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聚會，大多不歡而散，總有這樣那樣的事情來擾亂我們的喜慶。
在另一間房子裡，我們仨兄弟被人說成是放出來咬人的狗，沒能忍住這樣的羞辱，跟人幹了起來，結果我們被撂翻，一個朱子敬已經離去，張豪文和易兆傑也緊隨其後離開了酒樓。
我帶着巨大無比的喜悅來到這間房子，也無非是藉着跟同學打招呼的幌子來看看甄小小，想不到竟讓自己不堪地像條狗。
彼此之間也算熟悉得要命，甄小小身上的每一塊胎記我都能清楚地能夠說出在什麼穴位，可非要裝出一副初次見面的樣子來。
二十六班包房的聚會也散了，料想包了酒樓的其他班級的同學離開地也差不多了吧！
從我進到這間包房，甄小小都沒有正眼看我一下，她始終是垂着頭，看她的手錶，跟那個叫孟城的男生互換眼神。我與其他同學之間也不熟悉，只有這個諢號叫黑寡婦的女子還時不時地能感受一下我的落寞。
“小明，你怎麼回去呀？”黑寡婦問說。
“打車唄，這麼晚了，哪有公交車啊！”我裝作沒事的笑了笑說。
無時不刻，我都在關注着孟城和甄小小的舉動，我倒要看看這兩人事怎麼回去的。甄小小沒有拒絕孟城的好意，她答應了。
可我寧願相信，她是在氣我。
“小小，我們先等一下，我叫車，好不好？”
看來所有的男人都一樣，在喜歡的女孩面前都會溫柔起來，我以爲“好不好”這三個字是我的獨家專用，想不到孟城也對甄小小說了這樣的話。
“嗯，可以！”甄小小回答地十分爽快。她有意無意地看了看我。
大多的同學已經出了這間房子，黑寡婦作爲班長，自然有義務爲同學們的安全着想，世道不是很太平，晚上還是很不安全的，所以，他們一個班級的同學包了一輛商務車，送各個同學安全到家。
這年頭的人都這麼小心，我走過很多夜路，從沒覺得這世界還有什麼不法分子，如果有，我也算是其中一份子了。我不自覺地留到了最後面。
“唉吆，等車呀？”我明知故問地說道。
“是啊，祁叔叔也應該快來了吧，原本我是打算打車回去的，小小答應我送她回去，我就叫了祁叔叔來送一送，也安全些！”孟城無線柔情地看了看甄小小的樣子，好像已經結婚了一樣的自然。
想必這個叫孟城的男生也是個非富即貴的主子，一身衣服的價格加起來都快趕上我戰斧的價格了。可能那個叫祁叔叔的人就是孟城家裡的司機了。
甄小小玩弄着自己的衣襟，時不時地看一下時間，又不自然地向四周瞄一眼。
“同學看起來不像是本地人的樣子啊！”我試探着說。
“嗯，是的，我不是本地人，從皇城那邊過來。”孟城說，“這所學校來了也沒多久，見了小小後，我就沒打算回去了，等高考了再說了。”
“哦，這樣啊，你們認識多久了？”我問說，“看起來也沒多久啊，怎麼就獨獨找上了甄小小同學呢？”
“不到兩週，時間很短，所以我還在追求當中，今天小小答應了
我送她回家，也算有了突破吧！”孟城說話的樣子像極了一個老頭在看孫子的模樣，有着無盡的柔情和憐愛。
這個處在故事中的女孩好像渾不在意一樣，無所事事地、自顧自地左右看看，眼睛就是從未從我的身上飄過。她看起來同我一樣的裝滿了心事，好像很着急的樣子。
他們兩人都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而我，還站着，好像在審問犯人一樣的站着。
“甄小小同學。”我看着甄小小，又看了看孟城，說，“孟同學家的司機還沒來，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我們也是順路，我是認識你的，如果你放心！”
“咦？小明同學，你真是要這樣幹啊？”孟城道，“我以爲你是開玩笑的。”
“開不開玩笑無關，我只是就事論事，天也晚了，我跟小小同學還是順路，如果甄同學答應，你——孟城同學也省事了，是不是？”我冷冷地說。
我終歸是鼓起了勇氣，說出了想送甄小小回家的意圖。孟城就不答應了，他站起來說：“同學，這樣不好吧？”
“好不好不由我倆決定呀，要看甄小小同學的意思了，我首先的意思是出於好心，其次纔是對小小同學也有意思。”我慢吞吞地說。
“別說了！”甄小小蓄積已久地說出了話來，“孟城同學，你叫的車呢？”
“呃，馬上到！”孟城支支吾吾地說。
甄小小又轉過臉來，看着我說：“小明同學，你怎麼送我回家？”
“我有自行車，全馬力天然又環保，操作性靈活，安全係數可以有保證！”我大喜過望，玩笑說。
還是有希望的，我以爲甄小小已經答應了孟城的追求，原來纔剛剛開始追求，這就有時間和縫隙見縫插針了。孟城此時看我的眼神就不大好看了，明顯是充滿了敵意。
