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喜悅過後,這位中將帶上門,自顧自的坐到了沙發上,兩條長腿交疊,神色恢復了初見面時的平靜。
“現在,我們能談談正事了吧。”
中將話裡話外都帶着一股子傲氣,像是我有事兒要求她似的,尤其是那雙深邃的眼睛,看人的時候帶着股鄙視,雖然她坐着矮了我一截,但那高昂的下巴和姿態讓我很不爽。
要不是看在她是個女人的份上,我早就不顧開罵了。
有時候太紳士了還挺尷尬的,打不能打,罵不能罵的……
“呵,有事兒去找大使館,我認爲我們之間沒什麼可說的。至於非法入境,若是有需要,我們會配合調查的。”
我冷冷的接在她後頭說道,這位高傲的女將軍聽完後果然面色一沉,剛要發怒就被火鑫手上突然冒出來的一團火給嚇着了,情急之下按了下她胸口上的徽章,頓時,呼啦啦的又是十來個士兵從大門內衝了進來。
她有些得意的扯着嘴角,用不怎麼熟練的大夏國通用語言說着我們的土地正在被不明生物蠶食,據她們這裡的科研家推斷,應該是從外太空來的另一個種族,喜好吃人的靈魂還有肉身。
我聽到一半的時候就知道說的就是天人了,但是我們這邊在好多年前就以各種方式和對方徹底對上了,直到幾年前才成功將對方大部分的勢力趕出去。
只不過我雖然知道天人現在活躍在海外,卻苦於線索不多。
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兒,做不到像在國內那麼囂張,即使我在國外依靠一手符篆的本事幹掉了不少惡靈之流,但根兒不在那兒,也是沒轍。
這一次回來除了是因爲夏飛揚的召喚之外,也帶有搬救兵的姿態。
只是……
m國的消息也太不靈通了一些吧,這是在故意套我話呢,還是真的就這點兒本事。
我衝身後的小夥伴看了一眼,不過他們也是一臉的疑惑,想必也對這種情況比較驚訝。
眼見那位中將還想說什麼,我趕緊出聲打斷她,順勢又給了小夥伴幾張極速符,“我只能說從你到目前爲止透露的信息來看,對我來說一點兒價值都沒有。若是你們真心希望幫忙的,那麼就走正常流程。”
“什麼?你們不相信?那你們國家絕對會後悔的……”勞拉少有的情緒波動起來,皺眉瞪着我。
水卿想要開口解釋,卻被我攔住了,這腦子有坑的民族有啥好說的,有意見直接找大使館去。
我衝小夥伴使了個顏色,隨後咱們幾人一道催動了身上的極速符,只幾秒鐘的時間就離開了中將特意爲我們準備的酒店,又是一眨眼,已然站在了大夏國的邊境上線。
等我們回到紫禁城的時候纔不過花了十幾分鍾。
我讓小夥伴先回去休息,一個人去皇城找夏飛揚,和m國扯上關係已經屬於政治問題了,我可不想背黑鍋。
而且我發回去的傳音符直到現在也沒個消息,心裡不踏實的很。
還好,我進了會議室之後就見到了正在打瞌睡的夏飛揚,他的小助理正苦哈哈的趴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我湊近一看是一張財務報表,上面的數字讓我吃了一驚。
原來咱們國家那麼有錢啊,平日裡電視上總是說不夠花,養老金等等虧空,我沒想到原來都是唬人的。
“幹嘛不用電腦畫?”
我站在小助理身後良久,見他愁眉苦臉的咬着筆桿子,終於忍不住開口。
“啊……張先生,哦哦,電腦裡也有,但是總統最近眼睛發炎,不適合多看電腦之類有輻射的電子產品。”
小助理顯然是被我嚇了一跳,險些從座椅上掉了下來。
夏飛揚似乎是被我們的對話吵醒了,擺擺手讓小助理給我倒杯茶,而他自己則伸了個懶腰,一副迷茫的樣子,問我有什麼事兒。
我一愣,隨即瞄到被他壓在大腿下面的傳音符,眼角不自覺的抽搐了一下。這貨看來睡得挺香的,完全沒有注意到那張符篆,而小助理埋着腦袋研究圖標,自然也是沒空去看的。
於是我只得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不料這貨瞪圓了眼睛,猛地一拍牀沿怒道,“臥槽!小爺上個月剛拒絕他們,這些m國的傢伙居然膽敢恬不知恥的來我這裡挖牆腳!媽的!氣死小爺了!”
