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芳氣得直髮抖：“這種時候了，還在消遣人！你太過分！”
王海波眼角抽搐，顫聲道：“甜……”
芳芳一怔，似有些意外。
“好吧。”
周越嘆了口氣，身影消失，轉瞬出現在王海波面前，念力化手，將王海波從地上拎起，精神世界中，巨鯤張口咆哮。
鯤之咆哮！
那股正在瘋狂反噬着王海波的冰屬性念力，彷彿受到了某種召喚，重新迴流進了意念區域。
轟！意念區域中的念術模型頃刻間被撞散！
王海波仰頭噴出一口鮮血，眼神迅速黯淡，臉色愈發蒼白，然而覆蓋住體表的冰凍卻開始消退。
芳芳和幾名跟班趕忙聚攏過來，臉上的擔憂漸漸變成爲驚喜。
“反噬被化解了？”
“太好了，沒事了！”
“可這是怎麼回事？”
王海波吃力地伸手撥開衆人，看向周越遠去的背影，表情複雜：“有這種手段，爲何剛纔擂臺上不使出……我們的差距真有這麼大嗎。”
“周越！還有兩天，請你一定要保住七院新人王的頭銜！成爲遺境學院全部七院的最強新生……這樣纔不枉我王海波敗給你啊！”
跟班們全都愣住，不可思議地看着老大。
一旁的芳芳身軀輕顫，難以置信地看向自己心目中最驕傲的男子，彷彿明白了什麼：“海波，剛纔難道是他救了你？我這就去謝謝他！”
她剛轉過身，就被王海波拉了回來：“他對我的恩義，日後自會相報。這種人物又豈會計較一時回報。走了，我得趕緊把這門念術鞏固住。”
芳芳連連點頭，破涕爲笑，轉身攙扶住王海波。
擂臺館外，周越看了眼手臂上爬起的雞皮疙瘩：“嘶……太虐了，下次堅決不幹這種事。”
馮勇德前幾日曾經拐彎抹角地暗示過，王海波雖然脾氣衝，可卻是性情中人，十分講義氣，在一年紀生中威望頗高。
此前在任務大廳，王海波之所以找上明霄宇，全因明霄宇搶走了他們的任務。
從那之後，王海波便開始一路走偏，最終站在了周越的對立面。
“敢情我這還是在爲明霄宇擦屁股了？這傢伙到底跑哪去，可千萬別被他溜了，差我十幾篇‘用戶體驗’沒寫呢。”
就在這時，一陣低沉、沙啞、透着濃重喘息的聲音響起，迴盪在周越的精神世界中。
“周越……”
“周越……”
“周越……你準備好了沒有……本貓，快要完成進化了！”
聲音很快消弭，化散無影。
周越心中升起狂喜。
“是黑無常！它要突破十一級了！”
十一級的靈寵，意味着肉身層面已經進入覺醒期，可以開始進行種族技能的激發與訓練。
而自己也終於可以開始精神御術的修行了。
……
貝殼街，毛氏綜合事務所。
周越又搬了回來。
沒辦法，公館裡面現在完全就像一個狂歡派對，不，應當說是狂信徒的聚會。
新生們現在都很不正常，看向自己的目光狂熱得彷彿要將自己給生吞了。
這讓周越根本無法安靜地研究精神御術。
熟悉的四層小樓上，周越打開［基礎御術教學視頻］。
同爲基礎教學視頻，念修教學視頻是免費的，御術教學視頻卻足足花了周越一百貢獻值。
他嘗試貢幣購買，結果交易失敗，關於念術、御術的學習課程，必須用貢獻值兌換，想來也是學院防止御術外傳的措施之一。
投影畫面中，浮現出一道高挑朦朧的女子身影。
“恭喜你，完成了契約試煉，成爲了一名靈御修者。”
“從現在起，你將和你的夥伴，共同擔負守護人類與奇蹟生靈所在位面的責任。”
“精神御術，是搭建在我輩靈御與靈寵夥伴之間的橋樑，也是唯一的溝通途徑。”
“御術又分爲日常御術、升級御術和戰鬥御術，任何一種御術，它都需要嚴格遵守‘精神統一’和‘屬性一致’這兩大原則，並將其作用於靈寵的腦域靈珠。”
“無論召喚、訓練、御控還是技能釋放，都需要消耗靈御修者的念力值。”
“對於契約靈寵而言，來自人類夥伴的同屬性精神念力，是完美的補充。除此之外，契約靈寵的另一大補充就是靈食。”
“靈食就是擁有特定屬性營養元素的口糧，靈食的屬性越純粹，對於靈寵肉身的補充效果就越好，相應的價格也會越高。”
“這麼多年來，靈御協會在靈食方面已經有了突破性進展，只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便能購買到任何一款靈寵口糧。”
“接下來，我們重點講一下決定奇蹟生靈實力的三大因素。”
“等級因素、種階因素和技能因素。”
