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東在問老太太話的時候我和雙生就在街口那家做油紙傘的店裡面看一個老頭子做油紙扇。 期間人老頭只回頭看過我一眼,就再也沒有理會我了。
我也知道打擾別人幹活是不好的,況且我也真的不是個小孩子,所以我很安靜的呆着看就成。老頭子在磨一根棍子,用砂紙來來回回的磨着,速度很慢,但是很細緻。
果然是應了那句話:慢工出細活。
現在這個世界的節奏都太快了,好像來到這裡的時候所有的時間都放慢了一般。我感覺我能蹲着看他做一天的油紙傘。
但是很快琅東就回來了。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很快,我頗有些戀戀不捨的跟着琅東出去,還回頭看了好幾眼,我剛剛就差問人老爺子要不要學徒了,包吃包住就行了免費幹活的那種。
可惜了,我現在還不行。我沒辦法那麼安逸。
出了那店鋪,琅東在前面帶路,“我剛剛去套話,套出來了木薇的住處,現在她是和家裡人一塊住的,就在這街尾,很顯眼的,因爲門板漆了紅色。”
琅東說完就跟邀功一樣看向我,“我很厲害,對吧?”
我的嘴角一抽,總覺得沒這廝就好像是一道難題全班人都不會做的情況下他自己給解出來了,然後嘚瑟的樣子。十足十像是一個小學生。
但是小孩子還是要哄的,我趕緊豎了一個大拇指:“非常棒,給你三十六個贊。”
琅東這廝還十分的臭美,兀自點了點頭,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這廝除哄騙人老太太打聽到了木薇的住處之外就什麼都沒問道。
我們三個越走越深,這巷子越往裡面就越冷清,路上再也不見什麼油紙傘之類的,就連坐在門檻上擇菜的人也少了不少。
而且到裡面之後那青磚牆上都爬滿了青苔,還有各種各樣的爬山虎之類的植物,頂上也不知道纏繞着什麼樹木,將小巷子的兩堵牆都給蓋上了一樣。
但是樹葉不都是綠色的,有些病懨懨的黃。
我們到了最盡頭,然後找見了一扇硃紅色的門。說實在的這門也不能說是硃紅色。人家硃紅色好歹也是顏色鮮豔的,到了這裡這顏色醜的簡直讓人髮指。
暗紅色油漆,塗抹深深淺淺毫無美感可言,而且還掉了很多,斑駁陳舊,就好像怪物的一張血淋淋的大嘴一樣。
門上面有兩個門環,門環一看就十分劣質,那貔貅做的十分走心。門樑上邊爬滿了爬山虎,還結了不少的蜘蛛網,也這知道這房子是多少年沒有住人了。
我皺着眉頭看着這扇門,正想着待會把門給敲開了我應該問人妹子什麼,是直接說:“你前男友最近是不是還在找林世才的麻煩啊?”
亦或者是問:“你最近過的還好嗎?樑子山你還記得嗎,還有聯繫嗎?他們家死人了嗎?”
我覺得不管是哪兩個都不好開口,我感覺肯定會被轟出來的。
但是我就是很想知道當年的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還有現在這件事到底是因爲了什麼……也不知道木薇她究竟知不知道……
還有問她是正確的嗎?還是說我應該直接去問樑子山更好?
事到臨頭我才覺得整個人都是懵逼的。
就在我要打退堂鼓的時候,麒麟屁顛屁顛的就去敲!門!了!
我操,這速度,怎麼就那麼快!
“麒麟,琅東,咱們不問了,直接回去吧?”我趁着門還沒開的時候立刻對麒麟和琅東這樣說道,好現在就走。
麒麟雖然很疑惑,然後也收了手,琅東也沒有問什麼,我們三個轉身準備走,我一下子就撞到了一個人的腿上,因爲我太着急了,所以速度也有些急切。
導致我摔到了地板上去。我條件反射的就擡頭看,那個人也低頭看着我,帶着一個大大的口罩和墨鏡,大夏天的還帶着針織帽,穿着長袖,戴着手套,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見我們三個人,似乎是很警惕。
“你們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她說話的聲音很難聽,就好像是砂紙摩擦玻璃一樣的感覺,刺耳尖銳,還帶着一些喘不上氣的沙啞。
“沒什麼沒什麼。”我趕緊擺擺手,就要先離開,沒想到琅東卻在後邊一把拉住了我,然後對我面前的人說:“你好,請問這裡是木薇的家嗎?我們是來找木薇的。”
這人絕對是專業出賣主人的人,我覺得生無可戀並且想要揍人。
包裹的很嚴實的人好像掃了我們一眼,我能夠感覺到她眼鏡底下的那種鋒芒,“你們找她做什麼?”
