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秦深回來了?
我放下手裡的碗筷往外衝,出來。只見一個穿着藏藍色外套的男人正擡腳走進來。
跟秦深五分相似的面孔。整齊利落的小平頭,卻是羅湛。
“你來幹什麼?”我拉下臉冷聲質問。
羅湛微微一笑。毫不在意我的態度,閉上眼嗅了一口,說;“真香,你做了紅燒牛肉?”
說着就自己往屋子裡走,我氣的跳腳。但拿他絲毫沒辦法,畢竟我們現在依附於他。
“劉能陸謙你們回去吧。“
“是。老闆。”
羅湛將兩個保鏢打發走,伸手去抱羅炎。羅炎馬上躲開向我跑了過來。
“媽媽!”
我抱起他,冷冷的看羅湛一眼,抱着孩子進餐廳。
羅湛跟過來,臉上帶着無奈。說:“你這樣有意思嗎?讓孩子小小年紀心裡就揹負那麼多事?”
我低頭看看孩子驚慌的眼神,心裡一痛,怒嗆羅湛:“這還不是託了你的福?要不是你。我們怎麼會這樣?”
羅湛收斂了神色,平靜地看着我。說:“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沒我你就能跟秦深恩愛廝守?以顧喬的手段,就算沒我她也會想盡辦法的把你的秦深拆散,說不定會害你們的性命……”
我拿着筷子的手有些發抖。羅湛說的全是事實。就算沒有他,顧喬也不會放過我,她已經對我下了好幾次狠手想要我的命!
“我只是想保護你們,我不會勉強你,否則,出事那天我就會趁着藥效對你下手,你根本就沒機會反抗……”羅湛又說。
我直直的看着他,他不躲不閃,滿眼坦誠,我鬆口,說;“好吧,我不會再跟你爭鋒相對。”
羅湛微微一笑,說:“這不就好了,我希望我們能像在臺灣時那樣,做溫暖幸福的一家人。”
我點頭,沒再說話。
也許羅湛的演技太好,但我除了相信他,還能怎麼樣?
達成一致之後,火藥味淡了不少,但到底不可能再像以前在臺灣時那樣。
晚上,羅湛睡在喬麗芬的房間,我帶着羅炎睡兒童房。
“媽媽,我們又要跟羅叔叔做一家人了嗎?”羅炎擡頭問我。
我不知怎麼回答他,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正糾結,羅炎突然說:“我明白的,我們現在要像遊戲裡那樣跟敵人玩捉迷藏,我會假裝把羅叔叔當成好人。”
我驚呆了,看着羅炎,心痛難忍,孩子才四歲,他竟然就懂得這些!
“兒子……”
我愧疚的想哭,羅炎卻像是小大人一樣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說:“媽媽別怕,我會快快長大保護你的。”
越發愧疚,我這個媽媽真是無能,不能讓自己孩子過快樂無憂的童年……顧喬之所以能爲所欲爲,就是因爲有個能隻手遮天的父親,我要跟顧喬鬥,首先就得把顧之山扳倒。
否則就算我查出真相,又能怎麼樣?
一夜無眠,第二天早餐時,我問羅湛:“你說把秦氏股權給我,是不是真的?”
羅湛愣了愣,說:“當然,怎麼?你改變主意了?”
我點頭,他立刻就就笑了,說:“那待會兒一起去公司吧,簽了股份轉讓書,你就有資本跟顧喬對抗了。”
他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驚訝,羅湛笑看着我,說:“不用奇怪,相處那麼多年,我比你想象的更瞭解你,你想做什麼儘管放手去做,我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你。”
我震驚,然後苦笑,我深愛的男人懷疑我拋棄我,我不愛的男人卻收留我愛護我,真是諷刺!
出門前,羅湛伸手去抱羅炎,羅炎沒有在躲開,而是順從的讓羅湛抱到了懷裡,羅湛高興的滿臉都是笑。
秦氏總公司兩年前從上海搬遷到了深市,坐落於深市市中心,佔地兩千多平,樓高十八層,一眼看上去氣勢恢宏,秦氏集團四個金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我懷着忐忑的心情走進秦氏,裡面的工作人員好像知道我,看我的眼神敬畏中透着股鄙夷,大概鄙夷我是個不檢點的靠男人上位的女人。
羅湛帶着我和孩子到了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讓張律師拿股權轉讓書上來。
張律師很快來到,把股權轉讓書呈上,羅湛先簽了字,然後把轉讓書拿到我面前讓我籤。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筆落在簽名處,那筆好像有千斤重,讓我下筆困難……
簽了這協議,我的人生將會從此顛覆,秦深會更加誤會我恨我,羅湛會跟我越發糾纏不清,但我從此就有了跟顧喬爭鬥的資本,還可以爲我的孩子報仇!
下定決心,我提筆寫字,刷刷幾下,簽上了我的名字。
羅湛笑着拿起協議書,遞給張律師。
張律師說:“我現在就拿到公證處公證,協議明天就能生效。
張律師離開,我跟羅湛說:“我送孩子去幼兒園。”
羅湛點頭,讓劉能陸謙送我。
把孩子送到幼兒園,劉能就留在幼兒園做羅湛的安保工作,陸謙繼續跟着我。
我讓陸謙送我回家,進門時,他也要跟着我進去,我轉身冷眼看着他,說:“我不會逃跑,你不用這麼亦步亦趨的跟着我吧?”
陸謙一臉赫然,說:“老闆吩咐了,讓我寸步不離的保護夫人。”
我氣的想罵人,什麼寸步不離的保護,是寸步不離的監視吧?
“我這是回家,能有什麼危險,別跟我進來,否則我生氣了。”
我開了門進去,憤怒的砸上門,回房間躺到牀上,突然覺得噁心想吐:“嘔……”
搜腸刮肚半天,卻只吐出來些酸水,我覺的不對勁,這種嘔吐法像極了當初我懷羅炎時的孕吐,難道,我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