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紅顏知己

從班主任辦公室出來之後,我自己一個人躲在天樓上哭,那時候反正就是挺傷心的,班主任打了我一耳光,真傷到我心了。所以我就一個人躲在辦公樓的天樓上哭,還哭得挺傷心的。現在想想,那會兒也太愛哭了,就這樣子就哭得那麼傷心。

後來,我哭着哭着,就聽見有人來了,聽見了腳步聲,我就立刻把眼淚擦乾,因爲害怕別人看見我哭,挺丟臉的,所以我就立刻不哭了。

然後就看見守圖書室那個美女來了,她手裡還拿着兩本書,大概是來天樓上看書的,因爲這地方比較安靜,平常也沒人來。

那美女看到我,還挺高興的,因爲上次借書的時候,跟她聊了一下韓寒,她是一個韓粉,所以對我印象很深刻。

她說:“喂,是你啊!”

我說:“嗯。”

那美女看我眼睛紅紅的,問道:“你哭啦?”

我說:“沒有,眼睛剛纔進了東西。”

那美女熱情地說:“弄出來了沒,要不要我幫你弄。”

我說:“不用了,弄出來了。”然後我看她手上拿的是王小波的《黃金時代》,那本書挺好的,我看過,我挺喜歡的。

我說:“你也喜歡王小波的書啊?”

美女說:“對啊,你也喜歡?”

我說:“嗯,他的書我幾乎全都看過,最喜歡的就屬這本《黃金時代》。”

美女說:“是嗎?你全都看過啊?有好幾本我找不到,圖書館也沒有,真遺憾。”

我說:“我那裡有王小波全集,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借給你看。”

那美女高興地叫道:“好啊好啊!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

我說:“我叫張正義,你呢?”

美女說:“我叫馬菲菲。”

我說:“你是回族吧?”

美女說:“對啊,你怎麼知道?”

我說:“回族姓馬的多嘛!你吃豬肉嗎?”

美女怔了一下。

我忙說:“開玩笑的,我知道回族是不吃豬肉的。”

馬菲菲說:“對啊,我不吃豬肉。”

後來,就跟那美女聊了好長時間的文學,覺得聊得挺好的。我覺得她是一個挺不一樣的女孩子,很有才華,而且懂得也很多,是一個很有智慧很有學識的姑娘,這樣的姑娘有內涵有魅力,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與她親近,並且打心底裡敬重她。我覺得我彷彿找到了知已。

那天,我們聊了很多,天南地北,海闊天空,從文學聊到電影,再從電影聊到夢想,我第一次和一個陌生的姑娘說那麼多話,一聊就彷彿有說不完的話一樣,我覺得那種感覺很好。如果找這樣一位姑娘做女朋友,那纔是最幸福的,但是,我知道我跟她是不可能的,因爲在她面前我找不到自信,她懂的東西太多了,她這樣的姑娘,要十分優秀的男子纔可以配得上,而通常這種姑娘對對象的要求也是非常之高的。我不願意去試水,因爲,害怕不成的話,會傷害我們之間的這種友誼,我不想失去這麼優秀的朋友。

最後,我們交換了電話號碼,打心底裡接受了這份友誼。

班主任給我的憂傷,卻讓我在馬菲菲這裡獲得了一份友誼,這也算是老天爺給我的彌補吧!我彷彿不再那麼憂傷了。

第二天,我把王小波全集借給了馬菲菲。馬菲菲接過手的時候,特別高興,說要請我吃飯,爲了表達對我的感激。但不想讓她破費太多,所以,我就提出就在學校食堂吃飯的請求。

結果,我和馬菲菲在食堂吃飯,聊得最開心的時候,李蘋兒氣沖沖地來到我們面前,看看我,又看看馬菲菲。

然後怒氣地說道:“張正義,我說你爲什麼會那麼對我,原來你腳踏兩隻船。”

我靠,這話從何說起,竟然說我腳踏兩隻船,勞資一隻都沒踏穩好不好。我莫名其妙地看着李蘋兒。而李蘋兒卻充滿敵意地看着馬菲菲,看樣子,她是誤會我跟馬菲菲的關係了。

而馬菲菲一臉尷尬地看着我。我也覺得挺尷尬的,當着馬菲菲的面被人說成腳踏兩隻船,我真怕會影響我在馬菲菲心裡的形象。

我用乞求的目光看着李蘋兒,說:“蘋兒,有什麼話呆會兒再說好嗎?我現在在吃飯呢!”

