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所有情緒都衝上了心頭,讓我從頭涼到腳的是,如果一個活人陰氣很重,而又被什麼不知名的東西在吞噬的話,我唯一能想到,並且害怕面對的就是,聲音一哽,問狐狸:“她會不會死?”
狐狸神色變得凝重:“這個我不知道,但如果她姐姐和她都是一樣的情況的話,我相信她們的下場是一樣的。”
“有什麼辦法可以幫她嗎?”
“這個嘛……當然是找出那個罪魁禍首。”
“所以你今天不是特意來給我送糕的,你是那天打蜘蛛的同時也聽進去了我的話,所以來幫我看看李紫是個什麼情況的,對不對?”
“不對。”狐狸搖了搖頭,彎起藍眼睛擡手捏了我臉頰上一下:“首先女人,我要告訴你,我……就是來給你送糕的,其次我沒你那麼博愛,你的同學和我有什麼關係,我爲什麼要關心她們呢?”
“……”
跟一隻妖精講人情,講感性,那的確是我癡心妄想了。
我打起精神跟狐狸講了宿舍裡那個黑影男人的事,夢裡我看到李紫和那個男人在圖書館裡的荒唐,我認爲,那個黑影男人不管是妖是鬼他有很大的嫌疑。
沒想到狐狸卻搖搖頭:“不對,吞噬她的絕對不會是那個黑影。”
“爲什麼?”
“因爲那個黑影要的是她的身體,而不是靈魂。”
我臉一紅,雖然他是隻妖,可畢竟是個男人,還是個好看的男人,講到這個,多少有些不自在。
而我卻又想不起來了,除了那個黑衣男人外,還有另一個跟李紫一模一樣的,那不應該是李紫的姐姐李綿的陰靈纔對嗎,我是這樣想的。
可狐狸卻一臉莫測深高的樣子:“這件事情,還是等你的那位李精精老師弄到教學樓鑰匙再說吧。”
很快一碟糕被我吞進了肚子裡,狐狸到是很細心給我準備了甜牛奶,似乎看着我吃他做的東西,他很享受似的,總是彎起藍眼睛,耳朵不自覺的顫動了幾下。
如果沒有人的時候,他這麼做也就算了,但如果有旁人在,我會使眼色警告他,因爲他這樣彎着眼睛再抖動着耳朵的樣子很不正常,至少在正常人的眼裡
,那應該算是抽搐吧,因爲他抖動的是一雙人類的耳朵。
等我喝完甜牛奶,狐狸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對了,阮麗麗家的親戚出事了。”
“……”我就知道,怎麼會平白無故給我送玫瑰糕這麼好呢!
……
早晨狐狸起牀拖樓梯的時候,阮麗麗的七嬸子正好下樓,腳下一滑把腳給崴了,七嬸子不幹了,跳起來跟狐狸講道理,很簡單,讓他賠錢,她好去看病。
至於賠多少,這位七嬸子開了個天價,少側三千,多側一萬。
就那麼崴了一下而已,這不是敲詐勒索嗎?
結果狐狸實在對一個又黑又胖暴氣十足的女人沒辦法,所以才做了糕拿到學校裡討好我,目的就是想要我回去解決這些人類糟心的事情。
我懵了,同時想到一點,如果那位七嬸子覺得自己有理的話,早就打電話給阮麗麗了,可偏偏阮麗麗這邊什麼動靜也沒有,說明她自己也心虛。
而這七嬸子不知道的是,在某些時候,我是對狐狸兇巴巴的,可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對他兇巴巴,別人……還是這種胡攪蠻纏的,她想都別想。
當下氣得我袖子一擼:“走,回去。”
從學校回到旅館,我就聽到了狐狸的一段總結句,他有些幽怨地問我:“可兒,爲什麼人類的女人都這麼兇呢?”
呃!
因爲他相處的女人,一是我,第二者最多的是星星裡的姐姐們,而這阮麗麗的七嬸又讓他見識了什麼叫吵架,我們都給他做了什麼榜樣啊?
真是暗自臉燒……
……
我們回到旅館的時候,阮麗麗的七嬸正大拉拉地坐在櫃檯裡看電視,好得很,拉開架執,黑乎乎又胖得像是浮腫的大腳就那就搭在我橙色的茶機上,到是毫不客氣,一邊嗑瓜子兒,一邊等。
出乎意料的是她家十幾口人沒有一個下來幫她助威的,是因爲覺得她一個人吵就夠了,還是都知道他們其實是理虧的那一方。
我進去後,很不客氣的看她一眼:“七嬸,看在阮麗麗的面子上我讓你們住這兒,要是實在不適心,搬唄,現在就走人。”
“哎,你這叫
什麼話,你家男人拖地把我給滑倒了,不賠我錢還想怎地,搬什麼搬,我告訴你我就賴在這裡了,不住上幾個月老孃還就不走了。”
“好啊,報警吧,驗傷。”
“報啊!我這不等着呢。”
我懵了,沒想到碰到個硬茬,報警我是嚇她的,一方面真的報了警,怕阮麗麗心裡不舒服,畢竟那是她的七嬸子,雖然是遠房的,但他們畢竟打斷骨頭連着筋,他們之間纔是親人。
七嬸子見我接不上話,滿臉的得意神色。
而我和狐狸都蔫了……
就在這時候身後響起一道甜乎乎嫩滴滴的聲音:“妹妹,傻不傻,吵架這種事情怎麼不叫姐姐呢。這醋酸蹄子還得對個紅花辣椒呢,你和小胡都是斯文人,吵架不是你們的強項,別讓狗不拉屎佔了茅坑還讓你們吃了埋頭虧。再說了,這什麼地方,想耍賴,想敲詐,我到要瞧瞧,是哪知豬蹄子給摞瘸了的?”
沒想到月亮姐姐會來,張口就是一串利落話,一邊說話一邊大大拉拉走進櫃檯裡,還要橫着往茶機前過去,那氣勢那不怒自威的檯面風,把七嬸子嚇得急忙縮回了搭在茶機上的腳,讓她過去,呆住。
月亮姐姐冷笑一下,鳳眼斜睨:“我說這位姐,瞧你這腿還能伸縮自如,並沒有傷到啊,勸你一句,還是乖乖回房去吧,要是把我這位妹妹給惹怒了真趕你們走,若大個城市,上哪裡找這麼便宜又好住的旅館去,一天找不到,保證你們今兒晚上得在大街上凍死,來個橫屍他鄉,多不值當,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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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嬸子尷尬的呵呵了兩下,臉上的肥肉抽動着,站起身來,把手裡的瓜子小心地放回盤子裡去,一臉抱歉的朝着我笑笑,轉身呼哧呼哧的上樓去了。
這一齣戲我直接看傻眼,我知道月亮姐姐厲害,可百聞不如一見,着實驚到了我,只曉提豎着兩根大拇指,太棒了。
狐狸更是忙不迭的開口:“不得了啊月亮姐,早知道我一早就去叫你了。”
“行了行了,兩個小鬼頭。”月亮姐姐朝着我們輕輕一嗔:“把一樓收拾出兩間屋來,一會兒有兩位姑娘要過來,伺候的是大老闆,屋裡放點有情調的東西,姐一準給你們算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