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老者的話,薛少白的眼睛頓時便是一亮。
功法?
什麼功法?
莫非是佛門功法?
薛少白實際上早就已經聽過佛門功法的可怕,不過,自己卻一直也沒有機會接觸,不過,此時聽到那老者的話,薛少白的心情立刻便激動了起來,莫非這老傢伙將要傳授自己一套佛門功法?
若是這樣的話,自己將這功法修煉出來,也不知道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
佛門功法不同於中原驅魔術,這是獨立於中原驅魔術之外的一種神通,甚至可以說,佛門功法從某種程度上已經完全超過了中原驅魔術的威力,一般的中原驅魔術在佛門功法面前,根本沒有絲毫的優勢。
因爲這個原因,聽到那老者要傳授自己功法的時候,薛少白纔會如此激動,暗道:“也不知道這老者打算傳授自己什麼佛門功法,若是太高深我一時間無法參透的話,就算傳給我了,也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在場的幾個老者此時根本不知道那薛少白心中的念頭,看到後者在聽說要傳授他功法的時候,神色如此激動,心知這傢伙肯定已經意動,目光閃爍之間,便聽到老者說道:“我佛門功法雖然威力可怕,但是,要參透的話,卻是非常困難,之前你和上官金龍的戰鬥,我們其實一直都在關注,讓我們想不到的是,你小子的悟性簡直超乎想象。”
“那又怎麼樣?莫非我的悟性可以修煉你們佛門的功法?”薛少白皺眉,對老者的話有幾分疑惑。
老者點頭,說道:“不錯,你的悟性的確可以修煉佛門功法,不過我要提醒你,佛門功法修煉博大精深,若是不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研究的話,你很難將佛門功法融會貫通。”
“前輩放心,若是前輩肯將功法傳給我的話,我一定不會讓前輩失望。”薛少白一臉肯定的說道。
對他來說,老者能夠賜予自己一道驅魔術那簡直是邀天之幸,自己掌握的驅魔術本來就少,在面對高手的時候,依靠殺生道的殺氣或許可以抵擋對手,但是,殺生道的殺氣並非是萬能的,一旦碰到棘手的存在,比方說上官金龍這種存在,殺生道在他面前的威力非常有限,若是在這種時候,他還有一道壓箱底的手段的話,就算殺生道被上官金龍壓制,自己也能另闢蹊徑,和此人周旋一二。
遺憾的是,自己除了殺生道之外,根本沒有掌握任何一種上檔次的驅魔術,如此一來,在聽到那老者肯傳授自己驅魔術之後,薛少白的神色自然就顯得有些激動。
他非常清楚,那佛門功法之所以讓世人垂涎三尺,就在於佛門功法的威力遠超一般的驅魔術,拿最低級的佛門功法來說,也絕對遠超四五級驅魔術。
因爲這個原因,所以歷來便有無數驅魔術削減了腦袋想要搞到一套佛門功法,但是,遺憾的是,佛門的傳承非常認真,從來不會在任何一個細節上放水,尤其是對於傳法人的天賦更是有無數的苛刻條件,不是上上根器的人,那些佛門宗師連正眼都不會瞧你。
然而,這天下上上根器的驅魔師,早就已經被天下各大宗門打包了,哪裡可能會落到佛門大宗師的手中?因爲這個原因,佛門的勢力也一度受到了不小的影響,到了今天,除了幾個大宗之外,大多數佛門宗門都已經斷絕了傳承。
另外,必須要說的是,雖然那些天才已經被中原驅魔師宗門瓜分,但不乏一些天才在洞悉了佛門功法偉大之後,生出要投靠佛門宗門的意思,然而,佛門裡面的大宗師從來也不會考慮這些已經加入過其他驅魔師宗門的弟子。
在這種情況下,那些天才也只能放棄要修煉佛門功法的打算,這種情況有一度導致了佛門功法在中原驅魔師眼中更加神秘。
薛少白早就想要得到一卷佛門功法,只是他的根器還根本不可能被佛門宗師放在眼裡,不知道多少天賦遠超那薛少白的存在都無法成爲佛門宗師的弟子,區區薛少白,怎麼可能改變這種情況?
