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神色微冷,不動聲色的擺出攻擊姿態,做好了對方一有動作,我就撲上去的準備。
不能被他搶佔先機。
然而還有個人比我還要心急。
水冰那小子在解決了幻術男之後仰天大吼一聲就衝了上去,我想攔都攔不住。這傢伙應該是打到興頭上,但是幻術男卻被他幾下寒冰箭刺中心臟瞬間死亡了,故而這小子現在正有股火氣發不出去呢。
要是擺在平時的話,我纔不會管他呢,但是現在的情況很糟糕,我懷疑是天人的不對趁着剛纔我們在和華叔還有張青纏鬥的時候已經派人進入到地底去了,而現在出現的這兩個傢伙都是被派出來阻止我們進人的。
只要能將我們堵在外面,他們的任務都算是完成了。
水冰方纔經歷過一場戰鬥,故而體力消耗了一部分,如今再對上那男人難免有些力不從心,不敢放開手腳。
我心下一橫,拍了下陳鳴的肩膀,打算三打一,人多倆我還不信會輸!
但是就在我和陳鳴打算去支援水冰的時候,四周圍不知何時圍了一圈身穿天人制服的傢伙,粗略看過去起碼得有五十來個。
和水冰打的正歡的男人笑嘻嘻的回頭,一臉輕鬆的樣子,“哈,我的幫手來了,你們還要繼續嗎?”
我眼角不住抽搐,感情這貨就是在耍我們的。
哪裡是一打三啊,根本就是他們羣毆我們仨好吧。我放開五感,發現後來的這些人實力也就二流罷了,只是仗着人數多。
平均一人打十幾個纔不至於被圍毆。
“哼,你也好意思,自己打不過我就找幫手來!”水冰不客氣道,口中吟唱咒文,頓時一條碩大的冰龍從他身上盤旋而出,直衝九霄。與此同時,空氣溫度遽然下降,四周的樹木盡數被層層冰霜包裹。
與他對打的男人反應很快,大喝一聲迅速退開的同時不忘招呼他的小夥伴,因此水冰這一擊凍住的人並不是很多,大約十來個左右的樣子。
那些人被冰封在原地,神色還停留在茫然的時候,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被凍住了。
我腳下移動,趁機閃身過去扶住水冰,這個法術要求的體力不少,他消耗過大,面色有些蒼白。
陳鳴則手持長劍護在我們面前,警惕的瞪着對面的男人。
“我勸你們放棄反抗吧,即便你們再有本事,但是在絕對的人數壓制下,你們沒有絲毫勝算,現在投降跟我走的話還能成爲博士手下的一個實驗體,不管怎麼說至少還有活命的機會,尤其是你身上還有蟠龍玉佩。”
那男人好像是這一羣人的老大,隨便揮了揮手,旁邊就有小弟上來給他倒水搬椅子,那享受的模樣看的我牙癢癢的。
當然了,我是不會承認在羨慕他的待遇的。
“做夢吧你!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把博士的腦袋砍下來!”我冷笑一聲,琢磨着要如何脫困。
我不是個會送死的人,更何況如今的形勢對我們來說糟糕的不行,雖然我有心想要阻止天人得到新玉,不過我顯然高估我自己,導致這一次狀況百出。
而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連家的人,我想他們多半也是出事了吧……
也許,是他們也因爲磁力的關係沒能找到這裡?畢竟這些天人師一路跟蹤我們過來的,還讓華叔和張青做了一回誘餌,喪了命。
我低下頭,控制住內心奔騰的情緒,大腦不斷的分析着現在的情況。如果想要流的話,我起碼得就解決掉眼前這位吧,反正我對自己的語言技巧是不抱希望的,想要三言兩語的就糊弄過別人難得很。
不過嗎,或許陳鳴還能期待一下?