“找她做一筆交易。”琅東繼續開口,我被他單手拎着,整個人都懸空,我心中簡直是嗶了狗了。
這廝是沒事找事做嗎?我沒想要和木薇做任何的交易。
“你會感興趣的。”就好像是擔心人看不上這交易似得,他還使勁兒的推銷自己。我覺得有些絕望,這廝絕對是在做危險買賣。
那個人看了我們良久,而且還十分尷尬的沉默了,我趕緊打了一拳琅東讓他走,別在這裡逗留了,我還是直接去找樑子山問個明白的好。
誰知道下一秒那蒙面大俠就開口了:“進去吧。”然後推開了門直接走進去。感情這門都沒上鎖,我們剛剛傻逼傻的在敲門敲了那麼久。
進去觸目之中都是一片就荒涼,庭院裡面長滿了雜草,只有一條小道上是沒有任何的草的,估計是經常走動的,所以都走的人禿頭了吧?
我們被蒙面大俠給帶進了房間裡面去,蒙面大俠進了房子就脫掉了長袖的外套,還有毛線帽。屋子裡面光線很暗,但是好歹是能看得清楚人。
所以我很清楚的就看到了蒙面大俠的頭上有着猙獰的傷疤,一寸頭髮都不生,額頭上也是這樣的。
我立刻就知道了這個人一定是木薇無疑了。
因爲黃毛說過,木薇被林世才的未婚妻給毀容了。
“你們要跟我說什麼事?”果不其然,她一開口就問暴露了自己。木薇拉了一張椅子坐着,我和琅東還有麒麟各坐在桌子的旁邊上。
整個客廳一面鏡子都沒有,就連茶杯碗都是陶瓷的,也沒有照片,相框。看來毀容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很大。
“我們是來跟你做一筆交易的。”琅東開門見山,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能跟人做交易。但是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應該是有所準備的吧?
我在心裡暗暗的想着,就先不開口了。
他應該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
“我有什麼好和你們了做交易的?”木薇聲音悶悶的從口罩裡面傳出來,琅東隨即就笑了,“爲了你這張臉,你應該會告訴我一些東西。”
說着琅東掏出了一個小罐子,那個青花瓷的罐子十分的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只見琅東伸出手來,在自己的手腕上用自己鋒利的指甲劃了一道痕,那痕跡立刻流出血來!
天啦嚕,我的小夥伴一言不合就自殘了?
琅東卻是不急不徐的打開了瓦罐,一股子清香撲面而來,我立馬反應過來這是什麼——諸葛一鳴給我擦的那東西。
這廝什麼時候有的?我奇怪的瞥了一眼琅東,琅東好像也用眼角餘光看了我一眼。他伸出手指點了一些,然後塗抹到了自己的手腕上,只消片刻,上邊的那傷痕竟然已經癒合了,還變小了。
琅東把盒子給蓋上,然後將東西推到了正中央:“這膏能救你的臉,我希望我們問你什麼你都能回答我們。”
木薇見着當場就震驚了,然後沉默了半晌,點點頭:“好,你們問。”
“我想知道樑子山的事情,你們還有聯繫嗎?”琅東還沒開口我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問了,但是問題剛脫嘴而出我立刻覺得自己是真心急切,畢竟我現在還是個小孩子的模樣……
木薇看過來我這邊,然後簡潔明瞭的回答:“沒有。”
“你能跟我說說樑子山的事情嗎?你知道林世才死了嗎?”我想她如果足夠關注樑子山應該會知道林世纔多麼事情。
“我知道他死了。”木薇點點頭,“而且我知道他爲什麼死。”
我操,這是找對人了!
我覺得今天一整天我的運氣都很好,這是從異世界回來到現在都沒有過的事情,畢竟變成了全陰體質之後我就少何有順心的事情。
“要說林世才的事情,可能要牽扯到樑子山,你們應該知道我在大學時候和樑子山是情侶。”木薇深深的喘了一口氣,“你們知道多少?給我說說看。”
我和琅東還有麒麟面面相覷,但是還是把知道的給說了出來。包括說她是小三兒的事情。
沒想到木薇聽聞這件事的時候反應相當的大:“胡說八道!我怎麼可能會去做小三兒?”
看來這件事還大有內容。
木薇激動的很,然後把眼鏡給摘了,和口罩,一張猙獰的恐怖的燒灼傷的臉出現我們的面前,光是看着我就已經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