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餓死了是什麼意思?”我皺着眉頭看向小檀香,心說琅東這傢伙沒東西吃的時候是依靠我身上的生氣爲食物的,我現在那麼精神抖擻,他應該餓不死纔對啊……
“嗯,準備餓死了。 他現在很虛弱的。”小檀香給我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粥,順便把昨晚剩下的菜給熱了。他們這邊很小,料理臺和飯桌很近。這幾天我們吃飯都是在外面支大桌子吃的。
“你也是食鬼,你會比較瞭解吧,他究竟怎麼了?”我吸溜了一口熱粥,感覺胃裡面舒服多了。
小檀香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過來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對我說:“怎麼說呢?唔……本來很飽的,但是突然就餓了,很餓很餓,白哥,你沒有發現他變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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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說,那次從花家的宅子出來的時候確實是覺得他變得比兩歲還要更小一些。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來着。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這樣的情況,總之是很餓。”小檀香一本正經的點頭,我吃就着昨晚的菜吃完了一碗粥,小檀香手腳十分快的給我又盛了一碗。
“那現在要怎麼辦?要喂他東西吃嗎?”用筷子夾了一花生丟進嘴巴里嚼吧嚼吧,覺得還挺香的。
“慢慢養着就好了,最好就是捉幾隻鬼給他補補身子,白哥不用擔心,這事情就交給我吧!”小檀香自豪的拍了拍胸脯,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
“那就麻煩你了。”我笑眯眯的接過來那碗粥,哼哧哼哧的又吃了起來。吃一半的時候,雙生也跟着出來,他睡覺很輕,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吵醒他了。
我們兩個吃了早飯,範五叔才睡醒,拿着漱口杯和毛巾走出來,一臉呆愣的看着我和雙生還有小檀香:“今天你們怎麼那麼早?”
我乾笑了兩聲,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有點緊張,然後睡不着了。小檀香給我熱了早飯。”
範五叔掃了一眼了小檀香,“你昨晚是不是又出去玩了?不然怎麼會那麼早就起來了?”
小檀香哭喪着臉捂住自己的眼睛:“五叔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昨晚有個鬼市,我很想去……”
我操,我還以爲小檀香就是安安靜靜的呆着呢,沒想到這小傢伙還會夜不歸宿,我剛剛豈不是一不小心就給把她暴露出去了?
“每次說都不聽,這會知道來跟我可憐了?”範五叔十分嚴肅的叉腰教訓着小檀香。雖然範五叔現在不修邊幅頭髮也是亂七八糟的,但是他樣貌還是很年輕的。
現在則是跟老爸教訓女兒一樣,我總覺得有一種很想笑的衝動。看着這一大一小兩個大眼瞪小眼的,我也趕緊的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這不是平安呢嗎?”
“我是擔心別人不平安。”範五叔嘆了一口氣,“阿白你這樣很容易寵壞小孩子的。”他一副不認同的樣子搖搖頭,我心裡吶喊着:怎麼可能寵壞小孩子?你看看雙生!
看看狼崽子,必要的時候都是上棍子揍的。“五叔這不一樣,小檀香畢竟是個女孩子嘛。”女孩子是水做的,更應該憐惜來着。
範五叔不說話,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小檀香,然後搖搖頭,剛要走出去洗漱,臨門一腳又轉過頭來對我說:“你下鬥就別帶着狼崽去了,他留在這裡我們看着。”
“好。”我想着小檀香說的,他現在快餓死了,而且還一睡不醒,看來是沒辦法帶着他一塊去了。再說了那些下斗的應該也不會喜歡我帶着個小孩子的,這樣看着就好像是在胡鬧一般。
然後我們在家裡一直等着等着,等到了中午十一點多都不見人來,我因爲昨晚壓根沒睡好,心說這人應該也來不了那麼快的,跟範五叔和小檀香打了一聲招呼,回去眯一會。
這時候沒有昨晚那麼興奮,所以很快就睡了過去。我這一覺睡得不是很踏實,做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夢:夢中的我走在一片海面上,那海面風平浪靜,好像一面鏡子。
鏡子上映照着天際上的烏雲,黑沉沉的,我漫無目的的往前走着,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去哪裡,但是好像心裡有個聲音對我說:向前去……
這樣很安靜的走了一段路,我腳下的水面突然就塌陷下去了,我沒有防備直接扎進了水中,我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失了方寸,掙扎了一番之後,發現自己竟然能再水裡自由呼吸……
我震驚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有些不可置信。正當我疑惑着爲什麼自己能在水裡透氣的時候,迎面而來兩個烏漆墨黑的東西,那東西好像長大了嘴巴要啃我的腦袋一般!
