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方芳走到樓下的時候,看到那個男人騎着摩托車等在那裡,看來又是來接方芳上課的。看到情敵,我心裡有點不爽。不過到也沒說什麼。
那男人看到方芳下來了,整個臉都笑成花朵一樣,叫道:“芳芳。”喊得到挺親熱的。
方芳怔了一下,臉色有些尷尬,勉強一對他笑笑。
然後,那男人看到方芳旁邊的我,笑容就有點僵硬了,問道:“這位是……?”。
方芳立刻道:“是我表弟。”
方芳說我是她表弟,我臉色一下就變了,心想,她這是什麼意思嘛,竟然說我是她表弟,看來是有意不想讓那男人知道我是她男朋友吧!難道跟我在一起就那麼丟她的臉嗎?還是她心裡有鬼?我挺鬱悶的。
那男人聽說我是她表弟,立刻對我挺客氣的,還打招呼說:“表弟你好!”
擦,誰是你表弟啊?我不屑地站在那裡,沒理他。那男人一臉尷尬。方芳也尷尬地笑笑,說:“不好意思啊,我表弟性格就是這樣。”
男人說:“沒事沒事,走吧,上車吧。”
方芳說:“謝謝你來接我,不過,我跟我表弟還有點事情要辦,所以……。”
那男人熱情地道:“那我送你們去吧,兩個人坐得下的。”說着,拍了拍他身邊的摩托車。
方芳說:“不了不了,我們打車去就好了。”
那男人臉上有點失落,不過也不好免強,便說:“那好吧,我明天再來接你!”
什麼?還有明天?靠!我心裡真是不爽啊!竟然說明天還要來接她說。靠!
等那男人走後,方芳見我擺出一副臭臉,便說:“喲,怎麼啦,吃醋啦?”
我說:“他對你到挺好的,天天來送你,他到挺會獻殷勤。”
方芳說:“好啦,別生氣啦,人家也是一片好心嘛,我告訴他,叫他以後別送了就是嘛!不要生氣了好麼?”
我說:“那你喜不喜歡他?”
方芳說:“我怎麼會喜歡他呢,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就跟他做朋友的。”
我說:“可是人家還沒死心,還天天來接你。”
方芳哄道:“好啦,不生氣了,反正我對他沒感覺就是,不生氣了,乖。”
我說:“不生氣可以,那得親一個。”
方芳伸嘴在我臉上吻了一下,說:“走吧,小屁孩,真像個孩子!”然後挽着我的手就走了。
我跟方芳走到小區門口,方芳突然把我的手猛一下甩開了。那一刻,我心裡挺受傷的,覺得她甩開我的手,就是不想讓人發現我們的關係。
再一看,見一個老太婆怔怔地站在小區門口,顯然看到了我跟方芳挽着手的那一幕。方芳也怔怔地看着那老太婆,神情顯得很驚慌,我幾呼已經猜到了那個老太婆是誰。
果然,方芳叫了一聲:“媽,您怎麼來了?”
方媽媽神情不愉地指着我說:“這人是誰?”
方芳戰戰兢兢地道:“朋……朋友。”
方媽媽嚴厲地道:“什麼朋友?我看他年紀這麼小,怎麼會跟你成爲朋友?說,他到底是誰?”
方芳說:“不跟你說了,媽,我要上課遲到了。”說着,拉着我就要走。
方媽媽喊道:“站住!”
我們只好停了下來。
方媽媽惱火地叫道:“這個人到底是誰?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方芳見她媽媽光天化日之下,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吼起來了,覺得有失體面,立刻拉着她媽道:“媽,走吧,咱回去再說。”說着就拉着回去了。
方媽媽指着我說:“把那個人也叫上,今天必須得給我說清楚。”
就這樣,我們都乖乖跟着方媽媽回去了,坐在沙發上,方媽媽很生氣的樣子,喝了一杯水,杯子砰一下砸桌子上,道:“說吧,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他到底是誰?”
