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門邪道二話不說,便在前面帶路,我們在後邊跟着。
整個莊園的後院因爲還沒有建設所以空蕩蕩的,這樣跑的話,目標太明顯,歪門邪道選擇的是靠房子的一側直接繞道往前走。
我一直不放心望着後邊,陳鳴倒是沒有追過來。
沿着這樓走到底,歪門邪道我們拐了一個彎,只要離開了這個莊園就算是跑出去了。
這莊園的大我們是領略過的,加上沒什麼標誌性建築,轉了一圈,就轉迷路了。
一時間分不清東西南北。
眼看着後邊不會有什麼追兵,追過來了,歪門邪道讓我們停下來休息會。
這麼一圈下來是真累,我扶着一塊石頭,狂喘了幾口粗氣。
緩過來勁之後,問歪門邪道:“這哪裡是大門你還分的清嗎?”
歪門邪道自從歇着就在一直觀察着這邊,四周都被他給看爛了,結果仍然是讓人有些無語,他搖頭:“這地方咱們昨天好像沒來過。”
我擦了擦汗:“不會把,這纔多長時間就跑丟了?”
歪門邪道讓我彆着急,他在看看,昨天跑的地方太多了,哪裡去過哪裡沒去過,他都忘了。
而且這莊園,說好聽點叫莊園,說難聽點就是荒山,除了有一個三層高的樓證明這裡是有人的,其他都是平坦的地。
唯一的一棵樹也是鬼樹。
看了半個小時,歪門邪道嘆了口氣最終是放棄了:“我分不清方向了。”
我走過去,歪門邪道別開玩笑。
歪門邪道沒有開玩笑,我有點鬱悶。
我剛剛只顧着跑,以爲他能知道門在哪兒,壓根沒記哪跟哪,現在這是哪我也分不清了。
我看了旁邊夏曉一眼,我們人的方向感比較差,她們鬼的會不會好點?
夏曉搖頭,她也分不清哪跟哪?
我急了:“這咋辦?總不能再回去吧?”
程佳怡認爲,回去都不一定找的到回去的路。
在我們四個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我突然聽到了一陣哭聲。
這哭聲若隱若現的好像很遠,不同於鬼。像是小孩子的哭聲。
我問歪門邪道有沒有聽到?歪門邪道搖頭。
程佳怡和夏曉也搖頭。
我皺着眉頭去聽,那哭聲又清晰了很多。
三個人還是一臉迷茫盯着我。
我拉着他們,讓他們跟我來。
這方向不好分辨,聲音還是能分辨出來的。
運氣好的話,可能就找到這莊園出去的大門了。
我拉着三個人一路小跑,歪門邪道問我是不是找到出去的大門了?
我搖了搖頭,告訴他沒有,我聽到了一陣哭聲。
“哭聲?我怎麼沒有聽到?”
我搖頭:“我也不清楚,這哭聲很奇怪,你們跟我來。”
在我的拉扯下,歪門邪道和程佳怡,夏曉也漸漸的聽到了那哭聲。
等跑到頭的時候,那哭聲越來越清晰,而且不是一個小孩子的哭聲,而是很多很多,我覺得少說也有幾十。
跑到聲源地帶,我和歪門邪道,程佳怡,夏曉,盯着那嚇得腿軟。
我們不知道怎麼轉的,又轉回到了後院。
哭聲是從那古樹傳來的,這聲音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我也聽到了。
只是這次與上次不同的是,上次只是聽到了聲音沒見人。
而這一次見人了。
一個個穿着血紅衣服的小孩子正坐在整棵古樹的樹叉上。
還有的小手拉着樹枝,在那盪來盪去。
這些小孩子年齡都不大,最大的也只有兩三歲的樣子。
不滿一歲的都多的是,可是他們不會走,卻會爬,在樹枝上爬來爬去,不小心就會掉到地上,摔出一身鮮血,繼續從樹幹上往上爬。
看的我頭皮發麻,這些鬼童無一例外全身或多或少都是傷,整個頭上都是血。
歪門邪道都看傻了。
這個時候,我感覺到自己腳下有東西在動,低頭一看。
我整個人往後大跳了一大步。
一個臍帶還沒有剪掉的鬼嬰,一口咬住了我的鞋。
我這一跳竟然沒有把他給甩開。
我嚇得腳不停的摔。
摔的越狠,他身上的血就流的越多,噗嗤,噴了我一臉。
歪門邪道眼看着我要嚇瘋了,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符,貼在了鬼嬰的頭上。
鬼嬰當即便從我腳上消失不見了,要不是渾身的血,我都不敢相信,剛剛有個連臍帶都沒剪的鬼嬰在咬着我。
這一下把我嚇得半天沒緩過勁來。
夏曉一直在勸我沒事了,沒事了。
我盯着那些鬼嬰,發現這些鬼嬰正在向我們這邊或爬,或走,或跑。
歪門邪道讓我們往後退,但嘴裡卻說着:“麻煩了!”
