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媽,是……”我說着,瞄了姥姥一眼,沒想到姥姥居然衝着我微微的搖了搖頭,心裡瞬間有底了,看着小玲舅媽“我沒看出來,我也不知道……”
小玲舅媽看着我咯咯咯的笑着“這孩子,咋這麼實誠呢,你說是小弟弟還是小妹妹吧。如您已閱讀到此章節,請移步到
我搖搖頭“不知道。”
“小玲,你別問小孩子這些話,丹陽還小呢,她懂小弟弟小妹妹啊,你還不如直接跟她說你喜歡兒子還是姑娘讓丹陽說一個得了。”
生舅看着我有些侷促,倒是直接開腔給我解圍了,小玲舅媽笑着看着他“二哥,你看你這話說的,姑娘小子我都稀罕,我是合計給俺家小潔添個伴兒,要不然這以後一個孩子,長大了也孤單啊,飛龍,你說是不是,姑娘小子你都稀罕是不。”
飛龍喝了一口酒,瞄了她一眼“這一胎還是兒子吧,一兒一女才能湊合好字。”說着,直接看向姥姥“大姨,我聽二哥說您現在接仙兒老厲害了?”
姥姥好像是一肚子心事的樣子,看着他“恩,還行吧。”
飛龍點了一下頭,笑了笑“大姨,您看看,您能不能給我媳婦兒斷斷這胎是兒是女啊,您這要是請仙兒來看這個肯定準。”
沒等姥姥開腔呢,一旁的四舅姥爺直接哼了一聲“咋得了,要是個姑娘還能掐死啊。”
飛龍隨即不樂意了“爸,您看您這話咋說的啊,咋能掐死呢,不都是我的孩子麼,您不想要大孫子啊,再說了,我多稀罕小潔啊,我自己的孩子我還能掐死啊,別說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了,不管生出啥,只要是我的,我都稀罕!”
‘啪嗒’!!一聲,我手一抖,身體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手裡拿着的筷子直接掉地了。
飛龍看向我“哎呀,小丹陽這是咋得了?”
我搖搖頭,一臉驚慌的彎腰去撿筷子,我是被他這話給嚇到了,腦子裡的畫面感當時老強了,尤其是他說道生啥他都稀罕的時候我立刻想到舅媽生出來一堆葡萄,身體各種的發麻,想不掉筷子都不行。
“行了,你別叫我爸啊,我不是你爸。”四舅老爺在嘴裡嘟噥着“我沒你這樣的兒子,你樂意生出個啥生出個啥。”
飛龍不樂意了,筷子一放,“二哥,你看見了吧,我爸這大姨來了都不說給我點面子,多大點事兒啊,不我媽給我幾萬塊錢嗎,合計我媽給我錢我是向着我媽說話了,不是那個理兒啊,那我媽是不給我錢,不也是我媽麼,再說了,那我媽不想跟您過了,您有啥招兒,我還能拿刀給我媽捅了啊!”
“飛龍,你咋說話呢!”三舅姥爺在旁邊呵斥了一聲,眼瞅着四舅姥爺的臉綠了“滾滾滾,你給我滾,我沒你這麼個兒子!”
飛龍看着四舅姥爺“爸,你把不把我當成你兒子,我都是你兒子,你跟我媽的事兒,我現在也不說誰對誰錯了,省的家裡的親戚埋怨我,咱們都一個村兒的住着,大爺,二大爺,三叔,你們都是知道咋回事兒的,我知道你們向着我爸,但我也是你們家人啊,我媽出了這事兒我也嫌丟人啊,但那是我媽啊!你們讓我怎麼辦啊!”
“你樂意怎麼辦怎麼辦!!!”
飛龍一說激動了,四舅姥爺也不甘示弱,直接一屁股站了起來,一副轉身要走的架勢,三舅姥爺一把拉住他“老四!你這是幹啥啊,大姐還在這兒呢,你咋還能說走走啊,今天你跟飛龍你們倆誰也不興吵吵,都是看大姐的面子,大姐好幾十年沒回來了,一回來看見家裡人這樣兒?”