他惡狠狠地說：“小明同學，你這樣子一搞，我很生氣的，擰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你搞的我很焦灼。”
“同學，沒什麼的，你有機會，我也有機會，再說，我們的態度決定不了甄小小的態度呀！”我接着說，“當着一個女孩子的面這樣吵鬧就不好了，不要傷了同學之間的和氣，聽聽甄小小同學的意見吧！”
我將目光直直地射向甄小小，孟城也是，他十分期待地看着甄小小蹙額沉思的樣子。
再寒冷的天氣，空氣絕對凝固不了，因爲空氣裡還有其他的氣體成分。此時的包間，只能說有點冷清，還不至於凝固掉。
甄小小從深思中拔了出來，看着孟城說：“不好意思，我要回家了，即便不用小明同學送，我也該打車回去了。”
“我送你回去吧，同學？”我連忙插話道。
孟城愣住了，呆在那裡像一根木頭一樣。我不會覺得我已經是勝利的一方，我也沒有同情蒙城的一番真情——因爲甄小小也沒有要我送她回家的意思。
任重而道遠，我還需要再加一把勁。
“同學，等一下！”我在後面喊話說。甄小小已經獨自向外面走去。
天空像一塊黑色的篷布，將整個大地遮蔽地不見絲毫亮光。幸好是鬧市區，納稅人的錢也該回饋給納稅人，街上的燈卻
是十分明亮的。
她走在前面，我追了上去。從剛纔的不堪地像條狗，到現在信心大增，我只是知道了一個事實，那就是甄小小還沒有答應孟城的追去，這就給了我機會，至少在機會上，我是佔了一半的。
“同學，何必這樣呢？”我追了上去。
甄小小停下腳步，好像在按捺着什麼，也像是在憋着什麼話沒有說出來，她靜靜地看着我，終歸是沒有開口說話。
“我送你回家！”我說，“別怕，等我一分鐘。”
這家酒樓到學校的位置不遠，到我停放戰斧的位置也不會遠，只要十分鐘的路程，要是我一路小跑着過去，時間又會縮短極多。甄小小沒有說話，她只是輕微地點了點頭，這是給我的訊號，我連忙箭一般地竄了出去。
談戀愛分手後複合，就好比離婚後復婚，如果沒有家暴，也沒有不可原諒的一些原則上的問題，重新走到一起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這也是我敢於留下來搶人的原因，我也一直覺得甄小小還不至於將我撇開不管。
不能說愛過，因爲我們還在愛着。
我心愛的戰斧，它今天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以後我得去修理廠好好地犒勞一下這輛立下汗馬功勞的鐵驢。我唯一不放心的是，甄小小在我離開的這短短几分鐘的時間裡，她會不會等不及了獨自離去，或者，孟城家的司機正好來了，那小女子臨時改變了主意。
一切難講，我得放快速度。戰斧的提速相較兩驅的轎車或者是四驅的轎車也是絲毫不讓，但跟別克的提速比起來……還是戰斧略勝一籌。
從來我都不敢將這頭鐵驢往人多的地方開，今天是個例外，爲了心愛的女孩，我去坐牢也是值了。
遠處的甄小小邊上停了一輛六座的房車，看起來很高很大，我也不認識是什麼車子，就是覺得價格不菲。我的怪獸停到一旁。
“小小，走吧，我送你回家。”孟城尚未死心，還在誘騙未成年少女。
甄小小踅過頭裡來，看了看已經來到她身邊的我，又對着孟城的方向點了點頭說：“對不起，我回家了！”
她的感情，終歸是傾向於我，在我離開的這幾分鐘內，她沒有被孟城所說服，這讓我心裡寬慰了不少。
“小小，我們走吧！”我摘下安全帽，衝着甄小小笑說。
“嗯！”甄小小向怪獸的後座走來。
“等等！”孟城還是不大願意就這樣拱手相讓，看來要掙扎一番了。我倒是很想知道他能把我給怎麼樣，難不成仗着他是房車，就生拉硬拽地拉走甄小小麼？
孟城堵在我面前，一隻手搭在怪獸的車燈上，一隻手指着我說：“同學，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知道麼？”
“我知道！”我遞給後面的甄小小一隻頭盔說，“未成年人駕駛機動車是不合法。”
“很不安全，你知道麼？“孟城的招數有點老套了。
安全不安全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有人明知道不安全的情況下還是上了這輛沒有任何保障的，連保險都沒有的怪獸，這就足以說明，那個願意坐在後座的女孩，她是信任我的。
其他的，都不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