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顧不得燙嘴,吹了口氣就往嘴裡面塞,然後我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我還真是被躺着了。
幸好吐出來快,就是吐的時候沒注意直接砸在了老鐵頭的腦袋上,老鐵頭渾然不覺的燙……不能啊,這肉都能燙的出個泡來了,這掉在了老鐵頭頭上怎麼他就不覺得燙呢?
大約是老鐵頭看我站着就不動了有些奇怪,擡頭問我:“白仔你怎麼了?怎麼不吃了?味道還不錯的。”
我砸吧砸吧嘴,感覺沒吃到的那塊肉的口感口味還是不錯了,至少不會腥,而且我也因爲太燙了及時吐出來了並沒有燙得很嚴重。我記得以前我喝湯的時候太着急了燙着舌頭了,那時候吃什麼都沒味道十分痛苦。
嗨,扯遠了。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老鐵頭的腦袋,“你不覺得燙嗎?”我直接問老鐵頭。
老鐵頭一臉懵逼的看着我,然後又看了一眼筷子夾着的肉,“沒呢,不燙了,我剛剛吹了。”
“我不是說的這個,我是問你你不覺得你腦袋上燙嗎?我剛剛一不小心吐了個肉到你頭上去……”我略顯尷尬。
老鐵頭沉默了兩秒鐘,然後抖了一下腦袋,接着就把他的假髮給給扯下來了……
我:……
老鐵頭:……
“你之前在範五叔那裡吃飯的時候我一直以爲你的頭髮是真的,那麼狂放不羈,看看你的絡腮鬍……”我突然感覺一頭毛刺的老鐵頭有些難接受。
“其實絡腮鬍也是假的。”說着老鐵頭就上手撕掉了臉上的鬍子。
“我操……”即使是見過那麼多鬼的我仍然被驚出了這兩個字來。
“其實臉上的皺紋也是假的,貼上去的。”然後這廝就使勁的搓,搓,搓,搓掉了臉上黑乎乎的東西來,我的個乖乖,看看着年紀絕對不超過三十歲。
“以前我就覺得中國的美圖夠男人吃一壺的了,沒想到你還會失傳已久的易容術啊?佩服佩服。”我嘖嘖兩聲,老鐵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嘿嘿一笑,“那沒辦法,要是太年輕了沒人跟我下鬥。我吃過虧的。”
“但是範五叔說你是經常下斗的……”那時候還說是他的朋友來着。
“其實老鐵頭不是我是我爸。”
這個信息量有點大。
“那你來是做什麼的?”我不禁扶額。
“倒鬥啊,掙錢啊!”老鐵頭衣服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着我哦,我嘆了一口氣,心說現在的小孩真是不得了了都會實力抨擊人了。
“你是不知道啊白仔,我頂着這頭濃密的假髮熱的腦袋都要冒煙了,要不是這邊涼快點我恨不得把假髮給丟了,等你們問起來的時候我就說我這頭頭髮都給剃光了。”這娃子嘖嘖兩聲,伸手心滿意足的摸了摸自己的毛栗子,看起來是十分滿意的。
我藉着燈光才發現這廝的毛栗子染了色,就跟個菠蘿似得……
“那你什麼時候倒的鬥,不像是生手啊……”看這廝熟練的樣子。
“我三歲就下鬥了,五歲就在鬥裡混。十歲開始探墓,不過我爹說我還不是很溜。”那娃子嘿嘿一笑,又摸了一把自己的腦袋。看來這廝很喜歡摸自己的腦袋。
“你爹是老鐵頭,那你是小鐵頭了?”不然現在這個樣子怎麼着也沒辦法說是老鐵頭吧?
“對對,他們就這樣叫我的,我叫鐵木,他們都叫我小鐵頭,白仔你就這樣叫我好了。”小鐵頭忙不迭的點頭,然後把一塊蛇肉塞進了自己的嘴巴里,笑的有些傻缺。
看着這廝不靠譜的樣子我就想起了找小孩,只不過找小孩跟這傢伙的區別只有年齡,反正一本兒的都是那麼傻缺的。
我喘了口氣,蹲在旁邊用着那雙瑪瑙筷子和青花瓷碗繼續吃這蛇肉,這蛇肉是味道挺不錯,我想着要是範五叔能來肯定做的跟下館子似得。
我和他還有琅東三個人一併幹掉了這條蛇,最後煮出來的湯汁兒都被琅東和小鐵頭給喝光了,暫時感覺到肚腹飽脹。
“吃飽了又累,不吃又累感覺人生一點意思都沒有。”小鐵頭打了一個飽嗝,看慕言就知道他屬於那種吃飽了就想睡覺的類型。其實我自己也是很想要睡一會的,剛剛在那通道那裡的時候我雖然睡了一會,但是這會還是犯困了,於是我尋思着跟這廝打個招呼互相照看一下。
“老鐵頭,不,小鐵頭,你困不困?”我一時沒有改過口,一張嘴就順着叫了聲老鐵頭。小鐵頭嘿嘿笑了,“現在不是很困。”
“那好,我就先睡一小時,待會換你來睡,我守着,怎麼樣?”我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錶,我這手錶是之前在黃金屋那邊撿到的,簡直是水火不侵,外力不壞,而且材質特別好,看起來也十分高檔,最重要的是:合適我。
我回來那麼就就戴了那麼久,也沒見沒電過,到了大晚上的那些個數字還會有流光出現,所以就是再黑我也能看清楚時間。
“那成吧,我掐着時間算。”小鐵頭點點頭。
“不用,我有表。你就看着,別想順走了啊,握着表忒貴了。”我看着明顯變得不靠譜的小鐵頭警告道。
小鐵頭震驚着一張臉:“白仔我在你的心裡面就是這樣一個狡猾無比的人嗎?”
