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架了一個馬後炮啊!”楚佑霖也是爲廖妮着想。
一個年紀輕輕的女警官,雖然有能力,也辦過大案,但是歸根結底還是資歷不夠。
要想鎮住別人,還真需要一些支持。
“對了,我也有幾句話要對你說。”楚佑霖看着杯子裡透的水,突然不說事情了:“我說你就給我倒是一杯白開水啊!以前馬局還給我泡一杯茶,到你這裡待遇就變了。”
“有你喝的就不錯了。”
“你也沒有必要在這種小事上裝高風亮節,喝杯茶不算奢侈。我要和你說不是這些,威信不是一天建立起來的,你千萬不要貪功急進,一有這樣的想法,你就馬上打住,一旦讓這樣的想法在你的腦子擴展開,想按都按不住。”
廖妮很認真地聽楚佑霖說完,還真別說,楚佑霖平時一副吊兒浪當的樣子,其實他的心思還真不好猜。
講起道理來,讓人無從反駁。
“你說的對,我是要注意一下。今天叫你過來,一是爲我打打氣,二是和你說一下小雪的事,從現在起,我就要打理整個警局了,所以說有些事情就不能再盯在一線。”廖妮只是顧着說話。
她都沒有注意到,楚佑霖起身坐在了辦公桌後的椅子上。
那是她的位置,不能亂坐的。
可能也注意到了,只是沒有多想。
廖妮在對面坐下來,兩個人剛好坐反了。
“關於小雪的事,你現在可以向我彙報了。”楚佑霖打起了官腔有板有眼。
“小雪最近很老實,平時幾乎都不出來,但是我同樣也留意到,南陵地下勢力中,正有一股悄然復甦的暗流在涌動。”
“你是說毒品市場吧!”楚佑霖一下就說中了。
“答對了,你還真是半仙,什麼事都瞞不過你。”廖妮說。
楚佑霖用手指輕輕敲着桌面:“這種事當然要了然於胸,不然還混個什麼勁。”
“我的意思是說,地下市場中毒品的復甦,很可能與小雪有關,只是我還沒有抓到確鑿的證據。”廖妮將矛頭直指戚雪:“我和蘇詩茗一樣,很喜歡小雪,把她當妹妹和朋友。如果她與這件事沒有關係最好,要是真的有關係,到時別怪我鐵面無私。”
“你做你的事,不要想太多。”楚佑霖說:“敢許你說的對,小雪很可能與……”
楚佑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警員就敲響了門。
警員報告,說是戚雪來了。
“是她一個人嗎?”廖妮問。
楚佑霖替那個警員做出了回答:“你腦子進水了吧,就算小雪是青龍幫的大姐大,她也不敢明止張膽地帶小弟過來。”
“你去叫她進來吧。”對於楚佑霖的話,廖妮沒有聽到一樣。
警員退了出去。
不大一會兒,就帶着戚雪走了進來。
“佑霖哥,你居然也在。”戚雪經過前段時間的改變,現在好像又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以前她總是對楚佑霖與蘇詩茗橫眉冷對,現在可不一樣了。
不管心裡裝了多少事,她都不會輕易說起。
“我就知道,你只是不管我一個人的事,其它人你都要管。我也不想再就此多說,只有一句話我想對你說。”
戚雪的突然到來,出乎楚佑霖的廖妮的意料之外。
怎麼也想不到,她居然還敢主動上門。
“我還沒有說呢,你們兩個爲什麼有這樣的眼光看着我,難道我臉上有花嗎?出門的時候,我記得化了淡妝,但也不至於驚爲天人吧。”戚雪這樣的說話方式,纔像以前的她。
“坐吧,你想對我說什麼?”楚佑霖似乎又看到以前萌萌的小雪。
戚雪坐了下來,她先看了一下廖妮,再將目光轉向楚佑霖:“我想說的是,在南陵除了蘇詩茗之外,我和你的關係最近,因爲我是你的妹妹,對不對?所以有些事,你不用處處提防着我,如果我想做某些事,你也看不住我。”
“那倒也是。”楚佑霖說:“我問你,你到底與南陵地下毒品有沒有關係?”
“這裡是警局,你問我這樣的問題,我只能回答,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戚雪的城府很深了,不是從前的她。
這樣的回答,模棱兩可。
“只要你沒有做過壞事,你就永遠是我的妹妹。”楚佑霖說。
戚雪的微笑很是從容:“那麼說,如果我做了壞事,你就不認我這個妹妹了嗎?”
有些咄咄逼人,戚雪的話並不犀利,卻從另一個角度擊中了楚佑霖的心:“我還真沒有想過。”
楚佑霖的確沒有想過,要是戚雪真的走上了不歸路,自己要以什麼樣的身份處理,他很爲難。
也正因爲如此,楚佑霖才把戚雪的事交給了廖妮。
眼看兩個人話裡藏針,廖妮不得不出來打圓場:“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有話好好說,我可是第一天上任,你們都是我的朋友,不會讓我難堪吧。”
“呵呵,怎麼可能。”戚雪的話轉的很快,在種種情緒中,她遊刃有餘:“我今天過來,主要並不是來找佑霖哥的,我也不知道他在這裡。我是聽說廖妮姐升任了局長,所以過來祝賀一下。還以爲我是頭一個,沒想到還是被佑霖哥搶先了一步。”
話風轉的太快,楚佑霖有些措手不及。
這麼說也沒有錯,畢竟都是朋友,人家戚雪過來也在情理之中。
也許這正是戚雪的高明之處,她主動前來,不光是爲了祝賀廖妮。
一段時間以來,戚雪也發現了廖妮在盯着她,她主動過來打着祝賀的明義,其實只是想表明一種態度,也表明一種立場。
“我升任局長的事,都傳到你的耳朵裡了嗎?你的消息蠻靈通的嘛!”廖妮說。
“那是自然,我可是青龍幫的老大。如果這樣的消息都不能第一時間得知,那我就太遲鈍了。”戚雪的話滴水不露,說的恰到好處。
楚佑霖善於從別人的談話中揣摩別人的心思,他一向認爲了解戚雪,可是現在他才發現,眼前的戚雪八面玲瓏,再不是他心裡原有的那個小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