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的把紙盒層層打開,卻見。卻見。裡面竟然是個璀璨漂亮的鑽戒!
“喜歡嗎?”
突然聽見秦深的聲音,我擡頭。對上他明亮的像是星辰一樣的雙眼。
原來這戒指是他送的,竟然用這麼特別的方式,真是讓我驚喜!
“喜歡,太喜歡了!”
我激動的有些語無倫次,想給秦深一個擁抱。卻見他突然退後一步,拿着戒指單膝對我跪下了。說:“喜歡的話,就嫁給我吧。我會一生一世對你好。”
眼睛迅速溼了,眼淚從眼眶滾落,我顫抖着伸出手,秦深把那戒指給我戴到手上……
“哇。爸爸向媽媽求婚了,好幸福哦!”
羅炎不知道什麼跑出來的,看着我們給力的拍起了小手。
我有些不好意思。孩子都這麼大了,還被求婚。雖然向我求婚的人就是孩子他爸爸。
秦深攬着我的腰叫着羅炎回家,然後放下公文包脫下西裝外套進廚房做菜。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裡綻開了幸福的煙花。這麼傑出的男人爲我洗手作羹湯。我上輩子是做了多大的好事?
一家人吃完飯,帶着羅炎去公園玩。
羅炎跟小朋友滑着滑梯,我和秦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看着。
“現在公司已經步入正軌,你跟他約個時間把婚離了吧。”秦深說。
我點頭,說:“我現在就給他打電話。”
給羅湛打過去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還沒開口,就聽他說:“秦向陽病危了,嚷嚷着想見你們,你們來看看吧,在聖約翰醫院腎病科。”
秦向陽真病危了?
我不敢相信的放下電話,跟秦深說:“秦深,秦向陽病危了,在聖約翰醫院腎病科,他有腎病?”
秦深蹙起了眉,說:“我不知道。”
剛說完,他的手機響了,他接起,我聽見是劉叔的聲音:“少爺,老爺腎衰竭已經快不行了,你帶着簡小姐和羅炎小少爺來看看他吧,也許以後就見不到了。”
秦深手指開始微微顫動,我知道他現在肯定揪着心,我也揪着心,秦向陽竟然真的要死了,那劉叔說的那些話難道是真的?
指使那醫生害我又給我和秦深屢屢製造麻煩的人真的不是秦向陽?
“我們去看看吧。”
秦深臉色陰鬱的沉默了半晌,點頭。
我們帶着羅炎,往聖約翰醫院去。
路上,我跟秦深說:“看來劉叔說的都是真的,那些事真的不是你爸做的,待會兒你跟他好好說話吧,不要讓自己留下遺憾。”
秦深點頭,握着方向盤的手有些青筋暴露。
我心裡亂糟糟的,那些事如果不是秦向陽做的,那極有可能就是顧喬,顧喬那女人手段陰狠毒辣,這世上最想要我死的人恐怕就是她!
又想起我看見那個醫生那天,顧喬正巧就出現了,還特別得意的問我流產是不是很痛苦……一定就是她做的!
我握緊了拳頭,指甲陷進手掌都不知覺,顧喬,我絕不會放過你。
她一直在人前裝成清純女神,那我就毀了她的清純……
到了聖約翰醫院,劉叔已經在門口等我們。
帶着我們進了電梯,說;“老爺四年前就得了嚴重的腎病,換腎是唯一的治療方法,一直沒找到匹配的腎源,其實醫生跟他說過可以移植少爺的腎,但老爺說,他愧對夫人,該下去給夫人賠罪了。”
秦深的身體繃的筆直,我握住他的手,說;“我知道,你心裡現在一定很亂,因爲愛,也因爲恨,但現在你爸已經生命垂危,這些過去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秦深看着我,點頭。
秦向陽的病房是豪華套房,外面守着許多人,有公司高管,有保鏢,還有親戚朋友。
秦深一手抱着羅炎一手拉着我走過去,那些人用驚異的眼神看着我和孩子。
我這是第一次以秦深女人的身份出現,他們驚異也是正常。
進去,只見秦向陽虛弱的躺在牀上,口鼻上罩着氧氣罩,眼神也有些渙散。
羅蘭和羅湛守在牀邊,看見我們進來,羅蘭馬上走上來,說:“大少爺您總算來了,老爺已經唸叨您好些天了……”
秦深厭惡的看了她一眼,繞開她走上去。
羅蘭一臉難堪,對我尷尬的笑笑,說:“看來大少爺還是不肯原諒我。”
我沒有搭理她,這個女人跟顧喬一樣讓我厭惡,她的手段心機跟顧喬一樣陰狠,簡直是個美人蛇。
“炎炎……”秦向陽拿下氧氣罩虛弱的喊着,我趕緊帶着羅炎過去。
他對羅炎伸出手,我大度的抱起孩子向他靠近,可孩子到底對他產生了恐懼,躲着不讓他碰。
秦向陽失落的收手,說:“其實我當初一看見這孩子,就覺得他是阿深的孩子,但我對離異的女人有偏見,覺得你阿深在一起是有目的……”
說到這兒,他有些喘不上氣的樣子,我趕緊把氧氣罩又給他戴上了。
吸了會兒氧,他緩過來,把氧氣罩拿下接着說:“你流產的事我知道了,不是我做的,我秦向陽雖然心狠手辣,但不會對自己親孫子下手,至於到底是誰做的,我本來想替你們調查,沒想到已經沒時間了。”
“你們這段時間創業的情況我都看在眼裡,看來你不是我想的那種貪慕虛榮的女人。”
秦向陽看着秦深,對我說;“我兒子就交給你了,他小時後因爲他母親的死受了很多罪吃了很多苦,你要好好的陪着他不要傷他的心。”
我點頭,默默去拉秦深的手,他的手在顫抖,感覺我來拉他,馬山握緊了我的手,緊了再緊。
“好了,臨死之前能見到你們,我也知足了,你們回去吧,以後不用再來了。”秦向陽揮揮手讓我們走。
秦深帶着我走出來,突然停住了腳,說:“我再進去跟他說兩句話。”
我點頭,他放開我折回去,羅蘭和羅湛很快就出來了。
羅湛走向我,看我的眼神有些炙熱,說:“你瘦了。”
我眼皮子一跳,心說他怎麼在這種場合跟我說這種話,旁邊的人聽見了可怎麼辦?
