在是太安逸了,都要忘記自己身負重任了。
“我立刻翻出我的中山裝!”孃的花了好多錢買的呢!我剛一起身就被範五叔拉住了後頸,我一愣,“咋了?”
“你要記得,墓裡面不是什麼都能碰的,如果有人發瘋,不要試圖去救人,不要相信任何人。”範五叔的表情很嚴肅,“有東西就拿,沒有就別拿,平平安安回來。”
我笑着點頭,“放心吧,我還想再幹幾年就金盆洗手娶老婆呢,不會輕賤自己的性命的。”
範五叔這才鬆手,看得出來上次那龍鳳佩的事情他還惦記着。有一種人是這樣的,別人的一點恩惠都會記得非常清楚。
這種人重感情也仗義,其實也是最好利用的。我知道,以前我就是那樣傻,估計範五叔也吃過不少這樣的虧。
我一晚上沒睡好,牀邊整整齊齊的碼着我的衣服,就是那套特別裝逼的中山裝,還有一個裝逼的羅盤,是在黑店裡面拿的,範五叔送的。
多少錢我也不知道,挺古香古色的。
我看着就特別喜歡,能掛在脖子上,要不是我擔心壓壞了,我今晚都會抱着睡的。
我翻來覆去也知道自己是怎麼睡着的,第二天天沒亮我就驚醒了,看了一眼手錶,才凌晨五點半,我卻毫無睡意,起來收拾自己。
穿上裝逼中山裝,戴好羅盤,把圓框眼睛也給戴上,最後發現……姥姥的我現在是個通緝犯啊!要不要戴口罩啊?!
等等,倒鬥是犯法的,對,他們也算是通緝犯,那我還戴口罩個球?我乾笑了兩聲,看着黑色的口罩,掙扎了一下,還是拿着在手上。
謹慎一點還是好的。我這樣對自己說。
我就在牀上乾坐着等,因爲我睡不着。等着等着,小檀香也醒了,過來偷偷掀開布簾,發現我坐着被嚇了一跳。
“白哥,你怎麼那麼早啊?”她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
“睡不着了,就醒了。”我尷尬的摸了摸臉。
“我給你熱一熱東西吃吧?我聽五叔說你們談妥了之後就要立刻啓程的了。”小檀香打着哈欠轉身,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回過頭來:“琅東留在這裡吧?他的狀態很差。”
對了,我都忘記琅東了。自從那次從花來秋的宅子回來之後他就一直在睡。小檀香也是食鬼,她應該知道一些什麼纔對。
“小檀香來,哥哥問你點事兒。”我拍了拍牀。小檀香歪了歪頭,走了過來:“什麼事?”
“你知道琅東是怎麼了嗎?吃飽了?”我記得上次吃飽了他睡着了。
“吃飽了?”小檀香眨巴眼睛,搖搖頭,“不對喔,他準備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