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這位佐藤先生,還是沒有讀明白三國演義,並不知道曹丞相的事情,大部分有權有勢的人都能做,既然這個日裔商會的領袖喜歡曹操,這也算是死得其所。
事實是很明顯的,在合併夏威夷之後,明顯是準州長最大候選人的桑福德·多爾,出乎對夏威夷羣島維穩的考慮,決定拉攏日裔商人,同時也是對現在亞洲最強的海洋強權日本政府示好,但是這種努力明顯沒有得到好的結果。
日裔商會會長佐藤介雄在美日聯誼酒會的酒店之外遇刺身亡,這是一小撮抗拒合衆國政府的恐怖分子所謂,事實清楚,過程一目瞭然。兇手行兇之前用日語大喊天誅國賊,至於兇手已經被當場擊斃。
這是夏威夷政府對外的說辭,而且還隱含警告的發佈消息,“並不能排除內外勾結,也有可能是競爭對手故意下黑手,但是毫無疑問這是對夏威夷甚至整個合衆國的挑釁,這件事絕對不能善罷甘休,一定要一查到底。”
當着記者的面,桑福德·多爾義正辭嚴的表示這是對目前夏威夷現狀的不滿,但是同時夏威夷可以獨自解決這個問題,這不會改變什麼。隨後就是下達了提高警備等級的命令,實際上這已經是一種戒嚴狀態。
因爲佐藤介雄遭遇到刺殺,整個夏威夷羣島已經一片風聲鶴唳。不過出於對警務部門的一貫信任,謝菲爾德認爲除了官方定性之外,應該是什麼都查不出來的。雖然合衆國在十九世紀末人類燈塔的名號名副其實,可這個警察到底有多大作用,還是不宜高估。
謝菲爾德雖然沒有直接出面,但也通過伊芙琳對外傳達了一個觀點,認爲目前夏威夷的安全狀態頗爲令人擔憂,真的應該好好查查,不但要收繳非合衆國公民的槍支,甚至應該列出一批管制刀具,他覺得武士刀就應該在其中。
匕首、三棱刀、及其他相類似的單刃、雙刃、三棱尖刀等等都應該在列。作爲殺死和合衆國合作日裔商人的直接兇器,武士刀在其中位列第一。
謝菲爾德對能夠威脅自身的東西其實都沒有好感,公民最好是赤手空拳,自己的勢力什麼都有。但是聯合公司還要賣槍,不能耽誤家族生意。所以在權衡之下,謝菲爾德對合衆國的持槍率只能聽之任之。
這種情況下還要考慮收割持槍者的財富,所以禁槍是不行的。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攀登科技,你又刀我有槍,你有槍我有炮,我有坦克,我有戰鬥機,我有軍艦,我有核彈。這樣才能保持合衆國的穩定。
在謝菲爾德的心中,用核彈對付公民從來都不是不能考慮的選擇。如果有人想要造反推翻民主的秩序,任何武器都是可以使用的,把黃石弄爆炸都是可以的,相信這一點冥國國母宋夫人一定非常認可。
謝菲爾德一連幾天沒有露面,對外宣稱是處在震驚當中,一定要夏威夷政府給聯合公司一個交代,因爲日裔商會的合作已經經過口頭同意,肯定是有人從中作梗。這就在底層日裔人口當中,把佐藤介雄被刺殺的原因坐實了,佐藤介雄就是日奸。
至於這個口頭同意,因爲當事人已經死亡,現在自然是隨便謝菲爾德怎麼說。他說口頭同意那自然就是口頭同意了。
“日本人以爲自己和其他有色人種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的?在合衆國眼中都是一樣的,就連很多白人都遭到歧視呢,比如說愛爾蘭人,芬蘭人、意大利人。日本在亞洲可以橫行一下,但是這個遼闊的世界,還是要真正的強國說的算,而日本不算是一個真正的強國。也就是比那些真正的殖民地強一些罷了,在亞洲這個地方稱王稱霸。”謝菲爾德乘坐馬上之中,身體隨着車輪滾動而起伏。
伊芙琳沒有做聲,她已經習慣性的聽謝菲爾德的狗屁歪理,不過前往人家弔唁的時候,在路上還說風涼話是不是不好?太不能令人接受了。
“小天使,我說的是實話。”謝菲爾德摟着伊芙琳入懷道,“我們可以用很多理由包裝戰爭的正義性,但實際上合衆國現在對菲律賓做的事情,和西班牙人沒有區別。要說有什麼區別,那就是合衆國的國力遠遠比西班牙強大,這是唯一的區別。”
