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他們實在是有些太過誇大那東西的能力了,咱又不是沒有直接接觸過,那東西想幹涉人間信息變化都得廢九牛二虎之力呢,怎麼可能隨時隨地出現在任意維網位面位置上?
大概是看出我顯得不以爲然,照鏡觀察者就警告我:“你不要以爲這就不可能了。 維網之大無奇不有,任何事情任何人都有可能出現。三不原則是無數與那個東西對抗的前輩用生命和鮮血總結出來的,你最好不要輕易嘗試打破這個原則,至少在你做好準備之前,不要破壞這個原則。”
我說:“放心好了,要論跟那個東西的緣分,我比你深,看你這樣子也不太可能接觸過那個東西,但是我接觸過,不僅接觸過,還正面放對了好幾次呢。對付這玩意,我的經驗比你那些道聽途說的經驗可是強多了。這樣吧,反正也要回人間,你想看點什麼,我幫你看怎麼樣?互惠互利,絕對的雙贏,你看怎麼樣?”
照鏡觀察者就有些吃驚,“你已經進入必然層面了,還想着要回人間嗎?那得壓縮多少力量付出多大的代價?升維不容易,升到必然層面更不容易,這裡已經是無數維等生物一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了,你沒有必要爲了一些瑣事就放棄在高維的未來,委屈自己返回人間。”
好吧,看不出這貨還挺熱心的,這麼會兒工夫就開始替我着想了。
我就說:“放心吧,不就是回低維嘛,想回就回,就是那麼簡單,這事兒你不用替我操心。想想你的工作,這纔是要緊的正事兒,爲整個維網,犧牲點我自己的力量有什麼打緊的?你現在先聯上,聯上之後,我就回去。”
照鏡觀察者卻說:“想做有效聯接,只能等你回到人間之後,進入觀察窗中才能行,不然的話,找不到切入點。”
“好辦,你等着啊。”我一想回人間還不好說,擡腿咱就走啊,心念一動,鎖定觀察窗所在的位置,嗖一下就回到了核心區。
到了地獄,我才反應過來,靠,這還是我第一次直接從必然層面投射回較低維等,以前都是靠着通道來回的,從來沒想過維等差這麼多居然也可以直接投射!顧依薇教我這招可真是好用得不得了,以後再見到她,必須得好好感謝。
我收拾東西,拿起魔方,看了看一直在旁邊老老實實守着魔方的棉花,心裡就有些犯嘀咕,實在是搞不清楚它倒底是什麼來頭,有心想再測測它的能力,就對它說:“走,跟我回去研究中心吧。”說完,也不帶上它,直接投射返回研究中心的地下研究室。
結果我這雙腿剛一落地,定神一瞧,就看到棉花跟在腳邊搖頭擺尾的撒歡呢,瞧見我看它,就立刻使勁搖尾巴吐舌頭,還拿大頭頂我。
哦,這是傳送得開心,沒傳送夠,還想再來一次?
這貨有能耐啊!
不過現在沒工夫溜狗,還是辦正事兒要緊。
我先找了個空房間把魔方放下,然後跟照鏡觀察者取得聯繫,“趕緊聯接吧,我已經在人間了,要我現在進觀察窗裡嗎?”
“你已經回到人間了?”照鏡觀察者吃驚得不要不要的,“怎麼,怎麼回去的?都已經在人間了,怎麼還能主動與我取得聯繫?這根本不科學好不好!”
科什麼學,在我身上不科學的事情多着呢,要是一件一件的說,得嚇死你!
我也懶得解釋,“這是小事兒,回頭再說,保衛維網安全才是頭等大事兒,別浪費時間了,我們開始吧。”
“可是我現在還在必然燃燒位面,身體還處在信息塊狀化態,你不是讓我就在這裡做這麼大的事情吧,至少得讓我返回自己的位面才行。”
我差點沒讓他給氣樂了,“那你就回去啊,誰也沒攔着你,你那麼大一個強觀察者,回個家還用得着請示?”
照鏡觀察者說:“你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是怎麼個態度?萬一不請示就擅自行動,結果惹你不高興,把我也煮了怎麼辦?我肩負着保護維網安全的重任,當然不能落得這個下場。”
好吧,這貨還挺理直氣壯的。
我只好說:“批了,批了,你趕緊的回去好辦事兒。”
照鏡觀察者卻說:“那你先跟楊至尊說一聲啊,他還在這裡,我就這麼走了,萬一他不高興……”
我就有點惱了,“你這囉哩吧嗦的煩不煩啊!你可是強觀察者,整個維網都可以橫着走的主兒,一會兒請示這個一會兒請示那個,掉價不?說走你就走啊,拿出點骨氣來。”
“你們兩個先是聯手滅了過去和現在,又用必然燃燒煮流動和吞噬。從打我進入必然層面以來,就沒見過像你們兩個這樣橫行無忌的強梁。楊至道以前我也知道的,很正常的一個強觀察者嘛,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水平都差不多,偶爾也會打個招呼,可現在變得我都不敢認識了。一樣是強觀察者,我都不敢說隨隨便便就能連着對付三個必然存在。你們兩個這是要逆天啊!”照鏡觀察者的態度也顯得有些委屈,“你也別說我膽小,整個必然層面信息流動速度這麼快,你們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你隨便在這個層面拉一個,別管是強觀察者還是必然存在,你問問,現在還有哪個敢跟你們兩個炸刺兒的?誰看了你們都得膽突的!”
我聽他這話裡有話啊!
什麼叫楊至道以前還挺正常,現在變得他都不敢認識了,難道是在說我把楊至道帶壞了嗎?
我就叫了棉花一聲,“跟我走!”
也不告訴它去哪兒,直接就投射回到必然燃燒位面。
到地頭低頭左右一瞧,這回棉花沒跟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