我趕緊伸手摁住他的腦袋,“不沒有,你跟狡猾沾不上邊,沒那麼聰明。不扯了真的要困死了。”
我打了一個呵欠,頭一歪醞釀一下就睡過去了。
其實我睡得不是很舒服,我總覺得這裡有東西在看着我,用那種陰測測的眼神,死死的盯着我。
自那次從異世界回來之後我的六感就準的爆棚了,腦袋雖然是很疲憊,可是下意識的就做出了清醒狀態,我猛然睜開了眼睛,發現正前方有一個綠油油的人影,正躲在陰暗的地方看着我,站在我電筒照不到的地方!
我勒個去!這什麼鬼!小鐵頭呢?!
我被那東西的眼神給驚着了,立刻就找小鐵頭去,發現這廝靠着我的大腿睡得正香!
孃的我到底是怎麼了纔會覺得這傢伙很可靠?!簡直連找小孩一丁半點都比不上啊我去!這廝是怎麼在那麼多次盜墓之中活下來的啊我去!
我一巴掌就糊在了他的毛栗子上,他立刻驚醒,茫然的看着四周,嘴裡喃喃自語道:“怎麼了怎麼了?着火了嗎?”
我當下立刻就翻了一個白眼,瞧瞧他再瞧瞧眼睛亮的驚人的琅東,就知道這廝比不上小棉襖來着。
“趕緊起來,你看看那邊是不是有個人!”我一把把他抓了起來,小鐵頭懵逼的看着前方,使勁睜大眼睛,“好,好像是有一個人啊……我操怎麼會有人啊?”他伸手抓住我的手腕。
“所以爲什麼你會害怕,你不是三歲就下墓了嗎?怎麼一副沒出息的樣子?”我十分鄙視的看着他,他尷尬一笑,臉上沒擦乾淨的那種“皺紋”糊着十分醜。
“這不是墓裡面見得都是死人嘛……”
所以說你從來都沒有見過糉子跳起來了?這還真是幸運到了極點了。
“先起來看看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總之不會是活人,不然怎麼一身綠油油的。
不過這廝好像十分畏懼光,手電筒照着的地方他都不會踏進來半步的。這倒是給了我一點時間去觀察四周。
我看了周遭一眼,發現剛剛那被我合起來的棺材已經打開了,從我這個角度看過去正好能看到後半部分,已經不見那太君的屍體在裡面。
我操難不成這日本鬼子復活了?!
我震驚的吞了一口口水,裡面蹲下來把地上的日本刀給撿起來,我們吃蛇肉的時候在棺材順出來的,就擔心之後有什麼血屍那種情況,我也算是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來着。
沒想到現在立刻馬上就派上了用場了簡直了……
我二話不說就把刀給抽了出來,斬了兩下空氣,十分重手,還有破風聲,看來是一把很不錯的刀。
那東西依舊是陰測測的看着我這邊,我時刻注意着他,手裡握着軍刀,他突然就暴起了!腳上一動,就把地上我們之前不吃的那爛掉的蛇頭給踹了起來!
我的心裡立刻冒出兩個字來:糟糕!
果不其然!下一秒那蛇頭就撞上了吊起來的手電筒,小鐵頭也沒有綁得多文檔,手電筒立刻就被爛蛇頭給撞了出去,摔到了地上閃爍幾下就滅了。
燈光一滅,那邊那個太君瞬間就朝着我的這個方向撲了過來!
還好我的眼睛不尋常能看到他,立刻揮動手裡鋒利的日本軍刀!
他的速度也不慢,竟然硬生生的就轉了一個彎,我沒有給他機會,立刻就迎了上去,揚着手裡的刀朝太君砍了下去!
“噗嗤!”一聲,這次我的刀子很順利的就砍掉了他的一隻手臂,那手臂是乾巴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液體流出來,我心說這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這東西已經是乾屍來着。
我還想再接再厲來一刀子的時候,那太君的身體陡然扭曲成一個不可能的姿勢,緊接着他突然就跳了起來,趴在了天花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