當即拉着羅炎往一邊走。
沒想到羅湛竟然陰魂不散的跟了過來,我沒辦法,停住腳步回頭問他:“你跟着我幹什麼?”
這裡離病房已經挺遠,那邊的人應該聽不到我們說話。
羅湛直直的看着我,說:“這些日子我每夜都在酒吧買醉,因爲心裡放不下你,有些人,真的是失去以後才知道有多重要……”
我神經一緊,說:“什麼失去以後,你別胡說八道,我跟你就沒在一起過談什麼失去,我們不過是假結婚。”
羅湛看着我,慘淡一笑,說:“你還是真是個冷血動物,我們畢竟以夫妻名義相處了三年,你對我就真的沒有一點不捨?”
我馬上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沒有,我心裡愛的人是秦深。”
羅湛臉上升起怒氣,還想跟我說什麼,秦深已經過來,我趕緊抱起羅炎走向他。
回去的路上,秦深問我:“他跟你說什麼?”
我怎麼敢跟他說羅湛對我舊情難忘,就隨口扯謊說:“我們談離婚的事,他說他會盡快抽出時間跟我去辦離婚手續。”
秦深點頭,說:“我跟秦向陽說我原諒他了。”
我心裡猛的一震,原諒,這回,秦深心裡的大包袱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可惜秦向陽這聲原諒得到的太晚,他馬上就要死了。
又聽秦深說;“我決定把我的腎換給他。”
“換腎?”我驚訝的看着秦深。
他勾脣一笑,說:“我想讓他在這世上多愧疚幾年。”
我也笑了,說:“也好。”
羅炎在車上就睡了,小孩子就是沒什麼煩惱,我心裡卻有些不安,看羅湛的樣子,好像執念更深了。
不行,我得趕緊跟他把離婚手續辦了,免得又生變故。
當晚我就躲在衛生間給羅湛發了短信,約他後天一早跟我去臺灣辦離婚手續。
過了許久羅湛纔回復短信,內容只有一個字:好。
我心裡雀躍,終於可以跟他徹底結束了。
回到牀上,秦深突然翻身壓住了我,一個字不說就抱着我纏歡。
他這是放下了包袱高興吧?
我也挺高興,主動的跟他交、纏,一夜笙歌,直到外面曙光升起我們才結束。
第二天是週末,羅炎不用去幼兒園。
這也是我和秦深自公司開業以來過的第一個週末。
一大早,我們買了水果鮮花帶着羅炎去聖約翰醫院,想跟秦向陽說換腎的事,沒想到去到醫院,卻得知秦向陽病情惡化昨晚已經連夜坐私人飛機飛到美國去治療了。
秦深當即給劉叔打電話問秦向陽去了哪兒,可劉叔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問其他人也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兒,我們只好就這麼作罷了。
秦深的神情失落又沉重,我拉住他的手,想安慰他又不知該說什麼?
最後他坦然一笑,說:“算了,就這樣吧。”
“對了,我跟羅湛約好明天去臺灣辦離婚手續,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問秦深。
他說:“當然,我可不想你跟他單獨在一起。”
我笑了,說:“好。”
從醫院出來,我們帶着羅炎去動物園玩了一整天,晚上回來收拾好東西,訂了機票就睡了。
秦深突然翻身壓住我,說:“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嗎?你終於要徹徹底底變回我的女人了。”
我笑着摸上他的眉毛,說:“我也高興,這麼多年,我終於修成正果可以名正言順當你的女人了。”
秦深臉上的笑意放大,低頭吻、住了我的脣,蜻蜓點水,邊吻邊說:“是修成正果,以後我會讓你成爲這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第二天,我腰痠腿軟,秦深精神抖擻。
去機場的路上,秦深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接聽着,踩下剎車把車停到路邊,說:“興業廣場那個項目出了點問題,我得去看看。”
我馬上說;“那你去吧,我先帶着羅炎去,你把事情處理好再來跟我們匯合。”
秦深點頭,把我和羅炎送上飛機。
兩個小時後,我們到了臺灣,落地就接到羅湛的短信,說他也剛下飛機。
正好我們一起過去,我就跟他說了我和羅炎的位置,然後等他來跟我們匯合。
站着,突然被人撞了一下,撞的我往前摔倒下去,以爲要啃地,卻是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