“這三大因素，也是奇蹟生靈實力的三大來源。而在實戰中，這三大因素，相互制衡，相互影響。”
“例如，等級相近，超凡種一般都能夠戰勝非凡種。”
“又比如，等級和種階相似，技能更強的那方，大概率獲勝。”
“可哪怕等級相差個兩三級，只要在同樣的等級區間內，比如十一級到二十級以內，一頭熟練掌握種族技能的高等非凡種，也極有可能戰勝一頭低等非凡種。”
“因而與念修者不同，靈寵間的戰鬥擁有很強的彈性，越級而勝並不罕見。”
“特別要說明的是，十一級之後，奇蹟生靈將會覺醒戰鬥技能。與此同時，來自遠古的血脈本能也會被激活。”
“到這一階段，它們更需要戰鬥，來磨礪技能，進化升級。”
“我給出的建議是，比試，探險，戰鬥……總而言之，弱肉強食，勝者進化。”
“哪怕你的契約夥伴是進化效率奇高的超凡種，到了一定階段，也需如此。”
“接下來我將爲大家演示基礎御術。”
……
周越眼睛放亮，一眨不眨地盯着投影畫面。
兩個小時後，那名女老師終於講解完了全部的基礎御術。
“今天的課程內容就到這裡。還有一些並不常見的案例，比如進化序列，比如混生血脈，也都能夠左右靈寵的實力。想要了解這些，請購買接下來的中級課程，或者購買我的論文。”
……
周越託着下巴：“真是斷得一手好課啊。靈御們爲了掙錢也是拼了。”
他閉上眼睛，將意識沉陷入精神世界，尋找起自己的屬性。
從精神世界底部，飛騰起四團光華。
紫色如雷。
青色如風。
白色如水。
黑色如暗。
“雷，風，水，暗。這就是我的精神屬性嗎？”
“分身鯤的屬性似乎是風、水、雷。難道暗屬性就是我本體的精神屬性？”
“這麼雜的精神屬性，放在別人身上，或許連契約試煉的第一關都過不去。”
周越睜開眼睛。
尋常念修者，想要簽訂靈寵，首先必須通過種族的篩查。
而篩查的很重要因素，就是念修者的精神屬性。
精神屬性越純粹，親和力越高，就越有希望通過種族篩查。
當然，前提是，必須對應同一屬性的奇蹟種族。
比如刀術風螳螂，顧名思義，它們的主屬性是風。
它們往往只會選擇擁有風屬性精神念力的念修者，作爲契約夥伴。
“小劍雖然出身風螳螂一族，可它的主屬性卻是雷，風屬性爲輔。與我的屬性倒也般配。”
“黃恢宏這傢伙，是混雜屬性，什麼屬性都有，並且一狗一種族，無需種族篩查。”
“黑無常是純粹的暗屬性生靈，也與我契合。”
“對了，二叉和小麻團又是什麼屬性？”
周越將兩個小傢伙，連同全身冰涼的小劍，以及休眠的神魔後裔，一同從寄養艙裡取出。
黑無常還沒有完成進化，周越決定把其它幾個小傢伙都試一遍。
剛剛上完御術課，趁着時間充裕，得立即實踐起來。
二叉在房間裡亂飛，東撞撞，西頂頂。
小麻團似乎剛睡醒，正舉着翅膀，揉着眼睛。
周越釋放念力，把二叉撈了過來。
念力掃描。
主屬性：無。
輔屬性：無。
“好吧。”
周越無奈放下。
二叉情況特殊，無法按照常理來推斷。
好在陳文曦那邊已經開始偵探師的考覈，如果順利，自己很快就能進入那座方尖塔了。
“小麻團，過來。”
周越將小麻團抄入懷中，念力掃描，叮！
面板中出現了小麻團的屬性顯示。
主屬性：風。
輔屬性：音。
“音屬性……”
周越面露古怪：“小麻團，你的技能該不會是用打呼嚕聲麻痹對手吧？”
小麻團放下翅膀：“恩主，你連這個都知道，真是太厲害了。”
周越：“……”
思索片刻，周越小心翼翼釋放出念力，按照御術課程中的說明，探索向小麻團的腦域靈珠。
在教學視頻中，那位女老師將奇蹟生靈的腦域靈珠，比喻成人類念修者的意念球。
靈御修者正是通過精神御術，方纔在自己的意念球與契約夥伴的腦域靈珠之間搭建起橋樑，進行訓控。
然而，還沒等周越的念力靠近，從小麻團的腦域中涌出一股劇烈的能量波動，透着玉石俱焚的意味。
周越的念力被反震了出來。
小麻團身體一顫，擡起腦袋，無辜地看向周越。
“恩主……有點疼……”
“這……抱歉。”
周越撤回念力。
他和小麻團還沒有簽約，自然無法探入小麻團的腦域靈珠。
周越心中暗歎，是自己想多了，某些古老而牢固規則，哪怕是他也無法違逆。
轉過頭，周越看身側的劍術風螳螂。
目光一閃，念力涌入。
沒有任何阻攔。
周越的念力順利覆蓋上小劍腦域中央那枚空靈的圓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