我側過頭去看小夥伴的表情,但是陳鳴此時正緊皺着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要不是這裡人太多不方便,我還真想一巴掌招呼上去,媽的,咱們幾個都要死了,這貨還有時間在這兒放空,簡直是要氣死我。
帶頭的男人見我說的那麼確切,也沒有再說什麼,只做了個進攻的手勢,隨後那些小弟一個個的就和打了雞血一樣的衝了上來,我碎了一口,只得抽出腰間掛着的短刀迎了上去。
人數太多,動作太快,在沒有人掩護的情況下我可沒轍,再說了,我身上所有現成的符篆已經在剛纔對付華叔的時候全部都用完了。
還想要用符篆之力的話,只能凌空畫符了,只是這樣對自身的消耗太大,沒能一擊成功的話會導致我後繼無力,所以一定要等到最關鍵的時候才能夠使用。
四十多個人多三個,這場戰鬥打得我心累。
我握着手裡的短刀和水冰二人背靠着背相互殺敵,而陳鳴則是在我們身邊護持,手裡一柄長劍大開大合,一招一式都極爲的有力度,往往一劍下去的時候,劍氣能劃過三四個人的脖頸,一定程度上來說也算是個羣攻的技能了。
一開始的時候,那些天人的手下沒有摸清楚我們的進攻方式,一度被我們壓着打,但是那個領頭的人從頭到尾也沒有露出什麼不耐的神色,而是始終淡定的坐在破舊的小椅子上面淡淡看着我們纏鬥。
甚至連一點提示都沒有給他的部下。
直到陳鳴接連被幾個小弟不要命的衝到前面包圍住之後,他們的情況纔有所好轉。
一擁而上的人流限制了陳鳴的動作,手腳一旦施展不開對於他來說就是致命的。
我和水冰尖刺立刻一左一右護在他兩邊,三人形成一個夾角相互扶持着緩慢朝着邊緣位置移動。
然而即使我們的實力高出對方一截又能如何,他們也不對我們出殺招,主要就是以防禦爲主,一點點的消耗我們的體力。
連續打了有一個小時之後,我已經是累的連手臂都要擡不起來了,而我們此時也不過纔到了處於長白山邊緣小樹林的門口。
至於陳鳴和水冰,這兩個人比我還要倒黴,早就累的幾乎沒有戰鬥力了,只能依靠我每次施放的符陣和符篆,才能勉強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
不是我不想佈置幾個強力的符陣,饒是現在的階段沒有食物也沒有體力和休息的地方,幾乎就不是人呆的。
但是逃跑的希望就在前面,我還不想那麼快的就要被迫放棄了,於是我嘶吼一聲,身上的力量頓時暴漲只一瞬間的功夫就爆發出來,有幾分窮途末路的意味在裡面。
這一擊算是包含了我大半的體力,黑色的雷光瞬間將大半地區蓋住,在符篆範圍內的敵人幾乎都被電了個七葷八素,走兩步就找不到北,被身上難言的痛楚激的兩腿一軟半跪在地上。
我見這符篆的效果不錯,心裡頓時美滋滋的。
這是我方纔好不容易纔從身上摸出來的最後一張,卡在我衣服內襯的口袋裡,要不是發現的快,我還真拿那麼多人沒辦法。
如今我體力消耗的厲害,若是貿然凌空畫符的話又要耗費一部分體力,搞不好會連累到逃跑的時候。
水冰和陳鳴神情都有些激動,趁着我最後一張符篆困住敵人的時候一個勁兒的拼命殺出去。
其實我是想要提醒一下他們的,畢竟到目前爲止我們雖然是殺了三分之二的人,剩下的還不到二十個,認識那些人的老大還端坐在椅子上沒有起來呢,我可不認爲他會那麼簡單就把我們給放了。
但是我的兩個小夥伴已然是殺紅了眼,渾身上下散發的都是一股子拼勁兒,我實在不好意思去告訴他們這個噩耗。
然而,不一會兒,不用我提醒,身後遽然而來的凌厲攻勢就讓他們認清了事實。
那個男人動作極爲凌厲,手上的一把短刀三兩下的就架住了陳鳴的長劍,冷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格外的刺耳,幾個來回下來無意外的陳鳴處在了弱勢的一方。
一個是消耗太大的小夥伴,還有一個是幾乎沒有怎麼運動,只在最開始和水冰過過手的男人,而且還在椅子上坐了那麼長的時候,體力絕對槓槓的。
於是乎,只一會兒的功夫,陳鳴就徹底的敗下陣來,羣毆一咬牙打算在虛空中畫道符篆,然而這個男人很聰明,趁着水冰分心的時候一腳將人踹了踹了出去,最後纔過來反手扣住我的手腕,讓我動彈不得。
“你要是讓他們幾個有事,那麼我就當着你的面毀了蟠龍玉佩。不就是一塊兒玉麼,既然你們都想從我的手裡搶,那麼幹脆就讓它徹底的消失好了。”
我冷冷的看着站在我跟前單手提着短刀架在水冰脖頸上的男人,此時他的手掌拿着的短刀沿着水冰鉑金的曲線緩緩一劃,頓時一道淺紅色的細線出現在他的脖子上,稀稀落落的鮮血滴落而下,打溼了地面,落了一地鮮紅。
男人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還是第一次有人那麼看不清出局勢,你覺得現在是你提要求的時候麼,恩?”
我神色微變,繼而脫口而出,“你主子沒告訴你吧,今兒來長白山做任務的還有連家的人,這支小隊還是連家親自組的呢,我們幾個都是小隊的一員,要是真的有什麼事兒的話,你們一定不會逃得掉的。”
其實我說這話的目的是想要試探一下對方連家到現在是個什麼情況,畢竟大家失去聯繫那麼久了一點消息都沒有。
然而那男人的話讓我心裡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