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
突然的變故,讓衆人來不及反應。李宗浩則是急紅眼的一個箭步飛出,右手握緊拳頭。
“八極拳,嘣!”
這一拳力道十足,如果被打中,人這種肉腦袋也要凹進去。
丘項明來不及吃驚,只能下意識的用手臂格擋。
“咔嚓!”這是骨頭碎裂的聲音。
只是身後那兩名下忍比較難對付,不過李宗浩此刻也不管太多,已經被丘項明這種六親不認的狠毒激起了憤怒。
“貼身靠!”
這也纔是李宗浩近期領悟的八極拳真諦,這套拳法本就適合近戰,只需要靠近敵人的身體,便已經贏了大半,剛好還能彌補速度上的弱勢。
剛猛狠辣的一拳,直直的把兩個下忍擊倒在地。
而,正主兒已經跑了。
“流風?大亮?駱駝?你們怎麼樣了?”李宗浩低頭看着倒下的三人。
地上已經滿是血跡,三個人雖然沒有立即死去,但是此刻的氣息已經很微弱了。
“浩哥……你不要爲難項明哥了……我們替他贖罪……其實,他過的也很痛苦……”流風已經達到了極限,說話的聲音已經由嘶啞變得若有若無。
只是他今日劉海上一種藍色的頭髮也因此染成了紅色。
“你們都是好樣的,沒給我們華夏人丟臉!”李宗浩此刻的心情也不太好受。
“浩哥……我們好像和明中的其他學生好好相處,不分界線的在一起!”
“會的,都會的,我李宗浩向你們保證一定說到做到。”
“這……我們就放心了……”說完最後的話,三個人竟然同時閉上了眼睛。
他本來應該見慣生死離別,只是他終究還是太嫩了。他們在一起很短的時間,但卻像是認識了許久。
身後的一些人已經木然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們都是捅過人,打過架的鐵血精英。然而,到了真正的死亡面前,他們一樣是弱小的。
“大家都知道了吧?這條路不是一般人能走的,我們現在做的是小打小鬧,而我們將來要做的就是真正的殺人放火。所以,現在想要放棄的人,請離開吧!”李宗浩背對着衆人說道。
他們都是這些人中的精英,有着成爲好苗子的潛力。
“不!浩哥,我想留下……”
說話的是一個比之衆人要瘦弱一些的平凡青年。
“你叫什麼名字?”
“浩哥,我叫張虛有,他們都叫我光棍兒。”
“好,從今起你就是我李宗浩的兄弟。”
“浩哥,我們都願意留下,我們都不怕死!”緊接着全部人都留下。
“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
李宗浩很欣慰,這也是他正式獨當一面的時候。
“光棍兒,從今天起你就是這支隊伍的隊長,全權負責隊裡的情況,並及時向我彙報。”李宗浩點名說道。
現在沒有了叫救護車的必要,可是他們三人終究是因爲他而死,所以這些該有的安撫費還是要的。只是現在,他們面臨的正是這樣的難題。
剩下的,還有紀明志呆滯的看着地上的三具屍體。
“啪!”狠狠的一個巴掌。
“浩哥,我……”此刻紀明志根本找不到一點痛楚,因爲心已經麻木了。
“他們都是爲我死的,今天晚上我早知道,他是不會輕易放過一個跟他作對的人。”
“對!所以,你就應該在這自責嗎?現在,你要爲他們報仇!去,把這兩個忍者殺了!”
李宗浩指向地上已經無法動彈的兩個下忍。
紀明志擡起頭,看了一眼李宗浩。撿起地上的一把苦無,站起身走向那兩個島國忍者。
“嗤嗤……”一連續的刺穿肉體的聲音響起。
李宗浩微閉着眼睛,他已經知道這兩個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
“你以前殺過人?”
紀明志搖搖頭,他僅僅是砍過人。
“以後會有更多該死的人要殺,你怕嗎?”
紀明志擡起頭,目光如炬。道:“不怕!他們兩個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呵,你比我要厲害!”李宗浩笑道。
“這是十萬塊。”從李宗浩手上拿出的是一張銀行卡,也是他幾個月的生活費。“這些交給他們的親人吧!雖然不多!不過,我們華夏人都有說法,死者入土爲安。”
“浩哥,我明白。我一定會殺了丘項明……一定會的!”
現在,李宗浩纔回想起陳飛羽那日所說的話。只是,現在的他並不害怕這樣的一條路,相反他覺得很刺激。
“浩哥……”
“還有事?”
“我想見羽哥,我知道他一定沒事的。”紀明志握緊銀行卡。“浩哥,我真的想成爲你們的兄弟!”