這小子似乎是被氣得不輕,整整抱怨了兩分鐘,還滿口的髒話,聽得前腳剛端着杯茶進來的小助理一個踉蹌,險些就摔在了地上。
我一樂,也不說他,默默接過茶水坐到一邊閉幕眼神去了,等他一通發泄完了,纔開始和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原來上個月初的時候,我國海軍國防部在巡航的時候意外發現一不明船體在我國海域內偵測,按照規矩我們這邊兒當然是先友好的發出聯絡請求詢問,然而那邊不接也就算了,還直接抄起傢伙開了火,上手就轟掉了咱們一艘小型巡航船。
在我們的海域上開火,這就是裸的挑釁!接着就是兩邊大戰一場,最後以我們大獲全勝而結束。
可惜的是,那艘不明船體上的人員,在我們登陸上去的時候集體選擇了服毒自殺,我們愣是一個字兒也沒問出來。
之後幾天,m國的在任總統發來一封郵件,說是想要請大夏國幫忙去深海找東西,而且對方口中的那片海很不巧的就在我們南方的海域內。
由於兩件事兒相隔的時間不長,而且m國給出的座標位置和那艘不明船體當時被發現的方位極爲相似,我們這邊兒當然是抱懷疑態度的。
然而詭異的是,在我們試探性的提出問題之後,那邊倒是沒了聲音,負責外交的總理說是他們自己搞錯了。
這件沒頭沒尾的事情也就被夏飛揚暫且擱置在一邊。
這小子在聽我說到是m國的人抓的我之後,頓時就將所有的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一定是他們!明的不行就來俺的!這羣不要臉的傢伙,以爲派幾個美女就能搞定你了?哼!做夢!”
夏飛揚顯然很滿意我的堅貞不屈,但是我想說的是,要是蘭德或者勞拉在說話方式和姿態上稍有變化的話,搞不好我也就不會那麼強勢的拒絕了,還當着對方的面極不給面子的離開。
現在我也算是明白爲何勞拉在看到我用攻擊類的法術沒什麼反應,卻對防禦符篆和我定位的能力感興趣了。
嘖嘖,明擺着就是有重要的東西遺落在我們這裡了。
一個問題解決了,我還有另一個疑問,就是勞拉和蘭德爲什麼都要利用天人來引誘我,如果他們稍微知道一些內幕消息的話就應該知道我們好幾次都和天人正面交鋒,對他們的瞭解也絕對是比其他的人多。
或者說,她們是想要我們幫忙一起幹掉在他們國家內肆虐的天人?
我絲毫不會懷疑大夏國的土地會被吞噬的問題,因爲但凡有閻王爺在一天,就不會有這種事兒發生,人家是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唯一清晰的半神,有接近於神的輪迴之力。
雖然也只是神明賦予給他的,但是已經是比我們更加高層次的一類了。
我坐在椅子上琢磨了一小會兒,夏飛揚也不催我,而是翻個身又接着睡了過去,搞得小助理很無奈,默默回到桌子邊兒上繼續畫報表。
“飛揚,把座標位置給我看看,還有當時的錄像。”我走到牀邊,踹了下夏飛揚面朝我的屁股,語調平靜的開口。
那小子估計累得不行,只招呼了一聲小助理,就嘀嘀咕咕趴了回去兩眼一閉,徹底的無視我了。
挑挑眉,我剛要發作,就被及時趕到的小助理拽住了手,這小孩兒在我不在的這些年裡也長大了不少,起碼看着不再像是個未成年了。
“哎哎,張先生您等下,咱們總統這幾天都沒有睡好覺,還是我來把東西拿給您吧。”
小助理生怕我怕吵着他家總統睡覺,把我連拖帶拽的拉到另一棟樓的書房裡,從抽屜裡翻出幾張a4大小的紙頭,上面密密麻麻的記錄了不少訊號。
隨後又從電腦的硬盤裡備份了一段視頻給我,這才抹了把頭上的汗,“都在這裡了,咱們總統前幾天還琢磨着呢,但是昨兒又出了怪事兒,這纔沒繼續看的。”
我好奇了起來,“哦,什麼怪事兒?”
嘴上雖然這麼說,我卻沒有多放心上去,反正夏飛揚還沒找到我這裡來,這些天的平臺上也暫時沒有政府機構發佈任何有關海洋的任務,我想當然的以爲不過是人爲的事件而已。
因此緩步往外走着,也就是隨口問了一句。
“哎,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不是a國前幾年發射了一枚遠航導彈麼,雖然是一點兒也夠不着我們,但是也不知怎麼的,從昨兒天一亮,就有海上巡邏艦發來消息,說是海面上漂浮了不少死亡的海洋生物。”
“後來海洋研究的科學家過去了,說是那片海域的水質忽然發生大規模的變異,嚇得國防的人來請求總統立即封鎖海域……”
小助理像是憋了一肚子的話沒人說,嘀嘀咕咕的說了一路,我反而一改方纔的隨意,認證的聽了起來,連什麼時候停下腳步的都沒注意。
因爲我從他的話中發現,那片海域,恰好就將m國的座標包圍了進去。
是巧合,還是有蹊蹺?
顯而易見的,我偏向於後者。隨後又連着問了小助理幾個問題之後,我便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皇城,這事兒回去要和大家好好討論一下,我覺得那片海里應該是有些了不得的東西。
重要的能夠讓m國不惜代價的拉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