方芳心虛地說:“他……他是我的學生。”
方媽媽更是來氣:“他是你的學生,可你們卻手挽着手走在路上,這像話嗎?說!你們是不是在談戀愛!”
方芳心虛地道:“是……”
“好啊,好啊,你這個氣死人的東西,你竟然跟你的學生談戀愛,這要是傳出去,我這老臉往哪裡放。”方媽媽說着,激動地拍着自己的臉,拍得啪啪啪的響。
方芳叫道:“媽!”
方媽媽激動地道:“你別叫我媽,我不是你媽,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芳芳,你怎麼能幹出這種事?你這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你竟然跟你的學生談戀愛,這像話嗎?啊?像話嗎?”
方媽媽那架式,簡直就是嚇死人。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男人都害怕仗母娘。原來如此。
我鼓了鼓勇氣,道:“伯母,我……是我不好,是我追求方芳的,不關方芳的事。”
方媽媽對我吼道:“這裡輪不到你說話,你給我閉嘴!”
我立刻屁也不敢放一個,方媽媽那樣子,簡直就是太兇了,我都要被她嚇尿了。
方媽媽接着教育她女兒道:“你都多大的人了,還不分事情的輕重,我給你介紹的人你看不上,你卻偏偏要跟這樣一個毛頭小夥子交往,你這惱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你難道連這點事情都不會想嗎?妄你還是大學生,你是書讀多了還是怎麼着?早知道是這個樣子,當初根本就不該讓你上學,免得你讀書讀傻了!”
方芳叫道:“媽,您別這樣好嗎?”
方媽媽道:“那你要我怎麼樣?啊,你要我怎麼樣?你把你媽都快要氣死了,我怎麼會養了你這一個東西,你實在是氣死我了!”
方芳態度也強烈了起來,叫道:“媽,我到底怎麼了嘛,我跟他談戀愛到底有什麼錯。”
見女兒還這麼說話,方媽媽更是氣得發抖,指着女兒道:“你……你……你要氣死我,你要氣死我你才甘心,就這麼一個小孩子,才十幾歲,他懂什麼啊?你竟然跟他談戀愛,你們校長知道嗎?他父母知道嗎?親戚朋友知道嗎?別人知道了會怎麼說,會怎麼看?你是想讓你爸媽的老臉沒處放啊,你這個不孝女啊,你真是要氣死我啊!你氣死我嘍!”方媽媽說着,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樣子,好像真的要被氣死了。
我心裡想道,事情真的有這麼嚴重嗎?老師跟學生談戀愛就真的這麼不被人接受嗎?我是才十幾歲,在他們的眼中,我就是個孩子,可是,我已經是男人了,爲什麼就這麼看不起我!我不服,我就是不服。
我難受地站起來,說:“阿姨,您要怪就怪我吧,不關她的事,是我喜歡她的。”
方媽媽怒氣地指着我,咆哮道:“滾出去,你給我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你給我滾出去!”
我叫道:“伯母……”
我本來還想再勸說她的,可是,她更加激動地指着門道:“滾出去!”
我挺受傷的,她竟然叫我滾出去。所以我真的滾出去了。我受不了別人對我這種咆哮,儘管她是方芳的媽,我也覺得接受不了,我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我就覺得挺難受的,所以,我轉身憤怒地走了。
等走到樓下之後,我冷靜下來,發現自己剛纔也太沖動了,不管怎麼樣,她是方芳的媽,是長輩,長輩罵罵我,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點氣我都受不了,那我還跟方芳怎麼走下去?可是,方媽媽實在是太兇了啊,我真的招架不住啊!
我突然很悲觀,覺得我跟方芳的戀愛沒有那麼簡單,她媽媽要的是一個成熟穩重的男人做她女兒的男朋友,要的是一個結婚對象,而不是我這樣的一個學生。可是,如果就這樣要我跟方芳分開的話,我就覺得很可惜,很不捨。我該怎麼辦?我真的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