然而,讓薛少白萬萬想不到的是,就在自己將要放棄的時候,卻在這殺降坑裡看到一絲曙光。
誰能想到,這殺降坑裡封印了禪師,誰又能想到,自己恰好將這幾個禪師從封印之中救了出來,不得不說,自己的機緣也實在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不知幾位前輩打算傳授在下什麼功法?”薛少白收起了心中念頭,臉色認真的問道。
“我佛門功法有般若與法相兩大分類,我等修煉的乃是法相類的功法,其修煉方式有別於你們中原驅魔師的驅魔術,不過,只要你能領悟的話,這道功法的威力絕對不會讓你失望。”消瘦老者說道。
說到這裡,老者的目光平靜了幾分,緊接着,便聽到老者的口中突然響起了陣陣佛號,與此同時,一股浩蕩的力量開始從那老者體內擴散出來。
這股力量很是滄桑,但在滄桑之中卻有多了幾分慈悲,讓薛少白之前複雜的心情,在感受到這股力量的瞬間便柔和了下來。
與此同時,那老者的腦後突然出現了一層七彩光圈,這光圈剛剛冒出來的時候,便看到那老者突然點出一指。
嗡的一聲,一道白芒飛出,直接便鑽入了薛少白的體內,而就在那白芒鑽入薛少白體內的瞬間,便看到薛少白的眼神變得恍惚起來,眼前景物,在這一刻薛少白的眼中直接便模糊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突然,薛少白耳邊出現了一道柔和的聲音。
他擡起頭,卻只能看到蒼茫的天空,放眼四顧,虛空中空無一物,只有濃濃的霧氣迴盪在薛少白的身邊。
“你又叫什麼名字?”薛少白沒有回答,反而是目光一閃之後,問道。
那滄桑聲音沉默了片刻,說道:“本座法號空聞,是天竺枯葉寺住持。”
“和尚?”薛少白皺眉。
那滄桑聲音說道:“不錯,從你們中原人的角度來說,我的確是一個和尚。”
“你怎麼在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又怎麼會在這裡?”薛少白問道,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問題,如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到處都沒有看到人,也沒有任何參照物,只有這半空中響起的一個滄桑聲音,然而,這滄桑聲音到底意味着什麼薛少白根本一無所知。
什麼空聞?什麼枯葉寺?薛少白對中原驅魔師宗門都瞭解有限,又怎麼可能知道天竺的佛門寺廟?
“我一直都在這裡,倒是你,怎麼會進入這裡?”那滄桑聲音說道。
“這是什麼地方?”薛少白問道。
“這是老衲的第六意識,老衲在六百年前入滅,寂滅之後,獨有這第六意識殘留了下來,經過數百年時間,已經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空間。”滄桑聲音說道。
“既然這裡是你的空間,我又怎麼會進來?之前那老傢伙告訴我說要傳授我一套功法,怎麼現在功法沒有傳給我,反而是將這傳送到這個鬼地方來了?”薛少白皺眉,不知道那樹林裡的老者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哦?你說的是空見師弟嗎?”空聞法師略微遲疑,問道。
薛少白說道:“我怎麼知道是誰,那老傢伙根本沒有告訴我名字。”頓了頓,薛少白又解釋道:“我們是在殺降坑裡碰到的,那老傢伙被人封印在了殺降坑之中,我順手將他從封印裡釋放了出來,他在得到自由之後,信誓旦旦的答應要傳授我一套功法,誰知道如今功法沒有看到,卻被傳送到了這個鬼地方。”
“原來如此。”空聞法師語氣平靜的說道:“這個被封印在殺降坑的人,就是我的師弟,空見。當年師弟在漢地遇到危險,千里傳音請我出手,老衲當時已經快要入滅,實在無法幫助到師弟什麼,所以將自己的一部分元神切開,讓這分裂的一部分元神進入了漢地,誰知道仍然沒有幫到師弟。”
“現在的你,就是這一絲被切開的元神?”薛少白問道。
空聞法師說道:“不錯,師弟讓你來見我,只怕是打算讓你接受我的傳承。”
“哦?你師弟想讓我做和尚?”薛少白大吃一驚,有種被空見給坑了的感覺。
要知道,之前空見言之鑿鑿的說要報答他,但是,現在薛少白沒有得到那空見的報答,反而是被後者送到了這老者面前,功法沒有看到不說,想要得到功法,居然還要做和尚,這一點,薛少白怎麼可能答應?
是以,聽到空聞的話,薛少白立馬便大搖其頭,說道:“不行,我纔沒有興趣做和尚。”
“唉!”空聞嘆了一聲,說道:“年輕人,你是不是對和尚有什麼誤解?”
薛少白苦笑道:“我怎麼可能對和尚有誤解?我只是不想做和尚而已,你要知道,我是世俗之人,我上面還有雙親要奉養,怎麼可能背棄孝道跑去做和尚?”
“很好,年輕人,像你這種有孝心的人放眼天下,也實在是難得,既然你放不下自己的雙親,那就不要放下。”空聞說道。
“你什麼意思?”薛少白皺眉,有些不解那空聞的話。
“我的意思很簡單,你可以暫時在做一個俗家弟子,等到你將來雙親都過世了,你再行剃度也不遲。”空聞法師說道。
薛少白神色有些尷尬,他之所以告訴這和尚自己有雙親要奉養,其目的就是不想去做什麼和尚,誰知道這老和尚居然告訴自己等到自己奉養完了雙親再出家也不遲。
這種結果,薛少白根本沒有想到,是以,聽到那空聞法師的話,薛少白臉上的苦笑更濃,說道:“這麼說,不是和佛門有關的人,是沒有資格接受佛門傳承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