李蘋兒一下子把我面前的飯打翻,說:“吃什麼飯啊!”

當時,李蘋兒的聲音吼得挺大聲的,而且在食堂吃飯的人也挺多,所以,很多人都轉過頭來觀看,我覺得很丟臉。馬菲菲也覺得臉上很難堪。

我向馬菲菲投去一個抱歉的目光,然後又憤怒地瞪着李蘋兒,說:“你發瘋了嗎!”

我這麼一罵,李蘋兒更是鬼火冒,直接指着馬菲菲質問我,說:“你說,你是不是跟她有一腿,你說呀!”

我怒了!我覺得李蘋兒也太不給我面子了,當着那麼多人的麪糊亂指責別人,也太沒有分寸了吧!我要喜歡她還好說,我又不喜歡她,她幹嘛跑到這裡來當着大家那麼多人的面在這裡大呼小叫的,又不是抽風了。

尤其是沒有顧及馬菲菲的面子,讓我很惱火。在我心裡,馬菲菲這位朋友很重要,而且她需要得到別人的尊重。於是,我憤怒地對李蘋兒說道:“你要發瘋到別處去發去,別影響別人!”

李蘋兒更是惱羞成怒,把氣全撒到馬菲菲身上,一把抓住馬菲菲的頭髮就打馬菲菲,還一邊打一邊罵道:“你個小賤貨,你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收拾你。”

看到這種情形,我簡直就是要氣炸了,我一把拉開李蘋兒,甩手就給她一耳光,吼道:“你特麼的鬧夠了沒有!”

李蘋兒被我打了一耳光,安靜下來,緊跟着哇一聲就哭了出來,然後哭着就跑了,這種瘋子我也懶得去管她。

我只是心疼地看着馬菲菲,她的頭髮被扯亂了,而且脖子上還被抓破了一塊皮,我覺得我挺對不起她的。本來不關她的事,沒想到無辜受牽連,都怪李蘋兒這死丫頭不分青紅皁白,我再也不想理她了,那死丫頭。

我說:“對不起啊菲菲。”

馬菲菲什麼話也沒說,也沒哭,只是站起來,一聲不響地走了。我想,我們之間的友誼完了。我很難過。

那時候,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圍在那裡,所以我一怒之下就吼叫道:“看什麼看!滾,全都滾!”

那些看熱鬧的人這才紛紛散了。不過很快,他們又圍攏了過來,因爲李蘋兒的哥哥怒氣沖天地來了。

我知道李蘋兒又去告狀,現在,她哥哥又要來收拾我了。

李蘋兒的哥哥一來二話沒說,就賞了我一個耳光,然後罵道:“你竟然玩弄我妹妹,腳踏兩隻船,你還打她耳光?我要不教訓你,我就不姓李。”

李蘋兒哥哥說着,又是一腳把我踢翻在地。我不還手,因爲他是李蘋兒的哥哥,不管怎麼說,也是相當於我半個小舅子吧!所以,他要打,就讓他打吧!

我從地上爬起來,我那小舅子又一拳打在我嘴上,牙齒都給我打鬆了,鮮血從嘴裡流了出來,這時李蘋兒衝了出來,讓她哥別再打了,然後心疼地撫着我,說:“正義,你沒事吧,正義。”

呵呵,我覺得太好笑了,動不動就去搬她哥出來,現在我被她哥打了,她又心疼了,還真是好笑。我感到無限的反感。我甩開李蘋兒的手,心裡想到,李蘋兒,這一次我們是真的完蛋了。然後默默地拔開人羣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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