我心中一驚,雙眼立刻就睜開了,心有餘悸的喘了一口氣,半晌纔回神,回過神來的時候才驚覺是一場夢。
這夢還真是真實的挺可怕的。那種冰冷的水,還有水流流竄的朝向,拂過身體的感覺,都是很真切的。難怪我會被嚇成這狗樣。
我吞了一口口水,準備下牀喝一口水,擡頭看出去才發現外面已經跨黃昏了。我的心裡一個:“咯噔”,心說自己是不是錯過了那些倒斗的人了?
我也顧不得穿上裝逼的中山裝,戴着眼鏡就跑了出去,剛出大門到院子裡面去,就見到一羣人在有說有笑,吃着東西喝着酒……
“誒!出來了出來了!我的媽的,這就是風水先生?”一把粗獷的聲音傳了過來,我擡眼看過去,是個長得很壯實的男人,一臉的絡腮鬍,一雙眼睛很小,基本上是眯着的,光着膀子,非常黑。
他的身上佈滿了一些傷口,有大有小,十分猙獰。我掃了他一眼之後趕忙的看向桌子前面,一共坐着兩個人,一個是個女人,穿着一身皮衣皮褲,把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
特別是開着的胸口,一雙白乎乎的饅頭好像就要擠出來一樣,膚白貌美,胸器迷人……她幫着個高高的馬尾,染着個很原宿的頭髮,化了妝,很有魅力的那種。
坐在女人身邊的另外一個是個男人,冷着一張臉,十分兇的樣子,嘴角往下,一雙眼睛有些陰鷙,看着我們總覺得不懷好意。
“阿白,過來。”範五叔立刻朝我招手,我木訥的跟那個試圖伸手過來跟我握手的絡腮鬍禮貌的點了點頭,儘量控制自己還隱約發疼的腳掌,走到範五叔身邊。
“五叔,這些就是倒斗的?”我壓低了嗓音問。
五叔點點頭,“你睡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他們就到了,聽說你在睡覺就誰都不敢叫。到了這個點兒也實在是餓了,我們就圍桌子吃飯了。你也趕緊的拿個碗來,打火鍋呢。”
我嗯了一聲,正要回屋拿碗筷,小棉襖已經貼心的給我拿了出來了,還給我夾了一個貢丸,我心裡感動的要死,以後找女朋友就要找小棉襖這樣的,多貼心!
我美滋滋的吃了一口貢丸,心滿意足的嘆了一口氣。“五弟啊,你介紹的風水先生還真是有點年輕啊……”男人跟着我旁邊坐下來,上下打量一番之後,哈哈一笑問道。
“人年輕但是本事不小。”範五叔知道他是想要問我究竟靠不靠譜,很可能他見過的風水師都十分的老氣橫秋,畢竟專家也是年紀大的容易被人相信的嘛。
我覺得我現在應該不用顯山露水,等到真正下斗的時候他們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我默不作聲的吃了一口脆皮蝦,喝了一口濃湯。
“小兄弟叫什麼啊?哪兒人啊?”興許是見到在範五叔這邊討不到好處,有看見我生着一張很好相處的臉,他捏着酒杯跟我的杯子碰了碰。
自從那天是在範五叔家裡喝醉第二天起來頭疼上廁所還開叉之後我就不敢再喝酒了。興許這個開叉沒有持續多久,謝天謝地……
我禮貌的笑着搖搖頭,“我不喝酒。”絡腮鬍一愣,“喲呵!這年頭不喝酒的小夥兒少見啊!是喝不了還是咋的?”他揶揄的看了我一眼。
“他們這樣的,要時刻保持頭腦清醒,所以不能喝酒。”範五叔立刻又出來打圓場,然後跟絡腮鬍碰了一下杯子:“這是鐵頭,你叫他老鐵頭就行了。這是阿白,他看風水很準的。”
“這崽子叫個白字?”老鐵頭哈哈大笑起來,“是挺白的啊!”這廝直接戳痛了我的傷患處。我之前可是很鄭重的小麥色的,就是這段時間修養沒見過太陽纔會變成現在這樣子的!
我在心裡憤憤不平,那老鐵頭還給我來了一句:“看起來比我小很多啊,我是你長輩了,我就叫你白仔吧?”
我覺得這樣倚老賣老一點都不好,而且白仔也一點都不好聽。
我暗地裡翻了一個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給老鐵頭瞧見了,這廝上手就狠狠拍了三四下我的後背:“這孩子真不錯!哈哈哈!”
這必行是蓄意報復,因爲我覺得我骨頭都要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