李宗浩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同樣也看着他的決心。
緩緩說道:“會有機會的,等你把丘項明的人頭割下來再說吧!”
……
此刻!天空終於降下久違的雨露。
沖刷着一切,鮮血,時間……
“筱田組長,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了。”
這是一處無人的酒店,坐下後。筱田一郎清了清喉嚨,剛纔被陳飛羽提着累的他夠嗆。
他在打量着這個房間的構造。竟然是三層高的樓房,而剛剛快的一瞬間,他完全沒有反應。
這個青年,有着何種的實力?
“這些隱藏上忍,怎麼解釋?”陳飛羽很奇怪,在他感知的範圍內,根本沒有察覺。
一想到陳飛羽不是普通,而且還如此關心自己的女兒。他便說道:“那些上忍是千葉家潛伏的人!”
他的這般感嘆,讓陳飛羽吃驚。
千葉家,這場盛會不正是千葉家所謂,而且他們竟然掌控着島國大量的忍者,難道說菊花會……
現在,陳飛羽終於有些明白了,那些猜想都是錯誤的。
“島國的忍者早在半年前,就被千葉家控制了!”筱田一郎嘆道。
島國的忍者流派非常多,而且忍者培養起來也實屬不易。單單是奈良就有楠流、蒲生流、九州流、秀鄉流、飛鳥流等諸多流派。
如果沒有一個強大的勢力在背後支持,就算千葉家族有着再雄厚的實力也無所事事。
而且,陳飛羽有發現,在一年前,島國的忍者數量沒有現在這麼多,而且每個勢力的分佈很平均,現在他發現的上忍就不知個位數,不過實力上都有些參差不齊。
“千葉家族不是巨大勢力的扶持,卻掌控着足以覆滅任何一個巨大勢力的實力。而,現在的忍者都是由他們調派,這無疑是在各個組織勢力中安插眼線。”
“所以,這就是你們島國黑幫聚集奈良的原因?”陳飛羽問道。
筱田一郎沒有說話,卻是無奈的點頭。
“這些,我還不想了解,我只想知道初音到底是被誰劫走了?”陳飛羽的目光死死的瞪着筱田一郎。
“這,我也不知道啊!”筱田一郎的着急並不下於陳飛羽。“我已經七八年沒有見過小音了!”
這股痛苦的惆悵,並不是僞裝出來的。
“如果這些忍者中不是你的心腹,那還有誰?難道還是千葉家族?”
也許這一句話,提醒了筱田一郎。他突然明白了,說道:“也許真的是她!”
“是誰?”
“我的現任妻子,也是千葉家族家主的妹妹,千葉織傷。”說到這一點上,已然提到了筱田一郎內心深處的憂傷。
“年輕人,你想聽聽我的故事嗎?”
“我與小音的母親北奈惠子相識在20年前的華夏,那時候我和惠子都還是學生,我發現惠子很堅強,知道她身上發生的苦難,漸漸的我喜歡上了她。然後,在這不久的幾年中我們終於在一起,隨後又有了一個女兒。可是,我的父親突然的去世,山口組是我父親畢生的心血,只有我才能去繼承。我對惠子說過,讓她等我,可是山口組內部的變故,必須要和千葉家族聯姻才能化解,族內的長老都竭力讓我娶當時千葉家族家主的女兒,我沒有任何辦法,只有答應。可是,要我和這麼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生活這是多麼的痛苦?十多年來我根本沒有快樂過,中間我曾派人找過她們母女,可是說她們早已經離開了。也許,是被她知道了,四年前突然有人告訴了我,惠子她死了,然後我分外自責,我更加沒有臉見小音,甚至我都還不知道她現在長得什麼樣子。現在,我的頭髮一根根的脫落,而我現在也只有小音這麼一個孩子,我真的好想念她……”
一個男人多年的秘密,卻是對自己說的,而且那個男人還是山口組最有權勢的男人。
聽完,陳飛羽已經抽完一根菸。
“我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我想說你的前任妻子,也許就是她派人害死的。”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有些事情,他或許不是不知道,只是他還不確定。
“放心,如果我見到初音會安慰她見你一面。”
這個願望,都快成爲了他一生的奢望。
“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字。”他現在很急切的想知道陳飛羽的名字。
“陳飛羽!也許,會是成爲你未來女婿的人……”他回頭露出一個笑臉。
而,身影已經從窗戶上消失。
筱田一郎口中還喃喃他的名字,因爲造成明中風波的那個華夏學生也叫陳飛羽。
只是他知道,他們又會馬上見面。當然,他還是在乎他所說的未來女婿。
他笑着搖頭,這樣有本事卻浪蕩不羈的人。無疑,是有了這樣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