那些鬼嬰本身是爬的,應該爬不多快纔對,可沒過多久,就距離我們相當近了。
我們幾個加快腳步,跑的飛快,仍然沒有他們爬的快,一點一點向我們逼近。
我問歪門邪道:“這樹上怎麼會有那麼多鬼嬰,這到底是個什麼樹?”
歪門邪道說:“我哪兒知道,還是趕緊跑吧。”
轉了一圈之後,我跟歪門邪道一溜,溜進了樓裡。
也就在這個時候,從樓的另一個出口,出去了幾個穿着道袍的道士,往後院去了。
我跟歪門邪道趴到窗戶上看,那些穿着道袍的道士速度非常快,沒幾下就跑到了那羣鬼嬰的周圍,將鬼嬰圍了起來。
鬼嬰對於這些道士好像非常害怕,不停的嘰嘰嘰的尖叫。
領頭的道士是陳鳴昨天跪拜的那個小男孩。
他看到那麼多鬼嬰,立刻一擺手:“都給我抓起來!”
小男孩一聲令下,把鬼嬰圍困住的那些道士,隨機出手,一張大網,網了下來。
鬼嬰見到這大網,尖利的聲音更高,聽的讓人覺得刺耳,程佳怡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
只有我和歪門邪道還在盯着,只是這聲音我多少也受不了,太心寒了。
小男孩纔不管這些鬼嬰如何尖叫。
網披下去之後,噼裡啪啦的聲音響個不停,那些鬼嬰又哭又叫的。
這種感覺就像是往一羣人裡面扔了一大串鞭炮,慘嚎的聲音相當刺耳。
我聽着突然有些於心不忍,別看他們剛剛差點要了我的小命。
不過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下不去手,在怎麼說,這也是一羣小嬰兒,小男孩這種懲罰未免太過了點。
過了一會兒,那些一開始的尖叫聲逐漸消失,到最後連一聲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小男孩才擺了擺手,那些道士把網收了起來,整個地上躺的都是傷痕累累的鬼嬰,一個個奄奄一息的,感覺馬上就快要死。
不過小男孩可不捨得讓他們死。他告訴這些鬼嬰:“今天這只是對你們的懲罰,以後誰要是敢離開這棵樹半步,我絕對要了他的命。”
那些鬼嬰一個個的就趴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
小男孩冷哼了一聲:“還不快滾回去,還想我送你們回去?”
小男孩的話非常管用,他這麼一吼,那些鬼嬰立刻便往回爬,走。
我看的是目瞪口呆的,對小男孩充滿了疑惑,他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有這麼大的能力,那麼多鬼嬰竟然對他服服帖帖的。
而那些穿道袍的道士,好像也只是他的手下,他用這鬼樹養育那麼多的鬼嬰,到底要幹什麼?
歪門邪道在旁邊一直在保持着沉默,在思考,這個時候,他好像想到了什麼,他說:“我知道了!”
我把目光挪向他,問他知道什麼了?
歪門邪道告訴我,他知道這樹爲什麼不能砍了,也知道這樹上爲何會有那麼多鬼嬰了。
我讓他快跟我說說,歪門邪道剛張開嘴,後邊突然有人打斷了他的話。
“張兄,你們原來在這兒,害得我好找。”
我扭頭一看,尷尬道:“原來是陳總,這麼晚了還不睡?”
陳鳴笑着說:“我倒是想睡,只可惜,張兄突然不見了,我這心裡頭擔心,就派人去尋找了,自己也寢食難安,就出來走走,沒想到在這碰到張兄了,你們…在這幹什麼?”
我跟陳鳴解釋,這不是屋裡有點悶的慌嗎?就想出來走走,剛走到這個,他就來了。
陳鳴奇怪問,可是他剛剛明明看到我們是往外邊瞅的。
我告訴他,他看錯了,他一定是看錯了,我們沒事往外瞅什麼。
陳鳴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告訴我們總之沒事就好了。
這晚上山上並不安全,沒什麼重要的事的話,最好不要出去溜達,不然可能會有危險。
我們要是在他的這個莊園出現什麼意外,他會愧疚一輩子的。
我點頭:“陳總的好意我們心領了,以後沒事就不出去了,沒什麼事我們就先回去了?”
陳鳴點頭:“諸位晚安。”
歪門邪道,程佳怡也皮笑肉不笑的道了一句晚安,便上了樓。
二樓那兩個看門的大漢還在門口站着,看到歪門邪道我們又乖乖回來了,打開門,示意我們進去。
我瞪了他們一眼,這才進去。
歪門邪道我們進去後,程佳怡和夏曉也想進去,只是被攔住了。
那大漢說:“程姑娘,這麼晚了,您還是回自己的房間睡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程佳怡解釋自己就是想去屋裡拿樣東西,拿完就走,這還不行嗎?
這男人固定的狠,搖頭:“程姑娘請不要爲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