四舅姥爺看了姥姥一眼,隨即悶哼哼的坐了下來,看了姥姥一眼“大姐,我不是衝你啊。”
姥姥點了一下頭“行了也不是啥大事兒啊,四胖啊,咱們都年紀大了,不管咋樣,年輕人的想法跟咱們的想法都不一樣,你別總是在這兒跟飛龍吵吵,我倒是沒事兒,是不是還有別的親戚鄰居啥的,不好,而且啊,這對身體也不好啊。”
飛龍看向姥姥“大姨,你看見沒,我爸現在也不知道是咋的了,這脾氣是爆的不行不行的,我一說跟我急,我……”
姥姥擺擺手,打斷他的話,看着他清了清喉嚨“飛龍啊,你跟小玲過來,大姨有些話要跟你們說。”
飛龍愣了一下“在這兒說唄大姨。”
姥姥搖搖頭,直接起身“跟我來。”說着,又回頭看了一眼飯桌的人“你們繼續吃啊,我們一會兒回來。”
我當然也起身,跟着姥姥還有飛龍舅媽的身後,直到走到後院,姥姥才停住腳步,回過頭看着飛龍兩口子“飛龍啊,大姨也好些年沒見你了,有些話說出來你別生大姨的氣,大姨呢,也是爲你好,你這媳婦兒懷孕之後沒去醫院看過吧。”
飛龍愣了一下,大概是沒想到姥姥咋忽然扯這來了,點了一下頭“俺們這農村懷個孕這麼大點兒的小事兒不用去醫院啊,是快生的時候去鎮醫院生了行了被,沒事兒,這天天吃的水果啥的,我媽懷我那陣兒都沒有小玲現在吃的好呢。”
姥姥搖搖頭“你聽我的,不是那回事兒啊,要是聽我一句勸呢,你們兩口子去醫院檢查一下,要是都挺好呢,那皆大歡喜了,你們心裡也放下了是不是,大姨不是嘴欠,只是大姨這個行當吧,有時候說話是這樣,是得直來直去的,否則,真要是有什麼事兒,不是後悔都來不及了嗎。”
飛龍跟小玲的臉的表情當時說不來,後院沒燈,但是月光倒是挺亮的,我看着倒也清楚,只覺得飛龍跟小玲的表情跟吃樂蒼蠅似得,看着姥姥“大姨,這是啥意思啊……”
姥姥擺擺手“我沒啥意思,話我都說清楚了,你們倆要是聽進我的話呢,去看一看,沒壞處的。”
飛龍跟小玲對看了一眼,隨即又看向姥姥“大姨,是不是這胎不好。”
姥姥輕輕的搖搖頭“說實話,我覺得這胎不對勁兒,別的,我也不多說了,多說無益啊,你們自己掂量着辦吧,能看呢,趕緊去看。”
說着,姥姥看了我一眼“走吧,丹,回去吃飯去,別大人說啥你都跟着。”
我嗯了一聲,扯住姥姥的手,回頭看了一眼,飛龍跟小玲還是一臉沒主意的站在那裡,顯然心裡也是犯了合計的,不過回頭想想,姥姥這行當倒是也挺糟心的,因爲只要一看出不好的吧,你說這話是說還是不說,說出來了,人家不一定領情,不說出來,那一肚子的葡萄粒子,想想我麻癢。
大概是從飛龍到的時候開始,飯桌的氣氛不太對勁兒了,我們這一桌是明顯壓抑的,而且飛龍跟小玲回來後臉色也都不好,大概是吃到了九點鐘那麼樣,人漸漸的散了,飛龍跟着小玲先心事重重的離開,隨後四舅姥爺也走了,姥姥倒是沒留,跟三舅姥爺說今兒太晚了,有事兒明天再看吧,我也許是早起來的太早了,特別的困,那晚在三舅老爺家睡的。
但是睡着睡着不對勁兒了,我居然看見小玲急匆匆的從院子裡跑進來了,嘴裡喊着丹陽啊,丹陽!
我從炕爬起來看着她“舅媽,你咋得了。”
舅媽指着自己的肚子看着我“丹陽啊,舅媽要生啦!”
話音剛落,眼瞅着舅媽的肚子打起來了,像要爆炸似得我當時急了“你要生了!那飛舅舅呢!”
舅媽來拉着我的手“不行啦,你幫着舅媽接生吧!!”
我瞪大眼睛“我哪行啊!”說話間,看着舅媽的面容扭曲起來“丹陽啊,舅媽不行了嗎,要生了,疼啊,疼啊!!!”
那種驚嚇感極其的逼真,我被她嚇得不輕,眼睛直接看向她的下面,居然看見有什麼東西噼裡啪啦的順着她的大腿根兒往外掉着,血漬呼啦的一片,“出來了!出來了!!”舅媽一邊喊着,手一邊緊緊的拉着我“男孩兒還是女孩兒,丹陽,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我睜大眼睛,直瞅着那些往外掉着的東西,一顆顆好像沾滿血的彈力球四處滾着,搖搖頭“不知道,看不出來……”
舅媽呲着牙看着我“你撿起來看看……”
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居然真的伸手去撿了,拿起來一看,瞬間大駭,居然是個正在看着我的眼珠子!!!!
“媽呀!!!!!”
我嚇得一聲大叫,一屁股從炕坐了起來,身的汗多的好像剛從河水裡爬出來,我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四處的看了看,屋子裡以一片漆黑,姥姥睡眼朦朧的從炕翻了個身,聲音有些沙啞“丹啊,你咋的了啊。”
“我,我作惡夢了……”我說着,剛要擡手擦擦額頭的汗,只感覺一陣涼風吹起腳下的窗簾,風很涼,我哆嗦了一下,瞬間僵住了,窗簾的後面,居然站了個尖着下巴的女人,她穿着一身火紅火紅的衣服,眼睛瞪的溜圓的,咧着嘴,牙齒尖尖的衝着我笑着。
“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