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時節的天空,總是一派幻想的藍。
這一天,又是一個晴朗的天氣,擡頭看去湛藍的天上沒有一絲雲。
蘇詩茗一身清爽,坐在梳妝檯前,看到鏡中的自己:“我有點胖了,臉都大了。以前我可是標準的瓜子臉,現在全是肉。”
楚佑霖站在蘇詩茗身後,正在爲她梳頭,他伸手捏了捏蘇詩茗的臉:“肉還是太少。”
“別捏,疼啊!”蘇詩茗一臉的滿足,誇張的揉臉也只不過是在表現幸福:“看不出來啊,你的口味那麼重,居然喜歡胖妞。”
楚佑霖咧嘴一笑,一嘴的白牙露出來:“我只是喜歡你。”
總是能在不經意間被楚佑霖打動,蘇詩茗感到自己的心在他輕柔的動作中一點點融化。
“老公,前幾天文琪來找我說,我們要和子涵一起舉辦婚禮,還要躥掇一下廖妮,最好我們六個一起,那樣才熱鬧。文琪還說,這是你的主意,還說你聰明。要我說啊,你就是自己太懶,把這種事推到了我們頭上,自己就可以逍遙自在了,對不對?”
楚佑霖沒有否認,微微低頭吻了一下蘇詩茗的髮絲:“還是老婆懂我。”
這幾天的日子相對來說比較安靜,除了昨天杜麗過來,又和楚佑霖雙修了一次,走的時候似乎是有話要說,最後卻嚥了回去。
戚雪那邊沒有動靜,冰粉在南陵奇蹟般的消失了。
杜家在杜濤的管理下,也漸漸步入正軌,並且重新與興宇建立了合作關係。
所有的事情看似都在朝着理想的方向方展,因此楚佑霖也就偷得浮生半日閒,決定在今天這個好天氣裡,帶蘇詩茗去永陽山那邊看一下,瞅瞅機場的進度。
親手將蘇詩茗的髮絲梳順,爲她紮起馬尾,大功告成:“老公的手藝怎麼樣?”楚佑霖彎腰看着鏡中的自己與蘇詩茗:“真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的一對兒璧人。”
蘇詩茗戳了一下他的腦袋:“自己誇自己,你噁心不噁心?”
“我只是說真話。”楚佑霖扶着蘇詩茗站起來。
蘇詩茗說:“我現在都快是孩子他媽了,還扎一條馬尾,是不是有裝純的嫌疑?”
“就算是孩子他奶奶,在我心裡也一樣純。又不是給別人看了,我看着好看就行了。”楚佑霖的溫柔中永遠都透着一絲霸道。
出門,開車一路駛向永陽山。
路上車不多,楚佑霖開的有點快:“機場那邊有長臉和琳達,我也少操了不少心啊。”
“切,你根本就沒有操過心。你只不過給了他們錢,然後就當甩手掌櫃了。對了,我問你,幾千億那樣的鉅款,你完全交給一個人,難道你不擔心嗎?要知道,金錢改變一個人是在無形之中!”
蘇詩茗的擔心不無道理,她並不是懷疑沈軍,只是隨口一說。
“用人不疑,要想別人爲自己做事,然後又處處提防,這是不對的。知道高祖爺爺劉邦嗎?人家那才叫牛X,其實他就是一個小混混,什麼泗水亭長,放到現在充其量也就是一個小區的治保主任,但是蕭何、張良、韓信都聽他的話,後來劉邦搞垮了項羽,建立了大漢王朝,他說過這樣一句話:安撫百姓不絕軍需,我不如蕭何。運籌帷幄決勝千里,我不如張良。率百萬之衆,戰必勝攻必取,我不如韓信。但他們能爲我所用……”
楚佑霖說這些,並非是他羅嗦,從一個側面可以看到他的雄心壯志,什麼人拿自己和高祖劉邦相比啊,不是狂人就是心懷壯志的人。
“你說的對,我就是婦人之仁頭髮長見識短。”蘇詩茗看着車窗外,她對楚佑霖剛纔話沒有興趣,試問天下女生有幾個願意聽男人講歷史典故的啊。
外面的風景好美,這才能打動蘇詩茗。
遠遠望去,起伏的山脈綿亙不斷,天地相接處,一行南飛的大雁,遠離了市區,耳邊沒有喧囂之聲,放眼望去,這秋日的天空倒映世間,簡直就是一幅唯美的水墨畫卷。
“我有點懷念和你回老家的那段時光。老公,你別笑話我,我胸無大志,真的好想在你老家過那種平靜的生活。”
楚佑霖理解蘇詩茗:“你與老家的人不同,老家的人有想出來闖蕩的,也有想安於現狀的。現在你是在事業上達到了一個頂點之後,心中茫然,試圖讓自己浮在空中的心迴歸田園。”
對於楚佑霖如何敏銳的洞察力,還有如此精準的表達,蘇詩茗很是意外。
“你呀,平時流裡流氣的讓我心煩。可是你要真正表達某種意境的時候,又讓我神往,我這輩子是逃不出你的手心了。”蘇詩茗說着,微微側頭,靠在楚佑霖的肩上。
楚佑霖不想再回想以前,他的人生以蘇詩茗爲分水嶺,在認識她之前,楚佑霖就是一個冷血的人,他爲了任務遊走世界,結束一個又一個人的生命。
是蘇詩茗用她的溫柔,溫暖了他堅冰一般的心,融化了他冰凍血液,讓他意識到自己原來同樣也有一顆柔軟的心。
一連三輛汽式吊車超過楚佑霖,前面馬上就到施工現場了。
有段時間沒過來看,不過沈軍隔三差五會向楚佑霖報告一下。
此時,在工地上。
沈軍頭戴紅色安全帽,在一段正在扎鋼筋的跑道前,與承包這段跑道包工頭正在爭論。
一旁的琳達對這種事早就見慣了,不能說所有的包工頭都只認錢,但還真有,就好比眼前這個姓史的,他帶了兩百號人,包了兩公里長的跑道,這纔剛開工不到十天,他手下的一個工人就被拗鋼筋的機器弄傷了手指。
所以,這個外號叫史大炮的傢伙,就天天纏着沈軍,非要沈軍賠他三百萬。
沈軍到現在沒有出手揍他,說明沈軍更成熟了。
“可是你也不能得寸進尺吧,我們有合同,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你的工人沒有特殊工種作業證,擅自開動機器,操作不當,導致他自己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