“我聽你的!”伊芙琳唯唯諾諾的開口,心裡也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謝菲爾德暗歎一聲,正義感這個東西是天生的,實在不行以後讓伊芙琳去做慈善吧。推廣一下快樂教育,給各大學校建立一座籃球場什麼的,這可能更合適伊芙琳一些。
這次除了殺人兇手去弔唁之外,自然也是要把口頭同意變成現實,搞定日裔商會的大部分勢力,爲此謝菲爾德把姿態做足,不下於後世的白左作風,從頭到尾按照日本的禮儀進行弔唁,作爲未亡人的佐藤美奈子一身素服,顯然還沉浸在失去丈夫的悲痛之中,而她的身邊,女兒佐藤希子同樣面色悲切。
這一切都打動不了白皮黑心的謝菲爾德,他在運營私人監獄的時候,早已經閱盡世間百態,賣慘在這裡是沒有用的,人間慘劇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聽不到的。相信到了菲律賓之後,這種心境還會更進一步,因爲他的私人監獄馬上要開到菲律賓了。
他主要不是過來弔唁佐藤介雄這個倒黴蛋,而是讓未亡人母女好好配合,成爲聯合公司有利的補充,讓夏威夷第二大的經濟集團接受現實,這樣雙方一切就都可以合作。日本雖然在合衆國面前不算什麼,但是光是菲律賓就要牽制合衆國不短的時間,此時不太適合和日本對立,這不是他一個公司就能說的算的問題。
就算謝菲爾德想要現在就滅了日本,參衆兩院也不會同意,現在這個時間正是合衆國從美洲是美洲人的美洲,走向全球帝國的一個轉折。但是孤立主義很長一段時間還是存在的,有選舉制度的國家就是這樣,真碰到了一個不弱的對手,權衡的時間往往很長。
大公司一手遮天,僅僅存在經濟領域當中,不代表大公司就能連對外政策都能印象到,這一點合衆國的大公司,沒有後世的韓國同行這麼自由。
“佐藤夫人,雙方的合作還是要繼續下去的,不能因爲外力所打斷,我本人不能再夏威夷呆太長時間,所以這件事必須要儘快敲定下來。”弔唁完畢之後,謝菲爾德並沒有馬上離開,此時的他將要扮演威逼利誘的角色,在人家丈夫屍骨未寒,登門欺負人家孤兒寡母一下,“佐藤先生已經在之前和聯合公司有了口頭協議,對此,很多農場主都知道。出於對你的同情,可能我在這個時候提及此事並不合適,不過在商言商,事情還要做。”
以東方的傳統文化,謝菲爾德這個時候上門談及合作的事情,無異於乘人之危,應該接受萬民唾棄,被詛咒天打雷劈。可這有怎麼樣?他現在都信上帝了,上帝會原諒他的。
果然話一出口,不少在場同樣來弔唁的日本商人義憤填膺,脫口而出道,“佐藤君就是因爲表達了對你們的善意,才遭到了如此橫禍,難道威廉先生不知道麼?”
“知道啊,兇手也是日本人!”謝菲爾德挺直腰板,站着說話不腰疼的道,“所以這件事纔要儘快的敲定下來,做成事實,那些底層的流氓就沒有辦法干擾了。不然拖拖拉拉的,可能還會有人發生危險。”
謝菲爾德一副我搞不明白你們日本人的樣子,反問道,“你們日裔羣體看來有些不馴服,我真不明白,爲什麼就不能從大局考慮,夏威夷併入合衆國已經成爲事實,接受現狀對我們大家都好,而不是愚蠢的對抗。個人的勇敢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雙方都很難看。”
這話已經不是對孤兒寡母說的了,而是對在這裡的所有日裔商人所說。不得不說如果你的身後是帝國主義,這種感覺還真特麼爽。美國吞併夏威夷已經事實,好好合作對大家都好。
“我相信佐藤先生也同意我的觀點。”謝菲爾德指着佐藤介雄的遺像,大言不慚的爲自己行爲辯護,樣子要多正義有多正義。
“佐藤夫人,現在是肩負你責任的時候,代替佐藤先生和聯合公司合作,這樣我個人代表聯合公司保證,你的事業還會發展壯大。”謝菲爾德不管表情各異的日裔商人,低着頭目光從母女兩人面前一掃而過,輕聲勸說道,“聯合公司的大門還會爲所有日裔商人敞開。”
“威廉先生,我還需要考慮一下,請給我一點時間。”眼中帶淚的從客人們面前一掃而過,佐藤美奈子故作堅強的請求道。
“沒有問題,不過我希望下一輪的商談速度快一點。我的時間很寶貴。”謝菲爾德一口答應下來,“如果佐藤夫人同意了,我們就是合作伙伴,如果不同意,那我只能通過州議院,強行收購日裔商人的土地,完成製糖產業的整合了。”